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帝國駐巴達維亞總督占.彼得遜.昆得到這個消息後,馬上派人將胡桑艦隊長從海上接回來,同時向國內派出信使,征詢國王陛下的意見。


    “我親愛的總督大人,這些東方人是我們良好的合作夥伴,我們在販賣奴隸貿易上有著長久的合作。”一個執政官進諫道,“而且他們在海上的實力也很強大,我們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他們。”


    “我們西班牙帝國的榮譽不可侵犯!聖約翰的旗幟不可被侮辱!”彼得站起來,拍著桌子,像一頭發怒的獅子,“這些該死的東方人,一群異教徒,蠻荒,不知文明為何物的野蠻人!我一定要發兵消滅他們,讓他們知道我們的聖約翰旗!認得我們的大炮!”


    “我說的是至少在現在……”執政官看著發怒的總督大人,這也難怪,現在西班牙帝國的經濟完全靠著從南美運來的大量金子維持,大西洋航線屢屢被搶劫,唯有指望東方航線,現在東方航線竟然也出了問題,要是國王陛下怪罪下來,總督大人說不定會被判以失職罪,弄不好可能要上絞刑架的!


    “馬上召集所有在巴達維亞的軍艦,組成聯合艦隊進行訓練,我想國王陛下的宣戰詔書很快就會傳過來。”彼得冷靜了一下,囑咐道。


    “好!”執政官總算找到了離開的理由,大步跑出去,再也不想踏進這個辦公室半步。


    遠處,一群黃皮膚的人正在白人的驅逐下艱辛勞作,白人手裏拎著朗姆酒,時不時灌上一口,手中的鞭子打在黃皮膚的身上,發出“啪”“啪”的聲音。


    ……


    天空中飛過一群麻雀,嘰嘰喳喳的像一團黑雲,忽的飄向遠方,幾個孩童正追在後麵大喊大叫,以此取樂。


    遠處傳來了鐵蹄的隆隆聲,孩童們麵色大驚,急忙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不敢出聲。


    遠處的驛道上,出現了數不清的滿清大軍,旗幟如林,人喊馬嘶,聲傳十裏,氣焰衝天。


    “大人,前麵就是長江,東邊便是運鹽河,運鹽河的那一麵就是東山賊的老巢江北了。”一個頭戴紫銅頭盔,手裏拿著一根熟牛筋製成的馬鞭的將軍的鞭梢指向遙遠的東方,介紹到。


    “江北?”鼇拜極目遠眺,隻見遠處水天一色,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促動胯下戰馬,“三軍兒郎,向江北進攻,攔路者,殺!”


    “大人,那鳳陽的賊人……”鼇拜率領的鑲藍旗滿清部隊在鳳陽吃了好幾次暗算,損兵折將,心中自然氣悶。但是畢竟是癬疥之患,他們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攻入江北,配合吳三桂的平西軍南北呼應,將李輝的東山軍掐作兩段,一舉殲滅。


    這個毒計還是洪承疇活著的時候定下的,現在想想真應了那句話“禍害遺千年”。


    針對鑲藍旗的進攻,李輝采取的是靜坐戰,盡管來打,我們接著就是。


    而對待吳三桂的態度則大為不同,李輝采取的是利用吳正來溝通,溝通總比戰爭好,對麽?


    北麵戰線交由王承化統一指揮,王承化秉承李輝的意思,采取隻守不攻,依托邊牆進行抵抗,利用火器給敵人造成殺傷,卻從不出牆作戰,


    鼇拜氣得嗚哇亂叫,大罵李輝匹夫,不敢出城作戰,隻窩在牆裏麵算什麽英雄好漢!王承化對此並不以為意,有本事你打進來!


    鑒於江南水網地區,大炮移動頗為不便,所以強大的炮隊還在半路上磨蹭,鼇拜下令手下做了幾個投石機,打算用投石機將城牆砸開,卻不想投石機剛剛架起,立刻飛過來漫天的火箭,將投石機燒成灰。


    鼇拜駭然,知道東山軍並不想和他進行決戰,要不然就剛才這種規模的火箭來上幾撥,自己的手下少說也要死一小半。隻好退避三舍,在距離運鹽河十裏外的一個小村落安營紮寨,準備和東山軍死磕。


    東山軍自然不會出來和他們對命,每日隻在從運鹽河到長江的邊牆上巡邏,防備地人偷襲,陸懷德率領長江水師經常在長江一線遊弋,似乎是監視,又似威脅,讓鼇拜坐立不安,終於知曉這趟差事絕不是什麽首善之舉。


    按下兩方不提,李輝已經和吳三桂初步達成停火默契,吳三桂的軍隊在當陽、采石一線進行固守,隱隱指向南京,而李輝也派出金山營監視防備,萬一敵人前來偷襲也好早日得知,早作準備。


    “吳正,咱們東山軍和平西軍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麽要打得死去活來呢?”看著吳三桂的密信,其中反反複複的解釋了自己當年引清兵入關的種種苦衷,李輝看罷,仔細收好,放進貼身的衣袋裏,還不放心的用手摸摸,確定沒有沒放好。


    這一舉一動都被吳正看在眼裏,他也沒有說話,李輝抬起頭,正和他的目光相撞,“吳正,你要知道,你叔叔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的!”


