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通!”李輝斷喝一聲。


    “在!”


    “將這三百壯勇全部送到掘港交與賈敏嚴加看管,毀掉石崗城大門,我們馬上向前出兵!”


    “是!”


    一百五十名士兵看押著三百名仍處於迷糊狀態的壯勇前往掘港,李輝率領手下的六百七十名士兵繼續急行軍前往西亭。


    西亭這個城市就比較堅固了,其繁華程度不亞於掘港,而且城中一直有重兵駐紮,奪取這座城怕是有些麻煩。


    城西邊的小樹林裏,看著西亭高高的城牆,李輝覺得有些犯難,“老雷,你看怎麽辦?”


    “衝進去搶他娘的不就得了!”雷通舉著火銃,大咧咧的說道。


    “混賬!要是找你那種打法,咱們早就死光光了。”李輝擰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還得用咱們身上這層皮啊!”


    “快開城門!開城門!”李輝扯著脖子喊起來。


    “什麽事?”城頭的士兵看到來了一隊士兵,懶洋洋的探出頭來,向下麵張望。


    “我們是豫王爺派來支援南麵前線的,現在前麵和國姓爺打得正緊。馬上開城門,爺們還沒吃飯呢!”李輝睜著眼睛說瞎話。


    “哦?等一下!”不過一刻鍾,城門緩緩開啟,李輝正要入城,卻被守城的官兵一把攔住,“交出關防印信,要不然不讓你們入城。”


    “這個,關防印信,快拿來!”;李輝向雷通一使眼色,雷通竟然沒領會,瞪大一雙牛眼,“不是在你身上麽,向我要?”


    “豬就是豬!”李輝在心裏暗罵,臉上表情不變,伸手在全身來回搜尋,似乎在仔細尋找。


    “怪了怪了,我記得是在我身上的啊,怎麽會沒了?”摸著摸著,手就伸向刀把,看著那個守城的士兵沒防備,噌的拽出鋼刀,一下子砍向士兵的脖子!


    那個士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削掉了腦袋,人頭骨碌碌掉在地上,噴出一腔血跡。


    “攔路者,殺!”李輝下了死命令,這六百多士兵可都是殺人的行家,逢人便砍,不到一時就把這西亭高大的城牆砍了個遍。


    “把他們的最高長官給我抓來!”李輝下令到。


    不一會,幾個士兵推推搡搡的推過來一個老頭,這老頭不知所以,竟然穿上一套明朝官服,看來他還是有點政治覺悟的。


    “老頭,我們是反清複明的義軍,現在這西亭城歸我們管了,你看著辦吧!”李輝手中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柄馬鞭子,啪的一聲抽在地上,濺起三尺多高的灰土,“馬上寫一封求救信,就說西亭遭襲,要金沙場的駐軍馬上前來救援!”


    “是是是!將軍忠心複國,老朽今生再見我漢人衣冠,真是……”老頭抽吧抽吧竟然掉下兩滴眼淚。


    “快點寫!”李輝不耐煩的舉起鞭子。


    “得見漢人……”老頭嘴裏嘟嘟囔囔的不知說什麽,一邊提起筆,顫巍巍的寫起來。


    修書已畢,李輝看了看,滿意的點點頭,“鍾三,過來!”


    一個叫鍾三的小個子士兵湊上前來,“老大有什麽吩咐?”


    “馬上去金沙場,把這封信交上去,我想他們會派來援兵的。”李輝笑笑,“老頭,馬上把全城的壯勇都給我集中起來,我要用他們辦點事情。”


    “全,全城的壯勇都……”老頭欲言又止,李輝衝他一瞪眼,“都怎麽了?”


    “都調去南麵鎮壓反叛去了。”老頭急忙說出實情。


    “好家夥!”李輝笑了笑,“把城門都給我拆下來!”


    先不提李輝怎樣整治西亭城,且說鍾三帶著手下一果士兵一路急行軍來到金沙場城外,這金沙場地如其名,恐怕是以前開采金子的地方。


    有沒有金子咱們暫且不提,先說這鍾三真是好樣的。站在城下就是一嗓子:“金沙場的兄弟們,救救我們吧!”


    城頭的士兵往下一探頭,好家夥,這鍾三騎在馬上,全身都是血,臉上身上都是傷口,衣服也破的不成樣子,還真像從戰場上下來的。


    “你們是哪裏的部隊?”城頭的是士兵急著問道。


    “兄弟們,我們,我們是是西亭的部隊,不知怎麽的今天突然來了一夥強人,不由分說就圍城攻打,現在城中死傷大半,典吏大人派我來請救兵。”鍾三還摸了兩把眼淚。


    “哦?你們典吏大人姓甚名誰?”守城的也不是傻瓜。


    “我們……”鍾三一想壞菜了,自己還真不知道,於是乎他發揚糊塗主義精神,放聲痛哭,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兄弟們啊你們死的好慘啊!把個守城的士兵弄得沒趣。


    “馬上報告千總,城頭的兄弟們,準備前往西亭支援。”守城的官開始集結隊伍,最後調動了四百多兵勇,同時派出戰馬向南京求救。


    “去把那個送信的戰馬給我幹掉!”鍾三努努嘴,身後的幾個士兵悄悄的去執行了。


    “多謝,多謝!”看著一隊隊出城的士兵,鍾三心花怒放,這金沙場可是我們的了!


