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軍此戰得勝,卻也折損了四五個兄弟,大家頓時沒了剛才的好心情,從滿清騎兵身上搜索出來的金銀財寶各歸個人,大家抬著戰死兄弟的屍體,向杭州灣走去,那裏有無頭會接應的船隻。


    ……


    閩浙總督陳錦被刺殺,消息傳開,京師官場上不啻於一個晴天霹靂。滿清原本還雄心勃勃的要兵發江南,消滅東山賊,沒想到自己的封疆大吏就被人輕而易舉的殺掉了。


    多爾袞麵色陰沉,在屋子裏不停的踱步,鄭親王濟爾哈朗垂首站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東山賊!欺人太甚!”在屋子裏走了五十圈之後,多爾袞終於開口,拿起桌子上的細瓷五龍戲珠瓷碗,摔在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今天是閩浙總督,明天就得殺到你我頭上!”多爾袞怒氣衝衝,“傳令正黃旗,挑選精銳士卒進宮防備東山賊,濟爾哈朗,你馬上回歸本旗,隨時等候出征命令!”


    “是!謹遵攝政王號令!”濟爾哈朗長出了一口氣,看來今天自己算是逃過一劫了。


    ……


    台灣島上戰禍連綿,東山軍和鄭家軍的聯軍已經推進到台中的普羅民遮城下,攻守雙方展開了激烈對戰,在東山軍英勇無畏的作戰還有神火飛鴉等武器的大力使用下,普羅民遮城的東、北兩麵城牆被炸碎,東山大軍趁機突入,鄭家軍緊隨其後,經過一番激戰,終於拿下了普羅民遮城,並且將他們那所謂的勞倫斯執政也生擒活捉。


    普羅民遮城被荷蘭人經營數年,裏麵堆積了數不清的財寶,東山軍自然要全麵接受,所以飛雲營毫不客氣的將銀庫牢牢的攥在手裏,連一隻蒼蠅也不讓飛進去。


    施琅率領戰勝的士兵也來到銀庫,他早從俘虜口中得知銀庫的下落,所以來碰碰運氣。東山軍向前一步,“大人,這裏已經是我們東山軍的地盤,請走開。”


    “你們東山軍的?”施琅那兩條細細的眉毛不經意間跳了一下,“你說是你們的,就是你們的了麽?這是我們鄭家軍的,識相的馬上走開!大人我有大量,饒了你們!”


    “操你媽的,你再說一句?”東山軍將士不是個個都有好脾氣的,幾個性子粗暴的士兵端著火槍走過來,“滾!”


    “老子不是被嚇大的!”施琅也不示弱,伸手做了個“前進”的姿勢,手下上百號士兵大步向前,張弓搭箭,對準眼前的東山軍,東山軍也紛紛將火槍填裝彈藥,雙方劍拔弩張,眼看就要進行一場火並。


    但是東山軍是不準別人欺負的,飛雲營千總張東法從後麵走出來,他正在領著士兵清點銀庫,聽到外麵的喧嘩,急忙出來看看。


    “施將軍,你這是何意?”張東法問道,接過士兵的火槍,走到前麵,“這銀庫是我們東山軍的了,前麵還有尼德蘭銀行,你可以占領那裏。”


    “那自然也是我們的,”施琅冷笑道,“這銀庫是我們鄭家軍辛辛苦苦打下來的,卻被你們東山軍搶了先,快讓開!”說著就要往裏麵走。


    “慢著,按照我們東山軍律法,擅闖軍事禁地,可是要格殺勿論的!”張東法毫不示弱,堵住施琅的路,說道。


    “你們國公爺見了我的麵,也要客氣一番,你是哪裏來的野狗,退下!”施琅聲色俱厲,要是別人就被他給唬住了,但是張東法卻不管那麽多,平端火槍,對準施琅的腦袋,“最後說一遍,東山軍軍事禁地,擅闖者殺無赦!”


    “有本事你開槍!”施琅冷笑連連,“老子當年殺人的時候,你還在你娘的褲襠裏沒出來呢!在我麵前玩橫的?兄弟們,準備!”


    “我操!”張東法怒吼一聲,“東山軍,上刺刀!”


    “是!”雖然駐守銀庫的隻有寥寥百餘人,但是聲威上絕對不比上千人的陣勢差,齊刷刷的插好刺刀,平端,一水的亮銀刀鋒對準眼前的鄭家軍,隻等張東法一聲令下。


    “你……”施琅紅了眼睛,“兄弟們……”下半句還沒說出來,一根黑黑的槍管頂在他的腦門,頂得他腦門生疼,“施將軍,我奉勸你閉嘴,東山軍的火槍可不是吃素的。退下!”


    “好大膽的狗奴才!……”施琅一句話還沒說完,隻聽“砰”的一聲悶響,將他的耳朵震得嗡嗡直響,腦子裏一片空白,這小子開槍了?我的腦袋!


