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城禮若有所思。


    他一副老生常態,“要我說,我小舅舅決定的事,無人能改變。”


    這是靳家和梁家親自定下的聯姻,兩家家長暗地裏連三媒六聘都置辦好。


    梁文音現在屬於以卵擊石。


    她默默的把杯中茶一飲而盡。


    這日子,真難過。


    梁文音一直都在想,靳文庭對待聯姻這件事,像是在做一件如‘吃飯洗臉’般正常的事情,這種感情,不如一輩子喊小舅舅來得親切。


    三人沉默不語。


    隔壁屏風的女人身段婀娜多姿,心如絞痛,起身離開座位。


    紅木桌上的茶還冒著熱氣,淡淡清香,得不到主人的任何留戀。


    --


    海城。


    四季如夏。


    避寒的好地方。


    在京北起飛時穿羽絨服,到了鳳凰機場的時候,已經換上短袖五分褲。


    vip通道,有女生看見盛庭桉、岑晏、陸淵戴著墨鏡闊步走來,紛紛想要上前詢問聯係方式,但是身後跟著傅詩詩、岑清、陸黛,一個個的眼神都不是很和善。


    甚至有些厭惡。


    途徑的女生隻好作罷,連偷拍的都不敢。


    一路上,吸引了好多女生的目光,就是迫於壓力,沒敢上前。


    到了五星級酒店後,酒店的後麵就是沙灘,三個男人躺在沙灘椅上,享受著夏日炎炎,另外三個女生穿著比基尼躺在另一邊。


    盛庭桉的行程,傅詩詩還是通過陸黛知道的,為了這一次的行程,她特地在京北sk.p買了好多套比基尼,最後選擇了一套高明度的藍色,顯得中性皮膚色的她特別明亮健康。


    以及酒店盛庭桉的房間號,都提前讓酒店安排兩個隔壁的房號。


    傅詩詩時不時的去盛庭桉麵前露個臉,遞上水果和或者茶點,他始終戴著一副墨鏡無動於衷,不知表情是何種。


    待她走後。


    盛庭桉才緩緩開口,“誰把行程透露出去的?”


    陸淵輕咳一聲,“陸黛問我晏哥去哪兒度假,可能就猜到你也會來,她們都在一起玩,互相交換信息也正常。”


    他雖一句話沒說,但是緊繃的下頜線已經表達出他的想法。


    “庭桉,非遺的項目好了嗎?下一季度的資金已經留好了。”


    岑晏的一句話,把話題引到正軌,明裏是問他項目的事,實則是問他和許知願是否有聯係,亦或者年後她是否還會去國隆集團兼職。


    也算是變相的幫岑清問一個答案。


    他這個妹妹,範兒捏得恰到好處,又不喜主動,喜歡偷摸感。家世背景不差,差的是情商。


    盛庭桉望著遠處的海,眉稍微佻,“這個項目許助理跟進,年後問問她進度,不過應該快了。”


    他說話的主語直接變成許知願,連進度都交給她,說明在這個項目上,想要投資的人,都得先過許知願這一關。


    岑晏和陸淵心知肚明,盛庭桉是要把許知願的身價拉高,也許借助這個項目,天恒投資、陸氏、傅氏都是給許知願抬轎。


    說不定在今年,這朵江南來的茉莉花就要綻放出屬於她的光芒了。


    岑晏毫不吝嗇讚美,“看來許助理表現很不錯。”


    “對,國隆集團缺她這樣的人才。”


    晚上。


    眾人換上衣服參加沙灘篝火晚會。


    由當地居民自發形成,難得的放鬆,傅詩詩、岑清、陸黛三人加入,一場遊戲下來,傅詩詩被拉著去舞台上唱歌。


    她拿著話筒瞥了眼不遠處正拿著手機打電話的盛庭桉,他單手插兜,偶爾垂眸,偶爾側著臉看向遠處,高大偉岸的背影在夜幕裏,也是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旁邊男人看向她視線的方向,反問道,“女士,你點一首什麽曲子呢?”


    “《約定》。”


    傅詩詩在台上傾情忘我的唱著這首歌,她把調子壓得很低,目光始終落在盛庭桉的身上,待他打完電話後,當地居民為了活躍氛圍,把盛庭桉拉著一起融合到他們的篝火晚會中。


    躺椅上的陸淵都驚呆了,這是什麽情況?


    竟然還有不怕死的人敢做這種事。


    “庭桉哥哥。”傅詩詩趁著唱歌空隙喊道。


    居民們更來勁兒,以為兩人是一對,拉著盛庭桉的手往這邊走。


    他摘下墨鏡,冷眼看著這些熱情似火的人,冷淡道,“我和她不是一對,你們搞錯了。”


    話落。


    徑直的離開沙灘,回到酒店。


    獨留傅詩詩一人孤寂的站在那裏。


    眾人見好就收,開始下一個環節,仿佛剛剛的事從未發生。


    夜晚。


    傅詩詩洗完澡,披著酒店的白色浴袍,裏麵穿了一件乳白色的吊帶連衣裙,敲響了盛庭桉的酒店房門。


    門很快就開了,盛庭桉看見她的時候,沒有一絲絲的驚訝,好像知道會發生一樣。


    她抿著唇瓣解釋道,“庭桉哥哥,剛剛在沙灘上的事,抱歉。”


    他的表情淡漠疏離,“沒事,還有事嗎?”


    隨即就要把門關上。


    傅詩詩鼓起勇氣抬腳擋住他的房間門,準備了這麽多天,終於走出這一步。


    盛庭桉冷晲她一眼,掀起眼皮看向她,“傅詩詩,記住你的身份!”


    她仰著頭,控訴道,“隻有我的身份才能配得上你,其餘人都是癡心妄想!”


    “其餘人,指哪些人?”


    傅詩詩開始示弱,“你知道我的意思。”


    她不想把話挑明,在今晚的夜,不想有第二個女人的名字出現。


    想著自己已經做到這一步,盛庭桉就算不答應,但也會有半分的疼惜吧。


    怎料。


    他的言語冷落冰霜,“如果你有生理需求,酒店的一個電話就能幫你搞定,恕我不奉陪。”


    門“哐當”一聲關緊了。


    傅詩詩咬碎了牙站在門口吃了閉門羹。


    斜對麵的房間裏,岑清在貓眼裏看見剛剛的一幕,真是解氣。


    同時,還不忘把視頻拍下,萬一以後用得上,她就賺了。


    第二天早餐。


    盛庭桉幾人拉著行李箱在酒店門口等司機,傅詩詩拿著刀叉,叉著碗裏的牛奶。


    目光一順不順的落在他的身上。


    明明昨晚就是她主動,受傷的也是她。


    為什麽,盛庭桉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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