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信不可信,不能聽這壞東西的,咱們得趕緊往前走了。”


    “???”


    “姐!虞姐!親姐!別走啊!!”


    “笑死,聽說陶錦cp吃上官糧了?”


    “虞姐把你桌子都給掀咯!”


    ——


    陶原整個人都驚住了。


    她什麽意思,要把自己扔在這?


    虞錦回頭,蹲下來直視他的眼睛。


    “有幾個問題。”她聲音很低很低,但陶原還是能從口型裏分辨出她在說什麽。


    “熱搜上那幾個cp,是不是你們各自買的?”


    陶原緩緩點了個頭。


    “另外兩個,是你花錢撤掉的?”


    點頭。


    “想跟我們走嗎?”


    陶原噎住了,大約是覺得一直點頭很傻,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嗯。


    “那你得答應我一件事,以後關於我的任何cp,包括陶錦,不允許出現在熱搜榜上,出現了,你就得花錢把它們撤下去。”


    虞錦自己修的是無情劍,對cp沒什麽興趣,本來她並不在意這些。


    但李哥很在意,在意她的風評名聲,在意她走的路是不是毫無偏差,閃閃發光。


    “我不管你們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這種手段給我的同事朋友造成了困擾,就不允許繼續存在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她的眼睛裏有一望無垠的悲憫“如果你單純隻是飛天哥就好了。”


    可惜,這樣的人永遠付出很多,想要得到的更多。


    看到陶原點頭答應,虞錦感到非常愉快。


    問題這不就解決了,不用再聽李哥絮絮叨叨,也不用她掏一分錢。


    脖子上的項鏈閃了一下,她把一小瓶瑤台仙露塞到陶原手裏。


    “快點喝了,就能走了。”


    陶原沉默著跟在眾人身後。


    太神奇了,那點水連個味道都沒嚐出來,卻立刻止住了血,讓他全身都漲了力氣。


    他的判斷沒錯,家族的判斷沒錯——


    虞錦,一定可以救他。


    往上走,果然如二郎所說,低矮的灌木和草植替代了高大的樹林,裸露出的山石堅硬銳利,一不留神腳一滑,立刻在登山服上刮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低著頭走的久了,方向感也跟著消失,明明看著不遠處的山頭很高很高,以為快要登頂了,走了半天上去才發現,隻是一個小山坡,更高的峰依舊在遠方。


    又累,又渴,嘉賓們漸漸拉開距離,三三兩兩互相攙扶著,小腿都在打顫。


    “太真實了想起我特種兵旅遊爬嶽山的時候……”


    “看著都累啊我的天。”


    “這裏沒開發嗎連個路都沒有。”


    “也是華麗麗地從驚悚綜藝轉型成變形記了。”


    “明星吃苦,好看,愛看。”


    “感覺爬了一天就算是帥哥美女也是一樣的憔悴呢,滿麵風霜的,我又有自信了。”


    “說起來虞姐體力真好啊,現在還步伐矯健,都不用人扶。”


    ——


    “休息一下吧。”二郎發話了。


    眾人哀歎一聲直接就地圍坐,勉強嚼了兩口肉幹,終於有心思打量周圍的環境。


    山頭壘著高高低低的石堆,由不同大小的石頭從上到下疊起來,東一簇西一簇,周禎好奇想去摸摸看,被二郎嚴厲喝止。


    “不能碰!”


    “那是山裏人祈福嘞瑪尼堆,鎮邪消災嘞,你們外人碰了,要有大災!”


    “這幾個怎麽和別的不一樣?”寧鬆山指著不遠處發亮的一處,那幾個瑪尼堆上,最高的都是白色的石頭。


    二郎對著那方向跪拜“這是神女的化身,神女把自己獻給了它,保佑我們村子平平安安,不被邪物傷害。”


    “這個山頭就是獻女峰咯,我就送你們到這裏,東西都留給你們。我要下山。”


    管卿突然站起來,朝著那幾個白石頭堆跑過去,二郎急了,大喊“快點攔到她!”


    山石又碎又滑,楊奕追著她跑滑了好幾腳,管卿已經到了,她撲上去,拿起一個白色石頭看了看,狂笑幾聲,抬手用力一揮,把石頭扔下山去!


    然後隨便撿起一個醜石頭,放回瑪尼堆的最頂端。


    做完這一切,她似乎很滿意,坐在石堆前拍著手發呆。


    “造孽!造孽!你們要遭大災咯,等死吧!等死吧!”二郎嚇得魂飛魄散,遠遠地跪下來哐哐用力磕了幾個頭,順著來路退了回去,跑的飛快。


    隻留下等死吧的回音一串串在山間回蕩。


    去找回二郎已經來不及了,隊伍最後的陶原撿起他丟下的包裹,罵了一聲“水他沒有留下。”


    有任務在身,他們隻好順著山脊的路繼續向前走,楊奕追上了管卿“卿姐?你怎麽了?”


    管卿坐在石頭前動也不動。


    她的頭發突然飄散,在空中飛揚。


    起風了!


    山裏的天氣說變就變,眼看頭頂天色暗了下去,烏雲翻滾,一場雨雪在所難免。


    “我們得趕緊找個避風的地方,沒有裝備,晚上會凍死的!”


    楊奕伸手去拉管卿,她坐得結結實實,屁股像粘在石頭上一樣。


    沒辦法了。


    虞錦幽靈般掐住她的脖子,輕輕一捏,管卿立刻暈了過去。


    “找背風處!”


    山間的橫風從左側吹來,寧鬆山和陶原在前,領著人向右側山體斜切下坡。


    坡麵很陡,幾次踩空,差點摔下山崖,樹枝做的登山杖斷成兩截,骨碌碌滾了兩下,又被狂風卷起。


    “這裏有個山洞!”


    洞看起來進深很長,天光隻能照亮洞口的一點地方,裏麵黑漆漆的,寧鬆山心底跟著打鼓,但他和陶原是開路的,不好退縮,於是準備進去。


    “等等,”楊奕背著管卿跟在後麵,很是緊張地拉住了他們。


    “那塊大石頭後麵,好像有個人臉。”


    “在看我們。”


    那張臉似乎閃了兩下,像是一個人探出頭來,不好意思和他們交流,又縮回去,然後再次偷偷伸出半個腦袋,打量著洞口。


    “會是山民嗎?這麽大的洞是不是有人在?”


    寧鬆山清了清嗓子。


    “請問有人嗎?我們是旅遊的,迷路了,借貴地避一避風雪!”


    一張慘白的人臉從石頭後閃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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