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失落苦笑的女子,謝澹煙心中難免有一些波動,但臉上卻是絲毫沒有表現出來,隻是輕輕點了點頭,壓著嗓子說道:“沒事,沒事。”


    聽著謝澹煙特意壓低的聲音,女子聽出些許的熟悉,失落的臉上瞬間湧起些許希冀之色,雙眼馬上緊緊盯著謝澹煙的臉,希望能從謝澹煙的麵具上找到些許“謝鳴鞘”的影子。


    在一旁默默看著的月溶溶心中大呼不妙,直接從青娥手中接過何萱,一臉“醋意”的走到謝澹煙身邊,“不爽”的把何萱塞進謝澹煙手裏,鼓著臉頰錘了謝澹煙一拳,隨後擰住謝澹煙的耳朵,厲聲說道:


    “屈頌橘!怎麽回事!?我和萱兒還在身邊呢!你就開始拈花惹草!?怎麽?你不要我了是嗎?”


    被稀裏糊塗塞進謝澹煙懷中的何萱有些發愣,但感到月溶溶和謝澹煙之間的氣氛,眼睛一眨,大珠的淚水直接從臉龐滾下,“嗚嗚嗚,爹爹,你不要我了嗎?嗚嗚嗚。”


    謝澹煙自然明白月溶溶的意思,連忙求饒道:“哪有!?媳婦兒,你真的想錯了!這姑娘都說她認錯人了,認錯人了!是吧姑娘?你快解釋解釋!要不然我老婆孩子都要走了!姑娘!”


    看著謝澹煙一臉求饒的樣子,女子臉上露出些許失望,苦澀的開口:“抱歉,這位姑娘,尊夫的樣貌和我的一位好友有些相像,一時間認錯人了,實在抱歉。”


    見女子確確實實道歉,月溶溶臉上的神情也好看了許多,一腳踢在謝澹煙屁股上,厲聲喝道:“還不快走!真是的,就知道拈花惹草,走走走,晦氣!”


    聽著月溶溶不停的嘀咕,女子看了眼謝澹煙的背影,盡管是那般的相像,但還是失望的搖了搖頭,“是我認錯了,走吧,琴兒,我們回府。”


    “是,小姐。小姐,謝小將軍已經故去了,您,您還是忘了他吧……”被稱為琴兒的婢女不忍心看著女子哀愁的樣子,開口勸道。


    聞言,女子更是慘然一笑,最終無言離開。


    等離開女子後,月溶溶逐漸收斂了自己的演技,剛準備把何萱還到青娥懷中,就聽到張鬆明的傳音,


    “現在都不要停,不要亂動。剛才的動靜引來了荒國暗衛的警戒,快走,我和鐵劍會想辦法擾亂他們,走走走!”


    眾人心中立刻一緊,尤其是不清楚究竟為何的青娥和譚玄機,兩人下意識看了眼謝澹煙,盡管不清楚原委,但她們也都猜到這一切應該是與謝澹煙以及那個被稱為“明鞘”的男子有關。


    不敢停止,月溶溶四女抱著何萱悄然加快了腳步,張鬆明和鐵劍則走一步停一步,不一會兒,一行人便自然分成了兩部分。張鬆明和鐵劍身上的靈力如靈蛇般在人群下方遊動,時不時絆一下暗衛的腳步。


    然而為了不暴露自己,張鬆明和鐵劍兩人也隻能在人群中使暗手擾亂暗衛的腳步,卻無法從根本上阻止周邊暗衛的靠近。不過,就在張鬆明一行在心中做好各種準備,打算動手的時候,耳邊響起了皇甫柘的傳音:


    “你們繼續保持現在的行動,不用著急,我有辦法阻止他們,等下去客棧匯合。”


    皇甫柘傳音剛落,一陣怪風立刻從天地間刮起,夾雜著些許細小的塵粉,“恰好”在暗衛的周邊刮過。荒國的暗衛心思全在謝澹煙身上,自然就沒有防備這陣怪風,直接便把細小的塵粉吸入體內。


    剛走了幾步,所有吸入塵粉的暗衛都感到一陣頭暈眼花,下意識停下腳步緩了一下,就這暈眩過去之後,月溶溶一行已經離開了這些暗衛的視線,向著原先的客棧遁去。


    明白自己徹底丟失了跟蹤目標,暗衛彼此傳音,隨後再次隱沒在人群中,重新開始關注人群中不正常的情況,其中的暗衛首領則將此次事件記錄下來,從人群中撤出,迅速向上級暗衛組織走去。


    一個時辰之後,月溶溶一行陸陸續續的回到客棧,等月溶溶幾人全部走進宗門之後,譚千落和皇甫柘從房頂落下,關上大門,皇甫柘直接問道:


    “你們幾個幹什麽了?怎麽會被暗衛盯上?屈頌橘被發現了?不可能啊?”


    皇甫柘這樣一問,眾人立刻把目光移到謝澹煙身上,月溶溶也是隨之好奇的問道:“那個女人是誰?你跟她很熟?她怎麽直接喊出了你之前的名字?”


    聽著月溶溶的疑問,譚玄機和青娥馬上豎起了耳朵,這可是大八卦的氣息。謝澹煙則是刮了刮臉皮,隨後輕輕歎了口氣,簡單布上一層隔音法陣,防止周邊普通人的偷聽。隻聽她講道:


    “我跟她算得上青梅竹馬,因為小時候需要為兄長治療,想著要我有個好一點的生活環境,在兄長治療的期間,父母一直把我送往洛府生活。所以,小時候和我經常玩的朋友也就她一個。”


    “不過,後來因為兄長的治療情況一直不樂觀,家中就逐漸放棄了對兄長的治療。但又因為我們家是荒國的柱石,為了荒國的安危,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替代了兄長接受了家中的期待。”


    “同時也離開了洛府,從那之後,我便一直進行中《黑帝儺舞》的修煉,與她也就逐漸疏離。後來,從我參軍之後,也就得了大勝或者節休之時才能和她見麵,直到那天發生。”


    聽著謝澹煙的解釋,月溶溶卻是微微一笑,“是嗎?恐怕應該還有點東西沒告訴我們吧,澹煙姐?人家時隔多年僅憑一個背影就將你認了出來,當被你否認的時候還一臉苦澀,恐怕你倆之間應該不隻是好朋友的關係吧?”


    謝澹煙臉色大囧,悄悄瞥了眼皇甫柘,害羞地搓了搓手,“那,那也不能怪我啊。”


    “因為兄長的疾病,自我誕生以來,我家就將我的性別嚴格保密。所以,所以,一直以來,她和她的家人一直認為我是個男人。也,也就是說……”


    皇甫柘直接想到了小說中的情節,當即說道:“也就是說,她家裏人和她一直都把你當做她們的女婿!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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