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言重了,依依罵我罵得對,誰讓我之前亂說話來著。”


    任遠達笑嗬嗬開口。


    “嗐,都過去了,咱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顯然,在柳興心裏早就認可了這個未來妹夫。


    “哥,你說什麽呢,誰跟他是一家人?”


    柳依依很是不滿。


    “行了行了,倆人在一起總會有些磕磕絆絆,哪能因為一點小事就鬧分手?”


    柳興說道,“你們倆的事我做主了,從今以後和好如初,早點把婚事定下,我還等著喝你們的喜酒呢!”


    柳依依剛要拒絕,任遠達搶先說道:“依依,連大哥都這麽說了,你就別生氣了,大哥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再為咱倆擔心的話,那病情不就更嚴重了嗎?”


    好一招道德綁架。


    此言一出,柳依依也不好再強嘴,隻是打心底裏越發厭惡這個男人。


    跟你和好?


    做夢!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任遠達指著身旁那位老者說道,“這位是省城醫科大學的牛栢教授,博士生導師,享受國家特殊貢獻津貼!”


    “我托了不少關係這才聯係上牛教授,牛教授醫術精湛,有他出馬,不管什麽疑難雜症保證能治好!”


    柳依依有些不信:“牛教授真要這麽厲害,我怎麽一點都沒聽說過?”


    這幾年為了給大哥治病,她找遍了省內外的名醫,從來就沒聽過這位牛教授。


    “依依,你有所不知,牛教授淡泊名利,很少拋頭露麵,但他的醫術絕對沒話說,省城很多達官顯貴都求他治過病!”


    任遠達介紹道。


    “十年前我就已經不再接診了,將全部精力都用在帶博士生上,這次如果不是小遠的父親再三力邀,我是絕不會出山的。”


    牛栢麵無表情說道。


    柳興陪笑道:“任少,怎麽還麻煩你爸了,這多不好意思。”


    任遠達擺擺手:“這不叫個事,剛才你不也說了嘛,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柳興道:“對對對,是這話。依依,還不快謝謝任少!”


    柳依依冷著臉雙臂環胸,一言不發。


    柳興歎了口氣,實在拿這丫頭沒轍。


    “柳總,你先忙著,我們告辭了。”


    說完,秦凡轉身就要走。


    “這位是?”任遠達看了眼秦凡,問道。


    柳興道:“秦先生是依依請來給我治病的大夫。”


    “大夫?就他?”任遠達輕蔑地笑了笑,“依依,就算有病也不能亂投醫啊,你看他那樣,像懂醫術的嗎?”


    “跟你無關!”柳依依白了他一眼,隨後嫣然說道,“秦先生,我送你。”


    秦凡剛邁步,任遠達就嘲諷開了:“怎麽走了,不會是怕了吧?也對,在牛教授這種頂級專家麵前,你這種江湖騙子分分鍾露餡。”


    秦凡腳步落回地麵,冰冷的視線投向這個張狂不羈的男人:“你說誰是江湖騙子?”


    “你唄,不然還能是誰?”任遠達冷笑道,“你這種人我見得多了,靠著幾招三腳貓的醫術到處騙吃騙喝,更有甚者還騙財騙色,你是前者還是後者?”


    柳依依秀眉倒豎:“你別太過分,秦先生是我請來的客人!”


    任遠達正色道:“依依,我這可都是為你好,不想讓你受騙上當。”


    柳依依冷道:“管好你自己,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任遠達目光移向秦凡,諷刺道:“你屬烏龜的吧,一直躲在女人後麵算什麽男人?”


    秦凡嗤笑:“烏龜說誰?”


    “烏龜當然說你!”任遠達理直氣壯。


    噗嗤!


    柳依依莞爾一笑。


    徐家豪也麵露鄙夷。


    任遠達這才反應過來,當即怒了:“渾蛋,你敢罵我!”


    本想借此諷刺秦凡,結果繞了一圈罵到自己頭上。


    “話是你說的,關我屁事。”


    秦凡漠然道。


    “你他媽……”任遠達震怒,這小子敢當著女朋友的麵給自己難堪,該死!


    “夠了!”牛栢冷道,“我很忙,沒空看你們吵架。”


    任遠達壓下怒火,趕緊賠笑臉:“牛教授息怒,是我不對,還是趕緊給柳大哥看病吧!”


    說完還回頭瞪了秦凡一眼:“你個江湖騙子好好看,好好學!”


    徐家豪實在看不下去了:“學你妹啊學,老秦,咱們走,不受這個窩囊氣!”


    秦凡抬抬下巴,示意徐家豪稍安勿躁。


    他倒要看看這位牛逼哄哄的牛教授,到底是有真才實學,還是浪得虛名。


    牛栢通過“望,聞,問,切”四法,很快便斷出柳興的病情。


    “你這是積勞過度,導致肝鬱凝滯,久而久之,身體便吃不消了。”


    牛栢說道。


    柳興道:“我之前吃過很多疏肝理氣的藥,怎麽一點效果都沒有?”


    牛栢道:“你的病就像一口被烈火烹煮的大鍋,不僅要撤火,還要往裏麵續水,不然,這口鍋遲早會炸裂。”


    柳興問道:“續水指的是進補嗎?”


    牛栢點點頭:“不錯,而且必須大補!”


    柳依依趕緊詢問:“我哥現在的身體恐怕經不住大補吧?”


    求醫問藥這些年,她多少也懂些醫藥常識。


    牛栢笑了笑:“按照一般醫理而言,確實是這樣,但柳先生已經病入膏肓,必須以猛藥才能吊回他這條命。”


    “就像亂世必用重典一樣,越是疑難雜症就越要用猛藥攻之!”


    柳依依跟柳興對視一眼,好像說得有道理。


    秦凡輕哼:“就這還大學教授呢,實在不怎麽樣。”


    任遠達怒斥:“胡說什麽呢你!”


    牛栢輕飄飄問道:“年輕人,有什麽意見不妨直說。”


    秦凡聳聳肩:“談不到意見,就是覺得你這個教授頭銜不太值錢,有些廉價。”


    牛栢挑眉:“何出此言,難道我剛才說得不對?”


    秦凡道:“豈止不對,簡直大錯特錯。”


    “是嘛,願聞其詳。”


    “首先,柳先生需要進補這不假,但絕不能用猛藥,否則,不僅不能吊命,反而會送命,其次,現在他的體虛力竭,就算服了藥也難以消化吸收,最後,你說他的病是積勞成疾導致肝鬱凝滯,更是錯到沒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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