    吳正低下頭,沉沉說道,“當年我叔叔為了給崇禎皇帝報仇,這才引清兵入關剿滅闖賊,怎料清軍狼子野心,竟然趁此機會篡奪天下,倒讓我叔叔背上千古罵名。”


    “是啊!”李輝讚同的說道,“現在滿清用你叔叔南征北戰,封官進爵,萬一有一日天下平定了,那就是尊叔倒黴的時候了。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敵國滅功臣死。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請問,假如有一天,東山軍一統天下,手下的宿老將如何處置?”吳正冷不丁問道。李輝一雙眼睛對上吳正的眸子,相視無言。


    “效仿宋太祖故事,杯酒釋兵權。”李輝笑道,看著吳正緊張的臉慢慢緩和下來,問道,“換做是你叔父,會怎麽做?”


    “我想應該是仿淮陰侯故事吧!”吳正聳聳肩,心中閃過一絲不安,杯酒釋兵權,難道李輝把自己比作宋太祖趙匡胤?那誰是柴王殿下呢?


    “當然這不過是我等妄加推斷。”吳正笑道。


    “是啊,這大好的天下,究竟要誰來坐呢?”李輝走到窗邊,看著滿天繁星,惆悵如海。轉過身看著吳正,“你不妨告訴你叔叔,就說天子仍然歡迎他棄暗投明,已經為他留出了定國公的位置。如果他願意,我永安朝廷和東山軍隨時歡迎他的到來。”頓了頓,李輝咬咬牙,似乎下了什麽決心,“天下兵馬大元帥的職位,就是為他而留的。”


    “原來如此!”吳正終於明白了李輝為什麽隻是個天下兵馬副帥,原來虛位以待啊!


    “國公爺的心意,我一定帶到!”吳正現在儼然成了兩支軍隊中間的信使。


    看著吳正走遠的身影,李輝突然感覺全身一陣輕鬆,他心中陡然升起將一切職務辭掉,自己帶著李瑩歸隱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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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要李輝放下兵權,就是他死期到來的那一刻。李輝不由得想起了曆史上張煌言放棄兵馬歸隱後就被滿清抓住,淩遲處死的事情。


    ……


    吳三桂也在考慮這個問題,他最初不過是和李輝虛與委蛇,但是現在事態的發展已經不受自己的控製,而且事態的轉變來的太快,他需要好好好好理順一下。


    “讓我接管東山軍?笑話!”吳三桂看著李輝的信件,哈哈一笑,“東山軍除了李輝再無人能動其分毫。咱們與其說去接管東山軍,倒不如說去送死。”


    “不會吧!”吳正詫異的問道,“聽說東山軍也分成陸、水兩派,還有宿老派和新興派,還有觀察營派和遊擊大學派等等很多啊!”


    “但是你別忘了,這些人都是李輝一手提拔的,所以他們隻忠於李輝,現在的東山軍針插不進水潑不進,就連太子殿下……永安皇帝也無可奈何。”


    “如果將來永安皇帝想要軍權……”吳正推測道,“豈不是……”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吳三桂笑道,“要咱們現在倒戈也可以,隻是要看誰給的條件更豐厚一些。”


    “叔叔的意思是……”


    “看到咱們這十萬平西軍了麽?”吳三桂向外麵一指,“這就是咱們在這個亂世活下去的根本,隻要我手裏有這十萬大軍,無論是滿清朝廷還是永安朝廷,亦或是永曆朝廷都不敢怠慢咱們,要是這十萬軍散去,咱們叔侄立刻變作他鄉死鬼。所以我要用這十萬兵發展出二十萬,三十萬兵,一旦時機成熟,咱們都可以自立為帝,獨霸一方!”


    “叔叔的好謀劃!”吳正大笑道,他本是吳三桂比較寵愛的子侄輩,如果吳三桂當了皇帝,自己或許能弄上個王爺什麽的當當,“那咱們現在怎麽辦?”


    “向李輝和滿清要軍資補給,趁火打劫麽!”吳三桂哈哈大笑道。


    ……


    八月初十日,滿清朝廷接到了吳三桂的三千裏加急,說鼇拜在江北進攻受阻,進退兩難,而自己和東山軍僵持不下,糧草日耗無數,軍心不穩,還請朝廷早日發撥糧草,也好和鼇拜兩路進兵,消滅東山賊寇。


    滿清朝廷自然慌張,但是順治帝基本上等於廢柴,連個屁也放不得,無奈之下隻好將上表發往沈陽,交給多爾袞傳閱。


    多爾袞現在正坐鎮沈陽指揮三路大軍圍攻朝鮮,現在已經攻破開城,平壤,大軍南下,直抵大同江,正準備渡江南下,將朝鮮一舉消滅,再換上一個聽話的國王上來。


    朝鮮國王李倧在前方不斷的噩耗傳來的時候顯得十分脆弱,嚇得連連咳嗽,幾度聽從崔浩的建議,舉起白旗向滿清投降。而太子李淏硬氣的很,誓死不降。還派遣信使前往東山軍處求援。


    李輝琢磨的時間差不多了,看來應該拉朝鮮一把了,所以下令高元華護航商隊向朝鮮運送大量冷兵器,作為支援,甚至撥給了他們三千擔糧草,而且申明,一旦朝鮮戰事緊張,東山軍絕不會坐視不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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