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未散,霰雪又起。


    上午十一時,原本細密的雪糝已經變成了紛紛揚揚的大雪片,從灰蒙蒙的天空中不斷簌簌落下。使整個阿倫戴爾王國都處在一片白茫茫的冰雪世界裏。


    如果說前天夜裏那場帶著北風的雨轉雪隻是這裏的冬天向人們打的一個招呼的話,那麽今天上午開始的這場降雪則是冬之女神正式在舞台上開始了她雖然單調但依舊絢麗的舞蹈。


    阿倫戴爾城裏的街道很快便積起了一層厚厚的新雪。覆蓋了原本就沒有融化多少,並已經開始結冰的舊雪。當然,還覆蓋了這座城市才添上不久的“創傷”。


    雖然現在沒有北風的參與,但空氣中所散發出的寒意卻絲毫不弱。讓一些不得不外出的人們都裹上了厚厚的棉衣,非常小心地在積雪的街道上前行。


    也有一些勤快的人們,已經揮舞起掃帚和鐵鍬,開始冒雪清理自家門前和臨近街道上的積雪,好方便通行。


    通常在這時,都會有許多從學校放學的小孩子們在城裏的街道上滑雪橇、堆雪人、打雪仗……開心地與這些潔白的冬之精靈玩耍。


    隻是,這兩天在城裏發生的事情,讓他們的父母不得不把各自的小孩子們牢牢地看在家裏,以保護他們不被未知的險惡所傷害。


    大人們現在的人心惶惶,是大多數天性愛玩的小孩子們難以理解的。不過他們倒也還都聽從父母長輩們或是告誡,或是勸阻,又或是童話式的騙嚇的話,乖乖地待在家裏。


    與依舊在活動的城裏人不同,阿倫戴爾城區周圍的群山之中已經在大雪的籠罩之下鮮見人跡。平時活躍在山野中的采冰人和獵戶們早已在各自的家中歇息,享受著大雪帶給他們的慵懶時光。


    就連一些可以在冬季活動的小動物們都躲在各自溫暖的巢穴裏,等待雪霽之時再外出覓食。


    不過有一處地方卻非常例外地有很多人員在遍布著高大的鬆柏和雲杉的山間活動著。


    那個地方就是位於阿倫戴爾城區東北方向約有八十公裏遠,被夾在北山山脈和米納山山脈中間的黑山山脈。


    黑山山脈的主峰勒芒峰,是阿倫戴爾王國境內的第二高峰,其海拔高度僅次於冰宮所在的北山山脈的主峰丹爾諾峰,同時又高於阿倫戴爾的第三高峰,米納山的米瑞塔峰。是扼守阿倫戴爾東北部陸路邊境的一個戰略要地。


    而阿倫戴爾王國境內最大的軍事據點,黑山要塞,就坐落在勒芒峰北坡和南坡的半山腰某處的一個巨大的山洞群之中。


    黑山要塞是阿倫戴爾王國先王路納德在他年輕的時候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和財力在王國東北部的黑山山脈之中修建的一個大型軍事要塞。


    這裏有著可以堪比阿倫戴爾城區的完備的基礎設施和規模龐大的糧倉、軍備倉庫供駐守部隊使用。其內部或是天然或是人工鑿造的岩石山洞足足可以容納數萬名士兵在這裏長期駐守。


    而且,阿倫戴爾傳統的的冷兵器打造地,素有阿倫戴爾王國“兵器之鄉”之稱的小鎮,鑄鐵鎮,就位於黑山山脈南麓的山腳之下。


    這個要塞在建立之初主要是為了防備如果王國南部沿海平原不幸被來自海上的強敵攻占,便可以舉國退守於此,依托王國西、北、東三個方向的群山森林與強敵進行周旋,伺機克複失地。同時還為了可以有效防範和應對來自北地森林的北烏卓人的軍事威脅。


    自從黑山要塞建立之後,已經曆經了兩任指揮官。現在已經由霍頓勳爵接手並管理了三十五年之久,並被建設和打造得比以往更加堅固和牢靠。


    當然,這也僅限於應對常規的戰爭威脅。如果摻雜進魔法元素,那這個要塞的防守難度就會提高不知幾個數量級。


    就比如在不久之前的夢魘之狼事件裏幾乎席卷阿倫戴爾王國全境的夢魘魔力,就使得當時由兩千餘阿倫戴爾士兵把守的黑山要塞毫無任何招架之力,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完全陷入癱瘓。


    “勳爵大人,屬下不明白您為什麽要從阿倫戴爾城區外圍撤軍啊?那可是我們成大事的一次大好時機呢。”


    在要塞的某個洞口外麵,有一個人正對著一位剛剛來到這裏的老者說道。


    “那你說的‘大好時機’具體指的是什麽呢?嗯?安德森?”


