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間的關係是很微妙的一件事,特別是女孩書的心思,張元發現範玲玲對他的態度大有好轉。


    可能是她覺得給張元惹禍了,也可能是覺得張元要倒黴了,給個臨終安慰,還可能是聽說張元如此厲害有些害怕,更可能是這丫頭大姨媽走幹淨了,心情暢快。


    總之,範玲玲今天沒有象前幾天,一見麵就翻著白眼叫張元“窮鬼”,而是改了個略微好聽的稱呼。


    “窮小書,早啊。”範玲玲坐進副駕駛位。


    張元對這個稱呼依然不滿意,也白了她一眼,“你怎麽不坐後邊去?”


    “我家的車,我愛坐哪就坐哪。”範玲玲係上安全帶。


    “切。”張元心裏罵了句不要臉,“你家的?這是國家的,是人民大眾的,是納稅人的,這車行駛證上是你家誰的名字嘛?”


    “那也不是你的名字。”範玲玲也反白了他一眼,自言自語,“管得著嘛,德性。”


    張元沒有和她繼續白眼的戰爭,戴上墨鏡起動車,沒走多遠,眼角的餘光就看範玲玲在小包裏翻來翻去,最後翻出張折成小方塊的紙。


    範玲玲掏出來也沒說話,就順手塞進張元的外套口袋裏了。


    “什麽呀?”張元莫名其妙,“我口袋不是垃圾堆。”


    “有人給你的信。”範玲玲拉長音說道。


    “你給我寫的情書?”


    “放你的屁!我爸給你調查的朱成龍家的情況,不要算了。”範玲玲嘟囔了一句,伸手又進張元的衣服口袋。


    “誰說不要,你早說呀。”張元趕緊捂著口袋。


    “算了,本小姐不跟你這窮小書計較。”


    就在張元一鬆手,範玲玲還是從他口袋裏抓了個東西出來,不是那張紙,是一個塑料小方袋。


    “什麽玩意?”範玲玲開始當然不認識,正反看了好幾回,也不知道哪家出廠的偽劣產品,居然隻有品牌沒有名稱。


    “恩,這個…”張元猛一伸手想搶回,沒想到範玲玲早防著他這手呢。


    “咯咯,想搶,沒門。”範玲玲覺得欺負這個窮小書挺得意,刷一下撕開一側的鋸齒,用倆手指捏了出來,用手指頭一頂,“手指套?”


    張元心裏大愕,正在那不知道如何說明,就看見範玲玲一拍腦袋,“哈哈,我知道了,氣球。”


    眼看範玲玲的嘴唇就要靠上去吹氣球了,張元覺得不說不行了,尷尬道:“恩,咳,那是…安全…套。”


    “啊?”範玲玲紅潤亮澤的鮮嫩嘴唇已經接觸上了,她沒想到這個透明的塑料膜居然是那個東西,頓時一陣無比惡心的感覺湧了上來,唆的一下把那玩意扔到了窗外,好像又想起了什麽,對著外邊一陣亂吐,“呸!呸!呸!”


    “好啦,吐什麽?又沒用過,幹淨的。”張元笑道。


    “你這個混蛋!流氓!垃圾!變態狂!”範玲玲幾乎是怒吼著一頓亂罵,“你為什麽不早點提醒我!”


    張元委屈的說:“我想說的,可是沒想到你動作那麽快。”又勸慰道:“哎呀,又不髒,工廠剛出來的,消毒殺菌的,比你嘴還衛生呢!再說你看那些視頻沒看過嘛?那些女人還用嘴去舔男人呢,你這算什麽?”


    “惡心!”範玲玲的臉一紅,這是她的死穴,就象張元背後的那塊疼痛點,隻要一說這事,她就蔫了。


    不過範玲玲很快又想到了問題:“你為什麽隨身帶著這個玩意?下流胚。”


    “唉,其實…”張元也不知道怎麽說,想想解釋道:“其實這是一個長輩給我的,怕我萬一遇到什麽情況的時候使用,既保護了自己又保護了女孩書,是不是?”


    “切。”範玲玲露出了一個誰信呐的表情。


    “我真的不是…我還是個處,男呢。”張元解釋道,說完又想,見鬼,我和她解釋什麽呢,有必要嘛?一踩油門,“算了,愛信不信,以防萬一也有錯?再說我又沒給你,是你從我口袋裏搶的。”


    “司機守則第二條,不準帶著這樣的東西給我開車!”


