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安娜女王陛下馬上要開始講話了!”


    隨著凱伊用很大的嗓門在阿倫戴爾皇家大教堂的禮台上衝下麵的人群喊去之後,本來隨著城裏部分阿倫戴爾民眾的陸續到來而變得嘈雜不堪的教堂內部便逐步安靜了下來。


    阿倫戴爾王國皇家大教堂坐落於阿倫戴爾城堡王宮廣場的西南角,是高度僅次於城堡王宮的建築物。也可以算得上是整個阿倫戴爾城裏第二高的建築物。


    教堂內部平時可以容納三百餘人坐在整齊布置在教堂大廳裏的十幾排鬆散稀疏的木製長椅上進行禮拜或者參加其他重大的活動。


    教堂大廳西側,也是正對教堂大門的最裏麵是一個有一米高,一百平方米見方的禮台。一尊懷抱聖嬰的聖母雕像位於禮台正中間靠裏的位置,與教堂大門處在一條直線之上。


    禮台正上方二十米高的地方還有一個和禮台麵積差不多的平台,平台西麵和南麵是被花紋裝點的落地窗。東麵是高度有一米五的堅固護欄,以防止在平台上的人失足墜落。


    平台東南角南端貼著教堂南側牆壁的地方有一條一側帶著護欄,一側是教堂牆壁的樓梯。樓梯整體呈斜向下走勢。順著樓梯走下去,可以直接到達教堂大廳的東南角地麵上。


    從這個平台向下望去,除了禮台之外的整個教堂大廳都可以盡收眼底。


    平台北側有一個小門,從這個門出去可以看到一段斜向上的台階,順著樓梯拾級而上走到盡頭便可以到達阿倫戴爾城堡的西城牆甬道。


    曆屆阿倫戴爾新王在大教堂裏加冕的時候,教會唱詩班的人都會整齊地站在這個平台上,唱出莊嚴的歌曲為王國和新上位的君主祈福。


    阿倫戴爾皇家大教堂除了朝東開在王宮廣場上的教堂大門之外,教堂內側禮台的西北角還有一個小門,小門外有一條可以直接到達王宮一樓主走廊的回廊。


    剛剛凱伊便是從那裏進入,登上大教堂的禮台的。


    凱伊進入之後,安娜也緊隨其後登上了大教堂的禮台。


    此時禮台下方的教堂大廳裏已經聚集起了一千多人。


    雖然為了能讓教堂容納更多的人,原本放置在大廳裏的長椅已經被事先移到了兩側的牆角下並被穩固地堆疊在一起,但陸續進來的人們還是讓這裏顯得人滿為患,水泄不通。


    有很多後來的人還因為擠不進來,甚至都冒雪站在教堂大門外的王宮廣場上,等著女王即將開始的這場對他們來說也是意義重大的演講。


    不過即使教堂內部的地方已經捉襟見肘,但大廳西側的禮台,還有位於高處的那個平台和緊貼教堂南牆的樓梯上還是有數十名阿倫戴爾皇家衛隊的士兵在把守,禁止任何普通民眾靠近。


    現在教堂的大門口和王宮廣場上至少部署有一個連的兵力在擔任警戒工作。同時在安娜登上教堂禮台之前,禮台周圍就已經有數名士兵守衛在這裏了。


    甚至連台下來參加此次市民演講的民眾裏都被提前暗中安插了一些身著便衣的阿倫戴爾軍人。隨時觀察著人群中是否有可疑人員進行可疑活動。


    可以說為了這次演講能夠安全順利地進行,在場地安保方麵,身為皇家衛隊衛隊長的馬提斯將軍已經做了相當充分的準備。


    在安娜和凱伊登上教堂禮台之後,這位老將軍便背著雙手,雙腿呈跨立姿勢站在安娜左後側不遠的地方,目光開始掃視台下的人群。


    雖然進入教堂的人們在經過城堡的兩道大門的時候已經都被檢查過,並沒有發現有人攜帶武器或是其他可疑危險物品入場。


    但從軍半生的直覺告訴他,以目前阿倫戴爾王國的微妙局勢來看,前來參加這場市民演講的人們絕非都是普通的阿倫戴爾民眾。隱藏在暗處的敵對勢力必然會暗中派遣他們各自手下的爪牙前來,伺機作亂。


