第三小節·火花。


    視角:戰健。 時間:北京時間十月七日,第四十五天。


    地點:聯高海大附中分校、聯高主校區。


    在這裏等了好久了,我們幾個人都有些站累了,所以一人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我和誌飛都默默看著遠處的大海,老白倚靠著椅背開始補覺,小柒則是又拿出來了自己的遊戲機開始打遊戲。


    “誌飛啊,”我看著霧蒙蒙的大海問道,“你說小安她自己在海上中午飯會吃什麽呢?”


    “她做飯這麽好吃,而且還勤快,我估計她會給自己做一些菜吃——說不定捕上來的魚會有一些當場就掛掉了的——你知道的,小安自己也說過,有些魚不是那麽好保存活體的,說不定那些死魚沒回來就是被她吃掉了呢。”


    “有可能吧,畢竟那些魚死都死了,要是扔回去說不定汙染大海,一直放著也不是她的行事風格不是嗎?”


    沒想到誌飛順著我的話,就又誇起來小安,說她怎樣好看,又是怎樣溫柔勤快,以及後來又是怎樣救了我們幾個人的命。還誇她身段好,誇她研究東西利索……總之,在誌飛的口中,小安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了——雖然小安確實是很好,但是這完全不能作為誌飛連問帶引誘地說出那麽些好話吧……(鄭の舔狗行徑!)


    總之老白和小柒坐在遠處,我們兩個人的談話應該是沒有人能聽見的。至於小安,我估計應該不會很久了吧……


    在遠處那依舊霧蒙蒙的大海之上,突然閃現出來一陣亮光,那是一陣淡黃色的光,遠遠地就打了過來。那就是我們要等的船,我們要等的人正在那艘船上。


    安玥應該也正站在甲板上遠遠望著我們這裏吧,畢竟她需要確認自己靠岸的位置……像她這麽仔細的人,要是做什麽事情之前不先認認真真計劃一遍的話就一定是出問題了,所以說如果我和誌飛眼神在線的話,說不定能看見她……


    真的看見了,她果真像是當初視頻通話的時候那樣穿著一身漁婆裝——頭上戴著大鬥笠,上半身披著子凡很久以前給她手織的蓑衣,下半身倒是依舊穿著她一直穿著的製服,隻不過高跟鞋的鞋跟比平時穿的要矮了不少……


    “連長,你看完了沒?”


    “快了,你也想看?旁邊不是還有一個望遠鏡嗎?你去用那個唄。”


    “哦哦,沒看到那個呢,謝了!”


    我們兩個人在登船口旁邊那兩個望遠鏡後麵仔細看著小安的動向,當然了,這絕對不是為了看她,而是為了確認她沒有什麽異常的……


    (作者:我信你個鬼啊!誰能信你倆是為了保護她而不是為了給自己飽飽眼福?臭不要臉!)


    “喂喂,那邊那兩個!記得開庭的時候帶上這兩個望遠鏡!”


    我們兩個人聽見自己身後傳過來一句極其熟悉的男聲,這聲音就算是化成灰我都認得出來,除了老白還能有誰?


    “老白啊,你別整天這麽裝神弄鬼的,搞得好像我們不知道是你似的。”


    “這個嘛,你們這些人整天打人家主意幹什麽?人家還有學業呢,你們這整天的想辦法把她搞到手幹啥?”


    我嘴角微微翹了一下,但是沒有把我想說的話說出口,而是又問了一句:“老白啊,那你難道就不喜歡她嗎?你看看她那個身段,還有她那個臉蛋……”


    老白一臉正經地回答:“我會欣賞她,但是我不會對她有什麽非分之想的。”


    “哦喲,”我終於說出了自己想說的那句話,“那既然你對她沒有什麽非分之想,當初你的那一支口紅……”到這裏,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對誌飛說:“你知道嗎?香奈兒的口紅最起碼也要400多一支呢。”


    誌飛想了一秒鍾左右,然後意味深長地“哦——”了一句,然後放開他愛不釋手的望遠鏡,回頭看著老白,說:“白哥,我雖然不太清楚咋回事,但是今天是……好吧無所謂,今天我缺點錢,能不能借我點?不用多,五十就夠了。”


    我趁著老白還沒開始還擊,來了一句:“那麽你的那隻口紅究竟是對誰產生了非分之想呢?還是說安玥其實並不喜歡口紅呢?”


    誌飛笑著說:“哎呀,不能這麽說,不能這麽說啦,這不就……”話說了一半,就直勾勾盯著老白的臉笑。


    我看到老白臉上蕩漾著想要殺人一樣的微笑,我知道他將要開口了,於是很識趣地和誌飛一起捂住了耳朵……


    “你們兩個看看自己的損色模樣吧,還好意思在這裏數落起人來了。我給她口紅那叫做見麵禮,你倆這種行為就是純屬的偷窺!真是個臭不要臉的,整天就知道挑別人的短,老烏鴉站煤堆上看人家黑自己多黑還不知道?虧得還是兩個自稱出生入死過的東西,怎麽就挑起人的短來了?不要個臉不說還想著拉人下水……”(白の嘴臭文學……好吧這次其實是無能狂怒)


    隻見著老白慢慢停下來,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了,隻是一直自己跟自己生氣。我們三個——帶上了剛剛跑過來的小柒,都憋著不敢笑出來,看他的臉逐漸氣到發紅腫脹。


