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很樂意看到大家群情激昂的樣子,這讓他很是熱血沸騰一番:“馬上各司其職去,咱們江北四鎮的存亡,你們手頭的田地是否還能是你們自己的就在這一戰了,別忘了那些地主老財可還都活著呢!”


    最後一句話極具有殺傷力,那些民團頭頭們都是一哆嗦,急忙回到轄地進行整頓軍備,保家衛田。


    “陸謙,你馬上趕回杭州,將我們的作戰計劃告訴高元華,到時候我們還要靠他反正呢。”李輝拿過王秀楚匆匆寫好的一封密信,交到陸謙手上,“這是我剛才想到的,讓他仔細閱讀,隨機應變。”


    看著墨跡未幹的信件,陸謙用力的點點頭,“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信帶到的。”


    “我相信你,也相信高元華,更相信這裏的每一個人,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我們為了一個目標而奮鬥,你說是不是,光昭?”


    朱光昭使勁點點頭,“為大明中興而奮鬥!”


    陸謙一路打馬狂奔,遇到攔路的兵丁都用銀子打發了,第三天頭上就來到嘉興,在嘉興休息了一個時辰,又踏著拂曉的寒風向杭州狂奔。


    到了杭州,衝進城裏,憑借著記憶找到高元華的家,離得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綠色的影子,陸謙不由的心跳加速,臉也變成酡紅,平緩了一下蹦蹦亂跳的心,摸摸懷裏的信還在,便大踏步走上前去,一個小小女孩子,怕她做什麽!


    “小陸,你來了。”高雪儀的眼睛頓時活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怎麽會,事情還沒辦完呢。”陸謙行了個禮,順勢抹了一把砰砰亂跳的心,“高大哥在家麽?”


    “我哥哥去衙門辦事去了,一會就回來,你先進屋坐一會吧。”高雪儀看著陸謙跑得滿臉是汗的樣子,“快進屋擦把臉,你看你滿頭大汗的。”


    “好!”陸謙聽著這似嗔怪又似關心的話,心裏暖暖的,一種別樣的心情湧上,整個人都有點迷糊糊的,如同醉酒一般。


    不一會,高元華回到家,陸謙將軍事會議上的分析和決定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最後將李輝的密信交給他,高元華看了一遍,急忙點燃油燈燒掉了。


    “看來他們已經對我有了疑心。”高元華皺著眉頭說道,“現在的形勢變得越來越複雜了。”


    “那你還要去提督衙門麽?小心有危險。”陸謙好意勸道。


    “當然要去,他們已經對我有了疑心,要是畏避不去,那豈不是正中人家的下懷?”高元華哈哈一笑,“唯今之計,我要繼續在田雄他們眼前呆著,並且還要幫著他們領兵出戰,到時候咱們再隨機應變,看情況。”


    “你要小心,大哥說你是一員將才,可不能就這麽稀裏糊塗的損失掉了。”陸謙提醒道。


    “這個自然,我高元華大事未成,哪能就這麽窩窩囊囊的死掉了,你說是不是,小儀?”


    “什麽?小姨?”陸謙想了半天,看到高雪儀笑吟吟走出來,這才恍然大悟,怎麽她的小名叫小姨(儀)?


    “哥哥,小陸,這是我做的紅燒鯉魚,你們嚐嚐看味道怎麽樣?”高雪儀長長的睫毛抖動著,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


    “陸兄,嚐嚐舍妹的手藝。”高元華一聲呼喚,這才把陸謙從無邊的遐想中喊回來,他伸出筷子夾了一塊魚肉放在嘴裏,思緒似乎還在天外飄。


    “好吃麽,小陸?”高雪儀笑問道。


    “這……好吃!”陸謙猛然驚醒,一抻脖子把整塊魚肉吞下肚去,卻被一根魚刺卡在嗓子裏,紮得他難受之極。


    “好吃就多吃點。”高元華又夾了一塊魚脊肉放到陸謙碗裏,“陸兄吃魚不吐魚刺麽?”


    “不,不吐。”陸謙紮得難受,聲音也變了調,“魚刺好吃,真好吃。”


    “果然不似我等尋常之人,佩服!”高元華說著將整條魚刺都夾起來,“在下不和陸小兄弟搶奪美食,還請陸小兄弟細細品嚐。”


    “好,好!”陸謙看著碗裏這一條一尺多長的魚刺,眉頭都擰成一個大疙瘩。


    第二天,高元華依舊去提督衙門應承,陸謙則利用這短暫的時間在杭州城尋找細作,發展地下勢力,幾天後,他偶然偷聽別人閑談,讓他找到一個名叫“無頭會”的秘密組織,他決定進去打探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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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雪儀則在家裏精心烹製魚刺,自打八歲時全家在複州被殺,自己被遼東大將自己被遼東大將毛文龍救得,自己便跟在高元華的身後做了個小跟班,後來袁崇煥誤殺毛文龍,孔有德等人叛變投降滿清,自己也稀裏糊塗的跟著來到了江南,高元華被洪承疇相中,留在杭州,後來張國柱等人投靠清朝,做了高元華的頂頭上司。又為高元華買了房子,自己便隨著他住在這裏了。


    雖然自小便混在一群五大三粗的軍漢堆裏,但是孔有德等人並沒有讓她沾染那些粗狂氣,反而找人陪著她,將她教導成一個知書達理溫文爾雅的賢淑女子。


    自打見了陸謙,她就覺得這個人與她以前見到的那些人不一樣,他的臉上永遠都帶著一絲微笑,看上去給人一種陽光般的溫暖的感覺。


    後來,當高雪儀見到李輝之後,她才真正明白這種陽光般的感覺來源於哪裏了。


    天漸漸黑下來了,高元華帶著一天的疲倦回到家,發現妹妹正在倚門而望,很明顯,小妮子春心動也。


    “咳咳,那個渾小子還沒回來?”高元華明知故問。


    “我,我才沒等他呢!”高雪儀一個回合便敗下陣來,臉紅紅的,一雙秀眼惱怒的盯著高元華,“淨瞎說!”


