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知命回到公司幾天了,他又重新融入地獄小隊裏,他們一起訓練,一起插科打諢。


    餘知命看著這些隊友們,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覺得安心。


    太陽下八人扛著木頭一起在泥坑裏跑。


    趙粟拿著鞭子像趕鴨子似的,催促他們快點。


    夜叉有些矮,他隻有一米七九。


    是幾人中最矮的那個。


    每次扛木頭時他都夠不著,李談笑又太突出。


    就算從高到低依次排列,夜叉也夠不著木頭。


    所以他都是做個樣子應付一下完事。


    餘知命如今有一米八三了。


    進入一米八後,他便長得比較慢了。


    不知道最後能長到一米八幾去。


    從泥坑出來後。


    開始了射擊訓練。


    這是餘知命拿手的活。


    拿起槍從拆卸到組裝,在到填彈射擊,行雲流水很絲滑的便完成了。


    夜叉走到餘知命身邊,用眼神挑釁的看著餘知命,跟著拿起槍拆卸組裝,在到填彈射擊。


    “砰!”


    射擊太快,子彈偏了點,打到七環上了。


    他默默放下槍,有點丟臉,但又不好意思說。


    剛剛那挑釁意味十足,拆卸組裝就連裝彈都跟上了餘知命的速度,但準頭沒有。


    抬槍速度太快,他都沒看仔細,就開槍了。


    能到七環已經是有運氣加成在裏麵了。


    “哦哦!又想挑釁又沒實力,夜叉你弱爆了。”邪祟不知道什麽時候飄過來的。


    他把著餘知命的肩,那是不放過任何嘲笑夜叉的機會。


    夜叉冷笑一聲,指著邪祟槍槍避開靶心的彈孔,最好的成績剛好擦過標靶。


    “邪祟!是沒有你喜歡的靶子嗎?”


    邪祟臉一紅,嘴硬道“我是技術人員,又不是狙擊手,槍法差點怎麽了?”


    “菜就多練。”夜叉重新拿起槍,對準移動的標靶。


    然而他還沒扣下扳機。


    在夜叉旁邊的夜煞抬槍,對著移動靶,槍槍正中靶心,還是同一個地方。


    他跟抹遊魂似的,什麽時候來的誰都沒看見。


    要不是槍聲響起,在場的人都不會注意到他。


    他將彈夾打空後,便幽幽的看向餘知命,也不說話,但意思很明顯。


    他在挑釁。


    但餘知命愣是沒看出來。


    他們倆就隔著夜叉對望,誰也不說話。


    而夜叉就是他們中間的隔離板。


    “……?”這眼神過於深情,夜叉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夜叉忍不住了,他轉身扒著夜煞的肩,將他推到餘知命麵前。


    “來來來!湊近點,看仔細了。”


    “……”


    餘知命著實沒看出夜煞想表達什麽。


    他的大腦飛速旋轉著。


    便看見夜煞拿著槍又裝上了子彈,抬手對著移動靶。


    餘知命瘋狂轉動的大腦終於對上了夜煞的腦回路。


    他連忙也將子彈上膛。


    夜煞暗自點頭,不錯!小夥子有前途,明白自己意思了。


    接著兩人對著移動靶槍槍正中靶心。


    三十米太近無法分出勝負,他們退到了五十米。


    依舊槍槍命中。


    他們退到七十米,這距離已經是室內場地的極限了,靶子都隻有巴掌大小了,他們依舊槍槍命中靶心。


    其他人全都放下槍,跑過來圍觀。


    然而室內場地不行,他們轉到室外場地。


    槍也拿出了正常的狙擊槍。


    所有人跟著他們轉到外場圍觀。


    在遠山上立著的標靶,肉眼都隻能看見一個白色的物體。


    其他人看見他們倆不停的拉槍栓退彈殼,然後開槍,具體中沒中,他們看不見,除非專門派人去查看。


    但兩人打得又快又急,就是去查看,那也不知道是誰打的,隻有他們自己心裏清楚。


    於是其他人由最開始的圍觀,到最後獨自在旁邊玩兒。


    阮岐飛在向牛頭請教武術,牛頭耐心講解,並教他基礎動作。


    邪祟在與夜叉瘋狂對噴,結果邪祟罵著罵著,就插不進去嘴了,夜叉語速太快,罵人又狠,聲音還大,每句押韻還不帶重複。


    趙粟本來想調節一番。


    結果夜叉連趙粟也不放過。


    於他來說罵隊長,那就是順嘴的事兒。


    霍同歸和李談笑擱旁邊,你舉一下啞鈴,我舉一下啞鈴。


    看誰最後耐力耗盡。


    而餘知命和夜煞,直到兩人將子彈耗盡這才停手。


    餘知命看著空了的槍有些遺憾,難得碰到對手。


    可惜,隻能下次再比了。


    夜煞卻在計算著,他們打中的次數,好像自己少了一次。


    餘知命從自己的世界中清醒過來。


    這才注意到身後的雜亂聲。


    轉頭看過去。


    便見邪祟雙手把著個輪子,李談笑在身後抱著他的腿推著他滿場跑。


    夜叉在旁邊眼饞也想玩兒。


    霍同歸在和趙粟過著招。


    牛頭與阮岐飛將現場的彈殼一枚枚立起來,跟站軍姿似的,排列的整整齊齊。


    “……”