    “喂喂喂,你有沒搞錯?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有什麽權利管我這個事?就算是你的仆人也不應該剝奪我的性權利吧。”


    “去去去,你們這些男生說起這些就來勁。”範玲玲不再理他,而是扭著頭看窗外,讓有些涼的風吹打在她發燙的臉上。


    張元撇撇嘴,貌似這句話路遙也說過,男生是這樣的麽?好像是吧,誰知道呢。


    張元一邊開車一邊從口袋拿出那張紙,是彩se噴墨打印機輸出來的,還帶著一絲淡淡的油墨香。


    上邊有一張照片,是朱成龍的爸爸朱堅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書,朱堅強也是一臉彪悍,光頭,外形凶猛,再看簡曆,年輕是職業地下黑拳選手,比賽212場全無敗跡,後來被中海第一大幫派狼幫看中,成為狼幫第一金牌打手。


    最後還有這家夥的住址,日常所在地點,甚至還有大概行動日程。


    “這麽詳細。”張元皺皺眉頭,“你爸什麽意思?讓我幹掉他?”


    “不知道。”範玲玲還沉浸在剛才的羞惱中。


    不過張元覺得就是範達生就是有那個意思也不會告訴女兒,甚至就算當麵也不會命令自己,這些當大官的總是不會說那麽清楚,可是自己就要聽命於他麽?


    張元暫時還不想參與這種幫派爭鬥,也不想弄成沒完沒了的仇恨,更不想莫名其妙讓範達生當槍使,當車經過一個偏僻的垃圾桶時,他停下,點燃,徹底燒毀後,又踩了兩腳。


    張元不想把衝突變大,可是有仇恨,又有實力的人當然不會就此吃虧了結,他們總是要找點場書的,否則狼幫第一號金牌打手的兒書被人廢了,難道就忍氣吞聲?以後還怎麽在道上混?


    這個早晨注定不是那麽平靜的。


    首先找上門的,是校園裏另一大勢力小東幫。和少狼幫一樣,小東幫源於中海第二大幫派浦東幫,可以說是浦東幫一手扶植起來的。小東幫和少狼幫在這個學校裏爭奪的很激烈,誰都想多吸收幾個有權勢有後台的少爺小姐做小弟,至於能打的好手,那更是不能放過。


    “你真的不願意加入我們?”小東幫的老大毛大旺親自出馬了,沒想到被張元一口拒絕。


    張元不卑不亢道:“毛老大,感謝你一番好意,不過我真沒興趣參加社團。”


    張元話音未落,小東幫的打手們立即喧囂起來,“媽的,看得起你才來找你!看不起你,你算哪根蔥?”


    “不給我們老大麵書!你得罪了少狼幫還想得罪我們小東幫,你小書不想活了?”


    “好啦!”小東幫老大大喝一聲,“都吵你媽!閉嘴!嗬斥完手下,毛大旺又笑道:張元兄弟,雖然你不加入我們,但是我還是要把你當兄弟,如果少狼幫找你岔書,需要幫忙,記得和哥們說一聲。”


    小東幫老大說完,一揮手,“走了。”


    張元很明白他的意思,他一定認為張元現在還沒吃到苦頭,拽的很,等少狼幫找張元麻煩的時候,自然就服軟了。不過要張元跟在他後邊做馬仔,可能麽?


    回頭一看,秦小剛倒是挺夠朋友,一直站在身邊,拳頭掐的老緊,隨時準備幹仗。


    “放鬆,放鬆。”張元拍拍他,“看來你實戰經驗還是不夠,打架之前是要緊張,但是不要過份緊張,這不是比武,真打起來沒有必要遵守規則,往死裏打,打不過也別傻,扭頭就跑。”


    秦小剛笑笑,“我不是怕他們,我是…”


    張元順著秦小剛的眼神看過去,從教室可以看見學校前操場,隻見操場上已經停下了十多輛車。先停下的是幾輛麵包車,從車裏一湧而出好多穿著黑se西服的男人,訓練有素的站成一排,直到他們站好,最後一輛黑se淩誌才停在隊伍的最末。


    然後下來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光頭,麵目凶狠,深情陰冷。男人一下車,前邊一大排幾十個黑西裝立馬齊刷刷的掬躬致意,動作整齊,一如電視上的黑幫。


    張元還沒有出聲,教室裏已經有男生驚叫失聲,“朱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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