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地處北半球高緯度地帶,但由於受到北大西洋暖流的一條流經南部海北岸的分支洋流的影響,即使剛剛入冬的阿倫戴爾也很少會像現在這樣出現這麽大範圍和強度的降雪與低溫。


    於是有許多人都不自覺地開始將這場不太尋常的降雪與阿倫戴爾前任女王艾莎的冰雪魔力聯係到一起。認為艾莎離開阿倫戴爾跑去北地森林的行為會不會又觸發了什麽邪惡的詛咒。


    不過現在正在阿倫戴爾城堡大會客廳的威斯頓公爵卻沒有什麽心情去思考什麽冰雪的詛咒。因為他對麵的沙發上正坐著一位他此刻非常不想看到,卻又不得不去麵對的人。


    教堂的混亂事件被平息之後,喬裝打扮的漢斯就被阿倫戴爾的士兵帶到了這間會客廳裏休息,所以也就和仍待在這裏的老威斯頓不期而遇。


    不過他們倒是誰都沒有因為會在會客廳裏遇到對方而感到意外。因為自從昨天下午從南埃爾斯登船一起出發之後,兩人就知道這趟阿倫戴爾之旅絕不會像三年半之前那樣簡單了。


    無論對於二者誰來說,這都將是一次關乎到他們各自未來的“命運之旅”。而這個位於北歐峽灣裏的小王國,就是他們這場“命運之旅”共同的舞台。


    右臂上仍纏著些繃帶的威斯頓仍舊戴著他那副在之前逃離威士頓時就戴著的,因為戰鬥而產生幾道裂痕的小眼鏡,雙臂抱胸。靠在沙發裏一動不動地盯著對麵的漢斯。


    而漢斯則臉上掛著微笑,將雙臂沿著沙發的靠背自由舒展著,一言不發,悠閑地閉著雙眼小憩。鼻下那兩撮粘上去的假八字胡正隨著他在地板上輕踮的右腿,也很有節奏地輕微上下擺動著。


    自從漢斯進門落座之後,兩人已經這樣安靜地待了有一會兒了。


    二人之間隔著一張木製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個大茶盤,一個中式大茶壺被端正地擺放在茶盤的中間。壺嘴中不時有徐徐溫熱的蒸汽冒出。同時冒出來的還有陣陣茶葉的清香。


    先前那名男仆剛剛為這裏的兩位客人換上了一壺新的茶水。


    而兩人正前方的茶幾邊緣則各自擺著一隻小茶杯。


    漢斯麵前的那隻茶杯是空的,不過濕漉漉的杯子內壁說明著剛才它已經盛滿過茶水。


    而威斯頓麵前的那隻茶杯裏則斟滿著茶水,但已經因為放置時間有些長而見涼了。


    “這可是從東方的大清帝國進口的上好龍井茶,趕快品嚐一下吧。涼了可就失去它的味道了。威斯頓老前輩?”


    閉著眼睛的漢斯把胳膊從沙發靠背上撤了下來,睜開眼睛打破了二人之間這持續已久的沉默,看著對麵的老威斯頓說道。順便又拿起茶盤裏的茶壺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茶水。


    “我們做為遠道而來的客人,可別辜負了人家阿倫戴爾的熱情噢。”


    “我現在可沒有你那個心情,漢斯王子殿下!”


    威斯頓直起身子,用微怒的語氣對漢斯說道。鼻下那兩撮灰白色的八字胡也隨著他說話的嘴一動一動的。


    “說起待客,現在你對於阿倫戴爾來說,可算是個心懷鬼胎的不速之客!”


    “那麽您呢?威斯頓老前輩?”


    漢斯也坐直了身子,用略帶諷刺的眼神看著威斯頓說。


    “您對於阿倫戴爾恐怕也是不請自來的吧?嗯?”


    “不!我跟你不一樣,我是被你們南埃爾斯脅迫的!”


    聽到漢斯臉皮如此之厚的言論,老威斯頓將沒受傷的左手拄在自己的膝蓋處,有些激動地說道。


    “噢!威斯頓前輩!請不要使用‘脅迫’這個容易引起彼此誤會的詞語。”


    漢斯掌心向上,握成一個鬆散的拳頭,輕輕在茶幾上敲了一下,臉上竟露出了笑容。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算沒有我們中間橫插一腳,你們最終也是會來阿倫戴爾求救的。不是嗎?”


