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都是在旱地奔馳,一會跑進水田裏就慘了。”雷通笑道,“大哥,我去抓幾個俘虜來,你在這呆著吧!”


    “東山軍,出擊!”李輝大喊一聲,拎著刀就往出跑,前麵鄭勇,後麵司徒異保護李輝的安全,雷通一跺腳,“潛龍營,揚起軍旗,讓他們知道咱們的厲害!”


    “金山營,挑起大旗!”嶽琪也不示弱,要是單論奔跑速度,他的金山營是破的最快的,這也和他們每天早晨的訓練有關。


    東山軍兩營沒有撤回城裏,反而追在敵人的身後發動進攻,這讓洪承疇目瞪口呆,沒想到東山軍竟然還有這般氣勢!這到底是一支什麽樣的軍隊?


    “東山軍!殺我父子兄弟者就在眼前,報仇啊!”李輝邊跑邊喊,士兵們初聞此語,心頭一震,整個江北,誰家和滿清沒有血海深仇?士兵們頓時血氣翻湧,拔出腰刀飛快的跑向前麵。


    “兄弟,為我多殺滿酋!”李輝對跑過他身邊的每一個士兵喊道。


    士兵們開始玩命了。


    “噗!”刀鋒從一個正在逃命的滿清士兵的背部插入,隨即刀鋒一轉,生生的將這個滿清步兵的腰椎骨挑斷,這是李輝專門教導的,拔刀的時候要轉上半圈,這樣敵人的傷口更難愈合,所受的創傷也越大。


    東山軍前隊已經和滿清後隊接上火,不論是精銳還是垃圾,都是打得了勝仗打不了敗仗的東西,東山軍逞戰勝之威,衝進敵人群眾猛殺猛砍,敵人剛剛整理好的撤退隊形頓時被衝個零散,變成了單方麵的屠殺。


    李輝不去管兩翼的騎兵,隻是下令讓東山軍將敵人往正中間驅趕,目的就是利用敗兵衝擊敵人的中軍大帳,讓他們自相殘踏,用敗軍衝破他們的防線,讓敵人不戰自潰。


    洪承疇也發現了李輝的打算,他急忙下令張應元帶領督戰隊攔截敗軍,一自己為中心進行環形防護。


    張應元也不是白給的,大刀下處,敗兵紛紛逃竄,順著空隙向後隊炮隊跑過去,然而後麵追擊的東山軍越來越近了。


    “應元,取老夫的刀來!”洪承疇見到這番場麵,久藏於身體之內的血勇被激發出來,他活動一下筋骨,伸手接過一把環手大刀,“為我穩住陣腳,老夫要和李輝戰上幾百回合!”


    “大人,您是主將,位高權重,不可有閃失!”張應元急忙勸道,洪承疇一把撥開他,誰知看似強壯的張應元,竟然被洪承疇一手撥開,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閃了個趔趄。


    “老大人老當益壯,有黃漢生之勇也!”張應元看著龍行虎步的洪承疇,心頭沒來由產生一個遙不可及的想法。


    洪承疇沒走多遠,後麵的東山軍就衝到了,李輝跑得氣喘如牛,還在喊著什麽進擊殺敵報仇雪恨什麽的。


    東山軍士兵們正殺得痛快,猛然發現前麵走過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手捧大刀,一縷長髯迎風飄灑,不怒自威。紛紛後退幾步,將他團團包圍起來。


    “不愧是在萬軍陣中殺出來的人物!倒有幾分氣勢!”李輝也看到了洪承疇,這老兒莫非腦子被震壞了,要找我單挑?


    “司徒異,前麵那個老頭找我單挑,你上!”李輝衝正在右手邊警戒的司徒異喊了一嗓子,司徒異應了一聲,拎刀奔過去。


    “洪承疇,我東山司徒異來取你性命!”司徒異沉沉說道,揮刀劈來,洪承疇揚刀一扛,雙刀在空中相碰,劃出一串火花,司徒異又調轉刀鋒,猛的抽回,迅如閃電般刺向洪承疇的腹部,洪承疇刀隨心走,刀麵調轉,擋住了司徒異這一式。司徒異急忙將刀抽回,抹身來了個大轉彎,身子傾斜,刀鋒如白蛇吐芯,衝著洪承疇的肋骨紮去。


    “小子,你該用槍的!”洪承疇吼了一嗓子,刀鋒變快,不再防守,唰唰唰連揮三刀,殺退司徒異,司徒異連連後撤,最後見洪承疇大刀砍下,急忙錯身躲避,但仍被砍掉了一個衣角。


    “好快的刀法!”兩個人照麵開打不過是十幾個回合,司徒異竟然被人打敗了!李輝腦子飛快運轉,他正想下令士兵們一起衝過去活捉洪承疇,但是張應元已經率領士兵從側麵進行包抄。


    “東山軍,快撤!”李輝頓覺不妙,難道這老兒和自己一樣以身為誘餌,要把我引出來消滅?


