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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當!”


    虛空中伸出的巨爪拍在白發老者構成的混沌通道,頓時迸濺萬朵火花和射線,照亮暗黑。


    借著刹那間的亮光驚人一睹,發現藏匿在無盡黑暗的虛空中的巨獸極為恐怕,混混沌沌,無眼無鼻,像是放大無數倍的蝌蚪,黝黑的表麵凹凸不平,腹下生出四肢巨大的利爪,一巴掌落下去,能夠拍平整座酆都城!


    混沌獸太過龐大,在無盡黑暗的虛空中完全找不到比照,混沌通道中的白發老者相比,根本連灰塵也算不上!


    “混沌獸?”白發老者十分淡定,望見眼前的黑壓壓一片,宛如老僧坐定。


    “砰!”


    混沌獸再次拍下巨爪,千萬的混沌氣爆發,隨隨便便一絲就能毀滅一方土地,可是白發老者構建的混沌通道好像堅不可摧,發生輕微震動,卻沒有一點破碎的跡象。


    這很詭異,雖然構建出來的混沌通道非常寬廣,上古神龍在裏麵遊走都沒有問題,可是相比龐大到沒有邊界的混沌獸來說,白發老者的混沌通道不過一根發絲般。


    即便如此,混沌獸還是無法摧毀。


    “一頭成年的混沌獸,雖然無法摧毀老朽構建的混沌通道,但是老朽剛才動用本源,現在也難以擊殺它。哎,無盡虛空,碰到一頭混沌獸要多小的幾率啊,竟然還是被老朽遇見,真不知道是倒黴,還是幸運。”


    白發老者感慨一聲,眉頭一挑,渾濁的雙眼中瞬間爆射兩道驚天的目光,直貫虛空。


    他佝僂的背緩緩直立起來,從泥人攤兒裏取出一個仙風道骨的道人。


    這個道士泥人,發如銀絲,頭上挽出一個祥雲道髻,身形消瘦,穿著灰白麻衣,手掌拄著一根虯龍樹杖,分出一根枝椏,上麵孤零零的飄著三片葉綠,兩朵白花,一顆菩提果,雙眼睿智。


    泥人捏的栩栩如生,連道士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能都體現。


    “還是回到真身中吧,其他角色麵對成年的混沌獸有些不夠看。”隻見白發老者拿起道士泥人,口中神神叨叨幾聲,突然間,白發老者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仙風道骨的道士,仔細一看,他和先前白發老者拿起的道士泥人一模一樣!


    而白發老者呢?赫然成為一個泥人,被白袍道士拿在手中!


    “老朽,不,應該是本祖。”


    “本祖的真身啊,遊曆三界這麽多年,一直沒用動彈,不知道生疏沒有。”白袍道士喃喃自語,嘴角永遠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他抬頭望向混沌獸。


    以白袍道士的角度,本來是隻能看見混沌獸的冰山一角,但是此刻,龐大到沒有邊際的混沌獸竟然完整的呈現在白袍道士的眼瞳中。


    “見過本祖,還不退去,難道還要待本祖出手不成?”白袍道士淡淡開口,無形的氣勢展開,若是虛無之中存在天地,那麽,白袍道士的一句話,一個動作,還有無形的氣勢,已經取代天地!


    “吼!”


    混沌獸咆哮,它感受到白袍道士身上散發出來的無上氣息,亦無懼,對其憤怒地吼叫,無形的聲波在無盡的虛空中形成可怕的浪潮。


    混沌通道固若金湯,在混沌獸的咆哮中安然不動。


    “既然如此,本祖便收了你,正好混沌的山門中還缺少一頭守護獸,就選你吧。”白袍道士淡淡說道,一手拄著充滿道韻的菩提樹樹杖,一手寬大的袍袖猛然一揮。


    刷!


    灰蒙蒙的混沌氣狂湧,通道外的巨大混沌獸刹那間消失不見,已經被白袍道士收到袍袖中。


    “下次白小子便是八抬大轎請本祖,本祖也不去了,三界之事與本祖何幹,本祖早已超脫,懶得管,懶得管......”白袍道士喃喃一聲,瞥一眼泥人攤兒。


    “收!”


    嗖的一聲,泥人攤兒一下子被收入袍袖中,而白袍道士則滿意地點點頭。


    “菩提本無樹,何處惹塵埃。本來無一物,明鏡亦非台......超脫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逍遙自在勝神仙啊......”白袍道士扛起菩提樹的樹杖,晃著肩膀,樂悠悠地遠去。


    白袍道士看起來走得緩慢,其實早已超出速度的概念,先前捏泥人的白發老者構建起的混沌通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白袍道士腳下出現的金光大道,隻是一閃,便消失在一片混沌的虛空中,再一出現,周圍已經是鳥語花香的山門。


    ......


