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白他說的是情話,但顰兒古靈精怪地笑著說:


    “我說如果再重生我想成為一隻海豚你也陪我重生成海豚嗎?如果我想做一朵小花呢?或是屹立不倒的大樹?山川?”


    “你若成為海豚,我就去做你的飼養員。寵著你,不讓你為了一條小魚而賣力表演。如果是小花,我就做灌溉你的泉水。如果是大樹山川,我就做那撫過你身體的微風。”


    這人說起情話來果然頭頭是道,但自己也是真的愛聽這樣的情話。突然又想到上一世就是為了灌溉之恩還淚的,這一世他對自己的好,又該怎麽還呢?


    走出海洋館,回到車上。


    曆水溶側身過來幫她係上安全帶,然後問她:


    “中午想吃什麽?我隻訂好了晚上的餐廳。這會兒帶你去覓食。”


    “原來你要黏我一整天呢?”


    “晚上是重頭戲,七夕的夜晚怎麽能不一起度過呢?牛郎與織女都要相會的。”


    “你做主吧!我不知道外麵有什麽吃的。來京城以後祖母都沒讓我吃過外賣。說不衛生。”


    “偶爾吃一下外麵的飯還是可以的。火鍋行嗎?”


    “好呀!我在江都的時候,吳晴給我做過一次火鍋,後來她說倒火鍋湯容易堵塞下水道,就再也沒做過了。”


    曆水溶笑笑後問她:


    “在江都的日子過的苦嗎?”


    “雖說日子過的清貧些,但除了擔心沒錢,再沒有什麽擔心的事,不用謹小慎微,不用察言觀色。如果那時的我有錢,那就是完美世界。”


    曆水溶開始在手機上導航,然後啟動車子。接著放歌給她聽—王菲的《新房客》


    “你也喜歡王菲的歌?”顰兒驚喜問他。


    “喜歡,你什麽時候也能分享一下你的歌單給我呢?”水溶對她的一切都感興趣。


    “我喜歡的都是些慢歌。”


    “我也是,哪天帶你去唱歌好不好?”


    “那我要先學會唱歌才行。”顰兒笑出梨渦。


    “你學什麽都很快,簡直是天才。”


    “誇我有什麽目的嗎?”顰兒又調皮。


    “我的目的就是想做你的男朋友。你知道的,從未改變過。”


    “那我就送你一份七夕禮物吧,讓你做我的實習男朋友。我也想學會戀愛。你還是我的老師,教我如何戀愛。”顰兒想:可能是因為那歌詞的緣故吧:心血來潮、來得正好。


    聽她這樣說,水溶實在是太開心了。握方向盤的手都有點不穩了。


    “實習的也好,總有轉正的一天對吧?我怎麽說也算是你的初戀吧!”


    顰兒心內一怔,初戀?那寶玉又算什麽呢?眼神不由望向了窗外。


    到了吃飯的地方。停好車,水溶自然地牽她的手,顰兒終於不是被動的任他牽著,也學著別的情侶那樣,輕輕與他十指緊扣,胳膊也與他纏繞貼合。


    雖然不是第一次牽手了。但這次不同,水溶的手指不由得合攏,心跳加速。


    火鍋店門口,果然都是來過七夕的。門口排隊的全是情侶,倆倆一對的坐著等叫號。


    “顰兒。”湘雲突然跳到兩人麵前。


    “你們也來吃火鍋呀?”還是那麽開朗。


    “嗯嗯,你自己嗎?”顰兒欣喜地問。


    “小看誰呢?我也有人陪的好嗎?”說完就對身後的衛若蘭招手。


    小衛同學還是一如既往的靦腆,湘雲卻主動牽他的手。那邊叫號輪到湘雲他們了。


    “一起吃吧?”湘雲提議,顰兒也很願意,水溶略皺皺眉隻好由著她。


    坐下後就管服務員要來了皮筋,學著對麵的情侶那樣,幫顰兒紮頭發,雖然紮的一絲不苟但也能感覺到他的緊張。


    “你們倆是不是在一起了?”湘雲笑眯眯地逗他們,顰兒立刻臉頰緋紅。


    “看你倆眼神膠黏,我眼睛可毒了。師生戀呀你們,可以呀?多好,七夕在一起很有紀念意義,以後你們每一年的七夕這天都是紀念日,正所謂: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顰兒忙夾了一塊涮好的牛肉,放進湘雲的碗裏。


    “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


    “要我說你們早該在一起了,張愛玲曾經說過:出名要趁早。你說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談戀愛呀?父母長輩總會說:你們還小。要我說小什麽?如果放到古代我們這麽大都有孩子了。我是想好了,上學這幾年我要好好談戀愛。等我一畢業我就要好好搞事業,到時候哪有時間談戀愛?”


    水溶很讚成湘雲的長篇闊論,但因為要開車,也隻好舉起麵前的王老吉:


    “說的好,幹杯!”


    “七夕節快樂!”


    湘雲給顰兒夾一塊毛肚,顰兒卻不吃。她覺得毛肚長得不好看一定不好吃。水溶看她吃了很久都沒碰那塊毛肚。


    “不喜歡嗎?”


    “嗯,我不吃這個。”顰兒小聲說,怕湘雲聽到不開心。


    水溶笑笑不說話,忙給她夾她愛吃的,漸漸地在她碗裏堆起了小山。


    “太多了,吃不下了。”


    “多吃點,下午我們會去很多地方,要有力氣逛才行。”水溶繼續他的投喂計劃。


    顰兒這才乖巧地多吃了一些。


    “你們下午什麽計劃,我們一起吧?”


    “我計劃帶小姑娘去看幾個藝術展,然後逛超市買點好吃的,晚餐我們要去吃法餐。”


    湘雲皺眉:


    “藝術展很悶呢。”然後又看看身邊的衛若蘭。如果自己跟他再待一下午也會很悶吧?算了,跟著顰兒他們還有趣些。


    “除了晚餐不打擾你們,下午能不能帶上我們呀?我們也談戀愛的,保證不打擾你們。”說完還露出開朗的笑容。


    衛若蘭一驚,他倆啥時候談戀愛了,明明就是朋友而已。


    “好吧,我讓士凡趕緊幫你倆訂票。”


    水溶說完拿出手機安排。


    京城美術館的展覽確實很不錯,不過…….


    “顰兒,你們早上去哪玩了?”


    湘雲趁去洗手間的空檔問顰兒。


    “動物園,海洋館。”


    “……我覺得我的直覺太準了,我跟你們出來兩次,我就發現曆水溶是把你當女兒養呢!你看他給你挑衣服像不像爸爸給寶寶買衣服?還有他帶你玩的地方,動物園?海洋館?你看今天的展覽:是,外麵那些畫是挺好看。但你沒發現今天來看展的都是小孩子嗎?”湘雲一邊說,一邊補妝。


    “我覺得他挺好的。”顰兒心裏暗想,他是在教我如何融入這個世界吧,就像新生兒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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