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這麽淺顯的道理,他怎麽會不懂呢?


    不過都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罷了,誰又能不知道這些人在打什麽啞謎呢?


    “就算您找出來是誰背叛了您,又有什麽用呢?”梨梨突然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根本還是要解決柳城自己的問題。與其等著太子殿下那邊,不如咱們自己變有錢嘛。”


    秦人傑思忖一二:“梨梨不妨直說。”


    梨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轉著,目光中透著狡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俏皮的笑容,那模樣就像一隻正準備捉弄人的小狐狸。


    “那位齊老爺家中,藏著二十多位美人,都這麽老了還夜夜笙歌,估計會吃不消吧。”梨梨露出個嫌惡的表情,“那些女孩,都是搶來的。”


    “什麽?!”


    秦人傑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嚴肅,緊緊盯著梨梨。


    梨梨神態絲毫不見玩笑,秦人傑倒吸了口氣,腦中飛快地思索著這方麵的消息,卻毫無印象。


    他是聽說過齊老爺家中有十八房小妾,那二十多個美人又是怎麽回事?


    強搶民女?


    他從未聽說過這些!


    “那些女孩都是租他土地的百姓家中的女兒,農民要靠那一方土地吃飯,又要麵對齊老爺的壓迫,齊老爺要是看上了他們的女兒,您猜他們能不能反抗?”


    “……..”


    “天熱了,讓齊家破產吧!”


    黃師爺回來時聽到的就是這麽一句話。


    黃師爺一看,自家大人滿臉認真,小團子古靈精怪,還怪和諧的。


    梨梨比秦人傑更先注意到回來的黃師爺,靈巧地跳下凳子,對他說道:“知縣伯伯,梨梨要回去找娘親啦。謝謝您今天的招待。”


    秦人傑正想讓她多說兩句,小團子已經自顧自地開了門:“黃伯伯也不用送啦,再見呀。”


    隻留給他一聲門板關上的響聲。


    “哎…….!”


    這邊以齊老爺為首的幾位富商出了酒樓後,都在酒樓門口等著自家的馬車。


    齊老爺麵色陰翳,輕蔑地朝酒樓的方向發出一聲笑:“還以為他會有多清高,事到臨頭還不是眼巴巴地要湊上來。”


    另一人也道:“嗬,他就算知道我們跟周無愧有來往又怎麽樣,還不是沒拒絕,我看,他這是改主意了,也想投效大皇子了!”


    “什麽清官青天,終究是抵不過誘惑。”


    “大家最近都加把勁,把一切都給布置好了,就等他進套!”


    …………..


    楊氏手邊放著早已用食盒裝好的飯菜,手指緊捏著杯沿,喝著茶,眼神時不時瞄向二樓。


    “娘親~”


    梨梨提著裙子從樓梯上下來,奔向焦急等待地楊氏。


    楊氏立馬起身,把飛奔而來的梨梨抱入懷中。


    楊氏上下打量了一遍小團子,見小團子與去時並無區別才鬆了口氣。


    梨梨拉住楊氏撫摸在她臉頰上的手,察覺到楊氏的焦躁,蹭了蹭她的手心:“娘親別擔心,知縣伯伯是好人。”


    楊氏微愣,笑了笑,什麽也沒說,隻是拿起桌上的食盒,一手拉住她:“走吧,咱們去找爹爹吃飯。”


    她隻需要支持梨梨,就夠了,其他的什麽都不用問。


    “好~”


    梨梨貼著她,母女倆慢悠悠地走出去。


    書院在城東一處較為僻靜的巷子之中,清巷古道,除了朗朗書聲隻剩下零零散散的鳥鳴。


    書院的院長柳先生是個舉人,很有才華。


    本來能在科考之路上一路前行,奈何進京趕考前夕家中老母突患惡疾,柳先生又自小喪父,孤兒寡母相依為命,柳母獨自一人將兒子帶大付出良多,柳先生自然不可能放心老母一人留在家中自己去趕考。


    萬般無奈之下,柳先生放棄了前途,獨自帶著老母四處尋醫,最後在這小城之中定居,開了這家書院,做了教書先生。


    將近二十年下來,在這邊也頗有些名氣。


    “那柳先生的娘親治好了嗎?”


    楊氏擰了擰眉:“這我倒是不清楚,你爹爹隻說當年柳先生尋醫三年不曾治好,最後才想尋了個小地方讓他母親安度晚年。不過你爹爹在書院讀書的這些年一直都沒聽說過柳先生的母親去世的消息,娘猜應該治好了吧?”


    “噢。”梨梨感歎了句,“柳先生真是個孝順的人。”


    楊氏讚同地笑了笑:“是啊,你爹爹說了,憑借柳先生的學問,當年要是選擇進京趕考了,絕對能夠榜上有名。”


    梨梨認真地聽著,心裏已經給爹爹的老師打上了好人的標簽。


    “天下之患,最不可為者,名為治平無事,而其實有不測之憂。坐觀其變,而不為之所,則恐至於不可救;起而強為之,則天下狃於治平之安而不吾信。”


    清脆的讀書聲打破寧靜,從巷子深處的小院傳來。


    那聲音抑揚頓挫,如潺潺流水,在巷子裏悠悠回蕩,為巷子增添了一抹別樣的韻味。


    書院門前的牌匾上,赫然寫著“墨湘書院”四個大字。


    觀其字跡,筆勢雄奇,姿態橫生,如龍飛鳳舞,又似鸞翔鳳翥。每一筆都蒼勁有力,力透紙背,墨香仿佛都要從字間溢出。


    按理來說這書院牌匾上的字應該是由工人照著他人的字跡刻上去的,那這匾上的字,大概就是那柳先生寫的吧。


    梨梨對字寫的好的人都有濾鏡,不由得多看了一會兒。


    楊氏側頭看梨梨:“聽,讀書聲,裏麵說不定就有你爹的聲音呢,梨梨試試能不能找出爹爹的聲音?”


    “好!”


    梨梨一點兒不掃興,十分配合地豎起耳朵試圖努力從這齊聲中找到爹爹的聲音。


    “惟仁人君子豪傑之士,為能出身為天下犯大難,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強期月之間,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


    好半天,梨梨才嘟著嘴搖搖頭:“梨梨找不到爹爹的聲音。”


    楊氏被她逗笑,梨梨又說:“但是梨梨聽出來了,裏麵在念蘇軾的《晁錯論》!”


    楊氏誇她:“咱們梨梨可真厲害,比爹爹都厲害!”


    梨梨驕傲的仰起下巴,像隻驕傲的小孔雀。


    梨梨正在娘親麵前得意著呢,旁邊突然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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