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若眼底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仿佛他不答應,下一刻她就會把他燒成灰。


    “是是是,小的這就帶仙子去城主府。”那人忙不迭點頭。


    “你這吃裏扒外的狗東西!”田昊天大罵出聲。


    他是要讓沈桑若到城主府去,可他要的是將她五花大綁押回去,不是讓她這樣把他拎在手上大搖大擺的去!


    他不能接受!


    “你竟然還敢去城主府!當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爹一定會把你殺了!”


    在田昊天眼裏,她這樣的舉動無異於主動去送死,一個沒有背景的散修,進到城主府就是進了天羅地網。


    “你確實有點小實力,卻不想竟是奇蠢無比,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敢不敢踏進城主府!”


    她肯定會為她的無知付出代價!


    此刻田昊天心中又喜又怒。


    喜的是沈桑若主動送死,想到她之後淒慘的死狀,他就覺得痛快。


    怒的是他此刻遭受到的這些屈辱,讓他顏麵盡失。


    “你最好……”


    沈桑若反手一道禁言符貼在田昊天身上,終於安靜了。


    “我敢不敢,田少爺便好好看著吧。”


    說完,不顧田昊天的掙紮,拎著他被帶著前往城主府。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和小雞仔一樣的田昊天。


    個個都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被眾人目光洗禮的田昊天隻覺得強烈的恥辱感湧上心頭,這和讓他被當眾淩遲有什麽區別?


    更加想要把沈桑若碎屍萬段了。


    看過了田昊天,眾人更加好奇的是拎著田昊天的女子。


    那女子生著一雙極明亮的眼,步伐堅定穩健,麵上的神情雲淡風輕,似是在自家後院散步般閑庭信步。


    嗯,如果沒有她手中拎著的“小雞仔”的話。


    身形看似輕盈欣長,卻能將一成年男子輕鬆提起來,而且那被提起來的男子還是城主之子。


    這是從何處來的奇女子?


    有人覺得她大膽,有人覺得她狂妄,有人覺得她為名除害,當然也有人覺得她死期將至。


    他們好奇地看著沈桑若走到城主府。


    她剛走進城主府,看到大門上的牌匾,一道中年男子的聲音被雄厚的靈力加持,立即傳到了她的耳中。


    “何人不知死活,敢在我的城內傷我兒?!”


    下一刻,她連同手中拎著的田昊天便被靈力卷入府中。


    城主府內,中年男子端坐於堂上,用一雙陰鷙的眼睛打量著她,周身不斷溢出森冷怒意。


    田遠山作為城主,城中發生的事自然都知曉,更何況還是關於他親兒子的事。


    想來客棧中發生的一切,他都已經知道了。


    沈桑若麵色坦然,倒也不覺奇怪。


    田昊天爬起來唔唔唔地朝田遠山跑過去,田遠山抬手撤去貼在他身上的禁言符。


    他咆哮到幾乎破音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城主府:“爹!她打我!她讓我當著那麽多人的麵顏麵盡失!我要讓她生不如死!”


    看著左臉高高腫起,唇角溢出血跡,渾身狼狽的田昊天,田遠山好不心疼。


    他的兒子,竟在自己的城中被一來路不明的女子打了?


    冷笑一聲,神情愈發陰狠,如毒蛇般的眼神鎖著沈桑若。


    近日瓊樓城中並無來曆練的世家宗門弟子,這女子應是一散修。


    仗著自己有些實力天賦,便眼高於頂目中無人,以為自己能在修真界橫著走了。


    如此年輕的金丹初期修士,若是能收入麾下,將來定是一大助力。


    隻可惜,她動了她惹不起的人,他若是不將她殺了,他這城主還有何顏麵繼續做下去?


    “本城主竟不知,這瓊樓城中來了這麽個猖狂之人。”田遠山笑裏藏刀。


    “過獎。”沈桑若揚起一抹笑,不甘示弱對上田遠山的目光。


    “我也不知這瓊樓城主之子竟是個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之輩,而城主還濫用私權為其隱瞞,當真是一手遮天。”


    “你倒是膽子大。”田遠山笑著,然,笑意緩緩凝固,而後猛然拍桌,“你有何資格以這等姿態同本城主說話?”


    田遠山身上的威壓散發而出,金丹後期修士的威壓險些將她壓得直接跪了地上。


    她咬著牙,將全部的靈力灌注在腿上,才勉強維持著站立姿勢。


    她臉上消笑意依舊不改,與田遠山對上的目光也不曾移開。


    “就憑這個,夠嗎?”


    一枚弟子令牌被她拋出,落入田遠山手中。


    那弟子令牌上赫然寫著“飛雲宗”三字。


    田遠山握著那令牌,神色明顯一變,晦暗不明變換著。


    瓊樓城與飛雲宗有來往,飛雲宗未告知近日會有弟子來曆練。


    可他認得出這確實是飛雲宗的弟子令牌,眼前這人是飛雲宗弟子不假。


    “飛雲宗?你是飛雲宗弟子?!”一旁等著親爹給自己報仇雪恨的田昊天看到那令牌,頓時不淡定了。


    飛雲宗可不是他們一個小小的瓊樓城能夠招惹的。


    該死的,她怎麽會是飛雲宗的弟子?!


    田昊天的臉色如同吃了屎一樣難看。


    別人家弟子就算是通過瓊樓城都會打一聲招呼,哪像她這樣一聲不吭就來了。


    早知道她是飛雲宗的弟子,他定是好吃好喝供著,更別說上前去招惹了。


    這不是純坑人嗎?!


    在田遠山看到弟子令牌那一刻,便收回了威壓。


    身上的重負終於消失,沈桑若頓感輕鬆。


    她揚唇看著父子二人的反應。


    在飛雲宗便隻有這點好處了,名聲足夠大,別人輕易怠慢不得。


    她日後便要離開飛雲宗,如今可不得借著飛雲宗的名頭,好好狐假虎威一番?


    至於惹出來了什麽麻煩,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反正她遲早拍拍屁股走人。


    沈桑若這邊輕鬆悠閑,而田遠山父子那邊卻是眉頭緊鎖。


    “爹,她是飛雲宗的弟子,這可怎麽辦啊。”田昊天慌了神,小聲說著。


    “我不日還要跟著飛雲宗的隊伍去曆練,若是她回去告狀,我就完了,肯定去不成了。”


    “你莫急。”田遠山幽暗的目光不斷閃動,思考著解決方法。


    “既如此,那便讓她回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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