    “況且,如果沒有我們對你們所謂的‘脅迫’之舉,你以為就憑你那艘威士頓破木頭船還能安全離開南埃爾斯麽?恐怕你從威士頓帶出來的這五百多號人早就連人帶船去欣賞南部海的海底風光了。”


    “所以您得感謝我們南埃爾斯用合理和隱晦的方式解決了您和您的軍民的避難需求。”


    “你……”


    威斯頓的臉因為心裏升起的怒氣而變得有些微紅。但他還必須得暫時忍受這種怒氣,誰讓自己現在是流浪者呢。


    而且漢斯剛剛說的話也並不全都是厚顏無恥的無理之言。


    在昨天上午自己乘坐的這艘威士頓客船靠近南部群島的時候,確實發現了許多帕庭帝國的先進鐵甲艦在附近海域遊弋。而且規模要遠比入侵威士頓的艦隊要大得多。


    而這裏的帕庭帝國的艦隊之所以沒有對自己這艘孤零零的威士頓逃難船動手,並不是因為他們具備什麽人道主義精神,而是對方也在隨時關注著南埃爾斯人的表現和態度。畢竟據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況,南埃爾斯明麵上已經答應了為帕庭帝國充當入侵阿倫戴爾“馬前卒”的要求。


    就如昨天中午與喬克努談論時,那個南埃爾斯國王所提到的那樣,如果他們真的答應自己的要求,全部接納了這五百多名已經成為帕庭帝國對立方的威士頓人,那麽南埃爾斯估計就會立即被部署在其周圍的帕庭帝國的優勢兵力所圍攻,最終恐將難逃被滅國的厄運。


    所以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南埃爾斯扣留三百名逃難的威士頓平民,並讓自己帶著這二百名威士頓殘兵跟偽裝的這群南埃爾斯人一起來到阿倫戴爾采取某些行動,也算是變相幫助了自己。


    隻是這種摻雜了南埃爾斯某些私下謀劃的“幫助”,怎麽感覺都非常別扭。


    “好吧……”


    威斯頓將自己的火氣壓了下去,端起自己麵前那杯茶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鐺”地一聲蹲在了茶幾上,並望著茶壺發起呆來。


    “這就是了。威斯頓老前輩。”


    漢斯又拿起茶壺為威斯頓倒滿茶水,然後端起自己的茶杯抿了幾口,眯了一下眼睛,很是陶醉地回味著這茶所散發出的清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您和我,威士頓和南埃爾斯,當然還有北歐地區更多的國家,現在都在麵臨著同一個困局,那就是咄咄逼人的帕庭帝國。”


    “就好比三年以前我們在這裏同時麵艾莎的冰雪魔力失控所帶來的永冬困局一樣。”


    “你我也都明白,帕庭帝國體量巨大,就像艾莎她強大的冰雪魔力,單憑我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無力與之抗衡。”


    “所以我們現在必須通過合作來解決這個困局。雖然采取的方式不一樣,但至少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就如我們三年之前在阿倫戴爾麵臨冰雪魔法帶來的永冬威脅時各所自采取的行動一樣。當然,那時候我確實摻雜了自己的某些私欲。”


    漢斯放下茶杯,上半身稍稍前傾,雙胳膊肘分別拄在自己的雙膝上,雙手手指交叉扣在一起托著自己的下巴,一板一眼地對威斯頓說道。


    “可是為了能更好地生存下去,我們誰又能沒有些私心呢?我想就算是艾莎和安娜她們姐妹倆在麵對我們現在這種危急的境況時也是一樣。您說是嗎?”