    白袍道士的存在太過久遠,三界之中恐怕沒有幾人知曉他的真身,蘇醒和泰安兒和他的化身相遇,擦肩而過之緣,卻換來天大的機遇,影響未來。


    命之事,緣之事,自古三界又有幾人堪破,恐怕隻有天知道,妙不可言啊,妙不可言。


    交換泥人兒之後,蘇醒和泰安兒便一起攜手下山,從山頂瞧見碧玉湖泊那裏鬼聚集的最多,所以想湊個熱鬧。


    碧玉湖畔圍滿鬼,不隻因為湖泊中央的船舫,還因為湖畔小築,一朵巨大的七品蓮花漂浮在湖麵,蓮心碧綠如玉,一位仙子在上麵翩翩起舞,請來的是整個陰曹地府都非常有名的才女。


    “上麵起舞的是何人?”蘇醒問道。


    “蝶戀花。”有鬼回複道,他目不轉睛地盯著七品碧玉蓮花。


    “上麵的大姐姐跳得似乎不是一般的舞蹈,好漂亮啊。”泰安兒跳起來,指著七品碧玉蓮花上的蝶戀花說道。


    “當然,她跳的是舞劍器。”蘇醒微微一笑,說道。


    碧玉湖泊上,七品碧玉蓮花漂蕩,瓣瓣粉紅的花朵盛開,清淡的花香漂蕩,周圍隱隱約約似乎縈繞著仙樂和佛唱。


    碧玉蓮花中心,一位美麗的女子赤足舞動,襲白衣輕紗的翩翩,仿佛一隻美麗高貴的蝴蝶,玉質的翅膀忽現。


    如果單純的認為蝶戀花的舞蹈隻是輕柔美麗,那就大錯特錯,她柔荑抬起,輕柔的白衣褪到香肩,露出細膩玉白的藕臂,皓腕一轉,一道寒光閃過,細長的寶劍亮出。


    蝶戀花跳起劍舞來,轟動四方,湖畔擠滿大鬼子嗣,目不轉睛,每到心驚魄動之處臉麵變色,天地也被她的舞姿感染,起伏震蕩。


    劍光璀燦奪目,有如後羿射落九日,舞姿矯健敏捷,恰似天神駕龍飛翔,起舞時劍勢如雷霆萬鈞,令人屏息,收舞時平靜,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好一個蝶戀花,鮮紅的嘴唇,綽約的舞姿,赫然將公孫大娘的舞劍器練到極致。”蘇醒大讚,看到極致出,不由大聲念叨。


    “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


    觀者如山色沮喪,天地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驂龍翔。


    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絳唇珠袖兩寂寞,晚有弟子傳芬芳。


    臨潁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揚揚。


    與餘問答既有以,感時撫事增惋傷。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孫劍器初第一。


    五十年間似反掌,風塵澒洞昏王室。


    梨園弟子散如煙,女樂餘姿映寒日。


    金粟堆南木已拱,瞿唐石城草蕭瑟。


    玳筵急管曲複終,樂極哀來月東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繭荒山轉愁疾。”


    “唐大曆二年十月十九日,我在夔府別駕元持家裏,觀看臨潁李十二娘跳劍器舞,覺得舞姿矯健多變非常壯觀,就問她是向誰學習的?她說,‘我是公孫大娘的學生’。


    玄宗開元三年,我還年幼,記得在郾城看過公孫大娘跳《劍器》和《渾脫》舞,流暢飄逸而且節奏明朗,超群出眾,當代第一,從皇宮內的宜春、梨園弟子到宮外供奉的舞女中,懂得此舞的,在唐玄宗初年,隻有公孫大娘一人而已。


    當年她服飾華美,容貌漂亮,如今我已是白首老翁,眼前她的弟子李十二娘,也已經不是年輕女子了。既然知道了她舞技的淵源,看來她們師徒的舞技一脈相承,撫今追昔,心中無限感慨,姑且寫了《劍器行》這首詩。


    聽說過去吳州人張旭,他擅長書寫草書字帖,在鄴縣經常觀看公孫大娘跳一種《西河劍器》舞,從此草書書法大有長進,豪放激揚,放蕩不羈,由此可知公孫大娘舞技之高超了。


    從前有個漂亮女人,名叫公孫大娘,每當她跳起劍舞來,就要轟動四方。


    觀看人群多如山,心驚魄動臉變色,天地也被她的舞姿感染,起伏震蕩。


    劍光璀燦奪目,有如後羿射落九日,舞姿矯健敏捷,恰似天神駕龍飛翔,


    起舞時劍勢如雷霆萬鈞,令人屏息,收舞時平靜,好象江海凝聚的波光。


    鮮紅的嘴唇綽約的舞姿,都已逝去,到了晚年,有弟子把藝術繼承發揚。


    臨潁美人李十二娘,在白帝城表演,她和此曲起舞,精妙無比神采飛揚。


    她和我談論好久,關於劍舞的來由,我憶昔撫今,更增添無限惋惜哀傷。


    當年玄宗皇上的侍女,約有八千人,劍器舞姿數第一的,隻有公孫大娘。


    五十年的光陰,真好比翻一下手掌,連年戰亂烽煙彌漫,朝政昏暗無常。


    那些梨園子弟,一個個地煙消雲散,隻留李氏的舞姿,掩映冬日的寒光。


    金粟山玄宗墓前的樹木,已經合抱,瞿塘峽白帝城一帶,秋草蕭瑟荒涼。


    玳弦琴瑟急促的樂曲,又一曲終了,明月初出樂極生悲,我心中惶惶。


    我這老夫,真不知哪是要去的地方,荒山裏邁步艱難,越走就越覺淒傷。”


    這時,一個翩翩公子出現在蘇醒的身旁,輕搖畫扇,徐徐說道。


    “喂喂,你是誰啊,百度百科嗎?!”蘇醒眼睛一瞥,強烈的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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