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察覺有人偷聽,胡適東愣是沉默了好一陣仍然沒有出聲。<冰火#中文聽人講故事嘛,最怕的就是說一半而不講一半的人,而他這算什麽,故事的開頭都沒講,胃口倒是被他吊起來了,反而不講了?胡嬌嬌非常不滿,催促道:“叔叔,是不是您的風流韻-事?快講啊!”


    他說他也年輕過,提起當年之事,印象最為深刻要數初戀,或者是暗戀,可她的初戀……說起來恐怕沒人信吧,她這麽一位主,海龜妹,時髦女,活了二十來年,到目前為止,別說是拍拖,就連喜歡的對象她都沒遇到過,在這方麵無任何經驗可言!


    “什麽叔叔的風流韻事,你想到哪去了!”胡適東笑道,有意無意看了書房門一眼,“叔叔要講的是別人的故事!”


    “叔叔,你蒙誰呢?”胡嬌嬌直翻白眼,“先前可是誰在感慨什麽‘我也年輕過’的話?說吧,我不會告訴嬸嬸的!”


    不用你告訴,你嬸嬸就在外麵偷聽!胡適東心說。他這發妻賢淑是賢淑,但前提是他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情,哪怕是有事瞞著她也不行,如要不然,他耳根就別想清靜了。現在那位小爺也在,可不能吵架,給人家一個不好的印象。


    “嬌嬌啊,你隻要記住,不管你爸爸是怎麽想的,這樁婚約是一定要解除的,嫁入歐陽家那不是嫁入豪門,而是嫁入一火坑!”說完,揮揮手,示意她出去,留他一人在思考。


    侄女走了,胡適東方坐到椅子上,但看他的臉色,像了抹了鉛粉似的,一片死寂,眼神裏透露無可奈何之色,發幹的雙唇呢喃道:“雪蓮啊,都怪我這懦夫沒勇氣啊……”


    “好啊!你居然在偷聽!”偷聽的人有兩個,一個是她的嬸嬸,一個就是周邑辰,嬸嬸那不算偷聽,她是自家人,“你這一外人,懂不懂得什麽叫禮貌?”胡嬌嬌相當不客氣的,劈頭蓋臉就衝周邑辰大罵,看她這反應是捉到人的一點小把柄,不僅不能饒恕那種,還要無限放大!


    校長夫人對侄女沒將她一並供出來,是蠻感激的,可不帶她這樣的吧,把人當賊一樣罵,“嬌嬌,沒你說的那麽嚴重!”


    “嬸嬸,怎麽沒有?這是我們的家事,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關他一外人屁事!”


    “嬌嬌!不得無禮!”胡適東聽到吵鬧,從書房走出來,趕忙道,“邑辰少爺,嬌嬌就是這樣,年紀是大了,心腸卻變小,別跟她一般見識!”


    周邑辰對胡嬌嬌的舉動可以說是忽視的,他關心的是胡適東之前說的那番話,他說那個壞了歐陽家人骨肉的女孩,被趕去家門,還被追殺,他想要確定那女孩是不是小晴姐弟的阿媽――唐雪蓮!


    前年隨小晴回鄉下老家,他上烏石嶺後,小晴的阿爸阿媽就慘遭毒害,現已經查出是歐陽家的人下的毒手。小晴也已經告訴過他,她倆姐弟的生父並非蒙冬生,或許是現在的歐陽家家主,或許是別人。且不管那人是否是歐陽家家主還是別人,歐陽家人虐殺她阿爸阿媽是鐵一般的事實,用不了多久,她就會帶著弟弟洛陽,去燕京討回這一筆賬!


    現在聽胡適東講起,或許那可憐的女孩,說不定就是小晴的阿媽,“胡校長,您口中那個可憐的女孩,是不是就叫唐雪蓮?”


    “啊……這……”胡適東一臉驚愕,他怎麽會說出這個名字?難道他認識雪蓮?難道雪蓮當年並沒死?一連串的疑問湧上腦門,胡適東恨不得立即問個明白,以解心中的疑惑。


    “是不是?”周邑辰步步緊逼,雖然看胡適東的表情,他心裏已經有七成的肯定。


    “唉……”胡適東長歎了聲,“我就講出來吧,這事壓在我心裏頭已經有十八年了,還得從……”


    胡適東講故事,還是毫無顧忌、打開閥門的講,最興奮的莫過於胡嬌嬌,趕緊找個舒服的位置坐在一旁聽著。周邑辰則站在胡適東身旁,審視犯人似的。相比之下,胡夫人體貼多了,雖然在心裏邊對丈夫瞞著她有不滿,但還是衝好了茶,待人講渴了就遞杯茶上去。


    而這也是胡嬌嬌見她親叔少有的幾次義憤填膺之一,能讓她叔變這樣,那是件讓人發指的事情吧!


