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座:抱歉這幾天出差有些事情,所以可能有一兩天更不了……放心,參宿會一起來的!


    正片開始。


    且說上回,我們四人正在會客廳裏麵談話,突然聽見了鑰匙開門的聲音,正不知來客是何人,隻聽得一陣輕微的但很明顯是強行往回憋的咳嗽聲。隨後,又是一陣屬於狗的喘氣聲,但是喘的也和自己主人一樣很收斂……


    “幾位失禮了,我脾氣古怪,向來特立獨行,連遠客都未曾親自前來迎接——幾位先請稍安勿躁,容我更衣淨麵再來與幾位會麵……”


    但是,他的狗似乎不覺得這次來的幾位客人是帶著好事來的,這就導致它這條天性安靜的狗很少見地衝著會客廳叫了幾聲……


    “真是的,這孩子怎麽回事?……”


    我們又等了兩分鍾左右,看見從門口走進來一位年少的先生,這位先生身上穿的家居服果然是和水淩身上的是同一款式的,隻不過尺碼大了一些。他的右手上麵拿著一把手杖,紅木雕刻的,大概是這位先生身上唯一一樣值錢的物件了,他慢慢的坐下,雖然身高並不出眾,但是端坐的樣子就是看起來那麽高大。


    先生很自然地把自己手上的手杖遞給自己的私人管家手上,對著柯西非常恭敬的打招呼道:“老爺子遠道而來真是太辛苦了,向您先好好的問聲好。”


    “哎呀,少爺可真是說笑了,我就是一個奴才,哪裏能叫少爺給我問好?我還是先給少爺請請安為好吧?”


    “不必了,老爺子這幾天處理的事情多,而且還要……還要處理三弟弟的事情……”


    一提“三弟弟”三個字,華堇就突然很難受地捂住自己的右下側肋骨,咳了起來,但是華堇還是強行憋了回去。然後,水淩已然拿過來了一個痰盂,給他拿來吐了痰,我看見痰中似乎是帶著血絲的……


    “咳咳……我很好,不要擔心我……對了,兩位遠道而來,還沒有正經問好,幸會,李先生,還有邁耶小姐……”華堇伸出手來,我趕忙也伸出手去和他握手,他的手很大,但是指節卻很細,像是沒有幹過粗活重活的樣子,指甲剪得幹幹淨淨;他的頸部有一根鐵質的項鏈,但是看上去已經戴了很久了,因為有一個環節已經生了鏽……


    先生是一位溫文爾雅的人,同時,先生還是一位很有文藝修養的人,真的令人感到他有一種非常令人安心的親和力和穩重感……甚至是我這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在他身邊都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一雙丹鳳眼,兩道濃眉毛,厚薄適中的嘴唇沒太有什麽血色,甚至有些發烏;臉頰有些凹陷,並且血色也不是很多的樣子,看起來不是生病了,就是很久沒有好好睡覺了……


    雖然心中有諸多的擔憂和疑問,不過剛剛會麵,還是不問那麽多為好的,隻是先生似乎有些著急的樣子,對我說道:“李先生,第三個袋子請問可以交給我看一下嗎?”


    “這好說……”我的手伸進背包裏麵,拿出來第三個袋子,上麵赫然寫著“交給華堇先生,剩下的不要多管了,盡量回避一下。”


    “既然明淵都有言在先了,那我和簡就先不打擾了,三位請吧?”


    “不,這些事情就不要太多人看到了……淩,你帶好他們倆,一起在這裏轉轉吧。”華堇微笑著看著水淩的臉,但是笑容裏麵似乎有很多別的成分……


    “好的,少爺……”她也微笑著麵對著他,但是她的笑容就很單純——她緩緩站起身來,向簡伸出手來,說道:“妹妹,你和先生一起隨我來吧?”


    簡見狀,於是也伸出去一隻手挽住她,說道:“姐姐的手保養得真好,幹這麽多活還這麽細嫩呢!”於是,兩位姑娘就在前麵領著路一起走著……


    我在後麵跟著走,顯得很悠閑;華堇先生和柯西似乎就不是那麽風輕雲淡了,我在走遠之前看見兩個人拿出來那個袋子裏麵的u盤,仔細地檢查了一通……


    會客廳門口那個小平台上麵是用紅木鋪的地板,道路兩側的牆是內陷的,凹槽裏麵擺滿了很多漢白玉石雕塑和純金的擺件。另有青花瓷花瓶三件,都插著百合花,汝窯仿製品瓷碗五件,裏麵大多是放著一根很小的金條或者金項鏈——看樣子是無人問津的,千裏江山圖一張,用的顏料聞起來和真品是一樣的。前麵說到的幾件瓷器都是放置在花梨木的四腿高架子上麵,台麵是用玻璃製成的,下麵都有探照燈,發出亮眼的黃色光芒……