    槍聲停了後,所有人都為之一驚。


    李談笑雙手鬆開,邪祟頓時便砸在了地上。


    疼得他齜牙咧嘴。


    霍同歸沒接到趙粟的一腿,被掃趴在地。


    就連阮岐飛剛拿到手的彈殼也隨之掉落。


    一長排的彈殼被砸到,那就跟多米諾骨牌似的,順著第一個全倒了下去。


    “……”


    都是群幼稚的家夥。


    而夜煞在一群彈殼中挑挑揀揀,看看還有沒有沒用過的子彈。


    他比餘知命少射擊一次,他必須得補回來。


    但全都是空彈殼。


    沒子彈了。


    近戰沒贏,最拿手的狙擊還沒贏。


    夜煞蹲在地上難受了。


    餘知命看了看夜煞思索著,要不要安慰一下他?


    然後餘知命說道“下次努力!”


    語言太過貧瘠,餘知命著實不會安慰人。


    這句話說得跟挑釁似的。


    夜煞更難受了。


    他把自己團巴團巴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說話,就那麽怔愣的看著那一堆子彈殼。


    趙粟將霍同歸拉起來,眼神落到餘知命身上。


    餘知命隻能無辜的攤手,表示自己沒欺負夜煞。


    趙粟走到夜煞麵前,安慰道“沒事兒啊!以後再找機會扳回來。”


    夜煞抬起頭來,平靜的告狀道“隊長!老四欺負我。”


    “!!!”餘知命瞪大眼睛,自己什麽時候欺負他了?


    餘知命在趙粟轉頭看向自己時,他連忙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他亂說。


    “……”趙粟一個頭兩個大。


    隊裏這群人沒一個省心的,他就像幼兒園的班主任似的。


    真是操碎了心。


    “哎嘿!仙童你也有今天!”邪祟從地上爬起來,沒忍住笑出了鵝叫聲。


    平時他們對夜煞的印象都是不顯眼,除了訓練都看不著人,就算跟在他們身後,也很容易被忽略掉。


    感覺是自己隊友,但又印象不深的樣子。


    沒想到夜煞居然是這樣柔弱的夜煞。


    “哎!你們都在啊。”雷天這時提著一包東西走過來。


    頓時吸引了九人的注意力。


    被九雙直勾勾的眼睛盯著。


    讓雷天懷疑自己褲子是不是穿反了。


    他低頭檢查了一遍,沒問題啊!


    “集合!”趙粟一聲吼。


    頓時八人都站成一排,等待命令。


    “沒事!我就是過來告訴你們一個消息。”雷天將手裏的東西放下,是一大袋糖。


    “閻王與九命貓今天結婚了,這糖是小貓挑的,閻王寄過來的,你們分分。”


    說著他拿出了紅包。


    那是閻王為地獄小隊準備的。


    離開了n135特殊任務部隊後,便不能再與部隊有任何聯係。


    閻王的婚禮他們無法參加。


    但閻王的喜糖得吃。


    雷天將九個紅包發下去。


    裏麵是一百的華國幣。


    在這個巴斯坦國無法用,去兌換又太少。


    這錢的象征意義大於實用意義。


    看著那張嶄新的錢,很明顯那是小貓去銀行專門兌換的新錢。


    他們一定籌備了好久。


    隻是可惜,隊友們全都無法參加。


    就連一句祝福的話也聽不到。


    這場婚禮終究還是有些遺憾的。


    慶幸的是退役的隊友們還可以來。


    判官、鍾馗、地藏,他們三個將所有事提前一天安排好,就為了參加閻王與小貓他們的婚禮。


    他們想見證閻王能夠幸福。


    九命貓此時收斂了自己的情緒。


    她穿著軍裝,頭發有些短,但還是披上了一層頭紗。


    伴娘想為她推開門。


    但她手更快,自己將門推開了。


    滿堂的賓客望著她。


    而她如今的丈夫杵著拐杖,就筆直的站立在高台上溫柔的注視著她。


    終於等到這一天了。


    小貓忍不住朝閻王跑去。


    然而跑到一半卻被司儀攔下。


    “唉唉唉!新娘先不要急,我們知道你們情比金堅,但先讓我們走個流程!”


