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哭的人是自己!頓時要堵她亂喊的嘴。


    “夫人,夫人,求您了,寵兒一定會好好嗚嗚……”


    寵兒立即將自己衣衫摳出來:“夫人,夫……”


    “讓他帶你去思芳閣。”


    紀缺聞言第一時間鬆了手。


    寵兒驚喜的抬頭,臉上掛著未哭幹的淚水,小臉美不勝收,咚咚咚開始磕頭:“多謝夫人,多謝夫人,多……”


    “都下去吧。”


    這次紀缺沒有猶豫,直接將人帶了出去。


    陸府後門外。


    寵兒下意識躲他遠點,雖然感覺他對自己的態度好了一些,但誰知道他會不會出來就把她殺了。


    紀缺的神色頓時變了:“你是誰訓出來的人?”嚴肅冷靜!


    寵兒縮在門邊不說話,依舊害怕。


    紀缺心裏已有了定論,她們每個人有明確的出身,回去查一查,就知道是誰送給他舅舅的。


    這麽好的料子第一時間送給舅舅,很可能是舅舅下麵的人訓的。


    那才是出了大問題!因為按說這樣從小訓練出的瘦馬,不會有‘自己’意識。美人壺,美人桶,怎麽會有自我意識的。


    遇到生死時刻她們會怕,但絕對不敢求救,完美的她們,是完全喪失人性的器物。


    但此人,求救了!


    一個有想法的瘦馬,可是會出大事的!弄不好能讓舅舅人頭落地!


    所以,與她同期的瘦馬都要召回,全部作廢!


    如果不是舅舅家的,那與寵兒同一批的人,舅舅和舅舅的人一個不能收!


    寵兒更害怕了,這人與剛才在裏麵比越發嚇人。


    ……


    徐府內。


    李思萍極力閃躲著徐垢的嘴:“三公子,三公子,您別急……”


    徐垢能不急麽,兩天了,他耐著性子哄了兩天,才能上手,恨不得立即將人剝了:“我怎麽不急,你知道我多喜歡你……”呼吸粗重。


    李思萍忍著讓對方滾的衝動,眼淚不自覺的滾出眼眶。幾天前,徐垢怎麽敢如此對她,隻要她稍稍不悅,都能看到徐垢怯懦退去的嘴臉。


    可現在,就是她再說不願意,說再等一等,他都不會退一步。


    能讓他忍三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再‘矜持’下去,會耗光徐垢表麵的人模人樣,連一絲籌碼都沒了。


    這都是陸緝塵造成的!


    “怎麽哭了?”徐垢有些不高興。


    李思萍趕緊找補:“想到了我的母親,她們還不知道在哪裏受苦……”徐垢連她哭都不願意多哄了。


    “你放心,我們先好,你母親,你姐姐,妹妹,我都給你買回來。”


    李思萍眼淚瞬間落了下來,肆無忌憚。


    衣衫在別人手裏滑落,她不能回頭了。


    李思萍突然扣住徐垢的手。


    徐垢頓時蹙眉,耐心即將告罄。


    李思萍溫溫柔柔的纏住他脖頸:“我想知道我大哥被流放到了哪裏,還有陸大人……雖然他……他……三公子,我知道你對我最好,您能不能幫我問問他,我大哥被流放到了哪裏,可不可以一路關照一二……徐相那麽疼您,他肯定賣您這個麵子,妾身現在隻能指望您了。”


    徐垢被自己久得不到的女人暗捧的高興:“你放心,爺幫你問。”他現在猴急的是另一件事。


    床帳落下。


    一夜紅燭。


    翌日。


    李思萍不顧衣衫單薄,楚楚嬌弱的拉住要起身的徐垢裏衣,眼裏的溫柔恰到好處:“您別忘了答應妾身的事,晚上若能知道,妾身,妾身……一定……”


    徐垢本要起身的念頭瞬間憋了回去。


    “你討厭……”


    ……


    挽弓苦皺著眉頭:“三公子,我們真要去打聽?”這可都是人情打點,他們哪有那麽多銀子。更不要提讓陸大人多照顧李家少爺了。


    朝廷要臣和他們公子之間差太多了,就是大公子也不見得能讓陸大人給個麵子。


    徐垢瘋了去找陸緝塵,人家是三品:“先去把李家的人買回來。”總不能讓她天天哭。


    挽弓跳腳:“三公子,我們……沒銀子。”孝敬三公子的,能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弄上來的那點銀子,早被公子揮霍光了,平日的例銀,也不夠三公子花銷。


    “沒銀子?”


    挽弓點頭。而且李家幾個姑娘,除了大小姐,還有幾位長的都很好,才學也不錯,不是他們買得起的。


    徐垢臉色頓時難看,不喜被人戳自己的痛處,晦氣!但他也不想在思萍那裏落了下風,畢竟,他真喜歡她,若是能讓她傾心的事,他也不是不願意。


    徐垢一臉懊惱地往外走。


    “三公子,反正李小姐也出不……”


    徐垢頓時看挽弓一眼。


    挽弓立即閉嘴,現在三公子剛得手,明顯還放在心上,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過個幾月,任憑對方再哭鬧,公子也未必看一眼。


    “我那裏是不是有幾本我爹的真跡?”


    挽弓嚇了一跳。您在說什麽!那可是相爺的東西。萬一相爺問起,三公子拿不出來,就麻煩了。


    就算相爺忘了,大公子、二公子問起來,也要出事!


    “你找出來,拿去抵押一下。”


    “三公子!”


    徐垢也不傻,停下腳步,讓挽弓附耳過來:“找人先臨摹一遍……”真的假的,他爹那麽多東西,絕對不會要,就怕大哥、二哥看出端倪:“找個高手……算了,你把東西找出來,我帶你去個地方。”他剛認識了個窮書生,最擅長這些。


    ……


    文海軒內。


    林之念站在一堆雜物中,查看博古架上的書。


    文海軒名字氣派,但書鋪不大,十分狹窄,但書籍繁多。除了新抄的書在書架上,其它多數堆積得到處都是,密密麻麻,難以下腳。


    書軒內也不是常有的書墨香,而是一股書紙堆積太多,隱隱發黴的味道。


    可時不時就能賣出一本。


    三文五文,價格就和這裏的髒亂一樣,便宜得令人發指。


    掌櫃的穿的邋裏邋遢,也不招呼客人,愛買就買,不買拉倒。


    林之念放下最新的那本滑輪圖稿:夠快。


    “夫人……”春草揮揮陽光下空氣中的灰,夫人怎麽能耐心看完的,雖然她們要去莊子上穿的本就不講究,可跟這裏的環境比也差之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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