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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文姬才十一二歲,身體比較單薄,蘇醒背著李文姬,感覺不到太多的重量,很輕鬆。


    西樓很安靜,昏暗的燈火照亮,產生一種朦朧和昏昏欲睡的感覺。


    蘇醒心肝砰砰跳動,準確來說,鬼將境界以下的鬼魂沒有內髒,但是他現在很緊張,因為是第一次背女鬼,而且身份不簡單,是酆都城隍的女兒。


    李文姬用纖細的手臂輕輕環著蘇醒的肩膀,非常安靜,沒有說話。


    她的手臂好纖細,是因為年齡嗎?


    小蘿莉的身很輕,很單薄,背著一點重量也感覺不到。


    她畢竟隻有十一二歲,雖然有時候凶巴巴的,但始終是個小女孩。


    在靜謐的環境下,蘇醒腦海不由浮現諸多念頭。


    他的大手托著小蘿莉的兩瓣屁股,隻隔著一層睡衣和小褲褲,能清晰的感覺到李文姬的屁股很小,比不上冬梅和端木清的肉感和豐滿,但非常具有彈性。


    蘇醒手掌不由動了幾下,享受小蘿莉屁股的觸感。


    蘇醒背著李文姬,從木質移動架走到圖書館門口,仿佛經過很長的曆程,他突然停住。


    “主子,請問您的房間在哪裏?”蘇醒撇頭問道。


    “西樓的頂端。”李文姬淡淡回答道。


    “哦。”蘇醒平靜地應一聲,繼續背著李文姬走,順著西樓的螺旋樓梯往上爬。李文姬不重,他並沒有感覺到累。


    “你叫什麽名字?”李文姬突然開口。


    蘇醒一怔,回答道:“夏洛特?蘇?維多利加。”


    “夏洛特?你看起來不像是外國人。”李文姬疑惑地問道,她似乎打開話匣子。


    “哦,這是我的外國名。”蘇醒回答道,腦海一瞬間已經將中文名字想好。


    “恩,那就叫夏洛特吧。”李文姬沒有問蘇醒的中文名字,蘇醒一下子感覺拳頭像是打進一團空氣中。


    接下來,李文姬沒有繼續問蘇醒問題,而蘇醒也有沒打算找話題,和李文姬搭話,禍從口出,沒準話說多了,就露餡了。


    短暫的沉默後,李文姬再次開口。


    “你的個子好高。”


    “恩,天生的,我是混血。”蘇醒簡潔地回答道。


    “孟德爾的豌豆實驗,你知道嗎?”李文姬忽然問道。


    “......”


    蘇醒一怔,有些驚訝,眼睛的餘光瞥向李文姬,能瞧見一點發絲的鬢角和白瓷娃娃般的側臉。


    “著名的什麽實驗來著,學過,但是忘記了。主子,您喜歡科學?”蘇醒不由好奇的問道。


    “恩......”李文姬搖搖頭,又點點頭。


    “夏洛特,你的背好寬,原來書籍上寫的背,就是這樣的感覺。”李文姬喃喃一句,聲音越來越小,腦袋貼在蘇醒的肩膀上。


    “不管背景如何,成長經曆如何,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啊。”蘇醒搖搖頭,露出一絲溫柔的笑容,他想起自己的小時候,就算經曆過如此悲苦的磨礪,但也曾天真,擁有一顆赤子之心,十分難得。


    西樓建得很高,就算比不上翰林院的摘星樓,但是一眼放去,西苑的美麗景色能夠盡收眼底,可見設計者的一番苦心。


    蘇醒爬著旋轉樓梯,與此同時,目光透過西樓過道的窗戶,腦海記住西苑的建築分布,護院鬼仆分布等等,甚至已經將護院鬼仆的換班時間,檢查死角都分析出來。


    等到蘇醒離開的時候,甚至不用匍匐爬出去,而是利用視線死角,環換班的時差,大搖大擺地走出去。


    “到了。”蘇醒輕輕開口,喚醒打盹的李文姬。


    “嗚......”李文姬夢囈一聲,緩緩醒來,一隻手揉揉懵懂的眼睛,望見盡頭的一片光亮。


    在昏暗的旋轉樓梯盡頭,一扇光亮的門敞開,淡淡的溫暖而舒適的氣息透露出來,這是一幅多麽美麗的畫卷。


    李文姬貼身感受到蘇醒後背的溫暖和寬大,抬眼望著旋轉樓梯盡頭,小聲呢喃一句:“家......”


    “恩,到家了。”蘇醒淡淡說道,跨過明亮的門。


    頓時間,視線豁然開朗,一下子從狹窄的旋轉樓梯中解放出來,這是寬大的房間,由鍾樓頂改造,充滿文學而溫馨淡雅的氣息。


    蘇醒很驚奇,不管房間設計的如何美麗和巧妙,就是房間中央,原先放置大鍾的地方,此時竟然是一台巨大的天文望遠鏡,巨大的方型房頂,被改造成圓形,宛若蒼穹籠罩,上麵漆黑一片,如同人世間的黑夜,然後綴滿一顆顆明亮的星星。


    “大手筆啊!”


    半晌,蘇醒回過神來,不由感歎道。


    “怎麽樣?”李文姬揚起小臉,自豪地說道。


    “你設計的?”蘇醒驚訝地說道。


    雖然城隍府因為大鬼,在某些院落布下強大的鬼術,從而有了晝夜之分,但是沒有布置星辰,而在李文姬的房間,抬頭一看,真以為自己身處在人世一片沒有被汙染的星空下!


