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平白無故的被賊人殺傷精兵四十餘號,將兩名大將輕鬆劫走,這到底是哪隻軍隊幹的!


    孫可望感覺被劫走的不僅僅是兩個人,而是大西軍的尊嚴,在重兵環衛下被敵人輕巧進入,視城防巡邏官兵如無物,這等手段萬一稍稍的轉一下,對準自己,恐怕這顆項上人頭就要被敵人在睡夢中摘取也未可知。


    “究竟是誰再和咱們做對?”


    “我想是東山軍。”艾能奇說道,“據說東山軍有玄衣九衛,皆穿黑衣,攜精銳火器,神出鬼沒,無人能窺其蹤。到處暗殺滿清官員,戰果頗豐,那閩浙總督陳錦,甘陝總督張奎,浙江總兵田雄,湖南布政使蔣元夢,山東布政使趙貞德等等都死在他們手下。”


    “罷了!嚴密封鎖消息,同時以本王的命令下令李定國,劉文秀二人的嫡係部隊調入成都,編入我軍陣中,嚴加防備,咱們要準備大事了!”


    永安三年秋,籌劃已久的孫可望終於行動了,他率領手下馬步軍兵總計十五萬人從成都出發,發布《清君側》的檄文,聲討永曆小朝廷奸臣當道,民不聊生,自己奉天承命,舉義旗,殺奸佞,還政於朝。浩浩蕩蕩殺向廣東肇慶。


    得知此消息的永曆帝朱由榔自是坐立不安,自從他上次封孫可望為“平天王”,加九錫之後,大臣們紛紛指責永曆帝亂封官員,必定禍起肘腋,楚黨和浙黨以及原李成棟手下歸附的“功黨”三方爭執不下,大庭廣眾反倒如菜市場一般吵個不停,平添幾分熱鬧。


    當孫可望率領十五萬軍兵“清君側”的消息傳到大臣們的耳朵裏時,朝堂上罵得更厲害了,一個個都將責任往對方身上推,但是誰也拿不出行之有效的卻敵方略。有些聰明之輩便開始和孫可望暗通款曲,做那兩麵三刀之事。


    孫可望軍鋒正銳,一路破關斬將,不出半個月便殺到肇慶城下,防守肇慶的守備官員錢春下令堵塞城門,防止敵人入城。


    但是孫可望也不是毫無辦法,他下令將東山軍送給李定國軍剩下的三十箱地雷都拿出來,派遣士兵從地下挖隧道,挖到城下,將地雷全都塞進城牆根,轟隆一聲巨響,半麵城牆飛上天空,肇慶的城池就這樣輕鬆被破了。


    孫可望馬上下令揮軍掩殺,精兵悍將呐喊著衝入城中,開始燒殺搶掠,孫可望則自帶一隊親兵來到臨時皇宮,衝進去,將正在欣賞絲竹之樂的永曆帝朱由榔嚇得從塌上滾落下來,肥胖的身軀摔得生疼。


    “孫,孫將軍,來此有何事?”朱由榔費力的站起身,見到眼前這一排盔甲鮮明,刀光閃閃的悍卒,雙腿篩糠似地抖起來。


    “皇上,您昏庸無能,重用奸佞,不思進取,導致怨聲載道,本王順天應命,統帥正義之師,誅滅無道讒臣,還請陛下見諒!”說著從永曆帝一抱拳,永曆帝也驚慌的還了個禮,“孫將軍此行,可是解,解民倒懸之苦,朕,朕心甚悅,甚悅!”


    “還請陛下馬上寫就一副罪己詔,以安百姓軍民之心!”孫可望雙眼圓睜,爍爍發光,手中刀扔在滴血,滴答滴答,將猩紅的地毯染成了黑紅色,看上去觸目驚心。兩名全身沾血的士兵站在永曆帝左右,看似護衛,手中刀的刀鋒卻隱隱對準永曆帝,將這個一貫養尊處優的皇帝嚇得哆嗦起來。


    “好,好!”永曆帝何時見過這般場麵,早已嚇得走不動步子,孫可望見這無用的君王,眉頭緊鎖,鋼刀指向兩個已經軟成一灘的內侍,“你,還有你,把皇帝攙起來!”