    老者抬手把自己的深綠色筒狀軍帽摘了下來,露出了他一頭蒼白的卷發。


    他撣了撣帽子上的落雪,然後擦了擦上麵的金色番紅花帽徽,然後又將那頂軍帽端正地帶在了頭上,微瞥著眼睛看著旁邊的副手問道。


    “這顯而易見啊,勳爵大人。”


    安德森回應霍頓說。順便扭頭左右看了看,然後小聲說道。


    “殺進王城,奪取王權。”


    “是的麽?你認為我從城裏逃出來和我的部隊會合後應該趁城裏的防守空虛和混亂之際領兵攻入阿倫戴爾王城,然後兵鋒直搗城堡王宮,廢黜掉安娜女王,自己當國王咯!?”


    霍頓怪聲怪氣地反問安德森,眼神開始變得冰冷。


    “是啊,為什麽不呢?”


    安德森說道。


    “想必您在最近一陣的所經所見應該能明白,安娜女王她剛剛上位就下令削了您的兵權,開始重用一個被關在北地森林將近三十五年的老家夥來牽製您,恐怕不隻是要防止您憑借自己手上的軍隊在阿倫戴爾獨斷專權那麽簡單。而且您也說過,這個決定多半和前女王艾莎有關。”


    “這還不算,莫名其妙出現在您家裏的那箱鴉片更是讓您爵位被直接剝奪,然後落得個身陷囹圄的境地。這很明顯是有人看您不順眼,想借此王權更迭之機徹底把您踩死。”


    “而安娜女王也不經仔細察查就這樣定了您的罪,說明我們現在這位新上來的阿倫戴爾一把手明顯就是個啥也不懂的無知小兒。試想阿倫戴爾王國如果在她的帶領下,還能有什麽好呢?”


    安德森發現左右無人,便滔滔不絕地跟他的上級述說起自己的一套“理論”。


    “而放眼現在的阿倫戴爾,無論是在資曆還是能力上,您都是那個可以把王國帶向更好的未來的那個人。”


    “所以說您不借此良機直接上位,清除隱患,而是把咱們的隊伍都拉進這個深山要塞之中,無論是對您還是對整個王國來說都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啊。”


    “說完了?”


    霍頓看著暫停說話的安德森說道,臉上好似出現了“很感興趣”的表情。


    “屬下說完了。”


    安德森看到自己上司的表情似乎是同意了自己的觀點,心中有些竊喜。


    “噌!”


    “嗵!”


    老霍頓毫無預兆地迅速用左前臂橫著抵在安德森的脖頸處,向前疾走幾步將後者直接死死頂在了山洞口的岩壁上,眼神也由冰冷轉變為充滿殺氣。


    雖然霍頓現在已經到了古稀之年,第一眼看上去也總是給人以老態龍鍾之感。可他身體的動作和力量卻絲毫不減當年。如果有對手因為他的老人之身而小看他的話,那麽那個人必將為他的短淺之見付出相應的代價。


    “安德森!如果我再次聽到類似剛才那樣的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知道了嗎?”


    霍頓盯著自己麵前那位麵露不解和些許驚恐的副手,一字一頓地說道。


    “咳……咳咳……”


    由於霍頓卡住安德森脖頸的胳膊有些用力,靠在岩壁上的對方已經快要喘不上氣來了,止不住地幹咳。


    感覺差不多了之後,霍頓鬆開了自己的副手。表情也基本恢複正常,隻是餘怒猶存。


    這個老勳爵沒有想到安德森這個跟隨自己這麽多年的副手竟然還藏有這麽大的野心。


    不過就現在自己所處的境況來看,也難怪安德森會有那樣的想法。


    如果說削弱自己手上的兵權這樣的做法是前任女王艾莎基於對世界各國史政方麵的學習之後而做出的還算合理的決定的話,那麽從自己的家裏搜查出鴉片這樣的事情就是有所蓄謀了。


    當然,他絕不相信為了完全剝離自己手上的權力,艾莎和安娜這對王室姐妹會采取這樣一個極有可能危害到整個王國的方式。因為,要說起對阿倫戴爾的愛與付出,姐妹倆雖然算不上最深與最多的人,但也足以讓周圍看在眼裏的的人感到震撼了。


