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內部出現巨大波動,其輻射範圍也隨著一道道家族命令而擴大。


    最先感受到變化的,是假扮‘安娜’的張珊珊。


    從張和安以安娜這個身份穩定出現在國內以來,一直都是她在代替張和安處理瑣碎雜事。


    張瑞白的出現打亂了整個計劃,以至於蘇藝的後續安排,都不得不暫時擱置下來,至於後續怎麽安置……


    張瑞恒將把控權交給了張珊珊自己。


    與之一同交給她的,還有一個任務。


    找個合適的‘理由’離開國內,並且短時間內不要回來。


    這當中可操作的空間很大,張珊珊近距離觀摩張和安行事這麽多年,自然不會是個‘傻白甜’。


    具體要坑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算計張家族長,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究竟夠不夠格。


    張家隻是比以前落魄了一點點,又不是完全滅族,賬這種東西,他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算。


    ………


    傍晚,長沙火車站。


    一個帶著墨鏡的高大男人左顧右盼,似在尋找什麽。


    周邊行人陸陸續續從黑瞎子身邊路過。


    在巴乃張啟靈這個張家族長被人給算計,幾個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裏的臭老鼠將人帶走,把他的‘長期飯票’給謔謔沒了。


    張家那兩個暗中保護的人似乎也出了事,現在還不清楚是死是活。


    這趟任務接的,簡直就他媽虧大了。


    尾款結不到了不說,飯票還沒了!!!


    最關鍵是黑瞎子根本不清楚那些人究竟要把張啟靈轉移到哪裏。


    為了調查,他跑了幾個地方都一無所獲。


    直到前兩天意外收到一封由張家人傳遞給他的信。


    信上隻有一句話,張啟靈在長沙。


    這也是黑瞎子這時候來長沙的原因。


    以張家的行事風格,黑瞎子可不相信對方會查不到他已經抵達長沙的消息。


    夕陽染紅天際,映照在出站口人來人往的道路上。


    這樣絢麗奪目的顏色,落入墨鏡下的雙眼中,隻剩下一片灰白


    就在黑瞎子努力找人時,一塊小石頭突然落在他腳邊。


    順著石頭扔來的方向看去,一個黑衣男人隻淡淡看了他一眼,立馬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雖然是個陌生麵孔,但以黑瞎子對張家人片麵的了解,這人絕對跟啞巴張出自同一家。


    瞅瞅那‘殺人如麻’的冷漠氣質,說不是出自同一家族之人,狗都不信。


    長沙城裏大街小巷黑瞎子還是熟的,眼見著距離解府越來越近,眉頭微挑,眼眼中閃過一抹戲謔。


    這老張家還有要借助別家力量才能完成的事兒?


    可當真是稀奇。


    一直守在張啟靈身邊的張家人,除了保證對方能好好活著以外,其餘的便以養好他傷為主。


    可明明一直好好養著,人就是不醒。


    照顧貓貓族長的張家人:……


    族長這是不是嫌棄他們??


    黑瞎子跟著來到解府某個偏僻的院牆前,眼睜睜看著對方翻牆而入。


    “這……”黑瞎子喃喃自語:“這也不怕被被人打出來?”


    就算武力值高,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私闖民宅不是。


    他是個有道德的人,絕對不會幹這樣的事。


    牆另一半,忽然升起一塊粘著白紙的木板,用毛筆寫了一個數字。


    然後……


    “老板,你說你翻牆翻那麽快幹什麽,以後這種事還是交給瞎子我給你們探探路。”


    說話間,黑瞎子已經三兩下越過那麵牆,落入院中。


    照顧張啟靈的兩個張家人麵麵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無語。


    “一半傭金,另一半等帶著族長離開這裏後再給你。”其中一個張家人說道。


    黑瞎子笑眯眯接過錢,張家人雖然神神秘秘,但他們有一個讓人無法討厭的點。


    那就是給錢痛快又大方。


    不像其他人,人菜事兒還多,任務中途還要變卦。


    “照顧好他,需要什麽告訴我們就可以了。”


    說完,兩個張家人齊齊翻出院牆離開。


    黑瞎子:“……”


    這些人是不是對他太放心了一點?


    不怕他跟別人一樣,把啞巴張給賣了?


    可話又說回來,把失憶後的張啟靈賣給別人,不如賣給老張家,能拿到錢的同時,還不用擔心被追殺。


    解家靠近外牆的院落不算大,黑瞎子根據足跡判斷了張啟靈大概所在的房間,推門徑直而入。


    房間陳設簡單,跟張家在首都給張啟靈安排的那個臥室相比,可差遠了。


    一眼掃完,黑瞎子便見到原本還昏迷著躺在床上的張啟靈,不知什麽時候坐了起來。


    “我去!”黑瞎子被張啟靈這神不知鬼不覺的醒來方式給嚇了一跳。


    “啞巴張,你什麽時候醒的?”


    坐在床上麵部表情淡漠,眼中透露著迷茫的張啟靈,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這個‘陌生人’。


    “你是誰?”


    黑瞎子:“……”


    再一次被朋友忘記是什麽感覺?


    黑瞎子:看在錢的份上,啥感覺沒有。


    “我姓齊,外號黑眼鏡,不過一般人都叫我黑瞎子,我們倆算是……飯友。”


    黑瞎子給張啟靈‘科普’起了他的前半生。


    每次失憶,那記憶就跟被清空了一樣,黑瞎子都習慣了。


    下次他準備弄本小冊子,專門記錄他跟這啞巴張的點點滴滴。


    省的每次張啟靈失憶,都要他再解釋一遍過往。


    忒麻煩。


    ……


    魔法世界。


    翌日一早醒來探望自己學生的鄧布利多與霍拉斯兩位教授,原以為詛咒解除後,張和安就能醒來。


    誰知道對方又毫無預兆地發起了高燒。


    “這裏的環境並不適合安娜修養 。”霍拉斯看著躺在床上高燒不醒的張和安,心中為這個學生的命運感到憐憫。


    安娜醒來,該要怎樣麵對這一切。


    鄧布利多看了眼這仍舊破敗的房子,並未施加任何修複魔法,這裏的事情還是等安娜醒來後,再決定要不要將這裏複原。


    “我們打算今天送她去霍格莫德村成浮遊之所,等她醒來。”張雲答道。


    這本就是計劃中的事情。


    唯一在張和安計劃之外的,便是那該死的詛咒。


    六天後,九月十七日,周五。


    霍格沃茨。


    霍拉斯這幾天一直忙著熬製藥劑,甚至還貼心地準備了幾種漂亮又好喝的顏色與味道。


    “安娜最喜歡的藍莓味……”


    看著坩堝中的藥劑顏色與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味,霍拉斯滿意一笑。


    外麵買的恢複藥劑怎麽能跟他單獨為安娜量身定做的好。


    為了這些藥劑,他已經有一周沒出門交際了。


    但一切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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