    “當然!”李文姬自豪的點點頭。


    “厲害。”蘇醒由衷地佩服,沒想到李文姬如此有才華,小小年紀便設計出如此驚人的建築。


    “下來吧。”蘇醒走到公主床旁邊,一手脫掉李文姬的粉兔大頭拖鞋,一邊矮下身子,讓李文姬的腳可以輕鬆踩到公主床。


    李文姬的小腳踩到軟乎乎的公主床,環在蘇醒脖頸的纖細手臂卻一頓,不舍得蘇醒厚實堅硬的後背。


    “主子,您該睡覺了。”蘇醒提醒道。


    “好吧。”李文姬從蘇醒的背上下來,撅著屁股鑽進被窩中,然後露出一個腦袋望著蘇醒。


    “哦......”蘇醒一拍額頭,硬生生愣在那裏。


    他本來混進西苑,裝扮成女仆,全是為了懲戒這個小蘿莉,然後讓她撤除護院鬼仆對他的追捕,可是現在,望著眼前可愛的小蘿莉,蘇醒突然不知道怎麽下手。


    “夏洛特,你還有事情嗎?”李文姬問道。


    “我......”蘇醒一時間啞語,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他總不能猛然將女仆裝脫下來,告訴她,我是男的,是你恨透的,能咬碎牙齒的蘇醒吧。


    “沒事就給我講故事吧,我上個貼身丫鬟每天在我睡覺前,會給我講睡前故事。”李文姬眨眨大眼睛,天真無邪地說道。


    絕對,絕對沒有!


    蘇醒額頭頓時垂下三天黑線,心中大聲腹誹。


    “那我跟你講兩個和尚的故事吧,從前有座山......”蘇醒剛一開口。


    “這個我聽過,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兩個和尚,一個小和尚,一個老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然後這樣沒完沒了,就跟無限循環小數一般,不要唬我。”


    李文姬撅起嘴巴,一臉不高興的說道。


    “無限循環小數......”蘇醒頓時無語,發現陰間大了,什麽鬼都有,就連這麽小的鬼都不好騙,機靈得很。


    “那我跟你講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故事吧,從前有座山,山......”蘇醒正要繼續講下去。


    “不要,這個三個和尚沒水喝的故事我也看,哦,我也聽過。”李文姬說道。


    “那《安徒生童話》!”蘇醒一咬牙說道。


    “全部聽過!”


    “《格林童話》!”


    “聽過!”


    “《伊索寓言》?”


    “也聽過。”


    “《一千零一夜》”


    “早聽完了。”


    .......


    ...


    蘇醒滿頭大汗,這個博覽群書的小蘿莉太難搞了,看得書比他自己還多,他最後都說出《福爾摩斯》等脫離童話和寓言的範圍,結果她都說看過。


    “你到底行不行啊?”李文姬用懷疑地眼光打量著蘇醒。


    太可惡,竟然說我不行。蘇醒差點爆發,被一隻小蘿莉這樣看著,實在是讓男人受不了。


    “那《逆死》你絕對沒有看過吧!”蘇醒咬著牙說道。


    “《逆死》?那是什麽書?聽都沒有聽說過。”李文姬問道。


    “當然沒聽過,因為是我編的,好了,閉上眼睛好好聽我給你講。”蘇醒表麵自信滿滿的說道,其實額角已經開始冒汗,因為《逆死》是他臨時想出來的,隨口一說,完全是個空殼,沒有內容。


    “開始吧。”李文姬閉上眼睛,靜靜的聽著。


    “哦......在很久很久以前,三界混沌一片,沒有輪回,沒有生死,陰間還沒有開辟出來......有個少年,無意墜入一道裂縫,遊離與生死之間,發現一個黑暗而恐怖的地方。對,那就是地獄......從此以後,陰間......”


    蘇醒慢慢敘述,一開始很艱難,什麽都沒有想好,漏洞百出,後來越講越順溜,越講越精彩,李文姬安安靜靜地聽著,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最後,那個開辟陰間的少年為了三界眾生,犧牲了自己。”蘇醒溫柔的說道,給這個故事畫上一個句號。


    他凝視熟睡的李文姬片刻,從床頭櫃中找出紙和筆......


    清晨,西苑雖然沒有太陽升起,但是的確天亮了,和煦的晨曦透過西樓頂層的落地窗,灑在粉色的公主床上,暖洋洋的。


    “唔......”


    李文姬醒來,舒服地呻吟一聲,然後伸個小懶腰,她昨晚睡得特別舒服。


    她掃眼蓋得嚴嚴實實的被窩,小臉上露出一絲愉悅的微笑。


    “夏洛特。”李文姬叫道。


    “夏洛特!”她又叫了一聲。


    “夏洛特?”


    李文姬一愣,立即從公主床上爬起來,眼睛的餘光發現放在床頭櫃上的紙張。


    她拿起紙張看起來,上麵寫著一排工整的字跡:


    “李文姬,西樓的樓頂一見。


    署名:蘇醒。”


    在紙張的結尾,還有蘇醒特意留下的鬼臉。


    “蘇醒!”


    李文姬的小臉立即一黑,將紙張捏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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