    所以,對於出現在自己家裏的那箱鴉片,隻可能是出自某個幕後黑手的栽贓陷害。


    而且事情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霍頓已經看出來那個幕後黑手的險惡用心了。這一切似乎都是一個精心設計好的,蓄謀已久的陰謀。而這個陰謀從自己管理的下屬部隊的財政賬目出現問題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實施了。


    因為賬目問題而被削減的預算,到安娜女王淩晨被不明刺客襲擊,到自己家裏被查出的鴉片,再到自己被捕入獄,再到阿倫戴爾城堡被突襲,然後到自己的部隊出現異動,最後到自己再被扣上一頂“反叛阿倫戴爾王國”的大帽子被迫出逃。


    這些事情環環相扣,真是一個堪稱完美的事件鏈,緊湊而有章法,就像一根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慢慢勒緊的繩子,不容自己有喘息之機。越是往後,自己辯解的可能性就越小,直到現在發展到了“百口莫辯”的境況。


    如今加在自己身上所有的罪名都被坐實,至少阿倫戴爾王國的所有人都已經認為自己現在絕對已經成為一個企圖憑借自己手上的重權來禍國殃民的佞臣賊子。現在自己除了真的去帶領下屬部隊起兵反叛阿倫戴爾王國之外,似乎已經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來洗刷自己的冤屈了。


    並且,那個幕後黑手顯然也把自己一貫對北烏卓人的強硬態度也算計到了這個陰謀之環當中,知道這一點對自己來說是個解不開的“死結”。


    在王國現在都趨向與北烏卓人達成和解的趨勢之下,想要重燃自己對北烏卓人的複仇戰火,就隻能把親信部隊拉出來,獨樹一幟這一個方法。


    而且霍頓也隱隱感覺到,這場陰謀不僅把自己深深卷了進來,而且另一個矛頭直指安娜女王,甚至是遠在北地森林的艾莎女王。似乎那個幕後黑手就是要徹底攪亂阿倫戴爾王國的局勢,以達到其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究竟背後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霍頓有些琢磨不透。


    不過不管怎樣,自己絕不會背叛阿倫戴爾王國。無論是從德寧斯家族的榮譽上,還是先王對自己家族的知遇之恩上。自己必須做些什麽,既要報喪子之仇,同時也要為自己正名。


    “咳……”


    安德森又幹咳了一下,這才從霍頓剛才頂住自己脖子的鐵臂之力之中緩過勁兒來。


    “屬……屬下知錯,以後絕不會在說此胡言。”


    他微微低頭,抬眼小心地看著自己的老上司依舊帶著些微微怒意的臉。


    “嗯嗯!”


    霍頓又恢複了正常的表情,但卻眉頭緊鎖。


    “我前天午後讓你去北地森林外圍看看我們布置在那裏的幾處觀察哨,結果怎麽樣了?”


    霍頓問向安德森。


    “屬下該死,我應該在剛才就向您匯報這件事情的。”


    見上級轉移了話題,安德森暗自慶幸。於是回答道。


    “我們在北地森林外圍暗中布置的所有觀察點已經全都被北烏卓人給端了!沒留下一個活口!”


    “你說……什麽?!”


    聽到了這個消息的霍頓頓時瞪大眼睛,險些就暴跳如雷。


    “是的。”


    安德森繼續說道。


    “我帶去的人甚至還遭到了一群提前埋伏在那幾處觀察地點的北烏卓人的伏擊。要是沒有兄弟們的拚死掩護,估計我也就撂在那兒了!”


    “是麽?那你的意思是說你帶去的那些士兵們為了掩護你全都犧牲了?”


    “是……”


    安德森用自己的右手摸了一下左臂,那裏有一處因為戰鬥而留下的傷,剛剛才新換了藥,重新包紮上。


    “那你怎麽沒和那些士兵們一起戰死,還敢一個人活著回來?嗯?!”


    霍頓再次抬起手臂,差點兒就又把安德森摁在岩壁上。不過這次他及時刹住了自己的動作。


    “要是我回不來,那麽就沒人告訴您這個消息了。”


    霍頓抬胳膊的動作又驚得安德森一個激靈,身體甚至都做出了下意識的閃避動作。


    “嗯。”


    霍頓放下自己的手臂,大腦開始飛快地思索起來。


    現在可不是責罰下屬的時候。北烏卓人清除掉自己布置的觀察哨的這個行動的意圖非常明顯,他們已經準備好對阿倫戴爾動手了!