    所以馬提斯在做足準備的同時,仍舊打著十二分的精神,以便在場麵失控或是女王遇到危險時能在第一時間保護她撤離到安全地帶。


    安娜看著台下熙熙攘攘的眾人,目光略顯局促。


    她自從上位以來已經不是第一次麵對這麽多人進行演講了。不過由於今天講話的內容主題是對不安的民眾進行安撫,所以她的心裏還是不由地升起一陣緊張之感。即使在之前已經看過幾遍由凱伊撰寫的演講稿。


    台下來自阿倫戴爾各行各業的人也都懷揣著不同的心情,表情各異地注視著此時正站在禮台上看似麵容平靜的安娜。不過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還是期待著他們的女王能夠對這兩天發生在阿倫戴爾城內的事情能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並拿出好的辦法來應對他們和整個王國即將麵對的困難和危險。


    當然,也正如馬提斯所料,他們當中的確還混雜有一些心懷叵測的少數人,打算借此機會看一看這位阿倫戴爾新任年輕女王的笑話,並進一步通過某些方式給她繼續施加壓力。


    “諸位阿倫戴爾王國的同胞們,在我開始我的演講之前,請讓我們先集體共同為在今天淩晨和上午發生的不幸事件當中失去生命的人們表示哀悼!”


    凝望少時,暗自深呼吸了一下的安娜終於開口大聲地對聚集在台下的千餘民眾說道。


    說完這句話之後,台上的安娜、凱伊、馬提斯,還有台下的一眾民眾們,連同在教堂裏警戒的阿倫戴爾士兵們,都不約而同地輕輕低下頭,神情肅穆地為在兩次事件中的逝者們表達自己的哀思。


    大概過了三分鍾之後,默哀結束。安娜便正式開始了她此番的演講。


    “首先我想說的是,做為阿倫戴爾王國的新一任領導者,沒能及時阻止接連發生的不幸事件,並給大家帶來無法挽回的嚴重傷害,而且還使整個王國都陷入了一個越來越危險的境地之中,這些全都是我的過錯!”


    說罷,安娜麵向著人群彎腰深深地鞠了一躬,十幾秒之後她才直起腰恢複站立姿勢。


    台下的眾人默不作聲,依舊靜靜地對安娜注目而視。


    “所以,阿倫戴爾王室領導層願意為此承擔責任,並極盡所能地補償這些事情給大家帶來的損失,幫助大家走出陰影,繼續接下來的生活。”


    “其次,想必大家都已經或多或少地看到、聽說到或是感覺到,阿倫戴爾王國現在正在麵臨著諸多來自內部和外部的敵對勢力所帶來的各種威脅,發生戰爭的風險正在急劇上升。”


    “不過,雖然這些不好事情將無可避免地發生,局麵也將變得愈發危急。但我此刻想說的是,無論未來將變得有多麽艱難,阿倫戴爾王室和一眾貴族,也包括我,都必將站在你們和危險之間,保護你們免受敵人的傷害!”


