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彧嗅著那股異味漸漸散去,這才磨蹭著走進廚房。


    “終於舍得進來了啊,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進這廚房了呢!”


    “你是怎麽把那些惡心的味道給除掉的?”子彧疑惑問


    “我當然有我的獨門秘籍,要不要嚐一口試試看,味道真的超讚哦!”清瑤夾起一塊,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還是算了吧,我忘不了那股怪味。”


    “那隨你便吧,你有沒有見過一種紅紅的、尖尖的、吃起來辣辣的東西啊?”


    “這是什麽?我從來沒見過。”


    “我還想上山去。”


    “你的腿還沒好利索,你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忘了上次遇到野豬的事了?這才過了幾天,你就又把教訓丟到腦後了!”子彧怒氣衝衝地說。


    “你先別發火,我就想上山看看能不能找到我說的這個。要是能找到,我鹵的這些東西口感肯定更上一層樓!


    “而且你的腿傷總需要治吧!”


    清瑤的話語,如重錘一般砸在子彧的心上,讓他心中的愧疚愈發沉重。


    “請陸大哥陪你上山吧,這樣我也能安心一些。”


    “你燒火吧,我來做飯。今天婉娘過來了,她說你最近做生意恐怕是引起他們家的貪心了,她婆母可能會找你麻煩,你最近小心些。


    “不止他,最近賣蘑菇,有不少人像好奇的貓一樣,總是問東問西。”


    “這裏的村民有不少都是貪得無厭之徒,遇到那些講不通的直接動手,讓他們懼怕就行。”


    “放心吧,我明白。”


    “我陪你去找陸大哥吧,探望一下他的母親。”


    “好,走吧。”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傳來,陸川打開門,一眼便看到了子彧和清瑤,他熱情地將他們請進了屋裏。


    “陸大哥,這是我種的蘑菇和豆漿”清瑤進門就把一堆東西遞過去了


    “你倆這也太客氣”陸川笑著將他們迎進屋裏


    “川兒,這就是江家兄妹倆吧”一位婦人走了出來。


    “是啊,哥哥子彧,妹妹清瑤”陸川高興的跟他娘介紹著


    “快坐,快坐,我去倒茶”


    “川兒一向獨來獨往沒什麽朋友,很孤獨,最近跟我提的最多的就是你們了,我看到他最近開心了許多”大娘開心的跟兩人分享著


    “大娘,陸大哥不止是朋友,還是救命恩人呢,上次多虧了陸大哥救我”


    “咳咳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聲在屋內不停的響起


    “娘,先吃顆藥”陸川趕緊拿藥和水喂給大娘


    “大娘,你怎麽了”


    “老了,身體不中用了,沒事沒事”大娘輕拍著清瑤的手


    子彧伸手給大娘把脈


    “江兄,你會醫術?”


    “他會一些簡單的,並不精通”


    “都是老毛病了”


    “胸口疼痛,心悸,乏力,頭暈,身上有水腫”


    “對,我娘是這樣的”陸川一臉平靜的附和


    “陸大哥,我們出去說吧”兩天走出屋外


    “你應該知道大娘患的是心疾吧”


    “我知道這些年帶我娘找過不少大夫,都說沒救了,沒有幾年可活,隻能用好的補藥吊著,我這些年努力打獵,但山上的獵物越來越少,我想去別的山頭,可留我娘一個人我不放心


    她現在越來越嚴重,我那天看到她咳出血了,我知道她怕我擔心不願告訴我


    我現在也不知道我還能幹什麽”陸川蹲在地上,用手捂住自己的臉


    屋內


    “其實,我並非他的親生母親,我與他母親曾是摯友。我家從前窮苦,時常食不果腹,是他母親不時接濟我。後來,我們各自成家,她嫁去了十裏村。起初,那男人待她不薄,日子一久,便露出本性。他好酗酒,酒後更是對她拳腳相加。他母親身上總是傷痕累累,有一晚,他醉酒後走山路,不慎跌落摔死了,隻留她一人孤苦伶仃,還要撫養孩子。可她身子本就羸弱,又遭多年虐待,等我聞訊趕到時,她已油盡燈枯。我便將她的孩子帶回撫養,這孩子也爭氣,孝順懂事。他隨村裏的獵戶學了手藝,本早可娶妻生子,自在生活,卻偏偏被我拖累”


