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與那小子打了好幾個時辰。


    回回都是它感覺即將就要傷到他了,偏偏又被他躲了過去。


    存心逗他玩似的。


    直到它聞到了一股很香的味道,對魔獸來說是致命的誘惑。


    它遵循本能舔了一口地上的血。


    才發現那味道是從那小子身上發出的。


    那小子在未受傷之前,它知道那人族小子的血肉很香甜可口。


    它在這片森林裏的年歲已久,修為自是高一些,不像那些未開智的魔獸一般見人就撕咬。


    尚且能壓抑住嗜血的欲望。


    在舔到血的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突破了修為,且能開口說話了。


    它充血般的眼睛緊盯著容且銜,伺機準備再撕咬一口來增強自己的修為。


    這次它終於沒感覺到那股逗弄之意了,人族小子認真地與它對打。


    它的爪子能在那小子身上撕裂一道道口子了。


    血液裏的好鬥本能被激發了出來。


    它與那小子打成了平手。


    它越戰越勇,那小子卻越戰越慫。


    欲乘勝追擊,最後被那小子逃了回去。


    沒想到林大王與那小子有關係。


    幾百年前它與林大王打了一架後,被林大王騎了一個月。


    顏麵盡失,它在族裏抬不起頭,暗暗下定決心要出虎頭地,便勤奮修煉。


    皇天不負有心虎,它終於當上了這首領,打遍了族裏開智未開智的所有對手。


    再次找上林大王打架時,又被摁著摩擦了一遍。


    桃枝不知道從哪弄了根毛茸茸的草,綁在樹枝的一端,坐在樹上隨意搖著樹枝。


    它便跟那低階魔獸齊耳魔貓一般上竄下跳,就為了夠著那根毛茸茸的草。


    氣煞它也,桃枝從此被它剔除了對手名單。


    反正在族裏它已是首領,無虎再敢嘲笑它。


    若是誰再敢嘲笑它,它便將那隻不知好歹的虎扔到桃枝麵前,看著它被桃枝摩擦。


    ......


    容且銜坐在火堆旁,慢條斯理撕著已經焯好水的肉,準備給桃枝做個手撕兔肉。


    天色漸黑。


    桃枝回來時,容且銜已然做好了手撕肉。


    端進了屋,放進兩人一起製作的簡易木桌上,在桌前等著桃枝。


    桃枝帶著一身雨後的濕潤潮氣進了屋內。


    將外袍掛在木架上。


    聞見香味,她順勢看去,桌上的燭火將空氣中的濕意烘幹了不少,身上也起了少許暖意。


    忽明忽暗的燭光照在小少年的臉上,輪廓分明,上頭貼著桃枝自製的創口貼。


    雙眸幹淨明亮。


    自從抽條之後,臉上的嬰兒肥沒有了,留著少許稚氣,看著很是乖巧。


    容且銜見桃枝回來,笑著說了句:“師父,阿銜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手撕兔肉,這次沒放香草。”


    桃枝抿唇不語,可眼睛已經盯上了兔肉。


    香草與香菜味道差不多,是容且銜意外發現的野生植物。


    真是好死不死發現了桃枝最不喜歡吃的配菜。


    桃枝見容且銜已經換了一身衣服,便知道他已經為自己處理過身上的傷口了。


    她走到容且銜對麵坐下,拿起木筷夾了一口放進嘴裏。


    秀眉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


    容且銜沒有放過那一絲的表情,問道:“師父,是鹽放多了嗎?”


    分量多少是按照記憶中放的,應該不會出現異常。


    桃枝放在筷子,問他:“你這樣不吃飯盯著我看,師父臉上是長了麻子,你在數數嗎?”


    容且銜搖了搖頭:“師父很好看,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


    桃枝心中大樂,讀了幾年書,誇讚人的話都高級了啊。


    還得是自己教的好。


    而後,容且銜像是在心中藏了很久,突然冒出一句:“師父,此番去魔界後,我去外麵曆練,你要去哪裏?”‘


    桃枝沒有回答他,但沉默代替了回答。


    她不會告訴他她以後會去哪裏。


    小少年眼神有些黯淡,低聲道:“師父,我可不可以不出去曆練?我在這兒陪師父也是極開心的。”


    桃枝隻是從菜碟裏夾起青菜放進他的碗裏,抬眼看向小少年,語氣不鹹不淡:“你的人生還很長,沒必要拘泥於在這一方森林。”


    容且銜見那張清冷的臉麵無表情,便也知道她是鐵了心,從此與他分道揚鑣。


    捏著筷子的力道大了幾分,最終無奈道:“若是師父要離開,請務必與阿銜好好道別,好嗎?莫讓阿銜擔心...”