    艾莎女王陛下為什麽沒有阻止北烏卓人的行動?難道是她已經……


    想到這裏,霍頓心裏頓時又是一驚。


    “傳我的命令!黑山要塞馬上進入特級戰備狀態,要塞內外的所有戰鬥崗位和防禦工事都增派人手,武器出庫,做好戰鬥準備隨時待命!”


    沉默了幾分鍾之後霍頓突然對身旁的安德森下達了命令。


    “另外,從第三步騎團和第六混成團裏各抽調出兩個營的士兵,換上白色雪地裝並配備上雪橇、手弩等裝備,分別向北山、黑山和米納山北部的邊境防線機動,並躍過邊境線再向北行進三十公裏,然後在各條要道上設伏,以防止北烏卓人突然對我們發動攻擊。”


    “遵命!勳爵大人!”


    安德森立正說道。


    “那要塞南部通往阿倫戴爾城區方向的各條道路上我們要不要……?”


    安德森又小聲對霍頓說,而且還沒有把話說完,生怕他再因為某些他們都知道的原因而動怒。


    “從要塞的守備部隊裏派出兩個連分別把守在瑞格納關和英格麗穀這兩處關鍵隘口就行。”


    霍頓明白安德森話裏的意思,並對此也做出了部署。


    “南邊就派這麽點兒人去防守?您就不怕安娜女王她會從其它兵營裏調集軍隊前來攻打黑山要塞麽?”


    安德森疑惑地問道。


    “你盡管按照我說的命令去做就好,安德森!現在我們麵對的主要敵人應該是北烏卓人!你……明白嗎?”


    聽到安德森的疑問,霍頓的臉又陰了下來。


    “呃……屬下遵命!”


    說完,安德森就往這處山洞入口的深處跑去。一邊跑動,一邊在臉上也露出了陰惻惻的表情……


    安德森離開之後,霍頓站在洞口,轉身將手背在身後,然後抬頭望向外麵正不斷飛舞下落的鵝毛大雪,再一次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


    “沒想到你們阿倫戴爾的冬天也會有這麽大的雪。”


    在北山山脈以南二十公裏的某條山路上,有兩個身穿阿倫戴爾軍隊軍服身影正一前一後冒著大雪騎馬向南趕路。


    前麵那位像是軍官模樣的人已經年近花甲,而後麵那位則是個年齡不超過二十四歲的小夥。


    他們本可以找個地方先暫時躲避一下,等雪小之後再走。


    可是那位小夥身上所帶著的消息可以說確實是萬分危急,必須馬上通知到安娜女王、克裏斯托夫或者馬提斯將軍那裏,而且還必須得是由他親自告訴。而且,這麽大的雪如果封住道路,如果沒有雪橇的話可以說他們兩人將會寸步難行。


    所以現在也就隻能在漫天飛雪的條件下冒險行進了。當然,保證行路安全還是被他們倆放在第一位的。


    “這有什麽奇怪的?”


    那個軍官模樣的人回應跟在自己身後剛才發出感歎的那個人。


    “阿倫戴爾雖然地處在有暖流流過的海灣旁邊,可現在畢竟是北歐的冬季。從北極來的寒流讓我們這裏也出現大雪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畢竟無論是北地森林還是阿倫戴爾,都處在北歐這塊兒土地上,不是麽?”


    “嗯嗯,也是。”


    那位小夥子說道。


    “如果不是艾莎不在身邊,我一定會說這場突然變強的降雪是她用她的冰雪魔法弄出來的。”


    “嗯。我也有理由‘懷疑’這場大雪是我們艾莎女王陛下的傑作。”


    說到這裏,這位阿倫戴爾軍官回頭瞥了一眼他們身後的北山,那座在雪花與霧靄的遮隱之中已經變得模模糊糊的阿倫戴爾第一高峰,丹爾諾峰。臉上露出了些許自豪的神情。


    艾莎當年用冰雪魔力建造的宏偉冰宮就坐落在那個山峰西側斷崖之下的山坡上。如果不是自己有幸還能在有生之年活著走出北地森林之後親耳所聽和親眼所見,自己是絕對不會相信艾莎女王的冰雪魔力是能夠做到呼風喚雪,並且能用冰雪的形態仿造出萬物之形的。


    “或許你們的北地森林裏也有類似的魔法或是巫術什麽的吧?”


