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下出現了兩條巨大的裂縫,這是由於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以前施工時,埋藏在城牆中的那些泥磚碎裂產生的塌陷,城頭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腦袋,這些人持有各種守城工具,緊張的看著下麵的東山軍方陣。


    李輝走下船,來到軍隊中間,親自安排作戰計劃,麵對定海堅城,李輝想了半天,也隔著老遠看了一會,最後定下計策,碗口銃猛轟!


    六十四門碗口銃集中在一起,瞄準城牆的裂縫一頓狂轟濫炸,石門營也將全部霹靂雷集中到一起,現在周能已經被送到船上救治,千總之職由李輝兼任,他命令士兵們從船上取來長木板,放在地上,做成蹺蹺板模樣,將點燃火線的霹靂雷拋到城牆根,接連不斷的爆炸將城牆根炸得塵土飛濺,飛沙走石。


    六十四門碗口銃猛烈轟炸之下,城牆終於出現了一個缺口,隨著接連不斷的爆炸聲,城牆終於受不住了,劇烈的衝擊波將城牆的斷裂處衝開,隨之而來的是一陣轟隆隆的倒塌聲。


    黃斌卿對這樣密集的火力也感到很吃驚,他以為自己城牆堅固,對此他不得不佩服江北民工隊的認真態度。而且敵人勞師遠征,時間一長就會糧草短缺,不戰自潰。


    對於敵人的分析很正確,也很到位,看得出來黃斌卿對此是有經驗的,但是他的對手是李輝。


    那是個不達目的從不罷休的偏執狂。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偏執狂才能成功。


    李輝眯起眼睛看著城牆的斷裂口,黃斌卿已經派駐了大量的軍隊守衛在斷牆後麵,隨時準備應對敵人的步兵衝鋒,因為一般情況下攻城方都會這樣幹的。


    李輝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姓李不姓黃。碗口銃已經被打到燙手,他下令將碗口銃埋到泥裏冷卻,下令將船上的大風弩搬過來!


    五十架安裝了省力省時裝彈方便的滑輪組的大風弩在城牆的斷口處擺成波浪形,形成密集的持續火力,不停地向城牆缺口處發射箭雨,密集的箭雨如暴雨一般襲來,強大的穿透力將敵人成排成排的釘在地上。就像鋼條串糖葫蘆一般。


    黃斌卿徹底傻了眼,敵人真的不是一個按照常理進行戰爭的人,他痛打幾個守城不利的將領之後,下令士卒撤開城牆缺口,將主力集中到城牆中段,準備與敵人進行巷戰。一定要死守定海城。


    阮進帶著平崗寨的全部精銳從沈家門港登陸,一路斜插著向定海城的北麵衝過去,在橫掃舟山島的一半地域之後,他的兵鋒南下,目標就是定海城的北門,那裏依舊是舊城牆,沒有經過修葺,而且防守也不甚嚴密。


    天色漸漸黑了,李輝也下令全軍就地安營,準備將戰爭拖到明天,反正咱們拖得起。


    定海城的北門,閃過一個全身黑色的身影。今天是八月初一,朔日,沒有月光,隻有點點星星在空中眨眼,偶爾有一兩隻螢火蟲飛過,給黑黑的天空帶來一點明亮的色彩。


    “啪!”一支撓鉤扣在城牆上,鐵器與城牆撞擊,發出輕輕的脆響,繩索被拉緊,鐵鉤卡進城牆的縫隙中,支撐著鐵鉤後麵正在飛速向上的身體。


    “龐三,你聽到什麽聲音了麽?”城頭上,一個士兵側著耳朵聽了半天,“好像有什麽東西打到城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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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扯吧!你是不是昨晚和小桃紅XX多了,腎精虧損了?”旁邊的士兵淫笑道,“不過是耗子爬城牆,用得著大驚小怪麽!”


    “哦!”這個被一陣搶白的小兵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發,憨厚一笑,“小桃紅還真不錯,哥幾個今晚再去?”


    “切!”這些士兵對他一頓鄙視,鳳姐可比什麽小桃紅有韻味多了。沒品位的小淫棍!


    阮進將城頭上士兵們的玩笑聽得清清楚楚。他咬咬牙,將手中的飛鏢拽出三枚,對準離他最近的三個士兵。“嗖”的一聲拋出去,一陣金屬入肉的悶響過後,三個人軟軟的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敵襲!”城頭的士兵見到撒按個人猛然倒下,知道有敵人前來襲城,急忙敲響金鑼,大聲示警。


    “死!”阮進斷喝一聲,短刀插進一個士兵的胸膛,猛的拔出,鮮血四濺,死屍倒地,緊跟一步,短刀斜劈,講一個守城士兵的半個肩膀卸下來,回身又是一腳,從後邊衝過來準備偷襲的一個果長被整個人踹到城牆下,慘叫聲劃破寂靜的夜空,最後是重物噗通落地的聲音。


    “殺,不留活口!”阮進衝手下的士兵一努嘴,士兵們點點頭,手中的短刀揮灑如風,將膽敢靠近的守城士兵全部一刀致命,不到一炷香時間,就有數百名士兵死在短刀之下,滿地的死屍滲出的鮮血將城牆磚都染紅了。


    第二波敵人正在火速奔過來,阮進看看正在快速靠近的火把線,“換衣服!”