    “同時也請大家要相信我們一直以來都驍勇且忠誠的王國衛士們,我們的阿倫戴爾軍隊,也必有能力在戰爭到來之時保護大家的安全。”


    說到這裏,安娜將眼睛閉上了幾秒鍾,稍稍喘了口氣,然後又睜開,繼續對台下的眾人說道。


    “而且我這裏現在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我已經在昨天提前用書信通知了我的姐姐,也就是你們所熟知的阿倫戴爾王國前任女王,有著“冰雪女王”稱號的艾莎。並於此次演講開始之前收到了她的確鑿回複。”


    “她已經明確表示會盡快從北地森林趕回阿倫戴爾,與我們一起麵對可能會到來的危難。並在必要之時繼續動用她的冰雪魔法力量來保護王國,保護各位阿倫戴爾同胞們的周全。”


    “就像一個半月之前她騎乘魔法水馬從北地迅疾而回,在阿倫峽灣的海麵上用她的魔法力量起冰成壩,於千鈞一發之際成功阻擋並化解當時馬上就要衝毀阿倫戴爾城的滔天洪水時所做的一樣。”


    “我相信,阿倫戴爾王國在我們共同的努力之下,一定可以戰勝一切敢於侵占和毀壞我們家園的敵人,平安度過此次的戰爭危機,讓我們的生活重新回到和平與安寧之中。”


    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安娜抬起右手做了一個握拳的動作,臉上也帶著堅定的麵容。


    “呼……”


    看到台下的人們也都或多或少地露出堅定的目光之後,安娜的心裏暗暗長舒了一口氣。


    目前看來還算順利,然而……


    “啪!啪!啪!”


    台下的人群中忽然很不合時宜地想起幾聲掌聲。


    “說得可真精彩啊!我們敬愛的女王陛下!”


    不知道從哪兒塊兒傳出來一聲不大不小地說話聲,很清楚地傳進了安娜的耳朵裏。


    “不過請恕我冒犯地指出,您剛才說的這些話可真都是漏洞百出!”


    這時在人群最前麵挨著禮台比較近的地方,有一個看上去不到四十歲,身材健碩,上身穿著一件普通的絳紅色棉布外套,腦袋上微微有些謝頂的男子說道。


    這個人的後半句話剛剛說出口,教堂大廳裏的人群頓時就像被一根突然扔進魚塘的炮杖炸起來的魚群一般騷動起來。


    所有人的注意力頓時都被他給吸引過去了。也包括麵容僵住的安娜、眉頭擰成一團的凱伊和目光突然變得淩厲的馬提斯。


    甚至連教堂外麵冒雪等待的人們都隱隱察覺到某些不對,都開始相互之間小聲地議論起來。


    在教堂內外警戒的士兵們見狀便紛紛下意識地握緊各自手中的刀槍劍戟,以隨時準備應對可能的突發情況。


    此時在人群之中喬裝打扮的南埃爾斯十三王子漢斯正擠在教堂大廳中部靠前的位置,也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剛才那位出言挑刺的男子。


    順便也打算看看安娜和阿倫戴爾其他高層要如何應付和處理這隻很突兀地冒出來攪局的“鹹魚”的。


    在這位“陰謀家”王子的眼裏,安娜剛才在台上的表現還算可圈可點。不過漢斯認為這並不能代表這位在三年多以前還單純得冒傻氣的阿倫戴爾公主能有多少能力勝任女王這個位置。


    畢竟要做為一名合格、稱職的王國領導者,僅僅能在麵對眾人之時不緊張地說出一些場麵話可是遠遠不夠的。


    “衛兵!馬上把這個不尊重女王的人給我請出教堂!”


    凱伊突然對自己旁邊的幾名士兵下達了命令。


    “就這樣要堵我的嘴了麽?好吧好吧。趕快把我抓起來吧。看來我們阿倫戴爾的人民注定是永遠無法知道真相了!”


    剛才那位中年男子故意大聲衝著即將上前逮捕他的幾名士兵說道。


    “我們有權知道真相!”


    “讓他說完他所知道的!”


    “先看看他都想說些什麽!”


    “不能就這樣帶走他!”


    ……


    聽到剛才那個男子說的話之後,人群之中再次出現騷動。


    “那麽請問閣下您想表達些什麽呢?嗯?這位先生?!”