    “兀那軍漢,你在前麵帶路,我們馬上去救援西亭。”帶頭的那個大胡子說道。


    “好,好!請千總大人馬上出兵,現在西亭城怕是已經被拿下了!”鍾三又是一把鼻涕抹在這個大胡子千總的馬腿上。


    等到他們來到西亭門外時,天色已經黑了,星星在空中不停的眨眼,看著下麵這些打來打去的人們。


    “怪事,怎麽靜悄悄的沒有聲音?那軍漢,你不是說這城中正在激戰麽?”大胡子千總問道。


    “這,難道是城池已經被賊人攻克了?”鍾三眨著小眼,哇的一聲哭出來,“挨千刀的賊人,你們殺了我們多少兄弟啊……”


    大胡子千總皺皺眉頭,借著星光向四外張望,突然,城門中緩緩閃出一連串火把,有人在火把下大喊出來:“對麵可是金沙場來的兄弟?”


    “是啊是啊,我們是援軍,援軍到了!”鍾三故意把“援軍”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原來是援軍,快進城吧,賊人已經被我們打退了。”城門口傳來一個非常和善的聲音,聽得鍾三一陣哆嗦,這不是老大李輝的聲音麽?


    城門大開(胡說八道,城門都被摘下去了)。


    “不了,既然危機已解,我等退去。”大胡子千戶剛要走,之間城頭忽然閃起一連串的火花,緊接著四野殺聲震天,不知有多少敵人潮湧而來。


    “快投降吧!哈哈,我們是反清複明的義軍,請對麵的將軍放下武器,不要為滿酋賣命!”李輝收手舉火把從城門口走出,“我們今天從掘港跑到石崗,又拿下這西亭,現在老雷想必已經把金沙場占了吧,哈哈!”


    “你是誰?”大胡子千總麵不改色,手按在刀鞘上,沉沉問道。


    “我是掘港李輝,你可識我?”李輝盎然道。


    “你可是以孤城抗拒清兵三十餘日的李輝?”大胡子千總的臉色不易察覺的變了幾變,手也慢慢從刀柄上鬆開。


    “然也!”李輝大步走上前,絲毫不怕這些金沙場的清軍會對他暗下殺手,徑直走到大胡子千戶的馬下,“我要反清複明,需要你的幫助。”


    “我……”大胡子千戶笑了笑,“我嶽琪已委身為酋,大節不保,怎能協助李英雄共謀大事?”


    “無妨!行大事者不拘小節。想當年武照天王冉閔不也是從羯胡群中起身,為我漢人爭一線生機麽!”李輝一把扯過大胡子千戶的馬頭,“瑕不掩瑜,既然你委身為酋,為何不痛改前非?”


    “我……”大胡子千戶跳下戰馬,向李輝一抱拳,“老母在堂,還請將軍讓我回家問詢老母。”


    “去吧!”李輝笑笑,“這是我的憑印,我那雷大將軍怕是已經占了金沙場,對了鍾三你和他去吧,免得雷通不給放行。”


    “好!”鍾三樂顛顛的上馬,把臉上畫得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撕下來,把個嶽琪看得心頭直冒火。


    “走吧,看什麽看,這叫偽裝,哈哈!”鍾三大笑道。


    “好亮的星星啊!”李輝站在西亭的城門口,遙望西北天空,天狼星愈加明亮了。


    “這戰端一開,不知何日是個頭啊!”李輝神色黯然道。


    鍾三隨同嶽琪重返金沙場,去的時候是四百多兵丁,回來時卻是孑然一身,如何向這滿城百姓交代?


    一路上隻聽嶽琪長籲短歎,鍾三非常鬧心,兩個人走走停停終於來到金沙場城下,鍾三向上喊了一嗓子:“雷頭,在不?”


    “嗨!咳咳,是鍾三啊!老大派你來的?”城頭上探出一個人頭,左手酒瓶右手雞腿,正在大撕大嚼。


    “老大讓我來……靠!你們怎麽吃吃上了,給我留點!”鍾三慌忙讓兄弟們打開城門,自己蹬蹬蹬幾步跑上城牆,不由分說抓起一把五香豆就塞到嘴裏。


    “別急,嘿嘿,這城裏多的是!”雷通哈哈一笑,往城牆垛口上一靠,“老大說了,以後這金沙場就給咱們兄弟們駐守了,都他媽的給我像點樣,哎把那豬蹄子給我留著說你呢還搶……”(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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