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自豪:“墨山。”


    綺羅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她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原來是你。”


    墨山顯得有些驚訝:“你知道我?”


    綺羅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墨山的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那麽有名嗎?”


    ……


    綺羅、大角牛和緹娜跟隨著墨山,穿過異學宮前的街道,來到了一處幽靜的亭子。


    這裏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寧靜,與外界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


    亭子建在一片翠綠的草坪上,周圍是幾株蒼勁的巨樹,它們的枝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綺羅:“我可以教你領悟大道,但你得幫我們看看,我們的壽命有多少。”


    墨山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可以。”


    一行人走到亭子中,坐在雕刻精美的石凳上。大角牛的目光被亭外緩緩流動的河水吸引,那河水在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像是無數顆跳動的鑽石。綺羅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將他從沉思中喚醒,指向墨山:“先看他,他的壽命有多少?”


    墨山隻是淡淡地看了大角牛一眼,便開口說道:“三十二年零三個月又五天。”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讓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綺羅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計算著什麽。


    接著,墨山轉向緹娜,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輕聲說道:“她的壽命是九十七年零八個月又十二天。”


    墨山看著綺羅,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震撼,仿佛在麵對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跡:“不管看幾次,都讓人吃驚,我沒想到,竟然有人的壽命可以達到九萬年。”


    綺羅點了點頭,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她轉向墨山,聲音中帶著一絲好奇:“道境的壽命是多少?”


    墨山微微一笑:“我看到壽命最少的道境都是三千年,而最多的,達到九千年。”


    ……


    不久後。


    綺羅的聲音在亭子中回蕩,如同古鍾的低鳴,深遠而悠長。


    她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時間的迷霧,能洞察世間一切的真理。


    她緩緩說道:“道,是世界的法則,有強有弱,對於個人而言,有適合與不適合。”


    “適合的道比其它道更容易入門,領悟速度也會更快,而不適合的道,則難以入門,甚至無法入門,就算勉強入門,領悟速度也會事倍功半。”綺羅的目光依次掃過大角牛、緹娜、墨山和若水,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墨山道友在我看來,應該適合水道,而若水道友,則更適合風道,但能否領悟,看運氣。”綺羅的話語落下,亭子裏的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每個人的心中都泛起了不同的波瀾。


    亭子裏,綺羅說了很多,隨著對道的理解的深入,漸漸的,大角牛難以理解。


    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迷茫,仿佛被卷入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漩渦,無法掙脫。


    緹娜聽得雲遮霧繞,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仿佛置身於一片濃霧之中,看不清前方的道路。


    墨山則努力聽,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執著。他的身體微微前傾,像是要將綺羅的每一句話都刻進自己的心中。他的眉頭時而緊皺,時而舒展,顯然在努力消化著綺羅的話語。


    而若水卻聽到津津有味,她的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綺羅的話,讓她有一種撥開雲霧見月明的感覺。許多以前難以理解的東西,在這一刻忽然清晰明了。


    她悟道了,但悟的並不是綺羅任務最合適她的風之道,而是水之道。


    道韻在她身上流轉時,天空之中,也浮現了第三十四顆道星。


    若水睜開眼睛,對綺羅道:“謝謝您。”


    綺羅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帶著大角牛和緹娜離開了亭子。


    墨山走到若水身邊,牽著若水的手,問:“感覺如何?”


    若水道:“她很強。”


    墨山無語道:“她自然很強,你呢?道境的感覺如何?”


    若水說道:“很奇特。”


    墨山:“怎麽奇特?”


    若水:“以前,能控製的隻有身體,現在,可以控製天地之力,就像是天地之力成為了新的手一般。”


    墨山歎息:“哎~我的天賦終究不如你,無法領悟大道。”


    若水卻道:“在我看來,夫君是最有天賦的人。”