    威斯頓又將目光對上漢斯的棕色雙眸,隻是沒有了剛才的怒意,反而是多了些興趣。


    “而我們更加明白的一點就是,想要解決帕庭帝國這次帶來的巨大危機,最為關鍵的要素就在阿倫戴爾,就在掌握著冰雪魔力的艾莎身上。”


    “隻有把控好這個要素,我們,還有其他北歐諸國,才能安然度過此次危機,讓我們得以繼續生存與發展。”


    “嗯,你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老威斯頓低下頭看著麵前的茶杯,用左手托起自己的腦袋作思考狀。


    自己已經在政壇上摸爬滾打多年,漢斯說的這些自己哪兒能想不明白?隻不過因為如今威士頓的起點已經被拉得太低,所以才落得個處處受製於人的境地。


    所以必須做些什麽來擺脫這種情況。當然,至於現在麵前的這位南埃爾斯十三王子,自己也絕不能完全相信他。


    就如對方剛才所言,為了生存,誰都是有私心的。而且漢斯這個家夥雖然還年輕,但在心計上已經絲毫不亞於自己這位政界老油條了。這在大多數自己看起來都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南埃爾斯王族們之中,算得上是一個另類。


    就憑三年多之前他在阿倫戴爾的表現,漢斯完全有可能為了滿足他的私心,獲取更多的利益而不擇手段。而在這之前,他永遠都會顯得很無害,隻是在關鍵時刻會發出最為致命的一擊。對此自己必須得小心提防。


    “所以,上午發生阿倫戴爾城區中心廣場上的爆炸事件,還有剛才在城堡裏發生的騷亂就是你把控計劃的一部分?”


    威斯頓微微側頭,眼珠朝著阿倫戴爾城堡皇家大教堂的方向瞥了一下,然後眯眼看向漢斯。


    “當然不是,我可沒有這樣的計劃。畢竟我可是來阿倫戴爾找人家幫忙的,怎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漢斯知道威斯頓在意指什麽,笑著回應道。


    “不過這也確實為我提供了一個意外之中的有利契機。”


    “有利的契機?”


    威斯頓做疑惑狀。


    “是啊,因為我臨機決斷,在城堡教堂的騷亂之中從意圖刺殺安娜的刺客手裏救了她一命。”


    漢斯眨了眨眼睛,平靜地說道。


    “什麽?”


    威斯頓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漢斯。


    一是不敢相信一向以童話般民風淳樸著稱的阿倫戴爾竟然會發生此等事情。二是不敢相信漢斯竟然會出手救下安娜。畢竟據自己所知,安娜因為漢斯當年在阿倫戴爾永冬事件之中的所作所為,對他可是恨之入骨的。


    “就是這樣,所以我被他們恭敬地請到了這裏休息。”


    漢斯的暗紅色眉毛往上挑了一下,如是說。


    “那他們現在還沒發現你的真實身份嗎?”


    威斯頓問。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也不打算再隱瞞下去了。”


    漢斯突然又把目光聚焦在威斯頓的雙眼之上,盯著對方說。


    “我前來阿倫戴爾城堡本意就是來找安娜當麵‘攤牌’的。難道您在與她會麵的時候沒把真實情況告訴她或者她信任的親信麽?”


    “至於去參加安娜在教堂那裏主持的阿倫戴爾市民演講大會我隻不過是臨時看戲湊個熱鬧而已,打算等演講結束之後就直接去找她。沒想到卻意外趕上了騷亂事件,從而讓我抓住機會親手救下她。”


    “你是怎麽知道我就敢把你們南埃爾斯人喬裝潛伏進阿倫戴爾,還有你也來了的情況告訴安娜或其他人的呢?畢竟你們手裏還攥著我們三百多條威士頓百姓的性命。”


    威斯頓感覺到了漢斯又在暗暗地針對自己,便又稍稍抬高了說話的音調。


    “哈!威斯頓老前輩,要是換作我處在你現在這種情況,我來到阿倫戴爾之後也會去向安娜他們揭發的。”


    “雖說我們這次是跟著你們喬裝而來,可是人員眾多,根本就不可能瞞得了多久。一旦有所行動總還是會暴露的。”


    “至於您所說的對於你們威士頓平民的顧慮,我們現在已經在阿倫戴爾,就算知道您去揭發我們,我們也無法把這個消息及時傳回南埃爾斯,讓我的父王或是我的那些跋扈的哥哥們對你們的平民施以什麽懲罰。至於其中的原因,不用我再多費口舌向您解釋了吧?”


