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大明人同行們對我的大船並不感興趣,他們總認為我的船太過於巨大,並不是海戰所需要的。”約翰遜侃侃而談,“親愛的李,你可以看到他們製造的火船,雖然速度快,但是隻有一次生命,可以說是自殺式的船隻,而我的大帆船將永遠的銘記在史冊上,閃耀著她獨有的光輝。”


    李輝聽得頭暈腦脹,這家夥動不動就玩一段詩一般的語言,殊不知李輝最討厭西方的詩,不是因為藝術性差,而是因為看不懂。


    “這艘船上並沒有安裝任何大炮,因為我們暫時還不能生產出大炮。這算是一個小小的遺憾。”


    眾人圍著大船不停地看,不住的讚不絕口,好家夥,乖乖!喵了個咪的!這家夥簡直就和巡風號從一個模子裏翻刻出來的一般,龐大的船身,高聳的桅杆,上麵懸掛著商隊從南洋買回來的上等帆布,正隨著陣陣清風不停地擺動,似乎要馬上擺脫樊籠,衝向蔚藍的大海。


    看完大船,李輝等人在驚訝和讚歎中回到掘港,此時桌子上早已經多了一份戰報,而前來報信的斥候則焦急的等待。


    “怎麽了?有什麽大事?”李輝焦急的問道。


    “稟侯爺,高千總率領我部進攻朝鮮,捷報頻傳,現已經深入朝鮮內地數十裏,攻城拔寨,擋者披靡。現有朝鮮大院君率領軍隊攔截,還請侯爺馬上發兵救援,軍情如火,馬上發兵啊!”


    “哦?”李輝笑了,不就一個小小的朝鮮麽,至於這麽著急麽?我有悍將雷通,還怕那些高麗棒棒們麽?


    桌上的另一份戰報,是關於金聲恒、王得仁複明起義的。


    “查江西提督金聲恒,原寧南侯左良玉部屬,隨左夢庚降清。不滿於總兵官之職,亦思大明舊恩,現於南昌招兵買馬,囤積糧草,預謀起事,計不出三月,當事發,切記,慎之!”


    李輝看過這份戰報,撓撓頭,看來這個搞諜報的古文功底不錯,不去幹文書真是可惜了。金聲恒反叛,之後便是李成棟反清複明,緊隨其後的郝搖旗、李過與何騰蛟、瞿式耜發兵攻嶽州、全州,一舉收複衡陽、長沙等地。在清軍的後方,榆園軍、呂梁山的起義軍和關中農民軍也紛紛起事,甘陝**也在米喇印,丁國棟帶領下於甘州起義,一時間各地義軍紛紛起事,造成了第一次反清起義的高潮。


    “唉!”李輝歎了口氣,“新年雖然讓人憧憬,但是更多的還是失望。”他打定主意,盡量在江南策應,攻城略池,最大限度的牽製滿清兵力,如有機會,一定要和江西的金聲恒取得聯係,共同舉事。雖然這個金聲恒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金聲恒、李成棟,二人都是降而複叛的反複之人。金聲恒叛亂的理由很簡單,滿清給他的官太小了,他本以為滿清會為他封侯拜相,但是到手的卻僅僅是一個小小的總兵之職,李成棟則是揚州十日的劊子手,並且一手導演了“嘉定三屠”,死在他手下的同胞達百萬計。


    “這金聲恒勾結王得仁殺王體中,全奪其軍。現在又因為自己的官職太小而起兵反清,看來是個典型的小人。”李輝將那張紙扔到桌子上,歎了口氣,“這年頭,忠臣太少了!”


    一切都忙不來的,李輝現在隻想好好的放鬆一下,他叫過沃頓船長,兩個人一起向關押買來的黑人的那個院子走去。


    “購買這些黑人花了多少錢?”李輝看著被關在院落中的黑人,一個個麵色黝黑,無精打采,似乎是經過了長期的海上顛簸。


    “這些人都是我們從海上解救下來的。”沃頓指著裏麵兩個黑人,“這兩個人來自遙遠的黃金海岸,是他們中間大多數黑奴的酋長,有什麽事直接可以向他們詢問。”


    “我認為你們所說的解救其實就是變相的黑吃黑。”李輝嘲笑了一番,看著那兩個黑人頭領,他想起在穿越以前研究的黑奴販運史:將一名黑奴從西非黃金海岸運送到牙買加,每個黑奴隻需要付出四匹白布,卻能賣上六十到一百英鎊,成本除了必要的運輸和飲食之外基本上稱得上是一本萬利了。


    當時的一英鎊可是實實在在的貨真價實的一英鎊的等重白銀。想想吧,要是折合為銀兩該有多少?