    走過這個寬敞的走廊,我們三人看見了一扇紅木門,把手和外麵的一樣,都是黃銅的,用的紋樣應該是傳統的“祥雲”紋飾,鎖孔對準的是正上方。


    “上麵和下麵兩層的走廊都差不多,不過樓下的鋪了羊毛地毯,而且也沒有剛剛的那些擺件,隻不過是用了芭蕉樹和長青鬆作為替代,這些東西的味道聞了對身體都是有好處的。”


    “姐姐還真是很了解這裏呢,那麽你和華堇先生在這個地方一定已經住了很久了吧?”


    水淩突然有些害羞似的紅了臉頰,羞答答地低頭說道:“其實……其實也有好多年了……隻是……隻是少爺其實不太喜歡在這個地方住,說房子太大了沒有好處……我也就一直跟著少爺在外麵待著,回來的時間基本就是過年之類的……”


    我聽了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發問,隻是在思考一件事情——既然華堇這麽不喜歡這種房子,為什麽連先生還是執意要給他和水淩兩個當時還無依無靠的初中生買這麽大一間空蕩蕩的屋子?……


    水淩好像是看出來了我們兩個人的心思,趕緊又解釋道:“啊,兩位不要奇怪,大先生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這棟房子其實是大先生和夫人的傑作——這棟房子一開始就有的,大先生從建築設計到建築選材都是親自來執行的,目的是想要在上海能夠有一棟適合拿來和大客戶商談的房子,於是才這麽建造的……這棟房子,以及整個善水莊園都是一個可以移動的海上堡壘。”


    簡有些奇怪,問她:“海上堡壘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其實是一艘船嗎?”


    她點了點頭,說道:“這扇紅木大門後麵才是這棟別墅的正廳,在正廳的最底層地下二層,其實是有一間駕駛室和一間導航室的,隻要有水上飛機駕駛經驗的人,都可以輕易地啟動這裏的發動機,把這一整個莊園從這裏開走,甚至還可以進入地月轉移軌道。”


    我感到更加莫名其妙了——連先生看起來不像是會攜款潛逃的人,而且誰應該也不會閑著沒事開著自己家的房子去月球旅行,現在的“暴風雪”係列班機都是可以很方便地往返地月的,在這還會開這麽笨重的一個龐然大物上天呢?還是說,這又是資本家們開發出來的娛樂方式?……


    水淩非常小心的打開了這扇大門,這扇大門看起來很厚重,足足有個四米多高,她這樣一位嬌弱的女孩,想要推開這扇大門還是有些勉強的。


    我走上前去,她看見我過來的時候有些緊張——大約是因為怕生人的事情吧——總之,我還是把手摁在大門上麵和她一起推門。我的手指似乎接觸到了一個涼涼的東西,我看了一下,好像是貓眼的樣子,但為什麽我一按上去,它就開始識別我的指紋,而且還說了一句“開鎖成功”?看樣子該換一換了,連指紋都能識別錯……


    水淩倒是很有意思,看見我對於這個東西是“識別錯了”的態度時,好像很釋然似的鬆了一口氣……


    走過大門的那一刻,正廳的燈亮了起來,我們三個人看到了一個令人驚歎的藝術傑作——這個建築上下加起來一共八層,其中南麵和前麵提到的小客廳聯通,但是我們進的那扇門是東西朝向的;這是一個寬敞的環形圍廊,西麵是一整張用青金石、珍珠、貝母等寶石調製的顏料畫出來的“社稷江海圖”,裏麵的大海看起來和真的一樣,據水淩所說,這幅畫的主題正是在照應“善水”兩字;至於東麵,則是一間又一間的用和剛才一樣,但是矮了一些的紅木大門隔開的房間,最頂樓的自然是臥室,我們這裏是第三層,配備的是廚房和餐廳,另外還有一些休息娛樂區。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議的是這裏的酒窖——也是從負二層一直到頂樓貫通的獨立酒窖,裏麵的酒多得讓我感覺我可能一輩子都喝不完,不光是紅酒的問題,還有不少是典藏版的茅台……


    這個地方,真的太奢侈了。我在心裏一直暗暗的念叨著,在這裏住確實是太墮落了,而且也太奢侈了,這裏恨不得連地磚都用純金鋪好……


    我看了一下中間,那是一個鉑金製作的高台,我們三人走到四層的時候,看見那上麵擺放著一顆直徑大概有一米左右的海藍寶石,成色來看便宜不了,而且是那種最為上乘的成色,就靜靜的擺放在那個高台上麵,沐浴著從天窗上麵灑下來的陽光……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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