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明白,王爺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能力,而他也從來不知道自己身體裏還有一股這樣的能量。


    但顯然王爺要把這能量拿走,他就會死。


    剛才那種生命力都要被人抽走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他還以為他會死在王爺手裏呢。


    許明玉看著他的目光有些複雜,考慮了一會兒,無奈之下,隻好揮揮手,打過一道靈力,讓他想起之前的事。


    融合了許明玉打過來的靈力,程雨霖身上立刻發生了一些變化,泛起了一層閃耀的光暈。


    他本人也緩緩閉上眼睛,似乎在接受融合著什麽,臉上的表情也不斷起著變化。


    過了好一會兒,隨著身上的光暈消失,他慢慢睜開眼。


    看向許明玉,目光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看樣子是一切都想起來了。


    立刻單膝跪地行禮,這次行的禮節不是夫侍對妻主,而是下屬對主子。


    “屬下洛澤,恭迎神女回歸。”


    就知道他會有這個反應,許明玉親自將他扶起來。


    感覺他身體微微有些一僵,卻沒有躲開,心下明白程雨霖對她還是有些抗拒,她收回手。


    “你不要緊張,我隻是想扶你起來,沒有其他意思,我們已多年未見了,不必如此多禮。”


    程雨霖抬頭看著許明玉此刻的表現,似乎也看出她與從前的弦月有所不同了,神女好像溫和了許多。


    但通過這次的事情,轉世輪回的二人之間也發生了嫌隙,他不確定神女還會不會接受他。


    看他有些欲言又止,許明玉說道,“本來我是打算將靈力抽取回來,然後放你自由也就是了,沒想讓你想起來以前的事。”


    “但剛才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若是我強行抽回靈力,你一定會沒命,我不能害你性命。”


    “況且這種事無論我如何解釋,也不如讓你自己想起來了解的清楚。”


    “以後你若不願記得這些,我也可以再把你的記憶封存起來,那你還是程雨霖,全都由你自願。”


    “從前之事並非我有意為之,我知你不願委身於我,不會強迫你。”


    “你現在也還是清白之身,這輩子還有機會選擇你想過的生活。”


    “如果以後你有什麽想法,隨時可以跟我說,我會盡力幫你達成的。”


    “但你一直是我的下屬,這不會變,你不必因為這件事有什麽心理壓力。”


    “既然靈力暫時無法抽取回來,那就先寄存在你體內吧,以後你不要再犯錯就是了。”


    “這次的事我就不追究了,時間不早了,你早點歇著吧。”


    隨著記憶的回歸,程雨霖以前的功力也已經隨之恢複,不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子。


    相信就算她不囑咐,以八大家族對她的忠心,程雨霖以後也不會再做傷害她的事。


    看他都沒開口,許明玉說過這些話以後轉身就要離開。


    程雨霖心知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緊跟著追了出來,急切的說。


    “王爺等等,王爺誤會了,無論是之前的神女,還是現在的王爺,我都是心甘情願跟在您身邊的,沒有任何不願意。”


    “雨霖是真心傾慕您的,我還有好多話對您說,您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許明玉走到門口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來看著他,此刻兩人之間隻隔了幾步的距離。


    可以清楚的看到程雨霖眼中對她也有著不亞於其他人身後的情意,這是許明玉意外的。


    她問,“以前我曾帶給你諸多痛苦羞辱,我知道你是被我強迫,不是真心願意服侍我的。”


    “今生好容易有恢複自由身的機會,我也願意放過你,你難道不願意?就不怕我再折磨你嗎?”


    程雨霖咬了下唇,蒼白的麵色都浮起了一絲紅暈,微微垂下眼,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聲音也很低,但卻堅持的說。


    “王爺誤會了,屬下從來沒這麽想過,在您還是神女的時候,大家的確受過不少苦,我們知道那都不是您願意的。”


    “不然以前您也不會拒絕左右護法和其他幾人的情意,最後還封印自己留下靈力保護我們,不然我們早就死了。”


    “您這麽做正是因為不想傷害我們,我們心裏都明白。”


    “其實奴對您的情意並不比其他人的少,莫言和輕風也是一樣的,隻是我們表現的比較含蓄,所以您一直沒感受到而已。”


    他口中說的莫言和輕風,正是穆子言和白若林兩人。


    見許明玉隻是默默看著他,沒有說話,程雨霖目光更加真誠,向前走了一步,試探的說。


    “如果王爺不是恢複了從前的記憶,已經不想與我在一起了,可以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看著他目光中的真誠,許明玉覺得以前她可能的確是有所誤會,點了點頭。


    “我們這麽久沒見了,聊聊也好,外麵太冷了,進去說吧。”


    這裏是程雨霖側妃住的院子,他雖被禁足,但許明玉也沒虧待他,房裏的炭火一應俱全,很是溫暖。


    隻要她願意留下,程雨霖都很開心了,親手泡了一壺熱茶,給許明玉倒了一杯奉上。


    “王爺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吧,其實當年還發生了很多事,才導致了靈淵分裂成諸多國家,是我們無能,沒能為神女守護好靈淵。”


    “那時神女忽然將自己和靈使封印,左右護法和我們都很傷心,但我們知道神女不死不滅,早晚會回來的。”


    “為了保護好神女留在我們體內的靈力,我們也會一直等著你回來。”


    “直到左右護法卜算預測出神女歸期即將到來,我們才各自封存自己的靈力投胎轉世。”


    “轉世後我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使命,但還是讓我遇到了王爺。”


    “王爺,請您相信,我從來沒有背叛過您,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就算之前沒有過去的記憶,王爺待我這樣好,我也不會做背叛王爺的事。”


    “我之前和怡親王的確相識的早,也曾被她迷惑過,但我和她之間的確是清白的,我隻是在我們成婚之前和她見過幾次麵。”


    “嫁給王爺之後,我心中便一心隻有王爺,早已放下了與她僅有過的那一點朦朧情愫。”


    “後來是她主動找到我,還想迷惑我,讓我為他所用迫害王爺,但我當時立刻就拒絕了。”


    “從那之後她也再沒找過我,我以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想到她還是想了別的法子害王爺。”


    “其實我到現在都很疑惑,在我院中之時,王爺吃用的東西都是經我親自打點的,我不清楚他是怎麽把毒下進茶水裏的。”


    “但這件事我的確是不知情的,直到王爺毒發離開王府,我才知道真相。”


    “可那時一切都來不及了,我隻能盼著王爺沒事,王爺,您能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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