    司儀話落頓時現場賓客便笑了出來。


    小貓臉都羞紅了。


    她站在台前。


    等待父親將自己引上台。


    她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杵著拐杖一步步朝她而來,對她伸出手。


    小貓還不待自己父親將自己手交出去,她就主動將手遞了過去。


    她父親隻能含淚搖頭,女大不中留啊!


    原本應該是新朗帶著新娘到台前的。


    結果小貓太主動,反而是她牽著閻王的手給帶到了台前。


    在所有流程都結束後。


    眾人紛紛起哄,讓他們親一個。


    小貓這次開始知道羞澀了。


    紅著臉沒敢看閻王。


    閻王伸手摸了摸小貓紅紅的臉。


    他的小姑娘真可愛。


    他就隔著白紗主動吻上了小貓。


    那一瞬間小貓隻覺得天昏地暗,所有人都在她眼前消失了,一排排煙花在身後炸開。


    緊接著小貓居然直挺挺倒了下去。


    她缺氧了。


    頓時現場兵荒馬亂起來。


    閻王連忙一手撐著拐杖,一手直接將小貓抱了起來。


    “呼吸!”閻王輕聲對小貓哄道。


    小貓這才大口將氣息喘勻了。


    遠在萬裏之外的地獄小隊,隻能在心裏默默為他們祝福。


    一大袋糖。


    餘知命將兜都塞滿了。


    順便嘴裏還塞了一塊。


    甜味在嘴裏化開。


    是玉米味兒的,很甜。


    餘知命眼睛微眯,一副享受的模樣。


    其他人對糖無感,但因為是喜糖,那必須的嚐嚐。


    於是也都拿了些。


    剩下的趙粟便都給了餘知命。


    餘知命也不客氣,拿著糖就藏回自己宿舍裏了。


    趙粟幾人都能感覺到餘知命現在的情緒,似乎越來越外放了。


    他不再收著,不再沉默寡言,他把情緒都表現在臉上。


    這樣的他很好。


    他們都默契的沒有提起餘知命的變化。


    但心裏卻都很欣慰,地獄小隊養的孩子長大了,他長得很好。


    如今天氣已經進入夏天。


    氣溫逐漸升高,越加燥熱的溫度悶得人晚上睡不著。


    於是這一個個睡不著的人,開始四處折騰。


    趙粟見他們精力太過旺盛,便增加了夜晚的特訓。


    讓他們在晚上聽聲音抓蚊子,定了三個小時的時間,誰蚊子抓得多,誰就是隊裏最厲害的人。


    男人之間的攀比,有時候就是這麽樸實無華,不需要任何實質性的獎勵。


    隻是一句最厲害,便可以讓他們全力以赴。


    於是地獄小隊除了看時間的趙粟,其他人就擱訓練場蒙著眼睛,跟一群神經病一樣,到處抓空氣。


    一堆血氣方剛的血肉,正是這些蚊子最喜歡的糧食。


    九人周身皆圍繞著嗡嗡響的蚊子。


    他們聽著聲音辨別方向,在腦海中預估大概的位置,然後一巴掌抓去。


    無論有沒有抓到,都往自己腰上的袋子一塞。


    接著將目標定在下一隻。


    偶爾路過的工作人員,看著他們神經兮兮的模樣直搖頭。


    完了這個小隊被訓傻了。


    三個小時後,九人將眼罩摘下。


    他們開始盤算自己的戰利品。


    李談笑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袋子有些懵。


    他居然一直沒抓著?不應該啊!


    但等他攤開手,那滿手的蚊子血讓他沉默了。


    他是抓著了,但力氣太大,直接將蚊子給攆成了血糊糊,根本分不清有幾隻。


    於是這場比賽,李談笑被判出局。


    夜叉此時連忙將自己袋子拿出來。


    他的方向距離感是全隊最強的,抓得也很多。


    那袋子裏,甚至還能聽到蚊子振翅聲。


    這讓他得意不少。


    然而他一打開袋子,蚊子頓時全飛了出來。


    眾人就看著四散的蚊子,逐漸消失在空中。


    夜叉急的想挽回,可伸出的手也才隻抓了兩隻回來。


    於是夜叉以兩隻的優勢領先李談笑。


    剩下的幾人便正常了不少,沒有把蚊子捏碎,也沒有蚊子飛出來。


    令人意外的是,居然不是餘知命或者夜煞抓得最多。


    最多的人居然是邪祟。


    邪祟得意的四處拱手道“嘿嘿!承讓!承讓!”


    趙粟豎著大拇指“厲害!”


    這更加讓邪祟嘚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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