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祖父去世的一周年。


    楚清音趴在床上掩麵,失聲痛哭。


    “啊,好燙……”


    楚清音有些震驚地看著手上的玉鐲。


    平常楚清音是不會戴著母親給自己留的翡翠玉鐲的,隻有思念母親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看看。


    可是剛剛自己的眼淚滴上去的時候,這個玉鐲明顯的溫度突然變得很高,甚至超過自己體溫許多。


    “怎麽回事……”


    楚清音心裏怯怯,這是完全不合常理的,怕不是鬧鬼了吧?


    但是再轉念一想,這是母親留給自己的,倒是不害怕了。


    “這麽燙,天呐……這……這都燒紅了……”


    這個玉鐲明明已經這麽燙了,可是楚清音碰到卻不會燙傷。


    “這也太奇怪了吧……”


    放這個玉鐲下麵的鐵板也是燒紅了,楚清音本想去找個人來,但是轉念一想,這樣邪門的事情穿出去,母親留給自己的鐲子還能保住嗎?


    她趕忙連著盒子也一起丟進了剛剛放了水的浴缸裏,若是再晚一步,怕是盒子都要燒著了。


    “不管這是什麽邪門的東西,扔到水裏你總是要降溫的吧!”


    雖然表麵張牙舞爪,但是心裏還是有點害怕的。


    這可是母親留給他的,如果真是這麽莫名其妙的給壞了,她連哭都沒地方哭。


    可是眼見著,這桌子下放的那個鐵板仍然是燒的很紅,浴缸裏的水幾乎都要沸騰了,還是沒有任何見效。


    緊接著,楚清音看著這浴缸的水位線一點點往下走,甚至浴缸裏的水都要沒了,好多水都變成蒸汽往上飄。


    她趕忙把能打開的所有冷水龍頭打開,一直往浴缸裏衝。


    開完之後,她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前方。


    這十幾年的唯物主義信仰崩塌了。


    北地。


    “殿下,這……傷軍營那一些個小戰士……要咽氣了!”


    “怎麽回事?”


    陸宴趕忙緊張地問。


    “沒有水熬藥哇……而且這受傷本來就應該多喝水,可是……這麽多天都沒有下雪了,我們實在無水可喝……”


    正在這屋裏的氣氛即將凝結到冰點的時候,麵前的紅盒子突然滿出來一大堆的水,熱氣騰騰的冒著煙,讓麵前的人看著一愣。


    “這……這是什麽情況?”


    “這清澈透明的怎麽會如此純淨,難道是水嗎?”


    “這冒這麽大的煙看是很燙啊……”


    底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在這裏這麽長時間,誰也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場景。


    倒是陸宴的反應快。


    “快拿桶來,不要被燙著了,無論是什麽,先接著再說!”


    大家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一個個都呆傻了,殿下說話半天才有人回過神來,趕緊跑出去拿桶。


    看著這個人出去了,其他的人也才意識到現在是什麽情況,邊跑邊喊:


    “我長這麽大竟然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情況!”


    “有水啦!有水啦!”


    其他人聽到他這麽喊,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不會真的是水吧?這裏幹旱這麽久,怎麽突然會出現這麽多的水,而且還是熱的,這也太邪乎了吧。”


    聽到這話,那些跑著的小兵才突然意識到這個事情確實不簡單。


    “誰說不是呢?怎麽可能啊?我看那方向好像是將軍從始至終隨身帶著的首飾盒子裏冒出來的水,這水是出現的地方也太詭異了。”


    “確實啊,我現在仔細想想,這事情屬實離譜……我們不會是出現幻覺了吧……”


    聽到他們這麽說,別的人倒是不樂意了。


    “你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這麽多天了,我們這裏連一滴水都沒有,甚至已經有其他的小將軍開始偷偷祈福了。


    “這怕不是上天給的神跡,哪裏輪得到你們在這裏說嘴?若是真的是水,那怕不是救了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他說的這話也不假,隻有一個理由還能讓他們信服,那就是這真的是上天給的神跡。


    那如果這真的是神跡的話,他們現在亂說話怕不是要惹天神不願?


    “小李將軍,你別說了,我知道錯了,話說這真的是水嗎?”


    剛剛說話的那個士兵趕緊捂住嘴,把頭探過去問。


    確實不該這麽說,這些日子這麽餓這麽冷,大家都是知道的手上的創口,臉上凍的都裂了,嘴唇渴出血了,也沒有水。


    這裏沒有吃的,但是在餓死之前,他們肯定是先渴死的。


    “可不是嘛,剛剛已經有人把桶接過去了,等水涼了去嚐了一口,這水清澈透明,比我們平時在京中飲的還要幹淨!”


    聽了這話,旁邊的士兵一下子驚訝起來。


    “這居然真的是水,那我們豈不是都有救了?”


    “比京中飲的還要幹淨?那這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產出的水……”


    是啊,這裏天寒地凍的,怎麽可能會產出比京東還要幹淨的水呢?不過剛剛他們也都看了,這水實在是清澈透明。


    “哎呀,這些事情我們都不要想了,反正我們這次是有救了,一時半會兒是渴不死了。”


    “那可不是嘛,剛剛這些熱水已經送過去給那些受傷的小士兵們熬湯了。”


    這麽多天他們在這兒北地饑寒交迫,而且還忍辱受屈,時不時蠻夷過來侵犯他們,實在是知道他們現在已經是困獸之爭了。


    營帳裏。


    陸宴看著麵前熱氣騰騰的水,陷入了沉思。


    剛剛他還在為整個軍隊出去打仗的事情頭疼,畢竟如果他們再不彼此反抗的話,不能夠從蠻夷那裏弄點兒吃食和水來,尤其是水,那就實在是沒有活頭了。


    可是現在從自己麵前突然湧現出這樣如此幹淨而且還熱氣騰騰的水,剛剛他舀了一碗,先是聞了聞,然後又嚐了嚐,完全嚐不出任何端倪來。


    而且,是真的好喝!


    哪怕是在京中,他也從來沒有喝過如此幹淨的水。


    這水還在一直放著,他看著水的源頭——自己的那個玉鐲盒子。


    這個時候小李將軍突然來到,打斷了陸宴的思緒。


    “殿下。這事情事發突然,我是來跟殿下商議這事的。想來我們都心知肚明,這事情絕對不可能是尋常可以做到的。”


    “嗯。”


    平時從不信鬼神之論的陸宴現在也是已經無話可說——這個熱水正在自己麵前流著呢,他還能反駁什麽?


    “讓屬下鬥膽猜一下。”


    “講。”


    “前些日子屬下,實在是覺得我們突襲無望,便向上蒼祈求——我們北辰一直有個傳說。”


    “什麽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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