    “而且再說句大實話,隻要我們這支七百人的別動隊成功踏上了阿倫戴爾的土地,我就無所謂您會不會去向安娜他們說些什麽了。”


    “對於阿倫戴爾人在知道我真實身份之後可能會對我采取的措施,我已經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說到這裏,漢斯抬手直接把他臉上的假八字胡撕下來丟在一邊,露出了他本來的麵貌。


    “呃……”


    再次被漢斯的話鋒和做法拿捏住的威斯頓又無言以對了。看來自己還是有些低估了漢斯這個家夥。


    “好吧好吧。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怎麽個應對法?我好向你‘取取經’!敬愛的,漢斯王子殿下!”


    “讓您向我‘取經’我可當不起。您是我父王的好友,是我的老前輩,應該是我向您好好學習才是的。”


    “相信我,您的假發和舞姿,可一直都是我的‘榜樣’,我一定能夠學過來的”。


    漢斯放下托著下巴的雙手,又呷了一口茶,笑著看著對麵那張表情不太好看的臉,如是說道。


    ☆


    放心吧!安娜,我沒有事。


    在得知你身上發生的事情之後,我非常擔心你!


    我現在已經在趕回阿倫戴爾的路上,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


    就像我曾答應過你的,不管今後會發生什麽事情,我們姐妹倆一定都會去共同麵對的!


    對了,請你務必讓駐守在王國北方邊境的軍隊做好防範,因為有一支激進的北烏卓人隊伍已經先於我之前從北地森林出發,很有可能會對阿倫戴爾發動攻擊。


    不過請最好先不要傷害到他們,等我回去之後再做處理。至於為何會出現這樣的變故,我會在回到阿倫戴爾之後向你還有其他人做出具體解釋。


    還有,在我回去之前,請你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相信在我們的努力之下,一切都將會好起來!


    ——永遠愛你的姐姐


    艾莎


    克裏斯托夫看著信紙上的這幾段文字,心裏便覺得踏實了不少。


    一是因為可以正式確定艾莎現在完全沒有事情。二是覺得隻要艾莎能趕回來,相信阿倫戴爾的絕大部分問題都會得到很好的解決。


    不過信裏提到的關於北烏卓人有可能會進攻阿倫戴爾的消息,還是讓這位金發大男孩感到非常疑惑和震驚。


    無論是現在已經成為自己好友的萊德,還是他的姐姐赫妮瑪琳,或者是族長葉蓮娜,亦或是自己接觸過的其他北烏卓人,感覺都不像是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具體情況也隻能等艾莎回來之後才能了解了。


    在安娜臥室裏的眾人得知那封由紫紅色魔法雪花團變成的信箋是艾莎運用她的冰雪魔力傳給安娜的之後,便一致決定由克裏斯托夫來拆開信封閱讀那封信裏的內容。


    因為安娜現在仍處在昏迷狀態,而他做為安娜的未婚夫,是最有資格這樣做的。就連從書上明白些相關道理的奧拉夫對此都表示支持,認為這封信應該由克裏斯托夫先拆開,並擁有是否再將信交給其他人查看的決定權。


    “艾莎女王陛下她都說了些什麽?”


    “她有沒有提及北烏卓人為何會派人刺殺安娜女王陛下的因由?”


    凱伊和海瑟姆看到克裏斯托夫將目光從信紙上移開便關切地向後者詢問道。


    馬提斯和奧魯奎奇雖沒有發問,可從他們兩人的目光中也能看出來,他們都迫切想知道剛才那兩個問題的答案。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先出去說。”


    克裏斯托夫用夾雜著凝重語氣的話語對眾人說道,並扭頭看了一眼正擰著眉頭沉睡著,臉色依舊不好的安娜。


    “雪寶,你就留在房間裏,安娜她如果再有什麽異常的舉動請馬上大聲喊我們進來!”


    “嗯好。我會的。你們有什麽重要事情就出去說吧,我一定會看好安娜的。”


    坐在安娜床沿上的小雪人對其他人說道。


    克裏斯托夫衝奧拉夫點了點頭,然後就和凱伊他們一起走出安娜的臥室,輕輕關上門,來到了門外走廊上一個靠著窗戶的地方。


    這裏距離安娜臥室並不遠,他們完全都可以保證在兩秒鍾之內全衝回去。


    “艾莎她說她現在正在往阿倫戴爾趕回來的路上,很快就能到。”


    站定之後,克裏斯托夫麵向凱伊他們幾人說道。


    “還提到了……”


    克裏斯托夫擰了一下眉毛,似乎心裏有些不太好受。


    “還提到了有一支激進的北烏卓人隊伍可能會先於艾莎之前到達阿倫戴爾,並對我們展開攻擊。”


    “什麽!!!”


