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鶴堂中珍珠和琥珀正守在正堂的門口說話,不遠處的小丫頭們玩翻花繩也是玩得不亦樂乎,院子裏一派的祥和寧靜。


    隻是廳堂中的氣氛就沒那麽和諧了,黃太君冷笑著坐在上首,張三老爺耷拉個腦袋坐立難安似的窩在椅子裏。


    “怎麽?心終於死了?”黃太君飲了口茶,冷笑著問。


    “是……還是母親料事如神。”張三老爺哭喪著個臉,他真的還想救一救張玉薔這個女兒的,奈何父母一片苦心,這個孩子當真是什麽都看不到。


    前幾日他們夫妻和兒子們商量過後,決定還是選老太太給的第一條路。畢竟張玉薔與他們生活了這麽久,家人的情分是磨滅不掉的。


    如果能在家廟裏修身養性,讓她好好明白自己的過錯,將來也不是不能再回張家來。


    隻是……張三老爺偷偷瞄了一眼母親,隻是他們幾人最後決定還是不將張玉薔那番重活一世,知道未來幾年事情的講給黃太君聽。


    張三老爺深知母親的性子,若是張玉薔還是之前那個聽話乖巧的女兒,母親也不知她小小年紀就癡戀外男,那告之母親聽沒什麽大礙。


    或許為了安陽侯府的長遠計,母親還會將張玉薔帶在身邊親自教養,探出她所知的未來的事後也會繼續像對待親孫女一樣對待她。


    但如今薔兒她自己不爭氣啊,現在在母親的眼中,薔兒怕不是已經成了會對張家造成汙點的髒東西。


    若是還讓母親知道了她能預知未來,母親搞不好會在探出她所知道的一切後,就送她上路。


    抱著這種心情,張三老爺把張玉薔塞上了送往城外家廟的馬車。對於大兒子做的那些布置,他本來還覺的不必要。但是大兒子態度堅決,他也就吩咐徐管事都去辦了。


    結果真的與大兒子擔憂的那樣,張玉薔逃了。雖然押送她的下人都是得了吩咐的,但是聽了下人的回報,張三老爺還是被大女兒的無情深深地震驚到了。


    見到王媽媽鮮血淋漓的手臂與迄今還未醒來的紅芍,張三老爺深深的明白了,如果再心存對大女兒的憐愛,她很可能將來捅出連二哥都補不上的簍子。


    但是他還是隱瞞了張玉薔能預知未來的事,隻稟報黃太君張玉薔在去往家廟的路上逃了。


    罷了罷了,張三老爺閉上了眼睛,薔兒,這是你爹最後為你做的一件事了。


    “既然死心了,該操辦的,就該辦起來了,不然夜長夢多。”


    黃太君見兒子那個喪氣的樣子也有些不忍,到底養了這麽多年的孩子,老三的心情她能理解,隻不過無謂的心軟隻會招來禍端罷了。


    本來她也念著四丫頭承歡膝前的那點情分,不想對她下太重的手。如今她自己逃了也好,親手斬斷了與張家的親緣情分,以後大家也都輕鬆些。


    黃太君也是在心裏歎了口氣,隻盼著四丫頭離了張家以後不要後悔吧。


    “是。”張三老爺睜開滿是血絲的眼睛,堅決地道。“兒子這就發出訃告,通知親朋前來吊唁。”


    望著蘇鳳清消失在宮門口的背影,阿山在心裏歎了口氣,他湊到還在吹口哨的沈唯真身邊有些不安第道:“世子,這不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沈唯真被他的問題問得一頭霧水,那兩個內侍此時也已經緊緊地跟在了他們身邊。


    “您又惹縣主生氣了啊!”阿山直搖頭,明明喜歡人家,但不是把人家弄哭就是惹人家生氣,這可不行啊!


    這幾日在宮裏見到沈小姐,她都是姿容端麗氣度高華,即使在太上皇的麵前也是不卑不亢一派淡然的態度。


    結果就跟自家世子說了幾句話,沈小姐那走向宮門的腳步都有些氣急敗壞地味道了。


    “我還怕她生氣?”沈唯真好笑地道,她一拍阿山的腦袋。“走吧走吧,咱們還得趕緊回洪慶宮看看舅舅給我選的護衛呢。”


    三日後。


    陸尋一臉陰沉的從鎮撫司的衙門裏走出來,一邊走一邊在心裏咒罵。


    媽勒個巴子的王千戶!!!