    短小精幹的突擊隊很快換上了死人的衣服,瞬間將自己打扮成一支黃斌卿的隊伍,眼看著敵人的援兵急速趕到,黃斌卿帶著手下迎過去,單膝跪倒。


    “稟將軍,敵人趁亂偷襲,已被我軍殺退。”阮進不卑不亢,徐徐說道。


    “哦?”領隊的將軍身穿魚鱗甲,頭上一頂鑲金頭盔,手中一把錯金刀在火把下不停閃爍點點寒光。


    “可曾斬首?”將軍沉沉問道。


    “襲擾之敵,未曾斬獲。”阮進大聲稟報,“還請將軍恕罪!”


    “嗬嗬,”這位將軍冷笑兩聲,“未曾斬首?抬起頭來,我看看你的麵相!”


    “小卒賤命,不足將軍一觀。”阮進慨然答道,手悄悄摸向刀鞘,腳筋也慢慢繃緊,隻等最後一擊。


    “哼!做得好!”將軍走到阮進身邊,看著這個單膝點地的士卒,“抬起頭來,讓我看看你是哪個營的,也好為你在黃大人麵前請功。”


    阮進如石雕般一動不動,嘴上卻是朗朗有聲,“將軍指揮我等作戰,指揮有度,運籌帷幄,小卒們的這些功勞都是將軍大人賜予的,兄弟們,謝將軍大人!”


    “不必謝!”這個將軍大喝一聲,“大膽賊人,竟敢混入我定海城行刺,圖謀不軌,左右,與我抓起來,嚴刑拷問!”


    阮進知道事泄,原地暴起,轉瞬間身子已在半空,抽刀在手,猛的劃出一片刀光,迅猛的刀勢將軍的頭盔砍得火星直冒,將軍急忙縮頭,右手的錯金刀迎向短刀,兩把刀空中相撞,劃出一條條金火連線。


    阮進招式使老,彎腰在地,刀鋒前置,一個滾地十八式錯身滾到將軍的身邊,刀鋒如罡風一般劃開將軍的牛皮靴,順勢在裏麵用力一攪,將軍腳部受到重創,大喝一聲,錯金刀向下**,阮進聽得身上風聲猛烈,急忙一矬身,躲過這致命一擊,電光之間猛的原地站起,單手掐在將軍的脖子上,手中短刀一寸寸刺進將軍的小腹,一刀接一刀,鮮血順著血槽不停的噴湧,將阮進的身上都沾滿了。


    “你怎麽知道我是假扮的?”阮進刺累了,將這名將軍扔在地上,傷口扔在不停的流血,將軍的嘴角鼻子都冒出血沫,麵目猙獰,不忍目視。


    “我弟弟,是,是,是守,城……”將軍已經氣若遊絲,胸脯劇烈起伏,站得近的已經可以聽到咚咚的劇烈心跳。


    失血過多。


    “你可以去死了!”阮進不想聽他的廢話,一刀下去,將軍的腦袋就和身子脫離了,阮進拾起人頭,扔給站在一邊的士兵,“歸你了!”


    “謝將軍!”這個士兵喜不自勝,好大的軍功啊,就這樣白白得到了,看來阮大人還真是慷慨。


    “馬上散開,不然看我如何殺你們!”阮進麵對眼前已經被嚇傻的三百多名黃家軍,大喝一聲,已經被嚇傻的士兵們如蒙大赦,頓時作鳥獸散。


    “放信號,讓李輝進攻!”阮進頭也不回的吩咐道,“其餘人隨我殺進城裏,活捉黃斌卿!”


    寂靜的夜空中飛出兩枚火紅色的煙花,在半空中炸開,放出絢爛的光彩,李輝看得切真,點點頭,下令士兵們鳴鑼前進,準備進攻。


    張煌言也率領手下士卒向前進攻,兩軍總共上萬名士兵排著整齊的隊伍浩浩蕩蕩的殺向定海城。


    黃斌卿剛剛睡著,就被一陣陣急促的鑼聲驚醒了,他一個激靈坐起來,從枕頭下抽出腰刀,身上的盔甲在極短的時間內披掛完整,大步走出軍營。


    “敵人出動了多少?”黃斌卿一步步爬上城牆,向身邊的都司詢問敵襲情況。


    “半個時辰前,敵人從北麵城牆偷入,殺了遊擊賀大人,現在不知混到哪裏去了,短時間很難查出。敵人從正麵進攻,此次進攻,人數在…..在……”


    “人數有多少,快說!”黃斌卿急了,“我不信李輝會有上萬人。”


    “的確有上萬人,總數在兩萬左右。”都司皺皺眉頭,“侯爺,您還是親自上乘一觀吧。”


    “沒用的東西!”黃斌卿罵了一句,大步登上城牆,向下一看,倒吸一口涼氣,乖乖,怎麽憑空多了三倍的敵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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