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鞍山馬場。


    聽聞盛庭桉要去馬術場,傅詩詩早就做好準備。


    到達馬場的時候,發現沈卉之等人都在現場,她的妝容精致,卡其色的風衣搭配白色襯衫,美得很有攻擊性。


    三年前,聽聞沈家鍾意盛庭桉,兩人在國外經常聚餐,但圈子裏卻一直沒有兩人在一起的傳言。多半是沈卉之自己杜撰的,想讓盛家接納她。


    奈何盛庭桉無動於衷,即便沈卉之負氣嫁給國外紅酒太子爺,盛庭桉在公眾場合大度的送上‘恭喜’二字。


    現在沈家不及三年前繁榮昌盛,她想要重新追回盛庭桉,比登天還難,就盛老太太那一關就過不了。


    傅詩詩驕傲的走上前,抬起眉梢,“卉之姐,好久不見,什麽時候回國的?”


    她臉上帶著愜意的笑,“前兩天。”


    大家打過招呼之後,並沒有直接去騎馬,而是找了個休閑的地方坐下聊天。


    盛庭桉穿著一件黑色的襯衫,戴著太陽鏡架在鼻梁上,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


    陸淵煮嫩茶,給每個人都倒了一杯。


    沈卉之突然問道,“黛黛呢?”


    岑清在玩手機,抬眸解釋,“追我哥去了唄。”


    昨天剛說岑晏日理萬機,今天就追人,看來陸黛是真的很喜歡岑晏。


    “黛黛對阿晏的感情這麽多年,很真誠。”


    真不真誠不知道,她的喜歡明眼人都能看出來。


    沈卉之說完後,偏頭望著盛庭桉,他的手指骨節分明又修長,手背暴起的青筋充滿一股力量感。左手拇指摩挲著右手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通透的玉石在陽光下愈發清透。


    這是盛家給他的傳家寶,聽說,隻有認定是兒媳婦的人,才能戴上代表權勢與地位的玉扳指。


    盛庭廉的那一枚給了林茹,雖然很少見她,但是外界都說兩人恩愛有加,還有一個可愛的玉娃娃盛京堯。


    隻要玉扳指還在手上,世家姑娘的機會都有。


    兜裏的電話響起,他起身走去遠處接電話。


    “書民,蘇富比拍賣會最近有一套皇家珍珠,找人拍下,還有,去定製一條銀色的項鏈,價格不限,越貴越好,但是看起來要普通點。”


    雖然翟書民知道這件事一定和許知願有關,但是為什麽要定製一條銀色的項鏈?又要貴又要普通,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是,二爺,三小姐和許小姐似乎在鬧矛盾,這些天都沒去看彩排,反倒是emba的課程,一節不落,課堂上也很認真。”


    “知道了,非遺項目的事通知許知願明早10點去我辦公室一趟。”


    “是,二爺。”


    通話結束後。


    他打開和許知願的聊天記錄,小姑娘自從那晚之後都不聯係自己。


    真是不知道要怎麽哄。


    盛庭桉回到座位上,靠在背椅上,端起麵前的茶杯將杯裏的茶水喝光。


    岑清慢悠悠的問道,“庭桉,怎麽最近沒有把許助理帶在身邊?”


    這一句話,讓他找到宣泄的出口。


    盛庭桉摘下眼鏡,眸光裏一片淡漠,黑色的襯衫將整個人襯得更加冷淡矜貴,她不免多看了幾眼。


    隻有陸淵知道,他一旦出現這種眼神,就是有事。


    果不其然,盛庭桉淡淡道,“前幾天,你的局,還有人設了一個局中局。讓一個20歲的小姑娘受委屈,你們年紀稍長,那件事不知道有沒有滿足大家的嘲諷心態?”


    他掃了眼在座的所有人。


    沈卉之在聽見‘局中局’的時候,眼神無處閃躲,下意識的有些慌張。


    她終於知道,為什麽那天約盛庭桉來馬術場,他答應得那麽爽快,原來是在這裏等著了。


    而岑清更被那句‘年紀稍長’給刺激到,也對,過了年,就三十歲。


    年長許知願10歲,差不多就是一輪了。


    盛庭桉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沒有規律的敲打著。


    既然你們這麽看不慣她,那我告訴你們,“上流圈子的門票是我給的,和沈卿之沒有任何關係,她也不喜歡沈卿之,隻是合作搭檔而已,她可以踩在我的肩膀上做任何事。”


    三兩句話,把那晚所有對許知願嘲諷的人都訓了一遍。


    甚至讓大家識別出兩個重磅信息,盛庭桉對許知願動心了;許知願不能惹。


    幾人默默無言,在那晚,沈卉之確實做了一個局中局,但是,盛庭桉怎麽知道?她原本的目的就是讓兩人產生芥蒂,讓她和盛珈禾反目。


    現在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兩人的智商。


    陸淵打破僵局,“庭桉,喝茶。”


    坐在一旁的傅詩詩坐立難安,岑清的局,為什麽沒有喊她?


    難道本身就沒有打算約她?


    傅詩詩直來直往,直接問岑清,“清姐,什麽時候的局,你都不喊我?”


    岑清鬱悶,剛被盛庭桉提點一番,她還逮住這個話題不放了?


    “詩詩,那天事出有因,我跟你賠禮道歉。”


    傅詩詩大致得出一個結論:因為沈卉之的原因,所以沒有喊自己。


    盛庭桉重新拿起墨鏡,架在高挺的鼻梁上,輕啟薄唇,“先走了,你們慢慢聊。”


    陸淵見狀,自然也不想跟她們在一起繼續聊。


    兩人並肩而行,他問道,“你剛剛在她們麵前說那樣的話,不怕之後對許知願不利嗎?”


    盛庭桉的臉上麵無表情,“若是我什麽都不說,她以後要遭受得更多。她很聰明,比我更早知道那晚有局中局,連一句解釋都沒有,也不詆毀別人,這就是她們之間的差距。”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懂我的,我不喜歡的人和事,沒有人能勉強我。”


    這句是真話。


    盛庭桉潔身自好三十年,身邊大概唯一的異性就是沈卉之,但那僅僅是背井離鄉的‘老鄉’,不知怎麽傳到京北就變成他們在交往那種鬼話。


    他連一個解釋都不屑。


    陸淵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們這群人裏,最敢直麵自己感情的人,放眼望去,誰的感情不被家族支配?”


    盛庭桉的唇角勾著一抹笑,這個問題,取決於那個人是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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