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雙關!


    許笙笙想到自己被母親打紅的臉,傷心湧上心頭。


    “我沒有騙傅先生……是傅先生知道你墮胎後開始對我冷淡的。”許笙笙滿是委屈,“南溪姐,傅先生都說了,讓你把孩子生下來,你為什麽非要打掉。”


    相對打掉孩子,許笙笙寧願南溪生下來,這樣,傅先生至少不會愧疚。


    南溪打掉孩子的時間剛好和她求婚是同一天。


    就算傅司淮再不喜歡南溪,但她肚子裏好歹是他的孩子,不可能不在意。


    她甚至覺得,南溪是故意的。


    “墮胎”兩個字,許笙笙咬得重,在場的幾個人都聽見了。


    未婚先育和墮胎,不是什麽好事。


    許笙笙這話,頗有些諷刺人的意思。


    “不打孩子,孩子給你養嗎?”南溪勾唇,笑意不達眼底,“還有,我打孩子的時間,是醫院安排的,那個孩子,不是我不想留,是不能留。”


    “許笙笙,你想和傅司淮在一起,就好好和他在一起,不要想著去禍害別人。”


    南溪一字一句,字字珠璣,並沒有給許笙笙留情麵。


    許笙笙還想說什麽,被賀雲兒不滿的打斷:“許笙笙,你要談私事可以等助教課後談,現在是我們的上課時間,不要因為你耽誤我們所有人好嗎?”


    說完這話,賀雲兒連忙走到南溪麵前,對著南溪和顏悅色道:“南溪助教,你再聽聽我這個音對不對……”


    許笙笙被賀雲兒一刺激,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跌坐在椅子上,霍晴晴和張甜趕緊過來關切道:“笙笙,你怎麽樣了?是不是腦袋又疼了?”


    上一次,許笙笙就是在這裏發病的。


    見狀,賀雲兒狠狠翻了個白眼:“哆啦a夢的百寶袋——真能裝。”


    霍晴晴正想說她幾句,被許笙笙拉住,搖了搖頭。


    南溪並不關心許笙笙的好壞,認真指點著其他人。


    來這裏的人都是想好好學音樂的,尤其這一次的畢業典禮,很多企業家和媒體過來,說不定就直接簽約了,大家都格外重視。


    本來,許笙笙也很重視,但她知道,自己在南溪這學不到什麽了。


    就在這時,賀雲兒當著所有人的麵拉了一下曲子,許笙笙渾身一顫,死死的盯著賀雲兒和她的琴。


    她能感覺到,就短短幾日,賀雲兒拉琴的水準已經提高了好幾個水平。


    雖然說琴的好壞能影響聲音,但技術卻是最重要的。


    以前的賀雲兒,拉起小提琴來磕磕巴巴,也不夠流暢,而現在她舉手投足間,已經有大師的風範了。


    看著南溪認真的教學,許笙笙既嫉妒又難受。


    她站起身,對著南溪說道:“南溪姐,我有點不舒服,今天的課就先不上了。”


    “你已經請了五次假,費用我會讓你們導師退給你,後麵你也沒必要來了。”南溪語氣有些淡。


    她是真心為許笙笙著想的。


    許笙笙帶著情緒,根本不可能學好琴。


    然而這話聽到許笙笙耳朵裏,就變成了另一種意思。


    “你這話什麽意思?南溪姐,我敬重你是我們的助教,但沒有助教把學員往外踢的吧?”許笙笙“騰”的站起身,臉漲成了豬肝色,“我知道,你嫉妒我,嫉妒傅先生喜歡我,但公是公,私是私,你怎麽能因為私事針對我呢?”


    “我還要參加畢業典禮,你公報私仇不允許我練習,我以後的人生你來的負責嗎?!”


    說完這話,許笙笙像是受不了刺激一樣,身子軟了下去。


    “笙笙!”


    霍晴晴和張甜立馬扶住了她,許笙笙緊閉雙眼,臉色蒼白,像是昏過去了一樣。


    “快,快打120啊!”


    張甜對著其他人吼。


    賀雲兒鄙夷的看了她們一眼,但手上動作沒有停,不情不願的打了120。


    南溪看著許笙笙這態勢,皺了皺眉。


    許笙笙這動不動就暈倒的毛病,實在讓人愛不起來。


    南溪本來不想去,但想到自己隻是個助教,又怕師姐背鍋,隻能跟著去醫院。


    沒過多久,傅司淮趕到了。


    他穿著黑色長褲,簡單套了一件外套,裏麵的襯衫領口有些鬆,單手插兜,動作不羈。


    見到南溪,他微微挑了挑眉,又看了一眼病房內,語氣揶揄:“你還真能闖禍。”


    許笙笙腦子受過傷,聰明的人都不會去刺激這麽一個病人。


    “喜歡闖禍的,是你的未婚妻。”


    她不是個喜歡闖禍的,但也不怕事。


    畢竟,進醫院的是許笙笙,又不是她南溪。


    傅司淮眉頭一挑,目光輕瞥,打量了南溪幾眼。


    短短幾天,她又瘦了很多,身上穿的是幾年前流行的長裙,幾乎快要把她整個人都罩住。


    以前有些圓潤的下巴尖了很多,眼睛更加大,像一個弱不禁風的堅韌小草。


    這幾年,他給她買過不少衣服,他喜歡看她穿性感的,南溪為了迎合他的喜好也一直穿他喜歡的風格。


    這幾次見麵,他發現南溪寧願穿舊衣服也不穿他喜歡的衣服。


    就好像,她拚盡全力在把和他相關的東西從生活中剔除。


    這條寬鬆的森係長裙邊角磨得有些發毛,樸素而刺眼,看得傅司淮眼睛發脹。


    “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傅司淮啟唇,聲音頓了頓,“上次……你的手術,我不是故意不來的。”


    “不重要。”南溪像是早知道他會說這些,笑得雲淡風輕,“你在不在,手術都會順利進行。”


    “所以你找了賀宇墨?”傅司淮薄唇半勾,有股淡淡的邪氣。


    南溪怔住,抬眼瞥了他一眼:“是,我需要朋友的幫忙。”


    “隻是朋友嗎?”傅司淮掀起眼皮,狹長的眸子半眯,“可是賀宇墨和我說,他喜歡你。”


    “我們的溪溪真是有魅力,賀宇墨一個母胎單身的人,竟然和我說想追求你。”想到賀宇墨的話,傅司淮的語調裏帶著玩味和試探,“你說你想找個老實人,這個老實人,是賀宇墨嗎?”


    南溪麵露驚訝,瞳仁微微震了震。


    賀宇墨……竟然喜歡她?


    這怎麽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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