    可是,胡嬌嬌失望了,和一般的言情劇裏的苦情女主沒多大出入,是很可憐,也值得人去同情,卻少有新意,屬於那種老掉牙的故事,沒多大興趣。


    故事嘛,就是那個叫唐雪蓮,在念大學時,和現在的歐陽家家主歐陽巡好上了,被歐陽巡帶回歐陽家當小老婆。之後,唐雪蓮就懷孕了,原本這是好事,可狗血的事情發生了,說唐雪蓮和下人私tong,肚子裏懷的不是歐陽巡的種,而是那下人的。於是乎唐雪蓮就被趕出家門。可歐陽家為了保全歐陽家的麵子,所以就暗中派人追殺……


    “擦!這根本就是棒子國劇嘛,我還以為虐心又虐-身呢?”胡嬌嬌喝了口茶,站起來就欲往其房間走去,對這所謂感人至深的故事,一點都不感冒。


    這個故事,當然並沒有胡適東說的那麽簡單,最明顯的一點就是故事中沒提及到他,如果他隻是一個局外人,那之前的悲傷與憤怒又該作何解釋?


    分明的,這是胡適東講精簡版,隻留下故事的主幹,要是詳細的,聲情並茂的,胡嬌嬌恐怕已經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了!


    相對於胡嬌嬌的不過癮,周邑辰的心中正燃起一把火,不管胡適東出於什麽原因,把故事縮減了,可想到小晴她們一家的悲慘遭遇及這些年的過活,他真恨不得立即飛去燕京,將那歐陽巡給撕碎了!


    隻有經曆過,才深知個中滋味!


    看胡嬌嬌的反應,周邑辰對她又多了一壞印象――膚淺!


    “胡校長,感謝您說了這麽多。歐陽家也該消失了。”語氣很淡,說完,他也回房了,心中燃著一把火,外麵卻沒見到多大反應了。


    “也該消失了,也該消失了。”胡適東默念了兩遍,眼睛裏頓時燃起一片熾熱,太子爺發話了,看來歐陽家真是要走到頭了!


    “適東?”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先回房吧。”


    ……


    對大多數即將參加高考的學子來說,進入這最後十天的倒計時,可說是最難熬的日子,考生們伴隨考試日子的臨近,往往會出現各種焦慮,各種不安,吃不下,睡不香,恨不得早考早解脫。在這種心理驅使下,一到考完試,絕對的瘋狂。什麽該破的破了,該扔的扔,該賣的賣……似乎都計劃好了,考完後如何個high法。


    周邑辰卻一如的平靜,這剩下的日子,一心放在英語上,除了必要的交流,他很少與胡適東他們說話,就連胡嬌嬌也是因為些必要的講解,不得已才來輔導他,基本上是不來打攪他的。一切盡在掌握中,這才沒有出現以上種種的焦慮。


    西省有句諺語:身上無分文,走路發神經。逛街時,口袋裏沒半錢,你還能很泰然地四處玩耍,瞅這瞅哪?或許會說,偶滴心態好,偶樂天,偶無所謂。其實那叫神經質,叫裝13。


    周邑辰為何不敢焦慮,因為他腦子塞滿了各科知識,這麽多科目中,唯獨英語差勁,現在經過胡嬌嬌的輔導,心裏多多少少也有些底了,他還用得著擔心麽?


    要是他英語還是繼續考o蛋,就無法考上燕京大學,那麽他和家人的打賭,他就輸了,那他也一樣會感到焦慮。畢竟,那個打賭對他很重要,他不能輸!


    胡適東幾人,這些天也盡力給人創造一個良好的複習環境,盡量不要打擾到人,就連先前他那想讓兩人發生些什麽事的念頭,也消失了。因為胡適東知道,兩人一點都不感冒,而且他的這個侄女,好像很厭惡人家。


    這樣也好,抱不上這棵大樹,那天有這位小爺的那一句話,歐陽家的存亡,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現在他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助這位小爺考上燕京大學。


    胡適東心裏也明白,要上燕京大學,憑他們周楊兩家,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打個電話,就能得到一個很好的名額,可為何還要這位小爺參加高考,通過這正當的途徑呢?


    想不明白,他也懶得費腦子去想。


    “今天是6月6號,明天就高考了,木已成舟,一切已成定局,多想多慮也是無濟於事。你們隻要記住一點,高考其實考的就是你們的心理,進入考場,看到試卷,你們就會發現,這題目比平時做的還要簡單,以一顆平常心……”


    每一年高考前的傍晚,胡適東都要做一次考前動員,可這不是畫蛇添足,多此一舉,恰好相反,能使學子們的心在這個時候靜下來,那十分有必要。


    周邑辰也站到12班的隊伍中,說起來,這是他這所謂的插班生的第二次與他們班的同學接觸。12同學看到他和他們一起集隊,僅是有那麽一丁點的吃驚,就不理會他了。


    周邑辰倒也樂得清靜,站在隊伍的最後邊,正打算閉目養神,忽然一隻手從後麵伸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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