    我們都不打算繼續逗他了,因為小柒跑過來就是因為看見小安的船靠岸了——這年頭的船開的比原來快不知多少,眨眼的功夫就靠了岸……


    我們四個人於是轉過頭去站在她即將走出來的那個登船口,遠遠就望見她從船上小心翼翼地抬下來幾個大箱子——雖然她抬的很輕鬆,但是很明顯這些東西並不輕快,應該是很重的。裏麵裝的是滿滿的海水和活蹦亂跳的魚群,有些為了保證魚不死還特意加了壓,肯定是難以置信的沉——我的意思是,雖然這些東西很沉,但是她依舊可以一隻手抬一個,但起來毫不費力,這在她身上似乎還算是合乎常理的……


    其實早在我們組建這個小分隊的時候,我就已經對一切事情的合理性重新定奪了。一個見過鬼並且和鬼交過手的人,是不可能不重新定義自己所看到的一切的……


    我們四個人也沒閑著,跑了過去幫她搬箱子。我的力氣還算是可以的,所以兩隻手抬著三個箱子就往回走,誌飛和老白堅決不讓小柒碰這些箱子,兩個人卻抬不起來,小柒見狀跑了上去一起幫忙才勉強抬起來……


    【注曰:此處可見安玥臂力之強,更進一步,或許安玥仍有心事未說——也未嚐不可揣度。】


    安玥自然是很感謝我們的幫忙,她甩了甩自己有些酸痛的胳膊,笑著說:“幾位在這裏等我也辛苦了,走吧,我請幾位喝一杯飲料去,就在我們宿舍島上麵。”


    “好哦!”我們四個人一起歡呼。


    安玥帶著我們幾個人一起把那些水箱都放在了推車上麵,然後她自己推著這些東西就往自己的實驗室去。我們這才發現其實這裏的海底隧道係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更加發達,有一些暗道據安玥說隻有少數人知道,有些暗道很深,連她自己都沒有進去過,也沒有人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東西,隻是知道從這裏存在開始,那些深邃的隧道就存在了。


    或許這些深邃的隧道聯通的其實就是這些家夥的最終據點呢?——也說不定,隻不過我覺得這就是胡思亂想罷了,誰會在這麽明顯的地方安置自己的秘密基地呢?那簡直是腦子裏麵灌了開塞露才能想出來的招數吧……


    我們幾個人就這麽往裏麵繼續走著,走到了一個很幹淨的景觀電梯旁邊,看著這裏的裝備,瞬間覺得主校區其實並不是那麽好……


    剛剛從主校區來的時候還在吐槽學校裏麵的電梯設備很垃圾,動不動就卡在原地,我們那裏的學生都笑著說,卡住之後在電梯裏麵大喊救命也是乘坐電梯的一部分……現在看看這裏的電梯吧,哪裏會隨隨便便就卡住呢?


    我們把安玥的水箱一個個整齊地碼放在她要求的位置,她說:“不同形製的水箱擁有不同的外觀和控製台,我們需要把它們好好分類才行。這些橙色的加壓的水倉裏麵保存的就是帶魚和鮁魚這樣的深海魚類,而這些白色和藍色的普通水箱保存的就是淺海魚,這些魚普遍沒有那麽脆弱,打開蓋子也無所謂,所以放在外麵,隨時有用隨時拿出來;但是這些深海魚一旦在常態氣壓之下就沒有辦法好好存活,我們就需要妥善保存。”


    我們幾個人一起坐在咖啡廳裏麵喝飲料的時候,是傍晚時分了。安玥手上捧著的依舊是熱的純美式,我拿著的是焦糖瑪奇朵,老白喝的是奶茶,小柒喝的是純牛奶,誌飛拿著一杯剛剛調好的雪碧威士忌,我想著想著,突然想起來安玥之前做過的好吃的,不由得有些感慨地說:“要是我也能把飯做的那麽好吃就好了,這樣將來找到老婆以後還可以跟她比比廚藝。”


    小安笑了,說:“戰連長也是有心人呢,要不然總是說你能贏得這麽多人的支持。”


    誌飛說:“不光是因為這個吧,戰連長是一個很有業務能力的人,之前我們一起打仗的時候,他總會衝在第一個。”


    小柒順著也來了一句:“不光如此,戰哥還是個很好的監護人——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的,他有幾次單獨監護我的經曆,很明顯照顧我是遊刃有餘的。”


    老白喝了一口自己手上的奶茶,說:“老戰啊,你還真行,這麽多人和你共事這麽久,你脾氣又這麽急,偏偏就是讓大家都這麽喜歡你,你教教我唄?”


    我輕輕笑著打了他一下,說:“你還用得著我教嗎?你不更是個魅力四射的?”


    說罷,我們都笑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另附:《定風波》仍有一曲,係碎夢皇後所和,在此另行抄錄。


    定風波·和端木樹人


    碎夢皇後·作


    渤海翩躚逐烏蓬,歲月一紀如一夢。猶憶當初蕭瑟風,誰怕?無趣而生是枉生。


    料峭秋風吹夢醒,夜冷。誰知燈油暗處明?回首再憶島中夢,誰知,不盼春來盼北風。


    注(北風):冬天的時候魚最肥,因而渤海灣上的漁民收入頗豐。我寫有兩層意,一是盼望漁民冬收能夠有個好收成,二是希望天氣轉冷,我與端木的生辰均在冬日,希望可以早早盼到生日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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