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文已經邁入職場好幾年,他的大學生涯永遠是奔赴在打工的路上,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他沒在籃球場打過球,他甚至連學校裏有幾個籃球場都不知道。


    大學生涯幾乎被打工,上課和睡覺三件事情占滿,蔣文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為了讓自己能更好的在這個社會上生存下來。


    這也算是蔣文第一次靜下心來觀看大學校園,雖然這並不是他的母校,除了沈青黛外也沒有他認識的人,但他還是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這裏就是他想象中的大學校園生活,蔣文準備趁著摸魚的機會徹底放飛一下自我,吸著學校裏清新的空氣,他感覺自己快樂的仿佛在天上飛。


    而站在蔣文身邊的沈青黛像一個怨鬼,每一個毛孔都在向外散發著怨氣。


    路過食堂時,沈青黛想起原主的便宜妹妹偷偷往她的米飯裏拌小強;


    路過小樹林時,沈青黛又回憶起便宜妹妹給惡臭男當策劃,讓惡臭男當眾對她表白,他們準備利用輿論的壓力逼她當惡臭男的女朋友,這個惡臭是身體和心靈上的雙重惡臭,他的口味多種多樣,他的愛好難以啟齒,此人是沈青黛兩輩子聽過的最爛的人渣;


    當然也少不了校園霸淩的重要打卡點——女廁所,沈青黛去圖書館自習,半路去了趟廁所,她們等沈青黛進入廁所隔間後,將隔間的門從外麵堵住,關上了廁所的燈,又順便把門關上,沈青黛被迫在廁所隔間待了一晚上。


    一樁樁,一件件,沈寶珠肆意對原主釋放著自己的惡意,原主像是沒有靈魂的紙片人一般被動的接受這一切。


    有些人的努力是讓自己生活的更好,而有些人越努力,她過的就越差,人在無知的時候隻會被人騙錢,而經過一番學習,則會主動把自己的錢送給別人騙。


    原主的被迫接受也是一種無聲的反抗,命運弄人,她就接受命運的安排,被動接受命運的安排未嚐不是一種擺脫命運桎梏的方法,人生落落落落落,等到落無可落自然也就獲得解脫。


    事實正如原主所料,不反抗命運的她徹底解脫,至於沈青黛被迫接鍋,這個事情和原主無關,並不是她造的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沈青黛上輩子作孽,這輩子還回來也是應該的。


    沈青黛一邊走一邊哀歎自己的命運。


    “小青,小青,我是劉捌,你別跑,我知道上次告白的過程比較倉促,你這樣的女孩子值得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男人,我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已經想出了更加完美的告白方案,你等著,我這就拿給你看,我每天都隨身攜帶,這是我為你獨家設計的告白企劃案,這其中飽含著我濃濃的愛意,我每天早晚放下工作來小樹林等待,每當有人路過時,我都不敢抬頭去看,我害怕看到麵前的人不是你,我隻能等人走後去看她的背影,不是你,統統都不是你,我一遍遍的求上蒼保佑,讓你快點來到我的身邊……”


    “yue,yue……”


    沈青黛一邊小跑一邊幹嘔,太惡心了,2024年了,真沒想到人嘴裏竟然還可以噴出來比shi還要惡臭的話。


    蔣文沒經曆過這種魔法攻擊,第一次麵對這樣的大場麵,饒是他見多識廣身體也不受控製的開始幹嘔。


    沈青黛手忙腳亂的將蔣文今天穿的杏色長袖polo衫從他身上扒下來,她感受了一下胃裏翻湧的情況,調整一個姿勢就開始吐酸水,旁邊的蔣文見狀,身體也被刺激的很不舒服,他連忙彎下腰,湊到沈青黛旁邊,將外套的一個袖子從她手裏拽出來,團吧團吧盡量把它弄的厚實點,都不用等他醞釀情緒,嘔吐物就直接從喉嚨裏湧出來。


    兩人用同一件衣服當垃圾袋,視線不可避免的會掃過對方的嘔吐物,鼻尖傳來的酸臭味讓兩人吐得天昏地暗,很快,蔣文的衣服就已經報廢了,這下不用蔣文上手,沈青黛直接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當垃圾袋使用。


    兩人一路吐,快到教室門口才勉強止住想吐的衝動。


    上學路上的艱辛並沒有影響沈青黛的困意,她第一次知道困了不能睡覺到底有多難受。


    蔣文是理工男,沈青黛的上輩子是理工女,他們都不懂哲學,隻覺得台上的教授講課講的非常好,激情澎湃,她的困意在身體裏瘋狂湧動。


    編外人員蔣文仗著老師手上的同學名單中沒有他的名字,絲毫不顧及隊友感受的在課堂上麵大睡特睡,當放蕩不羈的校霸的感覺非常好,他沉浸在這種不受老師管轄的快樂當中(大學教授也不會像高中老師那樣像是盯犯人一樣盯著你學習,這種被大學老師盯著的緊迫感純粹是自己憑空捏造),放飛自我主導一個快樂享受,睡眠會傳染,上麵講課的教授別看他年紀大,眼神特別好,就是傳說中的你在下麵做什麽我都能看到的老師,他看破不說破,就等著隨機挑選一個倒黴鬼出來威懾眾人,一般他的課大家都很老實,生怕一不小心就成為殺雞儆猴的那隻雞。


    原主雖然是個受氣包,但實在是個老師喜歡的好學生,沒有這方麵的困擾,可沈青黛不是啊,她原本就困,身邊坐一個睡的正香的蔣文,她就更困了,偏偏這個時候還不能睡覺,她隻能花樣百出的硬扛著。


    借著係鞋帶的功夫沈青黛趴到座位下麵偷偷眯一下,一個鞋帶40秒,兩個就讓她賺到了一分多鍾,可惜隻有兩個鞋帶。


    然後她想了個辦法——裝病,裝病是光明正大離開教室的方法,好學生裝病最不容易被老師發現。


    這具身體實在太困,沈青黛找好角度,就往桌子上撲,砰的一聲悶響,眾人的視線落到發聲處,映入眼簾的就是趴在桌子上口吐白沫的沈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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