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招交手,沈唯真迅速矮身一個掃腿直擊華昌公主的小腿。


    多年沉溺情愛,華昌公主的身手早已不複當年,雖然腦中已經發出了閃躲的指令,可身體卻動不起來,結結實實地被沈唯真掃中了脛骨。


    痛呼了一聲華昌公主翻倒在地,還不等她撐地起身,沈唯真的拳頭已經挾風而至。


    就見那鑲著花花綠綠寶石的精鋼拳頭直奔自己麵門而來,華昌公主趕忙側頭避開,沈唯真的的這記直拳就重重地擊在了她耳邊的地麵。


    玉石地板應聲而碎,圍繞著沈唯真的拳頭形成了一片蛛網狀的裂痕。


    “嗨呀。”沈唯真笑著望向身下的華昌公主,劈手將她手中金簪奪下,手中一團就將金簪揉成了一個小金團,甩著扔在了遠處。


    “姨母還是不要再掙紮了,外甥實在不想傷害你呀。”


    華昌公主的耳朵一陣陣的發疼,沈唯真雖然沒有擊中她,但拳風刮過了她的耳朵,即使與沈唯真挨得如此近,聽聲音都開始有些模糊起來。


    “嗬……清哥兒說笑了。”經過了與馮公公與沈唯真的兩番車輪戰,華昌公主的體力已有些不濟,她躺在地上喘著氣道。


    “你這一拳若是打在姨母的臉上,姨母怕是整個腦袋都要碎了。”


    沈唯真嘻嘻一笑剛要再說話,可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華昌公主猛的探出手,直逼沈唯真的雙目。


    沈唯真下意識的後仰躲避,華昌公主趁機就要翻滾著遠離她,隻可惜沈唯真的動作比她更快,直接按住了華昌公主的後腦,將她整個人抵在了地上。


    “唉,外甥是真心實意不想讓姨母受苦的呀。”


    幾番嚐試掙紮無果後,華昌公主笑了,她吐氣如蘭地吹著粘在唇邊的長發道:“清哥兒,你現在護著他,你會後悔的。”


    “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沈唯真滿不在乎地反剪了華昌公主的雙手,用膝蓋頂住她的後背。


    “嗬嗬嗬……長寧妹妹真是生了個好兒子。”華昌公主不死心地道。


    “要不是因為他,你母親也不會不甘不願地嫁到北疆去!”


    “你以為害了你母親一輩子的人是誰?不是父皇、不是我母妃,更不是蘇遠意!正是你這一心一意護著的好舅舅啊!!!”


    “你以為你母親為什麽貴為天家公主,卻要為異姓王誕下孩子?”


    “因為隻要有了我們沈家血脈的孩子,蘇遠意就沒有價值了!他的死期就到了!”


    “你難道就要眼睜睜的看著你父親去死嗎?!”


    沈唯真在心裏咋舌,這華昌公主平日裏嬌嬌柔柔的,說起話來也嗲得人直起雞皮疙瘩,但行事不僅果斷還狠毒。


    就這番話說得又急又快,自己甚至都沒來及打斷她。而且如果是真正的蘇鳳清在這裏,一聽到自己父母之間的齟齬,估計也不會想到打斷吧。


    這就讓華昌公主明晃晃的當麵在他們與皇帝之間插了根刺,這種挑撥離間的手法雖然老套簡單,但用在他們這對君臣在先的甥舅中,依然很有效果。


    唉,好可惜啊,要不是華昌公主腦子不好沉溺於男色,就以劉貴妃給她留下的遺產,再加上她這樣縝密狠毒的心思,她跟天元帝真能鬥上一鬥。


    見沈唯真沒有太大的反應,她又高聲叫起來。“陛下!您如此疼愛清哥兒,可他真的值得您信任嗎?!”


    “長寧如今的心思你難道還不明白?她與蘇遠意之間早已不是她未嫁時那樣的劍拔弩張!”


    “她已經背叛了您!不值得您信任了!”