    凱伊、馬提斯、奧魯奎奇和海瑟姆同時瞪大眼睛吃驚地回應道。


    尤其是馬提斯,根本無法相信本來已經和他們達成和解的北烏卓人會組織軍隊突然要進攻阿倫戴爾。


    “這怎麽可能!?”


    馬提斯一把搶過了克裏斯托夫手上的那封信仔細看起來,在確認正是艾莎本人的筆跡之後,不住地搖著被包紮了一圈紗布的腦袋,眉頭也是深深地皺起。


    頭頂上的傷口隨著他搖頭的動作,開始洇出一片鮮紅色印記。


    凱伊則迅速恢複了冷靜,看來北烏卓人,至少有一部分北烏卓人正如自己推斷的那樣,已經敵視起阿倫戴爾了。又或者說,他們壓根就沒有相信過阿倫戴爾。


    奧魯奎奇和海瑟姆則拿過馬提斯手裏的信也看了一遍,臉上震驚的表情久久不能平靜。


    “啊!我好像忘記了另一件萬分緊急的事情!”


    就在奧魯奎奇把“影子艾莎”的信遞還給克裏斯托夫手裏的時候,他一拍腦門突然冒出這麽一句話,讓其他人都向他看去。


    未理會別人的目光,這位外事司大臣將眼睛直直望向克裏斯托夫,看得後者一頭霧水。


    “到底有什麽事情?奧魯奎奇?”


    凱伊轉頭問奧魯奎奇。


    “是南埃爾斯人!他們現在已經潛入進阿倫戴爾城裏了!就混在早晨來的那批威士頓難民之中,他們總共有七百人!”


    奧魯奎奇說道。


    “你說,什麽!!!”


    這句話在幾人之間產生的威力絲毫不亞於剛才得知北烏卓人要進攻阿倫戴爾的那條消息。讓除了克裏斯托夫之外的三人再次目瞪口呆。


    “你怎麽不早說!!!”


    凱伊和馬提斯麵露怒容,瞪著奧魯奎奇說道。


    “對了!還有那個漢斯!他也來了!”


    克裏斯托夫這下也明白了剛才奧魯奎奇看向自己的眼神到底是什麽意思。


    原來是在意指自己與他在城堡大會客廳裏代表安娜與威斯頓公爵會談的時候,從威斯頓那裏得到的那個足夠令整個阿倫戴爾震驚的消息。南埃爾斯打著威士頓難民的旗號突然派遣大量人員進入阿倫戴爾,意圖不明!


    奧魯奎奇腦門見汗,為自己差點兒耽誤了大事兒而有些後怕。


    “漢斯?漢斯!”


    凱伊嘴裏叨咕了兩聲,暗道不好。


    這位老臣想起了兩個多小時之前在教堂大廳裏那個救下安娜的命,並幫助他們對付突然出現的刺客的,自稱海力布的那個威士頓難民。


    “馬提斯將軍,請馬上讓我們的部隊做出對應部署,現在我們要麵臨的麻煩可不小。”


    凱伊對一旁也已經冷靜下來的馬提斯說道。


    “至少在艾莎女王陛下回到阿倫戴爾之前,王國決不能再出任何事情!”


    “嗯!我知道了,凱伊總管,我知道該怎麽做!”


    馬提斯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凱伊又衝馬提斯喊了一句,後者回頭表示疑惑。


    “你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匯報?都一起說完!”


