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下的小花園裏,擺著個精巧的小圓桌。顰兒和曆老夫人喝著茶聊天,月嬌在腳邊調皮。


    曆老夫人淺淺抿一口茶,然後慢悠悠地說道:


    “我今天看到你和水溶呀!就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我。那時候我與他祖父也是如此。是朋友,是知音,也是夥伴,更是愛人。隻可惜他走的早,隻留給我這座城堡。我是出不去了,你要是能展翅一定要高飛。去看看更廣闊的天地。把音樂放進太空裏吧!讓星星也聽聽你的音樂!”


    林顰兒微愣,眼裏閃出淚花,如夢囈一般:


    “我能做到嗎?”


    “等畢業了,讓水溶給你開個公司,專心做音樂。我們年輕的時候沒有多少錢,每天要考慮吃飯問題,還不是一樣追求理想。如今你們不用考慮那麽多,還有資本在後麵支持。如果再做不出好的音樂,那可就真是失敗了。”


    顰兒眼裏剛亮起來的光,又暗了下來。


    “我何德何能,如今我已經欠他太多。隻盼著我有什麽能給他的,哪還敢奢求別的。”


    曆老夫人立刻壓低了聲音:


    “我假如跳脫出水溶祖母的角色,教你一招。感情裏麵最好是你欠欠我的,我欠欠你的。如果事事都講公平,要算清。那就不是愛情。你若想把男人攥在手裏,就讓他多付出一點。讓他想到放棄你代價太大,最好讓他肉疼,這就是拿捏他。要不現在年輕人怎麽都是讓女的管錢管家呢?最好把他的錢都花在你身上,別的亂七八糟的女人纏他的時候,他還要掂量一下花心的代價。”


    水溶遠遠走了過來,曆老夫人忙端起茶杯喝茶。


    “奶奶是不是說我壞話呢?”


    曆老夫人表情自然,不為所動。顰兒背對著他,倒是被他突然的話語嚇了一跳。


    水溶忙過來給她捋捋頭發,嘴裏像哄小孩一樣說著:


    “膽子怎麽這麽小?摸摸毛,嚇不著!”


    水溶剛被他大哥叫去了書房談事,如今回來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


    曆老夫人忙安排:“時間不早了,我也不虛留你,你祖母也等著呢。我最了解這種心情了,她肯定要聽你今天做了些什麽,才肯睡覺呢。我讓來安給你裝了一些我做的蛋撻,還有一些我覺得好喝的茶。你別和我客氣,記得我跟你說的話。”說完還俏皮的眨眨眼。


    顰兒這才告辭回去。水溶自然要去送的,在車上他好奇地問顰兒:


    “我祖母跟你說什麽了?”


    “我不告訴你!這是我與祖母的秘密。”


    水溶驚掉了下巴:“小姑娘開始跟我有秘密了?你別忘了你我是結盟的。”後半句他壓低聲音說,生怕前麵的紫鵑和士凡聽到。


    “我懷疑你用結盟在pua我。”顰兒更加調皮。


    水溶被氣笑了,不過又很喜歡如今靈動俏皮的她。如今的她好像真的死而重生了,她的靈魂回來了。剛來京城的時候,她不敢多說一句話,對自己也不鹹不淡,如今倒越發可愛了。


    誰知顰兒又甜膩地哄他:


    “晚上跟你聊,我也有很多話想問你。是我們單獨聊的那種,主要外祖母在等我。讓我先跟她分享完日常,再跟你聊天好不好?”


    “你這變身挺快,一會兒是刁鑽小辣椒。一會兒又是哄人的蜜糖。”水溶抱怨道,自己這心裏還七上八下的呢。


    賈母從下午看著他們出門後,就心神不寧,也不知顰兒去了如何的光景。有沒有看人臉色?吃得慣喝得慣不?直至晚飯也沒什麽胃口,鴛鴦勸了又勸說:如若不開心早就回來了。再一個曆公子也不能讓林小姐受氣的……等等之類的。


    直到聽到汽車聲,並搬東西聲,腳步聲。賈母這才端坐在茶廳佯裝輕鬆的喝著茶等待。


    顰兒倒是笑盈盈地往茶廳趕,邊走邊打趣外祖母道:


    “想是我去了半日,你就想了我半日。如今可是茶飯不思起來?”


    “唉、這幾世裏的小冤家。你怎知我為你茶飯不思呢?“


    顰兒忙在外祖母身邊坐下,給她講曆家如何之大,像宮殿一樣。又如何一起彈奏,並吃了什麽,喝了什麽一一講給賈母。


    然後又從包裏拿出一個長條形的首飾盒。


    “那日在店裏,他祖母便給了我這個盒子。因為那日人多,水溶怕人多口雜,再一個也怕我亂放再丟了。便幫我收著。”


    賈母慢慢打開那個絲絨盒子。是一條金色的項鏈,吊墜是一顆很大的金色珍珠。賈母細細看了珠子然後點點頭:是一顆超大稀有南洋金珠。


    “倒是極好的一顆珠子。也能看出來是看重你的。並且那之前他祖母也沒見過你,能準備這樣的禮,說明水溶跟他祖母詳細說了你的人品,並且曆家是看上你了。”


    顰兒聽外祖母這樣說,臉更紅了。看著賈母欲言又止。


    賈母看她這副光景,忙領她到自己臥室,拉她坐在床沿處,接著剛才的話題又問她。


    顰兒這才說出自己的疑惑:


    “他祖母待我極好的。隻是奇怪,她竟然教我如何把水溶攥在手心裏,又教我如何用他的錢。這真是奇了,真是聞所未聞的事。”


    賈母聽了道不覺奇怪,給她分析道:


    “大家子的祖母,定是掌握著一大家子的經濟,就比如我們這樣的人家也是如此。都給他們了,怕他們都敗了。他祖母也是認定了你做孫媳婦,自然以後也會教你如何管家。如今也是教你管好水溶。教你拴了他的心,恐他在外麵走了邪。”


    顰兒如今也理解了這其中的意思,隻是暗想自己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事事都得靠他幫助,如何管得了他。但也不好意思再聊下去。接著便哄著祖母快快安睡,自己也好回屋去了。


    回碧紗櫥的時候,湘雲又是一番好奇。顰兒也隻揀了一些可以說的,略跟她聊了一會兒,便給水溶打去電話。


    “還沒到家嗎?”


    “快到了。”那邊傳出水溶伸懶腰的聲音。


    “可是累了?我今天去了一次便覺得乏了。也理解你每日往返的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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