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枯桑早在前幾日就從施鳳瀾口中得知賀朝露跟了蔣明鏡,如今誰也不敢得罪,可她不一樣,上一次就是蔣明鏡從中作梗,讓爸爸送她出國,如今就是蔣家又如何,大不了再出國留學一次。


    見她毫無反應,反倒氣急敗壞,指著她鼻子道:“賀朝露,你算是個什麽東西,不過是個賤貨陪男人的爛玩意兒,還有臉跟我這樣說話,你們周家一家兩隻雞,怎麽,敢做不敢當嗎?”


    賀朝露嗤笑一聲:“葉枯桑,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啊。罵的這麽髒,施家有給你一點好處嗎?”


    葉枯桑笑了笑,眉眼一挑,帶著挑釁:“是,施家確實沒給我好處,但我們都是清白人家都要臉,骨子裏就喜歡懲惡揚善,罵的就是你這種三觀不正的人,哎呀,不過也正常,畢竟你有個當小三的媽,上梁不正下梁歪。”


    賀朝露冷冷看向她,平靜道:“我媽媽不是小三,不管你信不信,這就是事實,再者我和施家、賀家的恩怨,還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插手。”


    葉枯桑冷哼一聲:“哼,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呀,古姐姐,很快就要回來了,你以為你能得意到幾時?”


    看著賀朝露露出疑惑的表情,葉枯桑得意一笑:“你還不知道吧,古姐姐是蔣先生的白月光,蔣先生真正愛的人其實是她,你這樣子倒確實和她有幾分相似,不過終歸就是個替代品,沒用的,不過是個玩物。”


    賀朝露倒是沒有聽過這號人物,從她口中聽到時確實有些意外,竟在一瞬覺得心裏酸酸的,但蔣明鏡大她這麽多,有過過去也很正常,即便她是替身也沒資格置喙,她如今知道了也好,一場交易,清清白白,她走時也能暢快些。


    “怎麽戳中痛點了,怕蔣先生拋棄你時變過街走狗啊?”


    賀朝露抬眸笑了笑:“罵夠了嗎,我可以走了嗎?”


    “你。”葉枯桑指著她剛想打巴掌,兩人身後就傳來一聲:“夠了!”


    “施阿姨。”葉枯桑放下了手。


    賀朝露轉頭並未在說話。


    施鳳瀾走到葉枯桑一側,冷冷看著賀朝露,眼眶有些紅紅的,怒斥道:“年歲久了,就可以掩蓋你母親是小三的事實了嗎?就可以扭曲事實不顧別人的死活了嗎?賀朝露,你帶著“賀”姓是賀家的種,你的存在就是你母親破壞別人家庭最好的證明。”


    葉枯桑覺得有人撐腰,聲音提高了八度,附和道:“就是,賀家家破人亡,還不是你這個掃把星害得,小賤人,害人精。”


    賀朝露從前總是忍讓施鳳瀾,一是寄人籬下二是畢竟是哥哥的親生母親,可如今她想應是不必了。


    她盡量平複心情,平緩語氣:“施姨,我同您說過很多次了,我母親不是小三,當年她對您和爸爸已婚的事情並不知情,是爸爸騙了她,可您一直在掩耳盜鈴,剛愎自用,隻信爸爸的一麵之詞,我也無話可說。”


    施鳳瀾繼續怒斥道:“口說無憑,你幾句顛三倒四的話,毀的是我整個家庭,我憑什麽相信你,賀朝露,你本性暴露了是嗎,你可別忘了,當初你走投無路是賀家救你的。”


    賀朝露不禁有些想笑,她看著施鳳瀾一字一句開口:“之前我就同您說過,當初你們出賣我設計害我,問陳家要的幾百萬聘禮,還我的養育之恩,應當綽綽有餘。”


    葉枯桑是聽說陳家要同她聯姻,後來又不了了之了,可個中細節,她並不知情,剛回國她圈子也不大,隻有同賀家相熟,疑惑地問:“什麽意思?施阿姨,她在說什麽,什麽幾百萬聘禮?”


    施鳳瀾撫了撫胸口的位置,葉枯桑趕忙去看:“施阿姨,你沒事吧。”


    施鳳瀾依舊捂著胸口,一臉痛苦的樣子。


    葉枯桑隨即指著賀朝露的鼻子罵:“你好狠毒的心,你又想克死施阿姨啊,閉嘴把你。”


    賀朝露笑了笑:“要論狠毒心腸,佛口蛇心,我不及施姨半分。”她頓了頓說:“從前是我年紀小任由你欺淩,但如今不是了,你最好離我遠一點,我不想同你理論,讓開。”


    她走到另一側想繞開他們,可葉枯桑擋住去路,兩邊都是桌子,她無路可走,被葉枯桑拽住了手,女人不講起理來,確實是瘋,“賀朝露,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狠毒心腸,顛倒黑白,欺負你是你活該,當年我就不該答應我爸出國,該退學的是你不是我!”


    他們三人在這裏的爭執本就吸引了一撥人的關注,賀朝露並不想再鬧下去了,她想甩開葉枯桑的手。


    可葉枯桑力氣實在是太大了,被她狠狠一拉,慣性作用,她重心不穩,狠狠倒向了一旁放有酒杯和蛋糕的桌子,一頭磕在了桌角,頓時血流不止。


    撞上後,又因為慣性向後倒,桌子上高如山的吃的、酒瓶酒杯都向她砸來,一瞬間,她以為她完了,可身上的刺痛並沒有傳來,有人把她護在了懷裏。


    嘩啦啦一聲巨響,桌子側翻聲、玻璃破碎聲、水聲叫喊聲融為一體,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而賀朝露劫後餘生,聽到耳邊一聲呢喃:“蔣太太,您沒事吧。”


    賀朝露抬頭,護著她的竟是剛剛同她聊天的蘇曉曉,她還衝她笑,兩人抱住,她一摸她的後背,除了酒杯破碎的玻璃渣子,都是鮮血。


    “啊!”也不知是誰尖叫了一聲,場麵一片混亂。


    蔣明鏡是給她一直派了保鏢的,隻是經常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也沒有費力去找,畢竟這些人即便她鬧,他也不會撤掉的。


    她人還沒起來,就迷迷糊糊看見一群保鏢衝了上來,把葉枯桑施鳳瀾還有他們團團圍住了,有人過來攙扶她和蘇曉曉,而此時,有人衝進了黑衣人的包圍圈,推開一旁的蘇曉曉,把她攔腰抱了起來。


    她額頭撞到桌角的傷口正在冒血,鮮血流了一臉把她一側的視線都擋住了,雙手都是紅的,但不是她的血就是看上去可怖些,她想睜開另一隻眼去看是誰,但一靠在他懷裏,聞到了那抹好聞的桂花香,便知來人是誰了。


    蔣明鏡看著懷中滿臉是血的女孩,恨不得把兩個罪魁禍首給宰了,他抱著她從他們身邊穿過,停下腳步,狠戾地掃了她們一眼,眼神一片冰冷,眸中的殺意全然蓋不住,周遭也是三分寒意,薄唇微張,聲音卻如同冰刃,帶著死神的宣判:“你們最好祈禱她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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