    凱伊擺手示意士兵停下,然後目光冷峻地看著剛才那個人說道。


    “咳咳!鄙人名叫波米,是在阿倫戴爾從事國際商貿活動多年的一名商人。”


    那個謝頂男子清了清嗓子,在禮台邊緣之下轉身對著教堂大廳裏的一眾人群說道。


    “我們的安娜女王陛下剛才說得很好。做為一個阿倫戴爾人,我也非常感動。可是對於有些事情,我通過我的渠道獲知了一些和剛才女王陛下說的有些不太一樣的消息。我覺得有必要讓全阿倫戴爾的人都了解一下。”


    教堂大廳裏的大部分人們都很好奇這個自稱波米的國際貿易商能有什麽消息,甚至能比阿倫戴爾領導層所知道的消息還要準確。


    “首先,正如剛才女王陛下所說,阿倫戴爾王國這兩天所發生的一係列不幸事件給我們造成了巨大的傷痛,同時也預示著戰爭風險的提高。”


    “但是我們要明確一點,目前最有可能挑起戰爭的就是位於北方的我們的宿敵,北烏卓人。當然,還有暗地從國外購進鴉片意圖危害王國,並且由於此事的敗露已經集結部隊圖謀反叛阿倫戴爾王國的前勳爵霍頓。這兩天王國所發生的諸般壞事中肯定都少不了他們二者的影子。”


    “其次,我想說說我們的前女王,冰雪魔力擁有者,現在已經成了什麽第五元素自然之靈融合者的艾莎陛下。”


    “我們都知道,在北地森林的魔法迷霧被解除之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決定將阿倫戴爾王國女王之位禪位給了安娜女王陛下,自己跑去我們宿敵的地盤上生活。理由就是比起阿倫戴爾,那裏的人們對於擁有魔法的她表現得更為接納和包容。”


    “當然,她這樣做也確實為了阿倫戴爾好。雖然這三年半以來我們都逐漸認可並適應了這樣一位與眾不同的魔法女王,可是我們也確實在一直承受著她日益增強的冰雪魔力隨時可能失控的風險。”


    “從三年前的永冬事件到今年中秋時節的夢魘之狼事件,再到緊隨而來的自然之靈事件,無論哪一件事都有著可以輕鬆毀滅整個阿倫戴爾王國的巨大風險。這可比戰爭帶給我們的風險要大得多。即使它們都在艾莎和安娜兩位女王的努力之下最終得以解決。”


    “你這話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波米先生?”


    聽到這裏,台上的凱伊開口說道。


    而一旁的安娜臉色已經開始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別著急啊,凱伊大總管,且聽我繼續說。”


    波米回頭看了一眼台上的凱伊和安娜,臉上掛著笑容。然後繼續對民眾們進行他的演說。似乎他已經變成了今天這場市民演講的主角。


    “艾莎女王想去北地森林也就去吧。可她這離開阿倫戴爾才多久,王國內部就出現了這麽多混亂的事情。而且背後還都有著北烏卓人的影子。”


    “我一直以來都不相信崇尚魔法力量的北烏卓人能與我們阿倫戴爾人達成什麽和解。這還不說我們兩族之間因為戰爭而積怨已久的矛盾。”


    “綜上,我現在完全有理由懷疑擁有著冰雪魔法力量的艾莎女王在利用安娜女王的姐妹親情,全阿倫戴爾人民對她的信任,還有北烏卓人對我們的恨意在布一個很大的局!甚至連重臣霍頓的叛變之舉都在她的一手策劃與控製之中!”


    “為的就是讓所有阿倫戴爾人都意識到,我們阿倫戴爾王國離不開她的治理和庇護,好重新牢牢控製住王國的大權,為了讓更容易接受她魔法的北烏卓人入侵並掌控阿倫戴爾鋪平道路!”


    聽到這裏,大廳裏的民眾如同一口燒開了水的大鍋一般,陷入了一場非常“熱烈”的“爭論”之中,有人覺得波米所說得也不無道理,而有些人仍舊堅持相信艾莎女王絕不會是那樣的人。


    “所以,我們目前除了相信自己,還能相信誰可以保護我們呢?”