    “是,……”兩個小太監也是全身打擺子一般顫抖起來,急忙小跑過去,將肥碩的永曆帝攙起來,扶到桌邊,永曆帝拿起毛筆,眼淚掉下來,“平天,天王,怎麽寫啊!”


    “連個罪己詔都不會寫,你這帝王,要你何用!”孫可望收起鋼刀,擦擦手上的鮮血,來到永曆帝麵前,還帶著血腥的手按住永曆帝的肩膀,把個永曆帝嚇得全身過電般抖個不停,狼毫筆上的朱砂飛濺在黃絹上,好像一點點血腥的痕跡。


    “就寫‘朕無才無德,致奸佞當權,使民生凋敝,不思胡虜荼毒中原,祖宗陵寢慘遭踐踏。屍骸暴露,何日能雪此恥,赤縣神州,何時再見王師……’”孫可望一邊說,朱由榔一邊寫,寫到最後,連朱由榔都是一驚,孫可望竟然讓他“自去冠冕,禪位於平天王,細思己過,歸隱於田林……”


    “這,著如何使得!”朱由榔顫抖的將狼毫沾滿朱砂,“朕,朕自然失德於天下,卻也不能……”


    “看來皇帝是想繼續坐在這龍庭寶座上,也罷!押進來!”


    孫可望一聲令下,早有軍兵將永曆帝最喜歡的三個妃子:舒妃,成妃,貞妃押進來,還有三個少年皇子,在地上跪成一排,個個淚眼婆娑,祈求似地看著永曆帝。


    “皇上,您再固執的話,本王可就不客氣了。”孫可望冷笑道,“刀斧手,準備!”


    “別……”一個字剛剛出口,就見快刀飛輪般斬下,剛才還是傾國美人的舒妃登時人頭落地,美麗的頭顱滾出好遠,將猩紅的地毯上劃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看著腔子裏還在汩汩流血的無頭屍體,永曆帝腦子一片空白,他痛苦的歎了口氣,那邊,孫可望又舉起手,“刀斧手……”


    “慢,朕應了你,隻要你放過他們!”永曆帝帶著哭腔說道,“求求你放了他們,朕,不,我退位,我將皇位禪讓給你,這還不行麽?”說著將九梁冠從頭上摘下來,顫巍巍的舉到孫可望的麵前,“這,這還不夠麽?”


    “看來你真是個膽小的鼠輩。”孫可望冷笑道,他一把搶過永曆帝手中的金絲玳瑁九梁冠,戴在自己頭上,回頭麵向手下眾將。


    手下眾將齊齊跪倒,行三拜九叩大禮,山呼“萬歲萬歲萬萬歲!”


    孫可望端坐在永曆帝的寶座山,看著手下如雲的將領,還有那跪在地上顫抖的永曆帝一家,心中大喜,沉重的鋼刀砍在金絲楠木桌子上,入木寸餘。哈哈大笑,“奶奶的,老子也有今天!”


    “吾皇千秋萬代,永享齊天之福!”眾將眾口一詞的高喝道,緊接著又是九叩首的大禮,那些本就機靈的宮娥彩女,太監內侍也都忙不迭的跪倒在地,跟著眾將領的山呼聲一起喊起來。


    看著臣服在他威嚴下的芸芸眾生們。孫可望此時才明白為何有那麽多人拚著性命也要做一回帝王,原來這杯萬人崇拜的感覺竟是如此的愜意,他不由得有些飄然欲仙,看來這皇帝輪流做,終於到我家了!


    第二天,孫可望以“大明平天王,太子太傅,監國”的頭銜坐在朝堂的寶座上,那些被凶悍的士兵們驅趕來的大臣們個個麵色晦暗的被逼著上朝,看著這些連頭都不敢抬的所謂“清流”們,孫可望頓時覺得這些文人是多麽的軟骨頭。


    “昨日,皇帝陛下已經自知失德,下罪己詔,宣布將帝位傳與德才兼備之人,本王不才,特代陛下選賢任能,暫作監國之職,大家有什麽好人選就報上來,本王一定細加考量,為咱們大明選出真正的明君賢主來!”


    “平天王殿下德才兼備,文成武德傳揚四海,百姓愛戴,萬眾敬仰,乃是帝位的不二人選!”說話的正是艾能奇,他一帶頭,那些被腰刀架在脖子上的文武百官也隻好應聲蟲般的附和起來,孫可望卻是連連擺手,“承蒙各位錯愛,孫某何德何能,此事萬萬不可。”


    “王爺若不準,就是置天下百姓於水火!”艾能奇高聲喊道,“列位公卿大人,你們答應麽?”