    “你看看,太陽都落山了,你還在門口等人,以前你根本不會等我回來的,最近這是怎麽了,莫不是有了心上人?”高元華問的露骨,高雪儀剜了他一眼,轉身走回房內。


    “呀!我的魚!”廚房裏傳來一聲尖叫,不用說,魚又糊了。


    等到掌燈時分,陸謙這才一步步挪回來,嘴角不停的流血,臉上也腫了好大一塊。


    “小陸,你這是怎麽了?”高雪儀急忙走到他的近前,看著陸謙被人打得豬頭一般,心裏一軟,急忙不顧男女大防,將陸謙攙起來。


    “你這是怎麽了?”高元華聽到喊聲,也跑出來看個究竟。


    “沒事,一場誤會,誤會而已。”陸謙抬起頭,努力地做出個微笑,“小姨(儀),送給你。”


    是一串雞血瑪瑙編成的手鏈,樣式古樸,打磨得可以照出人影來。


    “謝謝你。”高雪儀看到手鏈上沾著的點點血跡,眼淚在眼眶裏來回亂轉。


    陸謙微微笑了一下,要是被李輝知道自己拿著用來發展情報網的經費去買手鏈泡MM,還不得把他氣瘋了啊!


    一輪明月緩緩地升上天空,將被黑暗籠罩的大地披上了一層銀紗,每一件事物都變得朦朧起來。


    “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陸謙看著冉冉東升的明月,努力的擦幹嘴角的血。


    “明天就是中秋了。”金烏西墜,玉兔東升,李輝坐在軍營的空地上,對月獨酌。


    不遠處的軍營裏,士兵們正在磨刀,不時傳來一陣沙沙的聲音,好像許多隻春蠶在咀嚼桑葉。


    不一會,磨刀聲漸漸多起來,最後竟然如生生海浪,就著這朦朧月色,組成一幅詭異的月下場景。


    李輝側耳聽了聽滿營的磨刀聲,苦笑一聲,拔下腰間刀,拿出一塊磨刀石,將二十年的狀元紅灑在刀上,刷刷磨起來。


    大戰的前夜總是最難熬的。


    王秀楚披著衣服從屋子裏走出來,緊跟在後麵的是李俊。不一會,雷通也披著衣服走出來。


    漸漸的,已經睡醒的很多人都被磨刀聲弄醒了,來到院子中央,看到李輝正在對月飲酒,跑過來錯熱鬧。


    “大哥,一個人喝酒多沒勁!要不叫那幾個丫頭炒幾個菜,咱們兄弟好好幹上一杯。”雷通大嗓門肆無忌憚的喊道。


    “別,那幾個姑娘家的都睡著了,再吵醒他們怕是不好。”李輝將手中的一包醬牛肉推到桌子中央,“下酒菜不多,大家一人一口,嚐個味道。”


    每個人都用食指和拇指捏了一小捏,送到嘴裏,唯有雷通大嘴一張,把整包的鹹牛肉都倒進嘴裏,端起酒壺咕嘟嘟灌了下去。


    “哈!”雷通喘了一口粗氣,“爽!”


    “王寬,張煌言說什麽時候到?”


    “回大哥,張煌言將軍說隻要咱們這裏一打響,他立刻和張名振將軍率領本部人馬前來救援。”王寬剛端起酒杯,急忙站起來回答。


    “那張煌言派人通知了福建鄭家了麽?”李輝不放心,接著問到。


    “派去了,我親眼看到那個人拿著張將軍的親筆信走出去的。”王寬再次站起,認真回答道。


    “好!”李輝拍了一下桌子,“一切就看明天的了!”


    “就是嘛!砍頭不過碗大個疤,大不了……”雷通剛說到一半,就發現眾人看他的眼光都變了顏色,自知語失,急忙住嘴。


    幾人正在閑談間,不知什麽時候,錢秀、李瑩和朱媺娖每人端著一個盤子過來,一盤冷切牛肉,一盤肉炒豆腐幹,還有一盤竹筍炒肉。


    “你們又要打仗了,我們沒什麽幫的上忙的,就給你們做點下酒菜,聊表心意。”李瑩從桌子上拿起一個酒杯,自己倒滿,舉起來:“祝願我東山軍旗開得勝!”


    “旗開得勝!”大家舉起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狼山地狹,其間多草木,麵對大江,背靠平川,乃形勝之地。昔年太祖曾在此伏兵百萬,旌旗蔽天,後人謂之“屯兵山”。山中有海鳥來此,羽翅呈五彩,翼展寬大,聲鳴十裏。通州老叟識得,呼為鸞鳥,聖主在世,此鳥方出。見則天下大定,四海升平之象也。


    《華夏新錄》奇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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