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這番話裏麵威脅的含義已經十分明顯了。


    陸宴現在就跪在她麵前,什麽話都不說了。他實在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麽意思。


    “這些日子,你在北地到底都做了些什麽,你自己心知肚明。就你自己訓練的那些三腳貓功夫的鎮北軍怎麽可能打敗南項十幾萬鐵騎?”


    “請太後明鑒,雖然這很不可能,但是既然我活著回來了,那這不就已經是最有力的證據了嗎?”


    “證據?現在在朝中有人說在我們雲晉邊境,親眼看到你跟那些南項人接觸!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你還要狡辯嗎?”


    陸宴早就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他跟外族勾結,盡管他是整個朝中唯一的嫡子,那也無法穩住他的地位,也不會有任何人去聽他說話。


    可是為了自己的母親,他還是想辯上一辯。


    “可是,這些日子鎮北軍是實打實地把南項人擊退,我們同南項人接觸也僅僅是因為,他們戰敗於我,妻子兒女都已經被我們所俘虜。”


    “大膽陸宴,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難道你還要撒謊嗎?你們區區4萬多的半吊子,如何比得過他們十幾萬鐵騎?”


    聽到這裏的時候,陸宴心裏突然十分悲涼。


    “太後娘娘你也知道我們這4萬多人隻是區區的半吊子,打不過他們十幾萬鐵騎,可是敢問當初我們去北地的時候,為什麽一點援軍都沒有,為什麽一點糧草都沒有?


    “明明知道北地可這次很有可能會危及到我們整個雲晉的命運,可是為什麽就在陸宴無論怎麽哀求,都一定隻讓我們這麽少的人前去?


    “如今現在我們好不容易能夠安穩的活了下來,難道整個雲晉不也是同樣的受益方嗎?為什麽還要反複的去懷疑呢?”


    現在成名中能轉的隻要是聽得懂人話的人都知道,麵對陸宴,他們全都是理虧的。


    可是,為了不得罪太後,他們隻能一個個都看著自己的腳尖一言不發。


    “好啊,好啊!”


    聖上聽著他們說了這麽長時間也不說一句話,可是太後卻被他氣得不輕:


    “沒想到去了北地這麽長時間竟然學的如此的伶牙俐齒,你在本地勾結外敵,難道還有理了?”


    “現在就把陸宴給我拖到大獄裏去!”


    現在情況已經如此,這次的情況他也早有預料,於是不打算掙紮什麽,隻是站著,等著最後的審判。


    可是等到羈押犯人的人來了的時候,外麵突然出現了一個女士,年紀輕輕,可是給人的感覺確實很不平凡。


    “等等!太後殿下,臣女認為不可。”


    聽到這樣十分熟悉的聲音,陸宴一下子紅了眼眶。


    這是……許姆姆。


    她是當朝太師許老太師的女兒,因為擁有著超凡與其他人的觀星之術,因此十分受現在這個非常迷信的皇上的寵愛,也十分信任尊重她,允許他隨意出入皇宮,甚至是朝廷。


    畢竟這麽長時間以來,她每一次算著雲晉的命數,沒有一次是不準的,擁有這樣的能力,朝中任何一位賢臣也都比不過。


    “許國師,現在是朝中之事,你怎可隨意妄言?”


    許姑娘什麽也沒說,隻是淡淡笑到:


    “臣女本來無意去打擾,可是想到如今這個事情關乎國運,所以不得不說。”


    本來太後的勢力在朝中是十分穩固的,可是實在是因為這個許國師每次算事情都實在太準,甚至就連太後本人都對她忌憚幾分,所以她的話不得不聽。


    “事關國運?大膽,陸宴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皇子,連太子都不是,憑什麽能夠影響國運?”


    許氏輕輕鬆鬆地靠在身後的柱子上:


    “可是想來你們也都知道,這次北地若不是因為有他,現在我們誰都不可能安然無恙地呆在這裏。如今北地就是因為陸宴俘虜了他們的妻女,所以才能安穩。”


    “而且這些鎮北軍全都是陸宴的親信,若是他們得知他現在下了大獄,哪裏還能為國奉獻?若是讓蠻族人知道了,更是早早的直逼京城去了吧。”


    這些道理都是大臣們不敢說的,那些言官得知了,一下子鬆了一口氣。


    太後不聽他們的,總歸要聽許氏的吧。


    “那可是他有十足的理由去勾結外敵,難道這我也要放過嗎?”


    “這東西雖然也事關國運,可是陸宴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皇子,又有什麽可擔心的呢?”


    這其實倒是伶牙俐齒,竟然用剛才太後所說的話來反駁他,讓她現在鴉雀無言。


    “那……那就讓他回去吧,有種把那些蠻族的人全都充軍收編,若是做不到,那就老死北地吧。”


    可是許氏嘴角卻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正合她意。


    在鏡頭另一側,通過101觀察的楚清音,看著這個許氏,心頭一顫。


    感覺她好熟悉,有一種熟悉的陌生感。


    “感謝太後不殺之恩。”


    陸宴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他把禮行完之後直接扭頭就走。


    這個朝中已經沒有任何值得他眷戀的東西了。


    現在她已經對京城徹底寒心了。


    從前他在家的時候,京城裏的情況他還是很了解的,許氏也一直為了他做出了太多的奉獻。


    許姆姆是自己母親的閨中密友,形同母親一般,可是旁人不知道。


    若不是許姆姆一直暗中保護他,按照他的性格,早就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


    “陸宴,此行一定要保重。”


    許姆姆輕輕地拍了兩下他的肩膀。


    “是。”


    待到沒人的時候,她才放開了說:


    “傻孩子,姆姆怕你聽不懂姆姆說什麽,現在再給你說一遍,你的母親和我都是女流之輩,就算是再有能力也幫不了你多少。”


    “可是你也知道現在朝中的局勢如何,聽姆姆一句勸,你現在的日子若是再裝作什麽都不懂,那可是活不了了。”


    陸宴也直接:


    “可是姆姆,這朝中還有我的活路嗎?”


    她也是歎了一口氣。


    “傻孩子,確實是沒有了。所以你才要好好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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