    “不答應!”這一聲是那些中氣十足的將兵們喊出來的,震得朝堂之上的人們一陣心顫。


    “艾將軍,休得胡言亂語,左右,與我打將出去!”孫可望作勢發怒道,誰知艾能奇竟然把刀在手,“平天王殿下今日若不登基,便是置天下社稷安危於不顧!為天下百姓,我艾能奇今日便死在這公堂之上!”說著就要動手自刎。


    “左右,快與我攔住他!”孫可望急得連連跺腳,“艾將軍,這帝位乃是上天所選,我等豈可擅作主張?”


    孫可望此言一出,朝堂之上上百名將軍齊齊跪倒在地,連聲說道,“平天王今日若不登基為帝,我等豈有顏麵苟活於世!”說著一起拔刀在手,看樣子要來個組團自殺。


    “罷了罷了!”孫可望見此也是勉為其難,一臉沉痛的點頭說道,“既然列位如此擁戴,孫某也不好推脫,今日我就登基稱帝,國號大梁,建元興國,定都北京,暫都肇慶!列位各有功勞賞賜!”


    “萬歲!”皇宮大內,到處都是歡呼跳躍的士兵們,十五萬將士齊聲高呼,聲若雷霆,在天地間久久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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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可望的野心終於實現,他冊封永曆帝為“順命侯”,發放到西康地區養馬放牧,受盡苦楚,又大封功臣,加官進爵,同時下令招兵買馬,隨時準備和各方勢力角逐中原,共逐神鹿。


    ……


    當李輝知道這個震驚天下的消息時,他正在和李定國商議軍情。


    “這孫賊果然反了!”李定國聽到這個消息,懊惱的以拳擊地,大怒道,“楚王殿下,草民有一事相求……”


    “李將軍言重了,”李輝笑了一聲,“這孫可望篡位之事,早在情理之中,咱們也不必操之過急,這事情總有撥雲見日的那一天。”


    “唉!讓那逆賊得逞,草民真是……”李定國剛說到一半,就被李輝打斷,“李兄弟,你我兄弟相稱,不要自慚形穢,現在陛下已經冊封你為平南將軍,這兵馬卻要李兄自己籌劃。”


    “謝主隆恩!”李定國知道這南京永安朝廷的皇帝乃是正統的崇禎太子殿下登基為帝,自然是名正言順,比那永曆帝朱由榔可算得上是正牌。所以也不敢存有輕視之心,言辭間早就將永安帝當成自家君王。


    “孫可望不自量力,竟然敢做這種無父無君之事,必定不得好死!”李定國詛咒一番,出了口心中惡氣,“楚王殿下,不知接下來……”


    對於李輝。初時李定國並不以為然,一位不過就是個一方諸侯,泛泛之輩,但是自從從成都城中被玄衣軍救出來之後,順江而下,一路看來,發現這東山軍所轄之地竟然民風嚴禁,夜不閉戶,奸詐凶狠之徒都被歸入軍中,嚴加訓練,卻不準隨意騷擾百姓,所以東山軍所到之處百姓簞食壺漿,列道相迎,真如歡迎王師一般。


    “東山軍得了人心,看來這天下終於有了希望。”李定國歎道,忽然心中升起一絲落寞,以自己的雄才大略,卻無法和東山軍互爭雄長,也是人生一大憾事。


    “咱們現在要馬上發兵進討麽?”李輝自言自語的說道,未等李定國作答,卻自己寬慰自己道,“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


    “那什麽時候才是時候呢?”李定國忍不住插嘴問道。


    “這個,天機不可泄露。”李輝神秘的一笑,就此打住。


    ……


    長沙重鎮,賈敏率領的炮隊已經打退了永曆朝廷軍隊的多次進攻,在大將周昌的率領下,上萬名士兵又發動第三次衝鋒。


    “開炮!”賈敏秉承李輝的旨意,對這些悍不畏死的軍兵毫不客氣,大炮連連在人群中炸響,天地似乎也隨著接連不斷的炮聲變得搖晃起來。


    “將軍,咱們不能再衝了,敵人的炮火太猛了!”偏將王鳳滿臉是血的前來匯報,“再打下去,咱們先鋒營的三千將士就都打光了!”


