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薇的胎兒最後是引產了。


    鄭薇被下人抬回自己的院子裏,整個人都是虛弱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躺在床上。


    劉震站在床邊看了一會。


    眼中閃過懊悔之色。


    早知道昨晚上就不和福王提孩子的事情,如果福王真的認定了,鄭薇的胎兒最後是引產了。


    鄭薇被下人抬回自己的院子裏,整個人都是虛弱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躺在床上。


    劉震靜靜地站立在床邊,目光凝視著床榻之上,久久沒有移開。


    他就這樣默默地看了好一會兒,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突然,他的眼眸之中快速地閃過一絲懊悔之色,早知道昨晚上就不該跟福王提起孩子的事情。


    如今可好,萬一福王當真認定了此事,以他的權勢和地位,恐怕我不僅難以脫身,甚至還有可能背上一個殘害皇家子嗣的重罪。”


    想到這裏,劉震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升起,額頭上也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來。


    “她什麽時候會醒?”劉震問旁邊的大夫,


    “大人,夫人可能要睡一會,現在正是身子虛的時候。”


    “如果可以,今天下午應該會醒來。”


    大夫說完,就走到一邊去開方子。


    “大人,這位夫人因為胎兒比較大而引產,傷及了根本,以後可能很難懷孕了,”大夫又補說了一句。


    同時還微微地歎氣,可惜了一個男嬰。


    劉震並沒有很痛苦的表情,本身這個孩子就不是他的種。


    他隻有點的懊惱與後悔了而已。


    “還請大夫好好開藥,給她調養好身體,”


    大夫點點頭,把寫好的方子交給劉震。


    劉震眼神轉轉,“她的侍女呢?”


    然而並沒有看到鄭薇身邊的小雲。


    劉震看了一眼藥方,然後對大夫道謝。


    待那大夫匆匆離去之後,劉震眉頭緊皺,神色凝重地走向豔娘所在之處。


    他目光灼灼地盯著豔娘,沉聲問道:“鄭薇身邊的那個侍女呢?”


    豔娘聽到這話,先是一愣,隨後輕拍額頭,嬌嗔道:“哎呀,劉郎,瞧我這記性,我竟然將小雲給忘得一幹二淨了!她啊,也被我下令關起來啦。”說罷,


    隻見豔娘連忙緩緩站起身來,挺著大 肚子,嘴裏還念叨著:“我這就去把她給放出來。”


    “嗯,你別動,讓小青去,小雲要去照顧鄭薇。”劉震說。


    站在一邊的小青聽話的轉身跑向關小雲的房間。


    “劉郎,都是我的錯,早知道我昨天就不關著夫人了,”豔娘自責地說。


    劉震的臉色沉下,誰也不會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如果鄭薇不來找豔娘,也就不會發生這些。


    隻是豔娘被自己養在這個院子時,消息也是封鎖起來的,鄭薇是怎麽知道豔娘在這裏的?


    “豔娘,鄭薇是怎麽知道你在這裏的?”


    豔娘搖頭,“我不知道,我一直沒有出去,是她直接衝進來的,而且她還認識我,”


    劉震點頭,安慰了幾句豔娘,


    這時小青神色緊張地跑過來:“老爺,老爺不好啦,小雲不見了,”


    劉震驚訝地看著小青沉聲問道:“不是說關起來了嗎?怎麽會不見了呢?”


    豔娘的視線掃過小青,小青立馬低下頭。


    “老爺,奴婢也不知道,昨天小雲關在裏麵都好好的。奴才奴婢剛剛進去的時候,發現裏麵沒有人。”


    “劉郎昨天小雲就想打我,她是不是嚇得逃跑了?”豔娘適時地說。


    劉振一雙銳利的眸子,看著豔娘。


    “豔娘如果你敢說謊,我也保不住你。你也知道鄭薇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如果福王一旦責怪下來我也不好收場。”


    聽到此話的夜娘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


    “劉郎我是真的不知道小雲去了哪裏,要不派人去找一下吧?”


    劉振起身離開。


    出了小院子就派劉府的管家去找一下小雲的行蹤。


    管家很快就回來稟報:“老爺,小雲死了。”


    “怎麽死的?”劉震吃驚地問。


    “死在府後院外麵,應該是被人一掌打死的。”管家說。


    劉震此時才反應過來,這件事情很可能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


    “老爺,奴才查到小雲昨晚上半夜自己偷偷跑出府,出府後就不知道了。


    劉震想到豔娘說小雲昨晚上想打她,可能真是嚇跑出去了,隻是為什麽會死在府外呢?


