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秉燭夜談。


    “師傅,這八年來,你我形同父子,你明日即將啟程,還有很多事要深談。”墨雲堂裏,隻坐著蕭靖和蔡坤。


    “子雲,娘娘讓我陪殿下入胡燕,我是知道娘娘用意的。一是授殿下武藝以求自保,二也希望殿下將來可有一容身之地,不求榮華富貴,但求頤養天年。”蔡坤道。


    “師傅,弟子雖為皇子,但對師傅確為再生父母,弟子希望師傅交代下後麵的緊要事情。”蕭靖站起來作揖道。蔡坤也趕緊回禮。


    “為師有幾件事必須交代給你。師傅出自蕭漢京山門派,原名卓凡。28年前,我的師傅為我大師兄寇京華聯合貞山派所害,我逃的及時,後隱姓埋名。等師傅能報仇時,寇京華掌控京山派後就投靠了三皇子一方,而且與貞山派聯手一直追殺我。師傅現在的容貌基本完全改變了。師傅逃出後,遇到了一個怪人,他武藝奇高,住在碧峰,天元神功就是他授予師傅的。另外他還授予了我易容術,易容術有兩種,一種是極其痛苦的脫胎換骨,一種就是沒痛苦的易容。師傅是前一種。現在婢女黃菊就是易容的高手,她是我的徒弟,她是師傅在一個山裏撿的,當時才2歲。你需要幫助的時候找她。”蔡坤緩緩道來。


    “當今武壇有六位神一般人存在,他們是胡燕的元古,也就是當今胡燕皇上的叔叔,他在哪裏一直不知道。一位是貞山的貞不煩,他是貞山派掌門人貞金子的師祖,這人我師傅見過一次,此後沒人再見到過。在夏涼的涼山有一位,名字不清楚,但此人的威名在用毒,靠個人之力,方圓十裏可以無一生存,但這人不輕易用毒。第四人,在我們青安城,是誰仍不清楚。第五位在南海,此人禦劍之術極高,叫海上漂。另一人很詭異,至今無人知道在哪,但他的實力應該是最高的。這六人堪稱武林至尊。六人之下,分十個段位,進入十段之列的,天下也就是十餘位,師傅算一個。”蔡坤對天下武功作了評判。


    “師傅跟你說這些,是因為你質子的身份,你既然做了師傅的徒弟,難免會有江湖的恩怨。你是一個學武的奇才,可惜你命裏卻作了質子,而且你仁厚,這也會有更多的風險。”蔡坤續道。


    “師傅,我算幾段?”蕭靖好奇問道。


    “你所學甚多,但缺乏實戰,若你所學可全部融會貫通,你至少可進九段。”蔡坤笑道。


    “你應盡快將天元神功悟盡,據傳我天元神功的老怪人講,悟出天元神功,當下盡在掌握中。但我與老怪人隻有一麵之緣,他隻傳了我功法及入門的訣竅,全部靠我悟。我苦練天元神功二十多年,越往後進展越慢,師傅也不知裏麵的緣由,這後十年功力我幾乎沒有長進。我曾見過老怪人隔150尺外,將一塊玄武岩巨石輕鬆擊碎。”蔡坤回憶起當時場景仍感到深深震撼。


    “師父隔幾尺可擊碎玄武岩巨石?”蕭靖好奇道。


    “同樣石頭,師傅聚集全力,25尺吧。而且這是我十年前就可做到的事,後麵幾乎沒有多少變化。”蔡坤沉吟道。


    “啊…”蕭靖內心驚歎不已。十段高手與老怪人的差距不是一般大,難道老怪人是六個至尊之一?或者是隱藏的另一高手,遠在至尊之上?


    “現在蕭漢大難在即,胡燕及夏涼虎視眈眈,危機一觸即發。殿下有何想法?”蔡坤問道。


    “當今天下胡燕劃青江以北而治,國力最強。蕭漢北鄰胡燕,西接夏涼,東臨大海,南與海黎國接壤。為今之計,應力求蕭漢不生內亂,另外就是在胡燕及夏涼製造事端,讓他們無暇顧及蕭漢。海黎國小而弱,當不足懼。”蕭靖分析道。


    “現夏涼與蕭漢小摩擦不斷,兩國之間無險可守。夏涼這幾年不斷向西征兵,擴充地盤並補充了不少蠻夷,國力劇增。胡燕更不必說,當今皇上賢明而睿智,不斷任用各族賢達,南北東西縱橫幾千餘裏。雖有清江天險,但一旦百舸齊發,蕭漢危矣。蕭漢北疆都督韋唯,對太子及三皇子表麵不偏不倚,唯父皇馬首是瞻,但若蕭漢內亂,必起事端。”蕭靖繼續說道。


    “殿下能有這種看法,微臣甚是欣慰。可惜微臣要回歸蕭漢了,不能再陪著殿下成長。為了蕭漢基業,微臣力有不逮,唯有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蔡坤突然正視起來。


    “師傅,不必客氣!師傅回到青安,及時與弟子互通書信,共同致力謀劃,保我蕭漢。”蕭靖說罷,起身作揖。


    這時,蔡坤從懷中拿出個墨綠的玉佩和一本泛黃的書籍交於蕭靖。


    “這個玉佩殿下一定要保藏好,以後殿下或許用得上。這本天元神功是師傅畢其一生領悟的結果,你好好揣摩,也不一定全對,否則師傅不可能十年無大進展。但對你現在而言,還是有很多裨益。”蕭靖接過玉佩和書籍,玉佩通體墨綠剔透,但在中間卻好像盛開了朵純白如菊花的白玉。手感極是溫潤。


    “自此別過!”蔡坤回禮,也不說明玉佩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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