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晚晚認認真真看了半天,終於總結出了規律。


    那些來看病的伯伯姨姨、爺爺奶奶,身上外圈灰色淺的,就是病情比較輕的,再深一些的,就是病稍重一點的,最嚴重的是紅色,一隻腳已經邁進了棺材裏。


    薑老爺子見薑晚晚看得入神,便把薑寶雲也拉過來坐在旁邊。


    就算看不出個門道,沾染一些薑晚晚好學的勁頭也是可以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嘛。


    誰知薑寶雲還沒看到一盞茶的功夫,就打起了哈欠,將薑老爺子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


    朽木!簡直是朽木!


    午時,前來看診的人總算少了一些,薑老爺子得空便想考考兩個孩子觀診的心得。


    薑寶雲支支吾吾了許久,也沒說個一二三來。


    薑老爺子黑著臉,又轉頭看向薑晚晚。


    他也沒指望兩個孩子說出什麽專業的知識,隻想看看他們的觀察力和心性。


    但這薑寶雲跟他爹小時候一模一樣,太讓人發愁了!


    “爺爺,那個姐姐生的病不重,但是她後麵跟著的伯伯病得很重。”


    這時,正好有兩個人走了進來,薑晚晚乖乖坐在小板凳上,伸出小手指了指。


    薑老爺子心中一震,半信半疑地順著薑晚晚指的方向望去。


    他行醫數十年,方能通過麵容判斷出病的輕重緩急,薑晚晚才觀察了半日,就能看出來了?


    他連忙起身,幾步並作一步上前,細細打量起前來問診的兩人,眼中滿是驚訝之色。


    在伸手搭了脈搏後,心中更是翻起了滔天巨浪。


    中年男人見薑老爺子神情忽明忽暗,心裏咯噔一下,“神醫,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他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但還是想來這個新開的醫館試一試,他不能死,死了女兒和娘子怎麽辦?


    薑老爺子輕咳兩聲,調整好表情,“在別人那說不定,但在我這看,閻王就算今日要來鎖你的命,我也能把魂給你救回來,放心吧,明日你再來一次,有些藥我需要找一找,保證讓你活蹦亂跳。”


    男人死魚般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拉著女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連磕了三個響頭。


    兩人走後,薑老爺子雙手顫抖著拉起了薑晚晚的小手,眼中噙滿了淚花,“晚晚,你願不願意跟爺爺學醫術?”


    這孩子的觀察力,竟如此敏銳!


    天才!絕對是百年難遇的天才!


    薑家兄弟沒有一個繼承他學醫天賦的,沒想到上天賜給他一個薑晚晚!


    這種好苗子一定不能錯過!


    薑晚晚眼神裏閃過幾絲困惑,不太明白爺爺為什麽這麽激動。


    不過本著好學寶寶的心態,薑晚晚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爺爺,“爺爺,醫術是什麽?是像爺爺剛才那樣,救了病重的伯伯嗎?”


    薑老爺子朗聲大笑,“對!對!學了醫術可以救很多很多人。”


    薑晚晚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那晚晚要學,晚晚也要像爺爺一樣,救很多很多人,成為大英雄!等晚晚學會了,就再也不怕爹爹娘親和哥哥生病了。”


    薑老爺子滿臉欣慰,小丫頭孺子可教,他終於後繼有人了!


    “爺爺,你可不能偏心,薑晚晚能學,那丫蛋也要學!”薑寶雲湊了過來。


    娘昨日告訴她,來了以後一定要攀上爺爺這顆大樹,凡事不能讓薑晚晚這個小賤人搶了先。


    薑老爺子冷著臉看了看薑寶雲,“等你什麽時候能有晚晚一半的悟性,我再考慮考慮!”


    薑寶雲嘴撅得老高,一跺腳哭著跑開了,“爺爺太偏心了,我要告訴我娘!”


    薑老爺子歎了一口氣,當初是他太過自信,想把薑寶雲這塊兒朽木雕成玉佩,太難了!


    但到底是自家孫女,雕不成玉佩,雕成木桌總可以吧!


    薑寶雲結束了一天噩夢般的生活,回家就靠在葉鳳蓮懷裏倒起了苦水。


    “娘!丫蛋今天被爺爺打了五次戒尺,還不敢哭!丫蛋手都被打紅了!”


    “爺爺偏心!說要教薑晚晚醫術,都不教我,還說我笨!”


    “丫蛋太委屈了!丫蛋不想去,娘,你一定要幫幫丫蛋!丫蛋就想像從前一樣吃喝玩樂,不想再被打手心了!”


    葉鳳蓮心疼得眉頭緊鎖,不悅地看向坐在桌旁的薑鴻遠,“你看看你爹,有他這麽當爺爺的嗎?自家的孫女不寵著,反而去心疼一個外人,丫蛋這麽聰明伶俐,哪點比那個薑晚晚差!”


    薑鴻遠有些不耐煩,“爹這麽做自有他的道理!”


    葉鳳蓮聽他這樣說,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薑鴻遠,你可要摸著良心說話,老爺子是怎麽對老大家的,又是怎麽對咱們家的,你心裏沒點兒數嗎?還有那個薑晚晚,我看她邪門兒得很,自打她來了薑家,人人都被她迷得七葷八素,連老爺子都向著她!薑鴻遠,你可不能當個慫包,別跟我說,那鋪子你就甘心這樣放棄了?”


    “我不放棄能怎麽辦!難道讓我臉都不要了,去求大哥?”薑鴻遠嗓門也大了些。


    葉鳳蓮摸了摸女兒微微紅腫的手,目光漸深,“我倒是有個法子,隻是需要合計合計。”


    葉鳳蓮湊到薑鴻遠耳旁說了幾句,薑鴻遠大驚失色,“你是瘋了?這種法子也想得出來?”


    葉鳳蓮眸中閃過狠毒之色,按住薑鴻遠的右手,“你有更好的法子嗎?富貴險中求,如此既能把鋪子弄回來,又能把薑晚晚趕出薑家,為咱們丫蛋出口氣。”


    薑鴻遠掙紮了半晌,一拍桌子,“那便依你說的做。”


    薑家醫館開了不到一個月,名聲就傳遍了平陽縣。


    都說薑家醫館的大夫懸壺濟世,收的銀子不多,看病還是一絕,跛腳老太隻紮了幾針就健步如飛,風一吹就會倒的病秧子喝了薑家醫館的藥,現在壯碩如牛,甚至連張家隻剩半口氣的老太婆都被救了回來,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外麵穿得沸沸揚揚,看病的人也越來越多,薑家醫館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薑老爺子不幹了,這麽下去他早晚得累死。


    於是寫了塊兒牌子往門口一掛,“每日限診二十人,診金翻一倍。”


    然而名氣已經擺在了那裏,每日看病的人雖少了,但預約的人都排到了下個月。


    看不完,根本看不完!薑老爺子好想關門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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