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渾身一僵。


    傅司淮偏頭,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哂笑道:“剛剛見你一直盯著這個名字,你認識他?”


    沒想到傅司淮一直盯著她。


    南溪放下冊子,故作鎮定道:“不認識。”


    “傅先生,這是一個今年爆火的偶像團體,這個沈之墨就是團隊的隊長,也是裏麵最有人氣的一位。”服務員又補充一句,“他今天代言的珠寶是‘d’家的,傅先生要是感興趣的話可以關注這一塊的珠寶。”


    “我不追星。”南溪瞅了傅司淮一眼,適時補了一句。


    “追不追星也要見到本人了才知道。”傅司淮揚了揚眉毛,不置可否。


    南溪不說話。


    果然,今天來是有目的的。


    原來在這裏等著她呢。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南溪手心發涼,站起身,因為腿有點發軟,趔趄得旁邊一倒。


    傅司淮伸出手扶住她的腰,男人衣服上的木質香淡淡的在鼻尖環繞。


    “你在怕什麽?”


    好歹在一起幾年,南溪哪怕努力想掩蓋自己的情緒,但卻壓不住那一絲慌亂和緊張。


    “聽說沈之墨的隊友們都叫他阿墨,溪溪,你是對‘墨’字情有獨鍾還是懼怕這個沈之墨是你的阿墨?”


    南溪站定以後,狠狠推開了他的手:“不是,誰也不會是阿墨。”


    她的阿墨,已經死了。


    想到這裏,南溪鼻子一酸,眼前漸漸模糊起來。


    見她這樣,傅司淮嗓子發幹,一股懊悔的情緒衝上來,攪亂了他的心。


    “我送你回去。”


    傅司淮不自覺的放低了聲音。


    南溪除了一開始追他的那陣子有哭過鬧過,後來很少在他麵前鬧騰。


    就連許笙笙出現的時候,她也什麽都不說,隻是收拾東西就離開。


    那時候就有人勸他,雖然南溪是個戀愛腦,但好在乖巧不鬧事,讓他考慮考慮娶了南溪。


    他自然是不可能娶南溪的。


    他答應過要娶另一個人。


    可為什麽在看到她這麽在乎一個人的時候,他的心會這麽疼。


    那個阿墨,終究是不一樣的。


    甚至在提到名字的時候,南溪都快控製不住情緒。


    想到這,傅司淮的心口被一把枷鎖鎖住,深呼吸一口都疼。


    “不用,記得你說過的話。”南溪又慢慢坐回了位置上。


    傅司淮呼吸一頓。


    他答應過南溪,隻要陪他參加完這個宴會,那所謂的“救命之恩”就一筆勾銷。


    為了不和他在一起,她還真是什麽都願意豁出去。


    “我出去透透氣。”傅司淮從袋裏掏出煙,慢慢朝吸煙區走過去。


    這邊為顧客專門提供了休息區和吸煙區。


    傅司淮打開煙盒,拿出一根煙,剛準備點燃,就聽到了某個男聲。


    “阿墨,那個人都有喜歡的人了,你這樣單相思下去結局不妙啊。”


    說話的男人聲音中有點焦急。


    聽到“阿墨”兩個字,傅司淮抬眼,朝門那邊看了一眼。


    褐色的眸子有些濃鬱,漆黑的眉壓著,情緒複雜。


    “你都來海城了還不去找她,難道真的要等到她結婚了再去後悔嗎?”


    “我知道她有喜歡的人,現在去打擾對她也不好,我隻要知道她幸福就行了。”沈之墨說完這話,推開了門,當看到房間裏有別人時,頓時收住了聲。


    傅司淮的西裝敞開,領帶拉鬆,慵懶又雅痞。


    “傅司淮先生?”沈之墨旁邊的人見到傅司淮,聲音中帶著驚喜,“是海城的傅司淮先生嗎?”


    說話的是沈之墨的隊友薑文衍。


    薑文衍喜歡八卦,平時也關注資方的各種消息。


    海城傅家投資廣,在娛樂圈自然也有產業。


    尤其是傅司淮,在整個海城的商圈都打響了名聲。


    別說海城,整個華國都對傅司淮記憶深刻。


    一個沉寂多年的盲人,在恢複的一年內把一個快要倒閉的企業做到海城第一,別說在海城,就是縱觀前後百年,這種人都沒幾個。


    大家甚至在私底下都懷疑傅司淮是不是被造物主開了掛。


    傅司淮的名下雖然主要掌管傅氏企業,但傅氏企業下麵也有很多娛樂公司。


    薑文衍一向會和各種人搞好關係,見到傅司淮的那一刻,腦海裏就蹦出了這個名字。


    “沈之墨先生明明有喜歡的人卻不去追,就不怕那個人跑了?”傅司淮的挑眉,手指尖的煙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點燃,火光忽明忽暗。


    “抱歉,一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對話。”


    語氣中卻沒多少歉意。


    傅司淮下巴微抬,眼睛已經把沈之墨打量了一遍。


    沈之墨佇立著,麵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他穿著黑色西裝,神情寡淡,五官精致而利落,看起來溫和的長相卻讓人難以靠近。


    不是一眼驚豔的長相,卻很有自己的特點。


    這種長相在娛樂圈很吃香。


    麵對傅司淮冷冰冰的話,沈之墨薄唇微啟:“我喜歡一個人不是為了得到她,而是希望她快樂。”


    “那沈先生一定沒有真正愛上過一個人。”傅司淮吊兒郎當的偏了偏頭,鼻梁挺拔,薄唇下透著若有似無的笑,“男人真正愛一個人是有掠奪性的。”


    沈之墨抬眼,漆黑的眸子如一潭死水。


    “沈先生現在還太單純,看一個人幸福不如給她幸福。不過……沈先生恐怕也沒這個機會了。”傅司淮將煙頭擰滅,單手插兜,慢慢朝外走去。


    “那傅先生對之前的女朋友也這樣嗎?”


    沈之墨說出這話後,隊友薑文衍嚇傻了。


    他生怕沈之墨說出更混賬的話,扯住沈之墨的衣服,壓低聲音道:“阿墨,你瘋了,他是傅司淮……”


    薑文衍有一陣子因為好奇傅司淮的經曆還去專門查過。


    這個男人,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把傅家帶起來,除了有出眾的商業頭腦,還有骨子裏的狠。


    換言之,這麽年少就把整個家族企業撐起來的男人,哪能是簡單的人。


    他們隻是一個小小的偶像團體,和這些有錢人比,少的不隻是錢,還有資本上的人脈。


    然而沈之墨像是沒看到他的警告一樣,薄唇輕啟,聲音冷淡:


    “難怪傅先生身邊的女人那麽多,原來每一個都是掠奪了放在身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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