    凱伊又看向海瑟姆,他知道後者也本打算來找安娜匯報某些情況的。


    “呃……”


    海瑟姆的腦袋上也出了汗。相比他剛剛得知的關於北烏卓人即將攻打阿倫戴爾和已經潛入阿倫戴爾的南埃爾斯人這兩條重大消息,他要匯報的消息就顯得相對有些小了。不過出於職責所在,這位律政司的老臣還是決定要說出來。


    “其實,我隻是想說,鴉片的事情我已經查出了些眉目。”


    原來是之前桑切斯找到了海瑟姆這位他曾經的上級匯報了有關鴉片的事情。前者上午受凱伊之命前去調查在阿倫戴爾城北部郊區伏擊克裏斯托夫的那夥不法之徒,果然從那夥人嘴裏得知了鴉片事件的線索。了解到了他們藏匿鴉片的具體地點和幕後主使。


    本來他是想直接找凱伊匯報這件事情的,結果因為後者忙於朝會和市民演講的事情而無瑕顧及他。所以桑切斯就直接去找海瑟姆報告了。


    而同時忙於調查中心廣場爆炸事件的海瑟姆在得了短暫的空閑之後就跑到阿倫戴爾城堡裏,打算把此事直接匯報給安娜女王。


    “好吧,你說的這件事我就代替安娜女王做主,就讓你管理的律政司全權負責處理了!海瑟姆!這也不是小事,你一定要小心為上!”


    凱伊對海瑟姆說著,同時還看了馬提斯一眼。


    馬提斯顧自翻了一下白眼,然後迅速跑步離開了王宮寢殿。


    “是!凱伊總管!”


    海瑟姆向凱伊行禮說道。


    “那我就回安娜的臥室裏去照顧她了。”


    克裏斯托夫對凱伊說道。


    “還有,你們要是找到了那個漢斯,一定不能輕饒了他!”


    “這個我心裏有數,克裏斯托夫,你就去安心照顧女王陛下吧。”


    凱伊說。


    克裏斯托夫朝凱伊點了點頭,轉身拿著艾莎的信又返回了安娜的臥室。


    “走,奧魯奎奇,我們現在一起去大會客廳裏會一會那位自稱來自威士頓的海力布先生!”


    “好的!”


    奧魯奎奇點頭。


    凱伊對奧魯奎奇說完,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雪景,然後二人就朝向走廊盡頭的旋轉樓梯走去。


    ☆


    “大家都坐穩當了,我們現在需要要加速了!”


    此時,在北地森林通往阿倫戴爾的某條道路上,赫妮瑪琳和“影子艾莎”帶領的那支走在大雪裏的十人小隊伍裏,傳來了一陣說話之聲。


    剛剛的說話者正是位於隊伍最前麵,與赫妮瑪琳共同騎乘著一頭馴鹿的“影子艾莎”。


    “可這麽大的雪我們要怎麽加速?”


    隊伍中把自己裹得嚴實的索斯蒂問道。胡根和杜尼斯也帶著同樣的疑問看著“影子艾莎”。就連赫妮瑪琳都抬起落滿積雪的腦袋,看著連頭也不回的冰雪女王。


    馴鹿女孩忽然驚奇地注意到,雖然她們已經在鵝毛大雪中前行了不短的時間,可“影子艾莎”的頭發和身上幾乎沒沾上任何雪片或是冰晶。當然,除了對方裙擺上的菱形元素冰晶。而且自己靠著的對方半露的後背依舊溫暖如常。


    林素風看著幾人疑惑不已的樣子,不禁在風雪中捂嘴偷笑。


    艾莎女王她那“冰雪女王”的名號豈是浪得虛名?不能呼風喚雪還叫什麽“冰雪女王”?


    這名阿倫戴爾華裔少尉內心裏如是想道。


    畢竟在這群人裏除了林素風之外,其他人都隻是聽說,並沒有親眼見過艾莎在三年前發生在阿倫戴爾的永冬事件裏,她的冰雪魔力所展露出的可怕力量。所以他們表示出些許懷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當然這裏還有一個人也要除外,那就是“影子艾莎”。她,可並不需要親眼見證艾莎曾有過這樣驚人的表現。


    突然,林素風發現“影子艾莎”在扭頭麵無表情地盯著他看,於是馬上就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在馴鹿背上正襟危坐起來。目光不敢迎上對方帶著如凜冽寒風般氣場的眼神。


    “影子艾莎”嘴角上揚,壞笑了一下,轉回身子閉上眼睛來了個深呼吸。


    旋即,一股神奇的現象便降臨在了這支風雪中前行的小隊伍裏,引起了其他人的一陣驚歎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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