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小節·集結。


    視角:戰健。 時間:八月二十二日至八月二十三日。


    地點:q市。


    跟小晴道別之後,我們兩個人走進了臥室裏麵,原來新舍友已經在這裏待著好久了,這人也真是,這麽晚了不早點休息等我們幹什麽?


    看見我們進來,那人從自己的床上跳了下來,禮貌而不失桀驁地向我伸出了手,說:“幸會了,我叫白乾,黑白的白,乾坤的乾,你們二位就可以不必向我介紹了,我都認得,尤其是你,戰連長。”


    我握了握他的手,然後說:“你是什麽時候了解的我們呢?”


    “這還需要問嗎?當初我可是親眼看著你帶兵打仗衝鋒陷陣的,至於小柒,本來是就我最崇拜的人的弟弟,當然提前會了解一下的。”


    “原來如此,那就更幸會了,怎麽稱呼你好?”


    “叫我老白,你呢?”


    “老戰。”


    我們三個人於是坐下來,白乾拿出來一整隻密碼箱子,說:“這是一箱子的泡麵,學校的飯好吃歸好吃,到了晚上總還是會餓的,除了泡麵還有不少佐料,小柒個子小,可以去打開水不被發現,老戰,你和我就準備好東西,小柒拿回來就泡,怎樣?”


    我說:“當然可以。”


    小柒也點了點頭,說:“那還等什麽呀?現在就來吧,我都快餓死了,晚飯一共就一個餡餅。”


    老白說:“你先別急,現在是晚上八點半,九點的時候舍管會過來查一遍寢,然後宿舍區的監控就會休眠,到了九點十分再去就萬無一失了。”


    他扶了扶眼鏡,說:“論起年齡來,我們都需要叫小柒一聲哥,但是小柒沒有意見的話,我們就這樣稱呼了。”


    “沒意見,戰哥,白哥,你們二位懂得多,我還處世未深的,有什麽事情多照顧著。”


    “好啊,對了,你們還沒挑床,先挑一張安置下來吧。”


    我說:“好的,我們這就安置下來。”


    我對這個新室友充滿了好奇和敬佩,尤其是他竟然能這麽清楚地知道做一件事情需要搞的所有情報,尤其是他甚至還知道宿舍區的監控器什麽時候休眠……難怪他帶著這麽多的泡麵都吃幹淨了卻從來沒有被抓過……


    舍管過來看完之後,有些感慨地說了一句:“學校也真會分個宿舍。”


    我們沒有管,宿管阿姨走了以後我們就開始行動起來,老白對我說:“我早就料到我們三個人要不隻一人一碗,所以說我今天一下子帶了五碗,老戰,你這個身高大概也能吃了這麽多吧?”


    我聞了聞他手上的泡麵味,真的覺得有些餓了,所以點了點頭。


    “漂亮,那就這樣,小柒,你拿著我們的暖瓶去接開水,記得接一半就夠了,然後拿回來的時候記得塞好軟木塞。”


    “是,白哥。”


    我和老白於是一起拿出來他包裏麵的小鐵鍋,然後把這五碗麵都給放在了裏麵,老白拿出來了三顆雞蛋,還有一瓶“成都辣醬”,看樣子這頓夜宵將會很好吃……


    老白又搞出來三雙筷子、三把勺子和三個小碗,對我和剛剛打水回來的小柒說:“等下開水倒進去,我就立馬把雞蛋打進去,你們兩個就把雞蛋攪開,記好了,這個味道是會記住一輩子的。”


    我們三個那天晚上吃得很高興,小柒最後抱著小鍋把湯都給喝幹淨了,老白就說:“既然都吃好飯了,那麽我就說一句,以後咱們輪流洗鍋,至於今天,我想我們就抽簽怎樣?”


    “我同意,小柒你呢?”


    “我覺得直接猜拳好了,最後決定一個。”


    那天晚上,老白洗得心甘情願。


    “下回是我,然後是小柒,這樣一來每個人就都有機會刷碗了?”