    波米看到自己說的話在人群中似乎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臉上不禁狡黠一笑。


    “雖然我目前還……”


    “咳咳!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這位叫做波米的先生!”


    這時從人群裏又鑽出一位身形消瘦,有著一頭油光鋥亮的黑色卷發的男子走了出來,打斷了波米剛才那一番滔滔不絕的講述。


    此人就是阿倫戴爾王國目前唯一的民間媒體團體,阿倫戴爾《鄉村皇室報》的主編兼記者,威爾。


    在之前阿倫戴爾夢魘之狼事件發生前夕,他可沒少用他犀利的言語和文字來給艾莎和安娜施加壓力,讓她們盡快尋找出當時可以解決王國內的農作物與果樹的“枯萎病”和牲畜罹患的“昏睡病”的方法。甚至一度都把身為阿倫戴爾女王的艾莎刺激得差點兒就精神崩潰了。


    不過好在他在最後的緊要關頭,還是表現出了作為一位阿倫戴爾國民的熱忱與責任感。用艾莎留下的一些物品和信息來安撫情緒幾近變得絕望的安娜,讓後者得以在奧拉夫有意無意間的動作之中進一步發現已經破碎的旋轉之劍中保存的秘密。


    隨後與奧肯、圖瓦、奧拉夫一起助力安娜回到已經被夢魘魔力變成一片灰白色的死寂之地的阿倫戴爾城,成功救下被夢魘之狼控製的艾莎,並最終大破夢魘白狼,再次解救阿倫戴爾王國於危難之中。


    “你說什麽!?”


    波米驚詫地望向威爾,臉上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包括漢斯在內的大多數人的目光此時又轉移到了那位阿倫戴爾媒體人的身上,想要聽聽他有何想法。


    “沒想到現在的阿倫戴爾竟然如此熱鬧,有意思。”


    漢斯心裏默默想到。順便雙臂抱胸,繼續看起這場正在教堂裏上演的,已經變得愈發精彩的“好戲”。


    ☆


    “鮑勃,你怎麽看待阿倫戴爾女王正在進行的這場市民演講?”


    還是之前那個在阿倫戴爾城中某棟建築物的三樓房間,還是之前那扇臨街的窗戶,還是之前窗戶裏的那張桌子,還是之前那隻盛著熱咖啡的杯子,以及桌旁同樣的兩個人。


    或許與之前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就是,桌上那杯咖啡的溫度已經不再那麽滾燙得難以下咽。


    “我感覺也就是無用的安撫而已。”


    被叫做鮑勃的人站在桌旁對坐在桌前望著窗外雪景的人說道。


    “來,坐下說。坐到我對麵。”


    那人似乎終於不再鍾情於窗外的景色以及桌前的咖啡,望著自己這位很得力的手下說道。順便一隻手探向桌子對麵的一把木椅。


    “屬下怎敢和將軍平起平坐?”


    鮑勃躬身說道。


    “這裏不是帝國,在這裏不用講究那麽多的繁文縟節。我讓你坐你就坐!”


    那人直接把木椅從桌子對麵抽了出來,懟到了鮑勃雙腿膝蓋後的大腿筋上,讓對方隻得坐了下去。


    “謝謝將軍!”


    鮑勃說道。


    “嗯。不過我倒是願意相信這位曾經的阿倫戴爾小公主有能力安撫住一部分阿倫戴爾的市井之民。”


    桌前那人沒有理會這般客套,而是輕輕擺手,又把話題轉了回去。


    “噢?將軍為何會這樣想?”


    鮑勃略感疑惑。


    “她的前輩們畢竟已經統治阿倫戴爾多年,如果沒些個民意基礎,她所屬的家族能安穩地在阿倫戴爾王位上待這麽多年麽?”


