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玄乎了,神龍墓很厲害?裏麵真有神龍?烏龜還能活到一萬歲成精?


    鳳太後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穿的是古代,還是玄幻小說,這麽離譜刺激的嗎?


    “你們兩人一個說薑晚晚是影響國運的邪祟,一個說她福澤深厚,哀家到底該聽哪個?胡韞大師是皇上新請的國師,還是靈雲大師的徒弟,鎮元大師,難道你比胡韞大師還厲害?”


    被鳳太後這麽一問,鎮元大師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他要是說比胡韞更厲害,那若是傳出去,被道友們知道,肯定要說他不自量力,他麵子往哪擱?


    鎮元大師躊躇片刻,回道,“太後,這尺有所長,寸有所短,我是白虎一派,胡韞是靈雲一派,所承派係不同,自然不能相提並論,隻是貧道的龜殼和八寶鏡,絕不會說謊。”


    “既然你這龜殼如此厲害,可能借我看看?”


    法寶一般都會認主,卜算用的東西倒是可以通用。


    “自然。”鎮元大師將龜殼遞給了胡韞。


    胡韞拿著龜殼也卜了一卦,居然真的是大凶之兆,可胡韞總覺得這龜殼有哪裏不對勁。


    “師兄,這上麵有鬼氣。”江淮之看了眼龜殼,又看了眼鎮元大師手上的銅鏡。


    這兩個東西上麵都有明顯的鬼氣。


    江淮之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靠近那麵古樸的八寶鏡,指尖幾乎要觸碰到鏡麵時,猛然一頓。


    鏡麵上仿佛有層薄薄的霧氣繚繞,隨著他心念一動,那霧氣竟緩緩聚攏,顯露出絲絲縷縷的幽綠鬼氣,纏繞在鏡緣。


    正欲進一步探查,卻見那鬼氣似有所感,開始劇烈波動起來,企圖逃逸。


    江淮之用手一抓,鏡中忽然掉出來一團黑乎乎的東西。


    那東西滾了兩圈,忽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哭聲鑽入江淮之的耳朵,江淮之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別哭了。”


    那團黑乎乎的東西伸展了身體,抬起頭來,赫然是方才八寶鏡中的邪祟。


    它被江淮之嗬斥,抽噎了一下,哭得更凶了。


    “喂!愛哭鬼,我說別哭了。”江淮之掏了掏耳朵。


    “你怎麽知道我是愛哭鬼?我也……不想哭啊,可是……我忍不住。”愛哭鬼眼淚洶湧而出,兩個紅眼睛血色更甚了。


    旁人看不到這怪東西,鎮元大師卻是能看見的,他大驚失色,當下就猛然後退了兩步,被胡韞按住了肩膀,“怎麽?鎮元大師,你想跑?”


    “沒……沒!我怎麽會想跑呢?”鎮元大師此刻笑比哭還難看。


    他好不容易收的愛哭鬼,怎麽這麽輕易就出來了,他明明還下了禁製的啊!


    完了完了,這下穿幫了!


    幸好其他人都看不見,鎮元大師正這樣想著,忽見江淮之兩根手指在愛哭鬼身上輕輕一點,愛哭鬼就當眾現了形。


    “啊!那是什麽東西?”


    “好像是八寶鏡裏的邪祟!”


    “邪祟在這,那好端端跪在那的薑晚晚是誰?”


    夫人們驚呼連連,孩子們更是嚇得小臉煞白,有的直接躲進了母親懷裏,小手緊緊攥著衣襟,隻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怯生生地偷瞄著那突然現形的愛哭鬼。


    愛哭鬼努力想將自己縮成一團,卻發現自己無法再躲回那麵八寶鏡中。


    “這……這……這是何物?”鳳太後指著那黑團子嘴皮都不利索了。


    今日之事可以說是聞所未聞,直接顛覆了她的三觀。


    這世上真有鬼?


    “這是愛哭鬼,隻是一個小鬼,算不得什麽厲害的角色,鎮元大師將其藏匿於八寶鏡中,用來迷惑別人。”胡韞解釋道。


    “愛哭鬼?我隻在話本裏見過,總是哭哭啼啼的,跟這個邪祟倒是十分吻合。”


    右少卿夫人膽子大些,好奇地湊上前打量了愛哭鬼一番。


    “鎮元大師,你現在再照一下,看晚晚還是不是邪祟?”


    胡韞鉗住鎮元大師的手緊了緊,鎮元大師拿著八寶鏡的手哆嗦,半天都沒有舉起來。


    楚硯南幹脆一把奪過八寶鏡,照向薑晚晚,銅鏡裏的小丫頭眉清目秀,唇紅齒白,哪裏還有半點邪祟的影子。


    “這麽說,薑晚晚根本不是什麽邪祟?”


    “這道士竟是個騙子!”


    鎮元大師冷汗直冒,兩條腿現在隻有一個想法——動起來,有多遠跑多遠!


    可他跑不了啊,胡韞把他控製住了!


    “太後饒命啊!不是我,是她,將軍府的老夫人非說薑晚晚仗著那張臉要圖謀將軍府的榮華富貴,這才請貧道來安了個邪祟的罪名給薑晚晚。”


    鎮元大師見詭計全被拆穿了,立馬反咬胡春元一口。


    “你胡說!我何時做過這樣的醃臢事?是你說董青青的病是邪祟所致,還說會影響國運,跟我有何關係?”胡春元的第一反應就是否認。


    今日這事搞砸了,她已經夠頭疼的了,沒想到這臭道士轉過身就把她賣了。


    胡春元心氣不順,腦袋瓜子嗡嗡響。


    “你給我的銀子還在那放著呢,想把所有事都賴到我頭上?老太婆,我告訴你,我不幹了!那些銀子我也不要了,我鎮元雖然自認不是什麽好人,可你的心比我還要黑上百倍,我拿銀子辦事,你卻先是用這種手段謀害一個小娃娃,又想把所有責任撇幹淨,沒門兒!你這種黑心的人,就該下十八層地獄!”鎮元大師一怒之下,破口大罵起來。


    “你……!”胡春元臉像調色盤一樣。


    就在這時,一名丫鬟神色慌張,匆匆跑到胡春元身後,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胡春元的臉色倏地變得鐵青,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你說什麽?這是真的?”


    丫鬟用力點了點頭,“老夫人,消息確切,就在半個時辰之前。”


    胡春元宛如晴天霹靂,怎麽會?楚蕭怎會被大理寺抓起來?


    她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


    回家!她要回家看看。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慶元帝踏入大殿的那一刻,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下水來。


    “朕聽聞今日和春宮熱鬧得很,特地趕來瞧瞧,卻沒想到竟是這般烏煙瘴氣!”慶元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這邪祟的主意,到底是何人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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