    “當一個女人愛上了一個男人,她的心就會全倒向他,蘇遠意一定已經知道了您的意圖。”


    “血濃於水,您真的還放心把清哥兒帶在身邊嗎?!”


    華昌公主將話說的極快卻又清晰,生怕沈唯真不給她機會將話說完,可沈唯真還隻是笑嘻嘻地按著她的後腦。


    天元帝沒有說話,華昌公主突覺心中絕望,她開始大口的喘起粗氣來。


    “怎麽?姨母說完了嗎?”沈唯真見她不再言語,笑嘻嘻地出聲問道。


    “你會……你會後悔的……”華昌公主連轉動脖子的力氣都沒有了,她標誌的嬌笑聲也變得斷斷續續起來。


    “說完了就休息一會兒吧。”沈唯真按住了她後頸的穴位,輕輕一用力華昌公主就陷入了昏睡。“等你醒過來,還有好一番的罪要受呢。”


    沈唯真隨手撕下了她的兩隻廣袖,將撕成布條的袖子擰成了繩子捆縛住了華昌公主的手腳,才滿意的站起身來。


    天元帝依舊沒有出聲,隻是淡淡的盯著她的行動,將手搭在了羅漢床古樸的雕花扶手上。


    沈唯真一路小跑著來到還倒伏在台階上的馮公公身邊,從隨身一隻繡著雙燕的精巧荷包中掏出了一支鎏金琉璃小瓶。


    擰開了蓋子,她先是放在自己鼻下嗅了嗅,直嗆得整個密室中回蕩著她的咳嗽聲。


    好容易止了咳嗽,她才扶起了馮公公將小瓶放在他鼻下,就見昏迷中的馮公公無意識地擰起了眉頭,一連幾個噴嚏打出來,終於是睜開了眼睛。


    “陛下!”惶惶然醒過來的馮公公跳了起來,他趕緊向羅漢床的方向望去,見天元帝還好端端地坐在榻上,旁邊榻幾上沒了蓋子的茶碗也涼得沒了熱氣。


    又瞧了瞧台階下麵朝下被捆得結結實實的華昌公主,馮公公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天元帝的身邊,為他重新斟了茶。


    “奴婢該死,是奴婢一時大意護駕不力,請陛下責罰!”馮公公跪了下來,將茶碗雙手捧起。


    掃了一眼仍站在台階下笑眯眯的沈唯真,天元帝終是將手從隱藏著毒針機關的扶手上放了下來。


    “你呀,老了,不過不妨事。”他淡笑著接過了馮公公奉來的熱茶,慈愛地將視線落在了仍站在台階下的沈唯真身上。“還有清哥兒在呢。”


    陸尋一路護著柳寧蕊背著聽風過了九州清方終於是靠近了春華宮的附近,他一路也沒對柳寧蕊伸出援手,想要看看這位娘娘是不是真的能對這位宮女不離不棄。


    畢竟雖然看不清她滿是髒汙的臉孔,但她那纖細的手腕和身子很明顯是位嬌生慣養的年輕姑娘,這樣的女孩子哪裏有力氣一直背著一個大活人逃命。


    誰知柳寧蕊累的汗水都沁濕了領口,她也沒將聽風放下來獨自跟隨陸尋逃走,聽風聽著她喘粗氣的聲音,咬著嘴唇在柳寧蕊的背上無聲地抽泣。


    不過好在越過了九州清方,把守的禁軍越來越多,叛軍大多數仍在行宮外圍戰鬥,他們終於是安全了。


    ——————————


    沈唯真今天帶的荷包是蘇鳳清繡的哈哈哈,來京城時阿山給她打包了好多蘇鳳清以前繡的針線。


    在阿山眼裏自己世子的手藝比江南的繡娘好一百倍,正好也沒人送,全給沈唯真自產自銷了。


    對於華昌公主……殿下!男人隻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啊!


    華昌公主:沉迷男色我願意!


    沈唯真:就是就是,男人都是禍水!


    蘇鳳清:【咳嗽】


    沈唯真:好吧,我才是男人。


    蘇鳳清: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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