    “我在想,咱們是不是可以憑借這個從中牟利?你知道的,現在日本有農民兩千多萬,暫滿要是將他們販賣到各地……”李輝欲言又止,一雙眼中盡是狂熱。


    “好,太好了!雖然說那幫蘿卜們個子不高,但是他們在銀礦的表現實在令我們非常欣賞。”沃頓船長也不得不佩服小鬼子的吃苦耐勞,“那是一個可怕的民族,如果讓他們發展起來,將是對世界安全的不負責任。”


    “說的對,我親愛的船長,你也看到了那些小個子的霸道與蠻橫,萬一他們掌握了最新的科技,我們的殖民地和我們的事業,還有每一個和平的愛好者的生命及財產都會受到嚴重威脅。所以,必須要將他們對我們東山軍的威脅連根鏟除。”麵對那個蘿卜頭一般的民族,李輝除了仇恨還是仇恨,這種仇恨從四歲時看《地道戰》時就已經深深紮根於靈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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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上帝說,要對每一個人博愛,所以,為了親愛的大明人,我隻能將那些蘿卜們從他們那危險的島國運往熱帶的橡膠場,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他們。”沃頓在胸口不停地畫十字架,“我隻為上帝的每一個優良子民的安全而工作。”


    對於這個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人口販子,李輝並沒有多說什麽,淡淡一笑,指著那一百多個黑奴,“他們會說英語麽?”


    “英語?他們連本民族的迪烏拉語都說不清楚!哈哈!親愛的李,你太高估他們了,從理論上講,他們就是一群還未開化的野蠻人。”沃頓毫不掩飾的大笑起來。


    李輝深以為然,對於落後民族不存在什麽平等之說,你自己不思進取怨得了誰?誰讓你落後了?落後就要挨打,這是宇宙間的普遍真理。


    火紅的晚霞將天空的顏色變作橙紅,沐浴在這種暖色的陽光中。李輝覺得心曠神怡,他和沃頓船長一路來到掘港的中心路口,那裏正在舉行一場評書會。


    所謂的評書會幾乎每晚都有,最開始的時候由王秀楚親自演講,現在由於公事繁忙,李輝便從軍中找了幾個能說會道的士兵,教給他們如何講述評書,以及背誦各種橋段。讓他們給大家講評書。現在在四個城鎮都已經普遍化常態化,甚至在流民的新安置地豐利也在逐漸展開。這個欄目很受歡迎,甚至十裏八村的老百姓都趕來聽評書,之後摸黑走回家。


    十字路口人聲鼎沸,大家坐在自帶的小板凳上,眼巴巴等著說書人。今天主要講的內容是蘇武牧羊,演講者是頗有經驗的程小三。


    程小三一出場便迎來滿堂喝彩,他衝眾人一抱拳,“各位鄉親父老,奉定邊侯的旨意,今天由我程小三為大家講上一段蘇武牧羊。話說漢武帝年間,漢武帝劉徹向匈奴派出使節……”


    台下聽眾足有上千,一個個都屏聲靜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拉了一個字眼。有些精明的小販也趁機兜售棗花糕鬆子糖之類的零食,前來購買者絡繹不絕,一時間生意竟然大好。


    “親愛的李,青門你們這是在幹什麽?表演話劇麽?”沃頓並沒有聽說過評書這種東西,當然以他那點可憐的漢語知識也根本聽不懂。


    “我們的藝術家正在向百姓宣傳我們民族曆史上的英雄事跡。”李輝衝他一笑,“我們華夏民族是一個有著五千年曆史的悠久民族,你們所說的四大文明古國,其他的三個都已經滅亡了,隻剩下我們偉大的華夏民族。但是我們的文化也在遭受落後而又愚昧的韃靼人的入侵和摧殘,我們一定要竭盡全力保護她。”


    “我知道,你們的民族和人民都是偉大的,和善而又富有頭腦。正如偉大的英格蘭民族一樣。”沃頓非常高興的將自己的島國與曆史悠久的文明古國並列,但是他還是聽不懂很多問題,比如說,什麽是氣節?


    (yy可以強身,yd可以強國,不是中國人的專利)


    李輝愣了一下,慢慢解釋道:“氣節?氣節就是一個人的骨氣,也就是它本身應有的操守。正如你們的傳教士為了宣傳上帝的福音不顧艱難險阻在地球上跋涉一樣,也正如征服者威廉那樣勇猛而頑強……”李輝實在不知道怎麽和老外解釋這個詞,不懂得中華文化的人是很難明白這兩個字的。


    “親愛的李,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麽你們華夏民族能夠存在五千年,而不像古巴比倫那樣毀滅呢?”沃頓緊跟著提出了一個更加有深度的問題。


    “這個,我想是因為我們的民族從來就不缺少為國獻身的人。”李輝頓了頓,提高了聲音,“我們的民族有千千萬萬像蘇武一樣堅守氣節,不屈服,不投降,不受誘惑,為了民族,為了我漢人天下而甘心喪命,毀家紓難的英豪。從蘇武到文天祥,從嶽飛到史可法,從祖狄到我朝太祖元璋皇帝,每個人都為了整個民族的未來而奉獻自己的一聲,他們從來不畏懼屠刀,也從來沒有在異族的殺戮下恐懼。我們的民族就是因為有了這樣千千萬萬的忠臣烈士才得以綿延至今,並將繼續傳承下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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