    小雲是鄭薇從鄭家帶來的侍女,如果鄭薇出事,她第一反應就是回鄭家搬救兵才是,怎麽可能死?


    劉震的臉色此時是徹底的沉了下去,氣勢冰冷起來。


    “溫氏那邊有什麽情況?”


    管家微微低下頭,“夫人那裏並不知道,隻是經鄭氏這麽一出事,估計夫人應該馬上就會知道了。”


    溫氏在大夫剛離開不久,就知道鄭薇出事了。


    她跑去鄭薇的院子裏查看相看,她不也相信,鄭薇的肚子都那麽大了,怎麽可能說出事就出事呢。


    當溫氏那犀利的目光落在鄭薇平坦如坻的肚子上時,瞬間,她感覺整個世界仿佛都凝固了,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完全懵掉了。


    “鄭氏!你……你究竟是怎麽回事?怎麽能把自己的肚子弄成這樣?”溫氏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尖叫道。


    然而此刻的鄭薇正處於昏睡之中,對於溫氏聲嘶力竭的質問渾然不覺。


    溫氏顫抖著雙手輕輕撫摸著鄭薇那原本應該高高隆起、如今卻變得平坦無比的腹部,一股絕望感湧上心頭。


    她心裏很清楚,那裏頭曾經孕育著一個小生命,而現在那個孩子已然消失不見。


    一想到自己滿心期待的美夢即將化為泡影,溫氏心中的怒火便如同火山一般噴湧而出。


    怒不可遏的溫氏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她猛地揚起手,毫不留情地朝著鄭薇那蒼白的臉頰狠狠扇去,隻聽“啪”的一聲脆響,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刺耳。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一定要小心翼翼地護著肚子,保護好孩子!可你為什麽就是不肯聽話呢?”溫氏歇斯底裏地吼著,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中奔湧而出。


    “這可是我的兒子啊!是我們劉家未來的希望啊!你就這樣輕易地讓他沒了。”


    溫氏越想越生氣,雙眼布滿血絲,麵容扭曲猙獰,她再次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著鄭薇的臉頰狠狠扇去。


    “啪!”清脆而響亮的巴掌聲在空氣中回蕩著,一下、兩下……足足有好幾下,每一掌都用盡了全力。


    然而,即便遭受如此重擊,鄭薇依舊緊閉雙眸,沉睡如死豬一般,絲毫沒有蘇醒的跡象。


    溫氏喘著粗氣,死死地盯著鄭薇那張紅腫不堪的臉龐,眼神逐漸由憤怒轉為驚恐。


    她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麽極其可怕的東西。


    緊接著,她哆哆嗦嗦地伸出右手,緩緩靠近鄭薇的鼻孔。


    當手指快要觸碰到時,她又突然像觸電似的猛地把手抽回。


    “啊!”溫氏捂住自己的嘴,不讓發出聲音,整個人踉蹌著向後退去。


    她滿臉驚慌失措,臉色煞白得如同一張白紙。“不,不可能……這怎麽可能?”她喃喃自語道,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恐懼。


    因為就在剛剛那一刹那,她清楚地感覺到,鄭薇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


    因為小雲已經死了,劉震另外派了一個府裏的丫鬟過來伺候鄭薇。


    當丫鬟進來時,就發現了不對。


    然後就發出一聲尖叫:


    “啊,”


    鄭薇死了。


    劉震簡直不敢相信,怎麽可能死呢。


    “大人,夫人可能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沒有了,心存死念不醒來。”之前的那個大夫給鄭薇查看了一下,並沒有看什麽什麽異樣。


    此時劉震的心裏震驚與害怕在交纏著。


    是誰在殺鄭薇?


    鄭薇會不會自殺,他是最清楚的。


    鄭薇不可能自己尋短見的,即便是孩子沒有了,她也不可能自己去死。


    這是一個陰謀,一切都是為了讓鄭薇死。


    是誰?


    苗疆?還是鎮國公府?