    陸尋陰著臉校驗了腰牌邁出了門口,握緊刀把的手指因為生氣用力得都有些泛白。


    收了自己那麽多的銀子,話也答應得好好的,本以為這次千戶的位子終於有了希望,沒想到他居然敢耍自己!!!


    “小陸啊~”王千戶那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在了耳邊。


    “你還年輕啊,都已經是百戶了,又何必來爭這個千戶呢?”


    “你好好的在我身邊幹,我還能虧待你不成?”


    “年輕人不要太急躁啦。”


    “你最近不是傍上了安陽侯府的張家?你倒是去求求那安陽伯呀。”


    陸尋的心中飆過無數的髒話,混蛋,混蛋!!不就是覺得還能從自己身上再榨出銀子來嗎,老王八蛋也不怕把你撐死!


    隻是自己已經陸陸續續的進貢了快三千兩的銀子給王千戶,若是不按他的意思再繼續,這之前的花銷可都打了水漂。


    但是王千戶死活不給確定話,就算自己把手裏剩下的銀子都給了他,怕是也不能拿到這個千戶的位子。


    還傍上了安陽侯府,老子要是真的傍上了張家,第一件事就是求安陽伯把你弄死!


    正在心中反複糾結順便將王千戶淩遲處死的陸尋低著頭走過拐角,就被一個突然閃出的黑影攔了路,他嚇得瞬間抽刀出鞘,將繡春刀架在了攔路之人的脖頸間。


    “什麽人?!老子煩著呢!”陸尋惡聲惡氣地吼道,就見那黑影一軟就癱在了地上。


    陸尋:……?


    “陸百戶,是我,是我啊!”張玉薔被陸尋嚇了一跳,那鋒利的刀鋒架在脖子上時嚇得她腳一軟就坐在了地上,白皙地脖子也因為被刀鋒劃破,淌下了一縷鮮血。


    “誰?”陸尋蹲下身仔細打量著麵前穿著紅色比甲襖裙的女子,她梳著大戶人家下人丫鬟的發髻,模樣長得不錯但是自己卻沒什麽印象。


    我最近沒有這樣的相好啊……


    陸尋以為是自己的風流債找上了門,隻是他最近除了教坊司裏那幾個唱曲兒的官妓,可沒招惹什麽其他女子。


    “我、我是張玉薔啊……”那丫鬟模樣打扮的女子抬手捂住了刺痛的脖子。


    “張什麽………四小姐?”陸尋睜大了眼睛,就見那女子抬手一瞧發現一手的血,登時兩眼一翻利索地暈了過去。


    “哎?!哎你?!哎別!”見她往自己懷裏倒來,陸尋嚇得連連後退,沒有支撐張玉薔的身子就摔在了地上。


    跳到了一邊,陸尋等了許久見她也沒有反應,便收刀入鞘,用繡春刀撥了撥她的身體,發現她竟真的像是暈血就那麽昏了過去。


    啊這……


    陸尋又蹲下身來,檢查了一下張玉薔的臉孔和雙手,發現的確是吹彈可破的滑嫩肌膚與從未幹過活似的纖纖玉指,右手上還有因為習字而長得薄薄的繭子。


    接著又掃了掃她的裙下實體的雙足,隻可惜這巷子裏陰暗,看不到她有沒有影子。不過從她均勻的呼吸起伏的胸口來看,是活人沒有錯。


    陸尋用刀柄撓了撓腦袋陷入了沉思,她說她是張玉薔,初一眼她做丫鬟打扮的確是沒太看出來,如今仔細端量,的確與那日在於鴻苑所見有些相似。


    但是吧……陸尋有些為難地咂了咂嘴,三日前安陽侯府就掛出了白燈籠,如今全城的人都知道張家三房的四姑娘月前染了惡疾不治,已經病逝了。


    現在她又出現在自己麵前,這張家到底是打什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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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尋:天上掉的是餡餅還是食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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