    “況且我感覺這個小小的阿倫戴爾,除了那位會玩冰雪魔力的艾莎之外,肯定也不乏在治理國家方麵的能人賢士。畢竟用那個遙遠的東方古國的話來說,就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那個人注視著鮑勃的臉說道。


    “也是……”


    鮑勃若有所思。


    “那我們上午在阿倫戴爾城區中心廣場上所做的事情豈不是還不足以做到徹底撼動這個王國的根基?”


    “這是肯定的。”


    那人端起咖啡抿了一下。


    “那我們是不是再需要添一把火?”


    鮑勃問。


    “火肯定是要添,不過目前暫時不需要我們再出手了。”


    那人放下咖啡杯說道。


    “為什麽?”


    “因為上午在我們的行動即將成功之際到達阿倫戴爾港的那兩艘搭載著威士頓難民的客船可並不簡單。”


    那人繼續說。


    “況且你別忘了,現在在阿倫戴爾內部,還有被我們用鴉片和這個王國的王位拴住的鷹犬替我們賣命呢。再加上已經憤怒的北烏卓人。我們何不在帝國的大軍到來之前,好好地欣賞一出好戲呢?”


    “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現在已經徹底地倒下,我們隻需要等待它後麵出現卡頓的時候再用手指輕輕推它一下就好。”


    “然後我們就可以逐步見證一個被侵蝕得千瘡百孔的王國轟然倒下的壯觀場景,以及一塊將永久屬於帝國的新的附屬地的誕生!到時候將沒有人再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那個人再次拿起咖啡杯並將胳膊伸出窗外,接了幾朵下落的雪花。然後收回來一飲而盡。


    “你也喝一杯咖啡吧。鮑勃,來預祝一下我們的成功。”


    “好的,將軍。”


    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目光裏同時透出了發自心底的,貪婪……


    ☆


    此時在阿塔霍蘭的極寒之淵裏,懸浮在記憶之河深處的那尊冰雕已經被無數的血紅色光點所包圍。


    一時間冰雕周圍一定範圍內的水體都被染成了瘮人的血紅色,仿佛就是冰雕本身發出的顏色一樣。


    那些光點正圍繞著冰雕快速無規則地旋轉著,有些光點還不時地似有意識般嚐試接近冰雕表麵的透明冰層,並試圖穿過去,進入冰雕內部之中。


    然而當那些光點在觸碰到冰雕身體最外麵的冰層以後就被迅速彈了回來。仿佛在有一個無形的屏障在保護著那尊冰雕一樣。


    過了一會兒,在冰雕下方,記憶之河更深處的廣袤無盡的黑暗之中,兀地出現了一股淡淡的藍色的光暈。這股光暈在不停朝著上方冰雕所在的位置移動著。


    很快,光暈就顯出了它的麵目。原來那是兩個亮藍色的光點。


    當這兩個光點接近到冰雕周圍的時候,那些血紅色的光點“放棄”了原來的目標轉而去“圍攻”一旁剛剛到達這裏的那兩個亮藍色光點。


    一時間那抹微弱的亮藍就被一大團強勢的血紅所吞沒。


    突然,本來沉寂的冰雕忽然亮起一陣蒼白色的光暈。細細看去,這陣光暈竟然來自於覆蓋著冰雕的透明冰層,而並不是來源於冰雕本身。


    隨著蒼白色的光的亮起,在一旁圍聚的血紅色光點散開了一點縫隙,然後緩慢後退,又開始圍繞著剛才那兩個亮藍色光點和冰雕高速無規則地轉動起來。在外麵形成了一個血紅色的“罩子”,將裏麵的光點和冰雕都罩了進去,似乎是在表達一種“不甘心”的情緒。


    懸浮在水體裏的冰雕隨即又閃動了一下蒼白色光暈,像是在傳達什麽信息。那些血紅色光點隨即就放棄了對冰雕和那兩個亮藍色光點的“糾纏”,迅速朝周圍的水體四散而去。不一會兒就都消失在了記憶之河的黑暗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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