    王大娘憶起兒時乖巧的陸川,眼淚便忍不住,難以自抑。


    “要不是因為我這個累贅,他的日子也不會這樣”


    “大娘,你怎麽會這麽想,你怎麽會是累贅呢”


    “我是了解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我希望你能幫我勸勸他,讓他不要再為我花費銀兩買藥了,治不好的,把銀子留下來,娶個媳婦,好好生活”


    “大娘,這是他為人子的一片孝心”


    “他已經孝順了我很多年了,我希望他能為自己想想”


    清瑤不知該怎麽勸了


    “大娘,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幫您勸的”


    “小姑娘,謝謝你了”


    “大娘,我扶你去躺著休息會吧”身體本就不好,確實也累了


    出了門,看到兩人在說話,清瑤正好聽到


    “陸大哥,還有件事想麻煩你,清瑤想上山,我不放心她一個人去,所以想請……”


    “好,我正好也上山轉轉”


    “那就謝謝陸大哥了”


    “我們不是合作關係嗎?還這麽客氣”兩人相視一笑


    看到清瑤後


    “陸大哥,我們先走了,你在家好好照顧大娘”子彧道


    兩個回去的路上“大娘跟你說什麽秘密了?”子彧低聲問道,仿佛怕驚擾了這寧靜的夜晚。


    回去的路上,清瑤將大娘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子彧


    “唉~果然是每個家庭都有一本難念的經啊。”清瑤晚上特地用手機查了,所謂心疾就是現代的心髒病,在這落後的古代,也的確救不了


    次日清晨,清瑤如往常一樣去賣蘑菇。她來到自己常駐的位置,發現旁邊的人竟也多了許多,摩肩接踵,人山人海。幸得水生提前為她占好了位置,不然恐怕連個落腳的地兒都沒有。清瑤將攤位擺放整齊,把鹵菜放在了最顯眼的位置。雖然調料比不上自己吃的那般講究,但也許別人會喜歡呢,先試試水,如果銷量不錯,就再多買點。


    果然,有了蘑菇和豆漿的鋪墊,肺片這種新奇的食物也引起了眾人的關注,大家紛紛詢問這是什麽。清瑤讓他們直接嚐嚐。


    “這味道,口感入味,真是人間美味啊!這到底叫什麽呀?”


    “這是我新研究出來的一種吃食,叫鹵菜,二十文一份。”畢竟這麽難清洗。


    “好吃,確實好吃,給我來一份!”


    “我也要,給我一份!”


    “今日數量有限,先到先得哦!”果然,這鹵菜非常暢銷。


    由於數量不多,很快就銷售一空,連帶著豆漿和蘑菇也一並賣完了。好多人聽聞她又有了新的吃食,都趕緊過來,可惜還是來遲了一步。


    “這到底是什麽吃食呀?聽他們說都很好吃,怎麽賣得這麽快?我們緊趕慢趕跑過來還是沒買到。”


    “就是啊,就是啊,你下次多做點啊!”


    “這不是擔心你們不喜歡,賣不出去嘛,所以第一次就做少了點。”


    “下次,下次一定多帶點!”


    “你這早上什麽時辰過來呀?我好來早一點排個隊”


    清瑤把頭歪過去,小聲問水生:“早上我們來的這時辰,是什麽時候呀?”


    “辰時”


    “對,辰時”


    得知她的具體出攤時間後,人群如潮水般漸漸散去。


    在她旁邊的攤子也順帶沾光,賣了不少東西。


    “你知道,今天這裏攤位為什麽這麽多嗎?”水生拉著她問道。


    “還不是因為你挑的這個位置風水好。”水生今天也早早賣完了,果然清瑤弄出的新品種很受歡迎,連他的東西都順帶好賣了。


    “當然不是啦,在你旁邊擺攤,我的東西才賣得快些,尤其是你弄的新東西。”


    “我說呢,早上這邊怎麽多了這麽多人。”


    “不過你最近可得小心點,這兩天有不少人跟我打聽說你的這些東西從哪裏弄的?你住在哪裏”


    “真是謝謝你替我遮掩了”


    “這有什麽客氣的,多虧了你,不然我這兩天也不會賣的這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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