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府。


    江凡回來後,立刻關上門,用力捏緊了拳頭。


    “陸爭,我就不信,我不如你!”


    他翻開《清風真經》,仔細閱讀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被太虛古樹洗禮過身體的緣故,這篇比較生澀的黃級高等心法,他理解起來,竟水到渠來。


    一個時辰後,他兩眼縈繞著慧光,盤膝修行起來。


    “氣遊丹田,凝神忘物,無風亦無我……”


    他默默念叨著口訣,體內的透明靈根,像紮根於虛空裏的龐大根須,慢慢汲取著空氣中的靈氣。


    靈根越強大,汲取速度越快。


    修行的心法越高明,汲取速度也越快。


    兩者結合,相得益彰。


    很快便有一縷縷肉眼看不見的靈氣,自四麵八方匯集而來,融入他的丹田之中,化作一絲絲純淨的靈力。


    他不知疲倦,忘我的修煉著。


    以至於天亮時分,一縷刺目陽光照在他眼睛上,將他晃醒。


    他徐徐睜開眼。


    帶著一縷期待跳下床,運轉丹田,提氣揮出雙拳。


    噗——


    一縷空氣被壓縮得輕微爆鳴聲,落入耳中。


    “練氣二層!一夜之間練氣二層!”江凡驚喜不已。


    “許怡寧突破練氣一層,花了整整三天吧?”


    喜悅良久,他卻沒有驕傲自滿。


    “隻是練氣二層還不夠,要保護自己,保護許悠然,還要更強才行。”


    江凡自言自語,他嚐試繼續修煉,卻發現汲取靈氣的速度緩慢了許多。


    “練氣境,越到後麵,修行越慢,需要練氣液配合才行了。”


    “可是練氣液很昂貴,而且秦長生不賣給我!”


    他微微皺眉。


    驀地,他腦海中閃過一道火花,呢喃道:“父親臨終前,讓我把他隨身攜帶了十年的匣子埋在墳前。”


    “叮囑我,種子沒有發芽之前,不得挖出來。”


    “裏麵有沒有留給我的修煉資源呢?”


    既然父親能給他留下一顆這麽神奇的種子,神秘的匣子裏一定也裝著不簡單的東西。


    他起身開門。


    卻聽到隔壁院子裏,許悠然的哀求聲。


    “王姨,這是本月族中發給我的資源,求你不要搶走。”


    王映鳳帶著兩個貼身丫鬟,把許悠然逼到牆角跟。


    丫鬟把她雙手摁著,王映鳳則從她懷裏摸出了一瓶練氣液,臉色微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送給江凡這個廢物用!”


    “你想讓他贏?嗬嗬,做夢!”


    啪——


    王映鳳狠狠把練氣液摔在地上,珍貴的練氣液灑了一地,和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許悠然急得掙脫兩個丫鬟,撲在地上把靈液浸濕的泥土抓起來,還想再挽留一些靈液。


    可靈液與泥土已經分不開,已經沒有用了。


    “王姨!”性子淡然的她,氣得眼中含淚:“小凡已經很可憐了,你們為什麽這樣欺負他?”


    “連一瓶練氣液,都要如此為難他!”


    王映鳳不以為然的拍了拍手掌,道:“誰欺負他了?”


    “練氣液是我們許家的,他有骨氣就自己弄去,靠一個女人偷偷給他,別說我們許府的人看不起,就是路邊的乞丐都吐口痰。”


    “我們走!”


    她扭著腰肢,心滿意足的離去了。


    江凡連一瓶練氣液都沒有,想贏自己的侄兒,做白日夢去吧。


    許悠然無助的蹲在地上,自責的抱膝啜泣起來。


    這時。


    一隻手搭在了她背上,輕輕拍打著。


    她驚得扭頭一看,發現是江凡,更加自責了,倒在他懷裏,泣不成聲道:“對不起,小凡,我真沒用!”


    “我應該再小心一些,那樣就不會被王姨發現了。”


    江凡輕輕拍打著她薄薄的後背,心裏全是柔軟:“傻瓜,我謝謝你都來不及,怎麽會怪你?”


    許悠然紅著眼簾,依舊自責無比:“可那是唯一能給你的練氣液了。”


    我何德何能,能有這樣一位未婚妻啊?


    江凡更加溫柔了:“王映鳳有一句話我是認可的。”


    “一個男人,靠女人幫助才能贏,不止外人看不起,我自己也看不起!”


    “放心吧,練氣液我自己會想辦法的。”


    “快回去休息,靜等我消息。”


    許悠然沉默許久,忽的點點頭:“嗯,你盡力而為就可以,不論結果如何,我都不會怪你。”


    說罷,離開後院,也離開了許府。


    向著郊外盛產靈草的雲霧山而去。


    她不忍心江凡孤立無助,還是想盡自己的努力幫助江凡。


    雖然那些靈草的效果遠不如練氣液,但也比沒有強。


    與此同時。


    江凡也離開許府,來到了郊外的墳山。


    “爹,孩兒不孝,來看您了。”


    他跪在墳前,燒了許多紙錢和蠟燭,腦海裏回憶起和父親相處的歲月。


    父親沉默寡言,喜歡喝酒。


    醉酒時,他會指天怒罵,像是在宣泄不公。


    清醒時,會看著月亮,淚流滿麵。


    而不管喝醉與否,他看向江凡時,永遠是溫柔的。


    “爹,我要娶親了,不過不是許怡寧,是你更喜歡的許悠然,你曾說其實她更適合當我老婆,性子溫柔,恬靜知禮。”


    江凡笑著笑著,眼淚就流了下來:“你要是還活著,肯定會笑得合不攏嘴吧?”


    “等我們成了婚,一定帶她來見您。”


    擦了擦眼淚,江凡懷著一絲歉意道:“但孩兒遇上了一點麻煩,需要開啟父親您留下的匣子。”


    “叨擾到您的安寧,請您原諒。”


    叩首再三,江凡揚起鋤頭,挖掘著墓碑前的墳土。


    足足挖了三尺深,才終於挖到了一個黑色的木匣。


    “咦,居然還沒有腐爛。”江凡將它抱起來,目露詫異之色。


    有記憶開始,這個木匣就是這樣。


    既沒有損壞,也沒有留下歲月侵蝕的痕跡。


    就連在地下埋了三年,也沒有蛇蟲鼠蟻啃食,更沒有被潮濕的土壤腐蝕。


    似乎這個木匣本身,就不是普通物品。


    他心髒微微跳動的扭動木匣的開關,隻聽哢擦一聲。


    這個父親守護了十五年,從未離開過身邊一步,更從未開啟過的木匣。


    終於在江凡的種子發芽後,重見天日。


    吱呀!


    隨著木匣被打開,一些令江凡瞳孔劇縮的東西,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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