    “這不是本將所能左右的。”周昌麵沉如水,“日落之前,一定要拿下這長沙城,不然的話,咱們都難保項上人頭!”


    長沙城下廝殺仍甚,遠處遙遙的開過一隊人馬,個個身材雄偉,全身掛甲,手中鋼刀閃閃發光,正是原李定國的部下,被“梁太祖孫可望”派來協助攻打長沙城的。


    孫可望登基之後,急需一場完勝萊鞏固自己的位置,而這扼守大江南北的長沙城便是他的首選,加之永曆朝廷曾經和東山軍在長沙城下激戰數次,想這已被兵火荼毒的長沙城,還不是手到擒來?


    孫可望將原屬於李定國,劉文秀的部下派來攻城,也有鷸蚌相爭,消耗反對派的意圖。


    但是孫可望錯了,他忽視了東山軍的力量,確切的說,是東山軍大炮的力量。


    自從崇明兵工廠研製出後膛裝彈的大炮和鋼材冶煉技術之後,東山軍製的製炮水平便上了一個新台階,不但重量更輕,膛壓耐受更強,炮彈更重,射速更快。殺傷力也呈幾何數倍增,一門炮的火力頂的上以前的三門前裝炮。


    加上兵工廠流水線般的子彈、炮彈生產速度,連珠銃也大規模裝備部隊,改良的大風弩得益於雷汞的發明,也被改造成爆炸式箭頭,軍隊的火力比以前大大增強。


    麵對蜂擁而上的敵人,賈敏嘲諷般的笑了笑,看來不讓這幫土包子開開眼,他們還真不知道什麽叫做金屬風暴。


    “連珠銃,開火!”伴隨著一聲低沉的號令,城頭頓時架起三十餘架連珠銃,對準那海嘯一般已經衝到城根下的敵人,噠噠響起來,如同一柄柄死神鐮刀,肆意收割著無辜的生命。


    三十架連珠銃硬生生頂住三千餘敵人的死亡式衝鋒,不到一刻,城下已經密布敵人的死屍,看上去觸目驚心。


    “大炮準備!”賈敏高高舉起手,“開火!”


    ……


    在東山軍的槍林彈雨中死裏逃生之後,麵對遍地的死人,王鳳真真切切的意識到生命是多麽的美好。


    “太厲害了!”王鳳跑到周昌的麵前,聲情並茂的解釋道,末了還不忘加上一句,“大人,實在不行,咱們投降東山軍,和他們幹吧!”


    “混賬!”周昌橫眉立目,“我等既為大梁皇朝的將士,自當盡心竭力效忠陛下,再出此大逆不道之語,仔細了你的腦袋!”


    “可是,咱們本是西寧王爺李定國的手下……”王鳳嘟囔著解釋道,“既然西寧王爺已經……”


    “放肆!”周昌的臉色變得黑鐵相似,“一體的大梁軍隊,何來侯王之分?再說李王爺已被東山軍殺害,咱們這是為王爺殿下報仇雪恨!”周昌發完火,橫眉道,“傳令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當當的金鑼敲過之後,疲勞的將士們一步步挪回連營,受傷的將士們則倒在血泊中不停哀嚎,伴著蒼茫的暮色,營造出濃重的殺伐死氣。


    “熬過了今夜,便是雲開月明了!”賈敏看著暮色中的長沙城,想起李輝對他的承諾。


    今夜無眠。


    第二天早上,當人們從昏睡中醒來的時候,發現對麵的敵軍再次整軍備戰,看到敵人雲集起來的大軍,賈敏看看昨晚剛來的貴客,苦笑一聲,“王爺,你的手下兵丁當真悍勇無比!要不是我東山軍火器霸道,恐怕這長沙城早就易主了。”


    “見笑了!”李定國衝賈敏一拱手,“小將軍以數千炮兵,獨抗我大西軍數萬雄師,當真大將之才!今日便看李某不帶一兵一卒,隻手破敵!”


    “祝王爺馬到成功!”賈敏一拱手,祝福道。


    ……


    城下的上萬士兵仰頭向城頭上看去,今日陽光燦爛,白白的日光照得大家有些眼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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