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蒙迦德高塔之上。


    麵對張和安提出來的問題,格林德沃與裏德爾同時無言。


    巫師們能應對那樣程度的傷害嗎?


    沒有的。


    最大的手段,也不過是重新再找個地方躲藏起來,再用遺忘咒一點點消除所有人的記憶。


    而這也正是如今魔法部正在執行的策略。


    “所以你是堅定的守舊派?”格林德沃的問題,讓張和安有一瞬間的疑問 。


    可以僅僅隻是一瞬間。


    “算不上,但若你們認為我是,那我也可以是。”張和安打著太極。


    這話就是間接性告訴對麵兩人。


    如果硬要將她視作敵人,那她也必定會是個合格的對手。


    張家人不願招惹麻煩,可卻從來都不怕麻煩。


    “你比裏德爾更適合掌管聖徒,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聖徒交給你管理。”格林德沃繼續拋出自己的籌碼。


    “沒興趣,我不會加入任何組織 。”張和安會覺得幹脆。


    開玩笑,本來掌管偌大的家業事情就夠多,加上霍格沃茨的工作,她是嫌自己的工作不夠多嗎?


    雖然家族中有張雲幫她管著,倦鳥巷有馬利喬,可教書是真實打實的的累。


    教一天書,比她訓練張平夏跟張安青姐弟一周還累。


    張和安的答案,並未出乎格林德沃的預料。


    至於裏德爾……


    無所謂,安娜格裏戈裏從來不說假話。


    隻要不是加入士死徒的對立麵就行。


    “每個人都有奮鬥和為之努力的目標,格裏戈裏女士在巫師界名聲頗高,難道就這麽甘心隱於他人之後?”格林德沃問道。


    就算是鄧布利多,在年輕時也追求過一個偉大的目標。


    是因為發生了某些事情,才導致他‘清醒’過來,轉身投入教育事業。


    裏德爾認真凝視著張和安的雙眼。


    身為一個合格的斯萊特林,難道她真的不追求榮耀麽?


    先讓自己成為榮耀,最後超越榮耀。


    這分明是張和安透露給他的方法。


    那她自己呢?


    真的不在乎被他超越嗎?


    “我不記得過去,所以沒辦法用過去的思維來回答,”張和安稍微解釋一句,繼續道:“但……”


    這一個停頓,同時讓兩人打起精神。


    “我不在乎名聲和權力。”


    因為不在乎,所以什麽都能夠豁得出去。


    “問題回答完了,現在交易算結束了。”張和安提醒著。


    格林德沃:“自然,交易完成。”


    三人不約而同起身,張和安收了桌椅,“我想裏德爾先生往後應該不會再因為這樣的事情來找我了。”


    “同為霍格沃茨教授,你這樣會讓人誤會我們絕交老死不相往來了。”裏德爾有些無奈 。


    其他斯萊特林都巴不得跟他走得近一些,可唯獨安娜格裏戈裏,就是蛇院當中的異類。


    不……


    現在還要加上那對姐弟。


    “老師,沒什麽事我和格裏戈裏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裏德爾看出格林德沃眉宇間的疲態。


    “去吧,”格林德沃在張和安走到牢房門口時,出聲道:“等你恢複全部記憶後,可以再來找我,我期待和你的下一次見麵。”


    對格林德沃來說,失憶後的張和安能聽懂他的預言,卻並不代表恢複記憶後的張和安不會。


    今天的交易看似是格林德沃吃虧了。


    可一旦對方恢複記憶,想起來今日預言。


    到那時才是他真正收取報酬的時候。


    ……


    “安娜格裏戈裏,你真的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走出紐蒙迦德,裏德爾開口問道。


    他不能理解。


    一個三十多將近四十的人,此刻卻猶如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對方的年齡,他是真的會將她認作年輕人。


    亦或者是……安娜格裏戈裏的女兒。


    “你這麽在乎我的生死,又是為什麽?”張和安皺眉反問。


    她不知道裏德爾的堅持究竟是何。


    喜歡?


    不太像。


    關心?


    同樣也不像。


    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死敵。


    “如果是因為外界那些將我們放在一起對比的流言,”張和安抬眸認真無比地說道:“那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安娜格裏戈裏不如湯姆裏德爾,我認輸,你是贏家。”


    “現在,可以了嗎?”


    說完,繞開裏德爾徑直朝著來時的路往使用瞬移和幻影移形離開。


    她不想跟這個人有什麽牽扯。


    張和安不知道的是,這些話對將贏她當成執念的裏德爾來說,殺傷性有多麽大。


    裏德爾手中死死攥著什麽東西,殷紅液體從手指縫隙流出,眼眸中的紅色暗芒一閃而逝。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道身影,裏德爾才像是回過神來似的。


    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攤開掌心,一枚水滴形狀的金屬牌靜靜躺在那裏。


    暗紅的金屬鐵片,中間雕刻著一朵玫瑰,花瓣位置用白色鑲嵌。


    上麵依稀能看到一些細小的雕刻痕跡。


    “送不出去的東西,留著也是廢品。”


    話音落下,裏德爾便將手中這件剛剛煉製成功沒多久的煉金道具隨手一拋。


    繼而消失在原地。


    ……


    牢房內重新恢複安靜。


    格林德沃再次坐在窗邊,靜靜看著外麵。


    果然還出年輕,有時候人和人之間的交集就是這麽奇怪,越是輕而易舉就贏下的,就越是不甘心。


    格林德沃輕聲喊了一個名字 。


    “福克斯。”


    拿出筆和紙,格林德沃寫了封信,用信封裝好放在窗台上。


    “幫我把這封信交給鄧布利多。”


    事關他的學生,格林德沃相信鄧布利多會看的。


    無事發生,除了空氣中傳來的一絲灼熱外,再無其他異常。


    裏德爾不知道的是,他扔掉的東西,被某隻鳳凰連同著信一同叼回了霍格沃茨校長室。


    鄧布利多:雖然沒去,但知道的事情同樣不少!!!


    鳳凰鳴叫聲從天際傳來。


    霍格沃茨師生們對此都見怪不怪。


    這隻鳳凰時不時就要出去放風幾次,甚至還養了一群蝴蝶當寵物。


    就……挺離譜的!


    校長室內。


    帶著半月形眼鏡坐在椅子上做批注的鄧布利多,看向福克斯的籠子。


    下一秒,火焰憑空出現。


    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隻火紅色的大鳥。


    在福克斯的嘴巴上,還叼著一個水滴形狀的暗紅色鐵片以及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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