    劉震現在首先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鄭家一個交代。


    鄭家一個好好的女兒嫁過來,不到一年竟然莫名其妙地死了。


    很多人都見過鄭薇,也都知道鄭薇是懷了身孕的。


    再看到此時鄭薇的遺體,竟然沒有了肚子。


    此時鄭炳春雙眼赤紅,額前的青筋暴突,仿佛隨時都會炸裂開來。伸出右手指著劉震怒道:


    “劉震,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合理的交代,我的女兒為什麽會變成這副模樣!”


    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威脅,如同遠古巨獸的低吼,讓整個劉府都籠罩在一片壓抑的氛圍之中。


    此時的劉府,並未開始發喪事,府門緊閉,隻有鄭家三人來了。


    鄭炳春怒不可遏,他的理智已被憤怒徹底吞噬,再也無法忍受心中那份煎熬。他如同一頭脫韁的野馬,不顧一切地衝向劉震,那速度之快,幾乎帶起了一陣狂風。在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他已猛地一拳揮出,重重地砸在了劉震的臉上。


    “砰!”一聲巨響,劉震整個人被這股巨力打得踉蹌後退,險些摔倒在地。他的嘴角迅速泛起一抹殷紅,那是鄭炳春憤怒與絕望的見證。


    “我家薇兒,她可是活生生的一個人,是我們鄭家的掌上明珠,好好的嫁過來,怎麽就死了?”鄭炳春的聲音顫抖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不甘。


    而一旁的鄭夫人徐氏,早已哭得梨花帶雨,幾乎要昏厥過去。


    她伏在鄭薇那蒼白無血色的臉龐旁,雙手緊緊抓著女兒冰涼的手,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打濕了衣襟。


    她的哭聲淒厲而絕望,仿佛要將心中的悲痛全部傾瀉而出。


    “劉震,是你殺死我女兒啊,你要替我女兒報仇,”徐氏站起身來,向劉震打過去。“


    鄭峰攔住自己的娘,同樣一雙憤怒的雙眼看著劉震。


    “劉右將,你必須說清楚,我妹妹是怎麽死的,她肚子裏的孩子呢?”


    劉震看著麵前的情形,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能說什麽?


    他不能豔娘供出來,好在小雲也死了,現在一切都說不楚了。


    劉震突然抬起頭,“鄭兄,我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薇兒肚子裏可是我劉家唯一的血脈,我怎麽可能讓她出事呢。”


    “那你說是為什麽會這樣?”徐氏撕心裂肺地問。


    “她身邊的小雲,你們可還知道,小雲起了貪財之心,被薇兒發現了。”


    “薇兒與她形同姐妹,小雲竟然反咬主子一口,與鄭薇打起來了。”


    “然後……”後麵的話劉震不忍說出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那小雲呢?”鄭炳春問。


    “小雲已經被我處死了,”劉震憤怒地說。


    “小雲從小跟在薇兒身邊的,她怎麽可能發地樣能薇兒?”鄭峰提出疑惑。


    “我府裏的下人都看見了,有幾個證人可以證明,還有我府裏的管家也都知道,”劉鎮鄭定地說。


    好一個貪得無厭、見錢眼開的下人!


    竟然做出這等天理難容之事!


    還有那所謂的死無對證,簡直就是精心策劃的陰謀詭計。


    更可惡的是,居然將罪責全都嫁禍到一個已經逝去之人身上,妄圖以此來掩蓋自己的罪行。


    此刻,鄭炳春的雙眼死死地盯著劉震,


    “劉震啊劉震,我鄭家向來與你劉家井水不犯河水,可如今你竟敢如此欺辱我鄭氏一門,這筆賬咱們沒完!從今日起,我鄭家與你劉家,便是勢不兩立之仇!我定要讓你付出慘痛代價,”


    鄭炳春怒發衝冠,咬牙切齒地吼道,聲音響徹整個庭院,驚得周圍眾人無不膽寒。


    如果李希知道後麵發生的事情,肯定會笑瘋了。


    沒有想到劉震竟然臉皮厚到如此地步,把鄭薇的死推到一個丫環身上。


    不止鄭薇會找苗疆人拿毒下毒。


    李希也可以,她就是找周白要一種毒藥,交給老五,老五假扮成機靈的丫環進了劉府。


    先是引得鄭薇發豔娘,然後借題發揮給鄭薇下毒,然後又俘虜出小雲。


    把小雲搞出來弄死,隻是不想讓小雲揭發豔娘,讓豔娘多活一陣子吧。


    這個豔娘還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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