    ……


    異學宮,這座類似於現代學校的建築,主體結構是一棟三層高樓,雖然僅有三百多間教室,卻孕育了無數人族智者,成為智慧的搖籃。


    在這裏,不僅匯聚了人族的精英,還有那些半獸人,他們在外界或許是不共戴天的敵人,但在異學宮的圍牆內,所有的敵意和爭鬥都被暫時擱置。


    每一位踏入這裏的學子,無論是人族還是半獸人,都換上了一副求知若渴的麵孔,曾經的生死仇敵在這裏變成了共同探索知識的同窗。


    綺羅帶著大角牛和緹娜進入異學宮時,呈現在他們眼前的景象,是一片寧靜祥和。


    人族與半獸人並肩站立,沒有絲毫的不和諧,仿佛他們天生就應該如此。


    在涼亭間,過道裏,半獸人與人族學子們熱烈地討論著各種話題。


    他們或圍坐在一起,或站在一旁,彼此間的眼神充滿了對知識的渴望和對對方的尊重。


    半獸人向人族請教著複雜的魔紋理論,而人族則向半獸人學習著古老的戰鬥技巧。


    在這裏,知識沒有界限,隻有共同的進步。


    綺羅的目光在人群中穿梭,他看到了一位半獸人學者正在向人族學生解釋一種古老的符文,而旁邊的人族教師則在向半獸人展示如何使用一種新型的煉藥方法。


    這樣的場景在異學宮中隨處可見,每個角落都充滿了學習的氛圍。


    ……


    在異學宮的幽深角落,副宮主諸葛靖坐在自己的書房內,他是一個六十五歲的半獸人,他的存在仿佛與這個古老的時代同呼吸,共命運。


    他的皮膚上覆蓋著歲月的痕跡,每一道皺紋都訴說著過往的滄桑。諸葛靖,一個與異幾乎同齡的傳奇人物,他不僅熬過了生死大劫,更是在兩個滅世浩劫中幸存下來,修為達到了六階中期的境界。


    他的學生中,有三位在新紀元中領悟了大道,成為了傳說中的存在。然而,諸葛靖自己卻始終未能觸及那至高無上的境界。但他對此並不在意,因為他的心中有著另一種熱愛——魔紋,一種神秘而強大的體係。


    在魔紋誕生的初期,諸葛靖便是推動其發展的中堅力量,他的研究讓魔紋技術進步了一大截,並使其廣泛流傳。然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第二紀元即將結束,魔紋的發展也遇到了瓶頸。諸葛靖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不知道該如何讓魔紋更進一步。


    新紀元的到來,神傳下魔紋傳送陣,為諸葛靖帶來了新的希望。他看到了魔紋的新方向,但同時也帶來了新的困惑。他與異學宮中的許多智者一同拆解魔紋傳送陣,卻發現其中有許多魔紋是無法理解的。


    最讓諸葛靖無法理解的有兩點:


    一:為何隻有擁有空間血脈的生靈能夠通過傳送陣,而其他生靈卻不行?


    二:為何通過魔紋傳送來新世界的人成年後會患上頭疼病,必須回到起源世界才能恢複?


    他夜以繼日地研究,試圖解開這些謎團。第一個問題似乎無解,但第二個問題,他終於找到了答案。在魔紋傳送陣那幾個複雜深奧的九個符文中,有一個符文是造成頭疼病的根本原因。


    雖然不明白為何會如此,但他知道,隻要剔除出這個符文,就可以解決頭疼病的問題。但那個符文與魔紋傳送陣是一個整體,混雜了許多其他功能,牽一發而動全身。如果缺少了這個符文,魔紋傳送根本無法啟動,所以幾乎無法剔除。


    諸葛靖的眉頭緊鎖,他的目光落在了書桌上那卷泛黃的魔紋圖譜上。他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那些複雜的線條,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甘。


    就在諸葛靖沉思的時候,一陣輕微的敲門聲打破了房間的寧靜。他抬頭,隻見一個人類青年站在門口,神色恭敬。


    “小宮,怎麽了?”諸葛靖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滿情緒。


    青年恭敬地行了一禮,道:“副宮主,宮主找您。”


    諸葛靖微微皺眉,問道:“找我何事?”


    青年回答:“有貴客到,宮主讓您去一趟。”


    諸葛靖冷哼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什麽貴客,需要我去迎接。”


    青年卻道:“那人已經去了宮主房間,正等您去。”


    諸葛靖有些吃驚,異學宮的宮主異常年閉關,一般人根本沒機會進入他的房間。


    【這位貴客是誰?竟然能進宮主的房間。】


    他心中雖然疑惑,但也不敢怠慢,匆匆起身,出門向宮主的房間而去。


    走到門口,他看到屋裏走出來兩人。


    一高一矮,高的是個有著火紅色長發的高挑女子,矮的是一個長著一對笨重牛角的孩子。


    “師姐,師父騙我,異先生跟我一點也不像。”孩子的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我看挺像的,都長著一對角。”女子的聲音柔和,帶著一絲戲謔。


    “可是,他的角那麽細,那麽短,藏在頭發裏,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哪像我的,藏都藏不了。”孩子嘟囔著,顯然對自己的牛角頗為不滿。


    “大角牛,別生氣了,師姐我帶你去外麵玩。”女子輕輕拍了拍孩子的頭,語氣中滿是寵溺。


    兩人說著話,漸漸走遠。諸葛靖站在門口,目送他們離去,心中卻掀起了波瀾。那個孩子,難道就是宮主所說的貴客?他為何會長著牛角?而那個女子,又是什麽身份?諸葛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


    他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緩緩推開了宮主房間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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