    “不,小柒每次都負責打水,就不用洗碗了吧。”


    “也對,那就我和你輪著洗。”


    我和老白都想睡了,就是小柒自己又躺在床上玩起了遊戲機……


    第二天早上,我突然想起來自己貌似沒家可回,心裏麵突然有些失落,小柒倒是問我:“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因為一個人害怕。”我覺得不去白不去,所以就跟著小柒一起坐上了他家的專車往回走,果然到了他家裏——原來應該也是“元帥”和“颶風”的家吧……


    現在呢?人呢……


    “到我家了,戰哥,你快下車呀?”


    “小柒,你是怎麽……”


    “嗯?”


    “為什麽能獨自一個人麵對這樣的人生呢?”


    “命運唄,總和想要捉弄你一樣,我要是和它較了真,那就是我自己的不對了,你不能永遠要求一個頑童和你認認真真地,不是嗎?”


    “啊,你這是?”


    “哈哈,沒什麽,我隻是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明白了一個道理:人要是糊塗著過,怎麽著都能過下去,而且會過得很快樂;但是如果人想要認認真真地對待自己的命運,那麽這個人可就累了,因為你對一個不可能和你認真起來的人認真,那就簡直是再荒唐不過的了,活著就比死了強,因為隻要活著,說不定那個命運就又和你開了個你開心的玩笑呢?當然了,這隻是奢望的罷了。”


    我有些悲戚,因為人生已經把這個清純的少年變成了這樣的玩世不恭的人……我又不由得回想起來自己這一路走來究竟經曆了什麽——更加悲戚了。


    如果人真的隻是活著,那麽我倒是想死了算完,這樣就能和自己的父母,以及在火星上那個永遠也回不去的家團聚了……


    我沒有別的親人了嗎?有的,大概是有的,或者,有了也無所謂,我就是一個複仇的人罷了,複完仇,我就會走……


    這個世間,沒有什麽值得我留戀的,也就意味著,我和小柒可能永遠也想不到一塊去,因為我們的生活態度本就不同……


    好在小柒和我不需要共同的生活態度,隻需要一個共同度過周末的地方就好了。


    但是小柒的口味有些讓我難以接受。


    “戰哥,快來嚐嚐,新出鍋的草莓餡餃子!”


    “啥東西?”


    “草莓巧克力餡的餃子,用牛奶煮的。”


    “能吃嗎?!”


    “好吃的嘞!”


    “你快吃去吧,我還是自己點點外賣得了。”


    小柒貌似是個福建人,我之前聽說有些福建人吃餃子會蘸番茄醬,那麽這小子幹的事情我也要說,那是離天下之大譜,抽天下之大像的事情,再怎麽獵奇也不至於拿這些東西折騰餃子……


    “小柒,吃披薩嗎?”


    “啥餡的?”


    “有一個榴蓮的,還有一個意大利香腸帶菠蘿的。”


    “你剛剛還笑話我異端呢,你這更異端好吧!這感覺就好像是做燒雞的時候往裏麵加了菠蘿味的酸奶一樣!”(柒の奇妙比喻。)


    “怎麽說我都不是意大利人,異端就異端,看起來好像是異端的東西,其實一點都不正統。(戰の廢話文學。)我還要了兩杯意式濃縮,你家的牛奶煉乳白糖在哪裏呢?”


    “我要原味的!”


    “誰要給你加了?我要自己加。”


    “冰箱,二樓的那個,你找到二樓的廚房,那是專門做甜點的,冰箱裏麵啥都有。”


    “好嘞,你的意式濃縮,放這裏了哈。”


    “多謝。”


    看來我們倆不光是生活態度不一樣,連口味都不一樣啊!


    小柒家裏除了不好玩的什麽都有,我和他就窩在他的家裏麵打了一個上午的遊戲,到現在,我們倆大眼瞪小眼地啥都不知道了,因為眼睛都玩紅了,但是還是繼續……


    果然,玩久了都會膩的。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正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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