    桃枝勾唇一笑,安撫道:“會的,好歹是我帶了三年的徒弟,沒有師徒情誼,也有廚子情誼呢。”


    容且銜也淡淡一笑,眼底閃過一絲光芒。


    若是...他不出去,她就無法走出幻迷森林了吧?


    .....


    容且銜養傷的這幾日。


    桃枝在家製笛,準備做幾個不重樣的桃木笛拿去賣。


    頭頂是古木參天,盤曲的老樹虯枝遮天蔽日,陽光透過枝葉繁茂交錯而生的間隙落在樹下的竹榻上。


    樹下的女子盤腿坐在竹榻上雕刻著笛身花紋,身後立著一座茅草屋,屋前屋後遍植奇花異草,黃花綠草隨風搖曳,花香撲麵而來。


    桃枝正盤點著自己的家產。


    一隻五百兩黃金,五隻二千五百兩黃金。


    夠她在人間瀟灑好長一段時間了,屆時在人界遍地開館子, 她就是古代的ceo了。


    容且銜見桃枝聚精會神刻著花紋,眼裏露出....似人界小狗看到骨頭般的眼神。


    他坐在身旁,伸手去拿桃枝放在一個簍子裏的原材料。


    開始幫桃枝打磨笛子的原型,方便桃枝直接拿來刻花紋。


    風緩緩吹過,將頭發絲吹到了眼上,桃枝回過神伸手拿掉,才發現時間已經很晚。


    她拿起刻了鳳鳥紋的笛子端量了許久,滿意地點點頭。


    古代神話祥瑞鳥,這隻笛應當能賣個好價錢。


    似覺差點什麽,旋即扭頭對旁邊的容且銜說:“阿銜,你去找那血魔虎借些毛須來做個笛穗,這隻笛子就完工地差不多了。”


    “是,師父需要多少?”,容且銜將手中的木條放下,站起身疑惑道。


    桃枝聞言,抬頭看向容且銜一言不發,似在問你覺得呢?都說借了,你還能想拿多少就拿多少?


    你總不能把人家皮給扒了吧?


    容且銜意會道:“好的,阿銜知道了,這就去借。”


    桃枝做好第一支笛子後,她開始清點自己的家當,準備分一些給容且銜。


    錄音石,遁地符,防禦鐲,捆妖繩。


    她將所有保命的東西都拿了出來,放在另一個包袱裏,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拍了拍手上的灰塵。


    從竹榻上起來,在容且銜給她專屬定製的吊床上躺下。


    吊床寬敞舒適,上麵還鋪了一層棉布,防止桃枝睡的時候皮膚擦傷。


    以往容且銜站在一旁背書的時候,還負責給她搖兩下,她一下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她睡得格外沉,以至於她平常引以為傲的警惕性都沒察覺到半點不對勁。


    嘶嘶聲響起,還有許多奇奇怪怪的聲音混合交替陸續傳入桃枝耳裏。


    桃枝不堪其擾,睜開眼就發現一道紅光虛影朝自己劈來。


    她立馬翻身避開,躍至其他樹上,瞳孔微縮,有些不可置信。


    麵前的隱刃蜘蛛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那般大小了,現在的隱刃蜘蛛更像進化了一樣,全身上下長滿了突起的顆粒,由原來的八隻腿變成了十六隻腿,腿刃上長滿了鋸齒,鋒利無比。


    堅硬的殼上布滿了紅色紋路,發出幽幽紅光,眼睛也變得通紅。


    桃枝往遠處望去,不再是一望無際的森林,而是瀑布,峽穀,還有沙漠。


    一覺醒來世界背著她偷偷進化了?


    桃枝又往原來她躺著的地方看去,她睡覺的吊床、木笛還有工具統統都不見了。


    她分明躺在了隱刃蜘蛛的老巢,一張巨大的蜘蛛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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