    東山軍將士也發現現在處境不妙,急忙後撤,這時就可以看出平時嚴酷訓練的後果,兩千多人一起後撤,都是排了整齊的隊伍,分成八行,井井有條。


    “進退有度,絲毫不亂,李仲卿真有些本事。”洪承疇站在死人堆上,看著正在後撤的東山軍,嘴角泛起一絲笑容,好久沒有遇到這樣的對手了,洪承疇現在的心情就像老獵手碰到了狡猾的狐狸,棋逢對手,看來要和李仲卿好好周旋一下才是。


    “真是我的勁敵!”洪承疇哈哈大笑,把趕來的張應元笑愣了。


    滿清派出進行包抄的兩支騎兵馬上就要衝到掘港城下,抄斷李輝的後路,但突然間地麵變得泥濘起來,戰馬的馬腿陷進淤泥裏,怎麽弄都拔不出來,騎兵跳下戰馬,想幫助戰馬從泥潭裏拔出腿來,不幸自己也被淤泥陷住,動彈不得。


    後隊的騎兵見此,紛紛擇路而行,但是東山軍那十幾個碉樓裏不停的發射弩箭火銃,將這些準備從此繞行的騎兵打得傷亡慘重。


    “衝過去!”騎兵都統阿爾納格舉起鋼刀,縱馬狂奔,衝到碉樓前,鋼刀狠狠的砍在碉樓的水泥上,水泥塊被砍掉一小塊,嘩啦一聲掉了下去,而阿爾納格的虎口劇痛,鋼刀脫手,他抱住右手,疼得臉色都變了。


    繞道包抄不成,能走的路又被人把守著,阿爾納格又看東山軍開始後撤,城頭上的弩箭又不停的射殺騎兵,隻好下令撤退,好在東山軍並沒有進行追擊。


    李輝走到城門口,一屁股坐在潮濕的地上,雙腿瑟瑟發抖,太累了!跑了這麽遠的路,他都覺得有些虛脫了。連左臂被砍了一個一寸長的傷口都渾然不覺。


    “進城吧!”李輝擺擺手,手上的士兵們相互攙扶著走回城裏,這場戰鬥損失了四百多人,李輝覺得心痛萬分,都是老兵啊,最寶貴的資源!


    受傷的士兵也是四百多人,李輝下令進行救治,自己則扶著城牆慢慢走回城裏,躺在床上,長長地吐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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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人傷亡怎麽樣?”李輝問道。


    “這個現在無法統計,不過看起來在兩千以上。”李俊垂著手,有問必答。


    “嗬嗬,不虧本就行。”李輝打了個哈欠,“好困啊!我先睡一會。”


    李俊行禮退下,雷通大步走進來,砍了李俊一眼,沒去管他,徑直闖進來,嗓門依舊洪亮,“大哥,你定的好計謀!哈哈!”


    “去去去,別煩我!”李輝揮揮手讓雷通先滾蛋,老子困得很!


    “大哥,你要是聽到這個消息,就不會困了!”雷通坐在李輝的床邊,李輝頓感床板“忽悠”一下,傳來木材哢哢的聲音。


    “快點說什麽事!”李輝坐起來,不小心胳膊上的肌肉一緊,傷口滲出血來,他急忙將床單撕了一條,纏在胳膊上。


    “敵人這次死了四千多,正在城邊燒死屍呢!”雷通笑道,“現在天氣又暖了起來,他們怕生瘟疫,隻好將那些半死未死的也都扔進火堆,別提多慘了,那聲音聽的人瘮得慌。”


    李輝坐直了身子,瞪起眼來看看雷通,又歪著腦袋想了想,雷通看著他的表情變了又變,忍不住開口,“大哥,咱們該怎麽辦?”


    “你說呢?”李輝的臉上突然浮現一種詭異的笑容,“你不說我還忘了,要不是你小子抗命不遵,我還不至於領兵出戰,白白折損了好幾百弟兄……”


    “大哥,我,我是無心之失,無心的!哈哈我有事先走了……”雷通打著哈哈起身要走,李輝一拍巴掌,鄭勇和司徒異闖進來。


    “把這不尊號令的小子給我抓起來,打三十軍棍!”李輝下令道,鄭勇和司徒異這兩個單細胞動物隻聽從李輝的命令,馬上衝上去將雷通抓起來。


    “大哥,法外開恩,法外開恩啊!”雷通一著急,倒說出很多名詞來。


    “法外可以開恩,但在法內幾乎是不可能了。”李輝走到雷通麵前,“小子,忍忍就過去了,陸謙都捱得過來,你這大老爺們卻怕這個,傳出去豈不會被手下笑掉大牙?”


    “好吧!”雷通聽到陸謙的名字,挺起腰板,我雷通怎麽說也是一營之首,七尺高的漢子,總不能讓個毛孩子比了下去。


    “哎呦,爽!再重些!爺們忍得住!”門外傳來雷通呼天搶地的喊叫聲。


    “沒有這樣受刑的。”李輝走出房間,看著趴在青石板上的雷通,還有戰成一圈圍觀的士兵們,看著鐵血漢子雷通被打屁-股。


    “好漢子!”士兵們豎起大拇指,李輝皺了皺眉頭,適得其反了,這小子還挺會裝英雄的。


    “脫了褲子再打。”李輝端起茶杯,幽幽說道。兩個行刑的士兵愣了一下,伸手去解雷通的腰帶,雷通一把護住,“大哥,太丟人了!不行,不行!”


    “害羞什麽,又不是沒被看過!”李輝淫-蕩的笑道,“將來你的渾家不也要看的麽?再說了大家都是爺們,你害羞什麽啊!裝純啊?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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