    過了很久,施琅這才睜開眼睛,下意識的摸摸腦袋,發現腦殼完好無損,再往身邊看去,中槍的是一個貼身的親兵,腦子被打爆,紅的白的黑的撒的滿地都是,腦子被揭了蓋,裏麵濃濃的腦漿溢出來,十分惡心。


    “好,好!我要去你們將軍那裏討個公道!”施琅被這一場景逼得步步後退,雙腿打顫,這東山軍火槍的威力他不是不知道,別說自己脆弱的腦殼了,就是蠻牛都能一槍擊斃。身邊這位就是很好的例子。


    “滾!”張東法怒吼一聲,士兵們一起將槍頂在肩膀上,對準施琅,施琅害怕,急忙領著手下向遠處逃遁。


    “草泥馬的,哪裏來的野狗,敢在東山軍的地盤上撒野!”張東法吐了一口唾沫,“陳四,你領著兄弟們把那個尼德蘭銀行也給我占了,誰敢和你搶,格殺勿論!一分錢也不留給這幫狗日的!九子,出來洗地!”


    “是!”陳四帶人向城裏跑去。


    這段小插曲很快就傳到了王信的耳朵裏,作為飛雲營的直接領導者,他不但沒有嚴厲批評張東法,反而將這小子叫過來,“就你能!奶奶的!”


    張東法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王信看看他,“小子,以後鄭家軍那幫兔崽子要是敢和咱們搶錢搶女人,給我往死裏打,出事算我的!”


    “是!”張東法右拳擊胸,行了個軍禮,王信笑罵了一句,“滾吧!”


    在一旁的劉文舉看得目瞪口呆,“王兄,你這……”


    “兄弟,這些兔崽子們,不教訓教訓他們他們不知道天下誰是老大。”王信笑道,“我這些兵還是很文明很講禮貌的,要是潛龍營那幫二杆子,管你多大的官,三句不合,掏刀子就開捅。”


    “東山軍,竟然如此彪悍!”劉文舉驚訝的說道,王信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看你是個人才,要不來我們東山軍幹吧,絕對比你們窩在那個小小的廈門島上強得多。”


    “這,這,忠臣不事二主,還請王兄見諒則個。”劉文舉心裏也在打鼓,東山軍聲威浩大,氣焰日張,如果現在加入,前景看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果現在加入,卻又有些對不起國姓爺了。


    聯軍並沒有因此事產生太大的糾紛,兩軍繼續進攻,一路勢如破竹,終於殺到台南的熱蘭遮城,將這個敵人的遠東堡壘團團包圍,連同上次戰役逃跑的卡特,也被困在城中。


    聯軍發動總攻,鑒於普羅民遮城已經被東山軍占據,施琅立功心切,和劉文舉商量一下之後,下決心擔任主攻,負責圍困熱蘭遮城。


    曆史的車輪,有時也會走到重合點上,熱蘭遮城的確就是被鄭家軍圍困半年之後才拿下的。


    隻不過時間提前了十幾年,而且主要執行人轉成了施琅。


    東山軍樂得省事,他們在前線隻留了兩千兵,其餘的都火速撤回普羅民遮城,開始大規模建設,並從內地征調無地少地的農民前來安居。利用黃生舉從西班牙人手裏買來的橡膠樹苗,大麵積的種植起來。


    橡膠是僅次於鋼鐵的重要戰略物資,作為一種密封件,無論是軍事還是民用都少不了它,李輝早就想大麵積種植隻是苦於沒有樹苗。


    橡膠的原產地在南美洲,李輝派黃生舉不惜千金也要求來樹苗,最後從一隊西班牙運奴船隻那裏買到了。


    熱蘭遮城的戰鬥持續了半年,等到施琅將荷蘭人餓得雙眼冒金星,不得已出城投降之後,東山軍已經在台北,台中建立了完備的軍事體係和行政體係,再也難撼動分毫。


    “失策!”鄭成功得到探子的密報後,開始後悔讓施琅指揮這次戰鬥了。


    ……


    李輝接到東山軍前線的戰報,樂得哈哈大笑,他下令鄧文的紅色艦隊護送李淏回朝鮮,並且將朝鮮的那五萬擔糧食也順路弄了回來,運糧船在海上穿梭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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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農忙時節,東山軍民團也進行屯田,解決軍糧問題,李輝將三支艦隊全部從台灣前線撤回,為前線運輸糧食軍器的人物自然落到了東山商隊的身上。


    東山商隊已經不可同日而語,現在擁有兩千多艘各類船隻,貿易遍及整個東南亞,每年上繳利稅達到五百萬兩。調出三四百艘船隻為東山軍運送糧草軍器還不在話下。


    “這次把你們叫來,主要的任務就是執行我們早就謀劃好的計劃。”李輝看看高元華,“元華,這個,你也知道的。”


    “是的!”高元華點頭道,“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講南京城中那十五萬流民全部接出,送到一個遙遠的地方。”


    “送到遙遠的地方?”周通一愣神,李輝接過話茬,用手一指掛在牆上的大地圖,“移民遼東!”(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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