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自不必說,真龍氣裏麵沒有半絲汙濁,是不屑於耍這種低級手段的。


    三皇子周身的光都是瑩瑩的淡黃色,也不可能心藏汙垢。


    薑晚晚又看向六皇子,六皇子早上被打腫的嘴上塗了層藥,看著更滑稽了。


    他倒不是個好人,又對三公主姐姐和她沒好感,做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可能。


    至於其他皇子,身上不是黑光就是灰光,生在皇家,幹淨的人太少了。


    做手腳的人也不一定就在這些皇子裏麵,凡是不想讓三公主姐姐得第一名的,都有可能。


    薑晚晚想了一圈,小腦袋都暈了,索性不想了,專心聽燕映雪彈琴。


    她的思緒被琴聲牽引,忽而間,腦海中的景象如同畫卷般緩緩展開,不再是燕國的皇宮,而是轉換為了浩瀚無垠的天際之下,一片荒涼的蒼茫之地。


    七彩雲霞交織,有一女子立於虛空之中,手中緊握一柄長劍,長劍鑲著銀邊,流轉著銀河般璀璨奪目的光芒。


    腳下是黑氣繚繞的千軍萬馬,她一劍揮出,銀龍般的劍光以排山倒海之勢斬向那些黑氣。


    薑晚晚小心髒跳得砰砰砰,隻感覺自己就是那持劍的女子。


    這女子怎得這樣眼熟?薑晚晚想起來了,接見使臣那天,鎖滄海飛到她手腕上時,腦海裏出現的,就是這女子。


    她那日給燕映雪選陣前歌,就是覺得這首歌無比熟悉,可她明明沒聽過呀。


    薑晚晚想得入神,沒有看見鎖滄海的寶石微微亮了下。


    燕映雪彈完這首曲子,眾人皆久久不能平複,敵寇入侵,戰區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


    熱血兒郎紛紛奔赴戰場,保家衛國,國家興亡,匹夫有責,若國將不國,如何安得下心苟且偷生?


    岑少師眼眶泛起熱淚,嘴唇輕顫,“三公主殿下這首陣前歌,當得上一甲!”


    若不是心懷國家和百姓之人,怎能彈出此曲的靈魂?


    怪不得三公主能提出修建女學這般宏大的計劃。


    此時,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由遠及近,眾人才看清了,那哭嚎連天的是一個男人。


    具體是誰,沒看清。


    隻因為那男人的樣子實在太不堪入目了,頭上掛著一隻老鼠,臉上還糊了兩隻,身上有螞蟻、蜘蛛,兩條腿蹬得比馬還快。


    什麽情況?這人捅了動物窩了?


    江淮之一個縱身將手胡亂揮舞的男人擒了過來。


    臉上的兩隻老鼠靈活躲過男人抓過來的手,躍到了地上,其他的動物也從男人身上爬了下來。


    動物小隊圍著楚硯南一頓嘰嘰吱吱,然後竄到草叢裏去了。


    “老鼠!有老鼠!”男人還在驚恐中,瘋狂拍打著自己的身體。


    “咦?這不是負責打掃書院的小東子嗎?”四皇子認出了男人。


    “沒錯,小東子,你怎會被動物攻擊,你把他們的窩端了?”四皇子這麽一說,七皇子也認出了小東子。


    方才小東子被老鼠遮住臉,愣是沒看清。


    小東子這才發現自己周圍都是皇子公主,忙跪下。


    “奴才,奴才……”


    “你就是在琴上鑽孔穿線的人?”楚硯南把小手往身後一背,踱步到小東子麵前。


    “小……小侯爺,奴才聽不懂你在說什麽。”小東子身體還在抖,不知道是被老鼠嚇的,沒緩過來,還是心虛。


    楚硯南此話一出,眾人都懵了,聽楚硯南的意思,破壞琴的事,是小東子做的?


    理由呢?證據呢?他怎麽知道的。


    楚硯南卻不急,小臉神色自若,“你用來鑿孔的鑿子,就在你的床底下。”


    小東子呼吸一滯,還沒順過氣來,楚硯南又說了下一句,“還有穿琴弦的線,就在放雜物的西耳房角落裏,用苕帚蓋著。”


    小東子瞳孔瞬間放大,低垂著的臉上血色盡褪。


    他明明藏的那麽好,還怕被人發現,特意將兩個作案工具分開放的,楚小侯爺怎麽會知道?


    他有千裏眼麽?


    “可別想抵賴!隻要去你房間和西耳房搜一搜,便知道真假。”楚硯南如此肯定,所有人都信了九分。


    “小東子,你為何要害三公主姐姐,快快從實招來!”薑晚晚小手在板凳上一拍,將薑如山審案的動作和語氣學了個十成十。


    小東子隻是一個勁兒地牙齒打架。


    “小東子,要是東西被搜出來,你知道會是什麽樣的下場,謀害公主,死罪!”


    岑少師皺著眉,“本官記得你以前是在司器司當差,犯了錯才被罰到書院打掃,罰你的人又不是三公主,你斷沒有理由給公主使絆子,你如此做,可是受了誰的指使?”


    “少師,小東子不說沒關係,晚晚有辦法知道真相,淮之哥哥,我們把鬼朋友招過來問問。”


    薑晚晚說得一臉輕鬆,小東子卻要嚇尿了。


    先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他費勁心思藏的東西找到了,現在又說什麽鬼。


    這個鬼和他理解的鬼是一樣的嗎?小東子有種不詳的預感。


    七皇子隻看見薑晚晚貼著見鬼符對空氣比劃了半天,忍不住開了口,“福運郡主,你在跟鬼說話?”


    薑晚晚轉過頭,“對啊,淮之哥哥把宮裏的鬼基本上都招來了,你想看嗎?我這裏還有見鬼符。”


    七皇子立馬捂住了眼睛,拚命搖頭,汗毛都豎起來了,宮裏的鬼都來了?


    那該有多少!


    七皇子不敢問,他剛滿六歲不到半年,正是怕鬼的年紀。


    在薑晚晚眼中,此時的院子裏,正密密麻麻站著百餘隻鬼。


    薑晚晚見七皇子這樣害怕,好心地沒有提醒他,有隻鬼就貼著他站著,長長的舌頭還在他正上方晃呀晃。


    薑晚晚一問,鬼們便七嘴八舌討論了起來,最後落霞宮的一個老宮女飄了出來,說是淑妃娘娘吩咐小東子這樣做的。


    昨日她正掛在落霞宮的葡萄架子上,便看見淑妃的貼身宮女從後門把小東子帶進去,她跟上去,就聽見淑妃給小東子吩咐破壞月測的事。


    淑妃還說小東子做成之後,可以把他重新調回司器司,並給了他一個信物。


    小東子日思夜想的,就是重回司器司,奈何沒有門道,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肯定要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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