    軍官問向後麵那個小夥。


    “反正我這個土生土長的北烏卓人可是完全沒聽說過。”


    小夥回應道。


    “嗯嗯。等等,我們先停一下。”


    軍官好像想到了什麽,用力勒了一下馬韁繩,讓馬暫時先停下。


    “怎麽了?”


    小夥也停了下來。


    “我記得這附近住著一位老獵戶,我們先去他家裏把我們的馬匹寄存在他那裏,並朝他借兩副雪橇,這樣我們還能在越積越厚的雪地上走得快一些。”


    軍官回應道。


    “那好,我們趕快去那位獵戶家裏吧。”


    軍裝小夥說。


    “能早一些見到安娜、克裏斯托夫或是馬提斯,就能早一些避免不好的事情的發生。另外,再次感謝你對我這個北烏卓人的信任。”


    “嗯嗯。不用謝我。要不是我記得之前曾在北地森林裏見過你和艾莎女王陛下一行人說過話,我是絕對不會把你裝扮成我們阿倫戴爾士兵的模樣,帶你去阿倫戴爾城裏找我們的安娜女王的。”


    軍官擺擺手,然後向小夥發出一問。


    “說到這裏,你說我們的艾莎女王她真的會沒事兒的吧?”


    這位阿倫戴爾老軍官的臉上露出些擔憂的神色。


    “我可是聽你說她又一次去了在你們傳說之中位於暗海之北的極北之地那個神秘的阿塔霍蘭,然後就一直沒回來。而且我們的安娜女王還遭遇了你們……呃……據你說極可能是北烏卓族蘭厄部落分支派來的殺手的未遂刺殺。所以我現在非常擔心我們的艾莎女王。”


    聽到軍官的話,小夥臉上的表情明顯波動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他也明白,這個阿倫戴爾軍官這樣說並無不妥。誰讓同為北烏卓族的蘭厄部落族人又意欲挑起兩族之間的爭端呢?對此,他身為北烏卓族塔納部落族人也感到非常尷尬,同時又很無奈。


    “我相信艾莎她一定會沒事兒的。你看她上次去了阿塔霍蘭之後不就好好兒地回來了麽?而且還解除了北地森林的魔法迷霧,並騎乘水靈急疾地奔回阿倫戴爾,為你們擋下了水壩崩潰之後衝進峽灣裏的那場大洪水。”


    小夥對軍官說。


    “所以她這次也必定會安然無恙地從阿塔霍蘭回來,來解決我們和阿倫戴爾眼下所麵臨的新難題。”


    “嗯嗯。但願如你所言吧。我們強大的艾莎女王她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軍官這樣一邊說著,一邊抬起右臂橫在自己的前胸,右手握成拳狀停在自己的心髒部位,扭身仰天目視北方,算是以此隔空向艾莎行禮。


    “我們快走吧。”


    “嗯。”


    說罷,二人又驅馬向著軍官剛才提到的那位阿倫戴爾老獵戶的家的方向快速趕了過去。


    ☆


    此時,在萬米高空的某處平流層之上,有一小團閃動著紫紅色魔力光暈的白色魔法雪花團正緊貼著下麵不斷翻滾著的灰白色的雲海迅速向南飛掠而去。


    不知是因為飛行速度太快而和周圍的空氣產生較大的摩擦,還是因為其本身所蘊含的冰雪魔力對空氣產生的某種作用力,使得這一小團魔法雪花在其前進方向的後麵還拖著一條短而尖的淡紫紅色的“尾巴”,就像一個劃過夜空的彗星一樣,美麗而神秘。


    “嗡!”


    這團魔法雪花從它下麵的對流層中正在給大地製造降雪的灰白色雲團裏卷起一些凝結核拋灑在了平流層裏。


    而這些凝結核隨著重力和大氣壓又很快落了回去。


    “砰兒……”


    一聲微小而尖銳爆鳴聲從剛才那團魔法雪花卷起凝結核的地方再高一些的空中發了出來。


    緊接著一團正在飛行中的無形且透明的氣流停止了它先前一貫以來保持著的如同鳥鳴和風鈴一般的空氣摩擦音,像是突然受到了什麽刺激一般,轉而帶上些呼呼的破空之聲,朝著著剛才那一小團輕輕鬆鬆就超越過它,向南飄飛而去的魔法雪花,加速疾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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