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溫良突然慶幸靳舟雪沒來。


    少年蹙了下眉,意識到本身這種“慶幸”的來的就不太對勁,他試圖正視自己的心理健康問題,欲哭無淚的心裏破罵,這他喵的有什麽可慶幸的?


    他過的到底都是什麽慘日子。


    原以為季決明和欒舟在樓下撞上會打起來,可當溫良從破舊的陽台返回來時,兩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已經堵在了門口。


    沈斯南往後挪了幾步,就直愣愣的站在門前,他不挪開身後那倆就進不來。


    溫良甚至怕他被後麵那倆打死了。


    這是都知道他的身份了?


    他剛剛故意透露給沈斯南幾句話,沈斯南認出他很合理,季決明是怎麽確認的?


    溫良繞過沈斯南瞪了眼跟上來的欒舟,在通訊麵板上同他說話


    【溫良:你為什麽跟他們一起胡鬧?】


    【欒舟:我不看著點,他們兩個一個瘋狗一個瘋子,對你動手怎麽辦,而且我是你初戀男友,這場合我不在合適嗎?】


    我看你也挺瘋的。


    溫良連裝都懶得裝了,他放下進門時沒來得及放下的包,扭頭看向門口:“沈斯南,分手嗎?”


    沈斯南的神情有一瞬的空白,像是正在死去,他淺淺的笑,眼底還有淚。


    他說:“不分”


    “我不分,我不像靳原那麽好糊弄,我也沒有季決明聽話,你終於肯認我就是為了找我分手?”


    “我不可能同意的乖乖,我們才剛在一起,連紀念日都沒過過,我一年年的殉情想去找你,可不是為了和你分手”


    溫良啞然。


    沈斯南下麵的話沒能繼續說,被衝上來的季決明扯住領子打斷了:“你自己說過絕不來找溫良,沈斯南你在這發什麽瘋!他要什麽你就給他!”


    “給了他就走了,”沈斯南直視季決明,聲音泣血,“給了他立刻就會再次離開,這次他不會回來,你舍得嗎?”


    舍得嗎?沒有人舍得。


    室內死寂般安靜下來,溫良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到。


    過了得有五六秒,季決明突然朝沈斯南臉上招呼過去,兩人很快糾打起來。


    溫良詫異自己做個任務,結果任務目標對他的人生規劃,比他還清晰,這像話嗎。


    季決明和沈斯南明明是同一個人,幹嘛見一次打一次,就不能和諧一點?


    溫良抬抬手著急的想製止,扭頭看不動的欒舟:“欒舟你幫忙拉一下架啊!”


    欒舟站在原地捂住腦袋沒說話。


    他頂著靳原的身份,聽到沈斯南的話後,身體裏毫無征兆的蔓延出一股強烈洶湧、又無法形容的窒息和絕望,仿佛他在經曆一場溺水,想掙紮卻無限的沉底,伸出手卻沒人撈他。


    巨大的空虛和悲傷接連衝擊腦海,讓他無法呼吸。


    欒舟突然推開那兩人跑過來,一把摟住溫良的腰,頭埋在他脖頸上哭訴:“老婆別管他們倆,我最乖了,我接你回家就是不想你被他們兩個瘋子打擾,你別生我氣了,我...我就是想跟你說聲生日快樂,十五年前沒來得及說的...生日快樂...”


    溫良眨眨眼,埋在他脖頸的人在哭,胸腔生出一種不可置信,他僵澀的扭過頭看男人:“...靳原?”


    “嗯好久沒聽你喊我名字了,再喊一聲,在喊一聲聽聽”


    溫良閉上眼,這他喵又是怎麽一回事,欒舟精神分裂了???


    後麵打的不可開交的兩個人看見靳原居然是第一個抱上溫良的人,立刻轉移戰火,雙雙扯開靳原掄在門板上。


    “你好意思讓乖乖喊你,”沈斯南垂著眼,“當年要不是你犯渾,綁了然然強迫他,他也不至於氣到吐血”


    “怪我?我他媽心心念念第二天給我老婆辦生日會,是誰當天淩晨把他氣走的!!是你們!!是你沈斯南,還有你季決明!第二天我隻見到了他的屍體,涼掉的屍體,都他媽沒溫度了!!!”


    靳原像是徹底爆發了,眼淚流個不停的吼,吼完無差別攻擊,沈斯南和季決明兩個剛打過一場,體力上不濟,更何況實際年齡也沒他年輕,兩個人一起上都堪堪才能打得過。


    三個坐擁百億的成功人士,就這麽毫無形象的撕扯在一起。


    溫良焦急了會,最後無奈唉聲歎氣的轉身,愛打打吧,這世界壓根就從來沒正常過。


    “和你們沒法溝通,打吧打吧,別打死就成,打完再和我談”


    他們打歸打,但隻局限於門口和半個客廳,所以遭殃的地方也很小範圍,也知道如果把小出租屋弄的太亂,溫良會生氣。


    大約十多分鍾後,三個人終於停了,因為不管他的少年已經走去灶台前熱了鍋攤雞蛋。


    溫良和三個人在一起時大部分都在青蔥歲月的上學期間,很少能展露自己的廚藝,少數的幾次,一次是給沈斯南包餃子,一次是在溫家時,大半夜的煮清湯麵給受傷的季決明吃。


    廚藝不行,溫良用商城的菜單調料來湊,做出來的吃的根本沒有平替。


    溫良煎好一個雞蛋關火時才留意門口杵著的三個男人已經消了氣焰,雖然誰都不服誰,但短暫的和平下來,眼巴巴的瞅著他。


    “你們打完了?那現在可以和我談了?”


    沈斯南直截了當:“我不和你分手”


    溫良:.......


    季決明眼神祈求:“如果能讓你留下,我同意沈斯南不和你分手”


    溫良:.......


    靳原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們說的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不能和沈斯南分手”


    溫良:.......


    【溫良:不是我怎麽感覺他們抱團了!!?】


    【886:感覺去掉】


    溫良突然就笑了。


    兩個大總裁一位學術精湛的醫生站在門廳哪裏,像做了錯事的熊孩子,等著家長的數落。


    “吃煎雞蛋嗎?”溫良脫口而出。


    “吃”靳原和季決明異口同聲的,一個聲音低沉,一個更高揚一些。


    【886:啊?你不管任務了?】


    【溫良:有些事不是我不在乎了,是我真他喵沒招了】


    溫良扭頭看沒說話的沈斯南:“你吃不吃,厭食症好了嗎?”


    沈斯南臉上掛了傷,薄鏡片早已碎在地板上,能狠心在他這張臉上揮拳頭的滿世界也找不出幾人,偏偏一個屋子湊齊了倆。


    他溫和帶著笑:“我的病沒好,不過乖乖給的,我都吃”


    靳原狠狠瞪了沈斯南一眼,媽的這家夥最惡心,仗著他家寶寶天真,就是故意等著他老婆主動問他,再順便賣慘。


    果不其然,隻是開口問他們吃不吃的人,在聽到沈斯南的話後又把火擰開了。


    “那你們坐下歇歇,吃完就走,一個別留,都離開我家”


    .....


    三個人沒走成,因為最後做飯的換成了季決明。


    季決明從小照顧溫然,在上大學後隻要回了溫宅,小少爺嚷著要吃宵夜時都是他下廚。


    沈總一個電話打給助理,新鮮的菜和新買的鍋全都送了過來,堆在溫良的小破廚房裏,看著有種格格不入感。


    最後一個靳大總裁擼了袖子就開始收拾屋子拖地,拖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


    溫良從未覺得自己冷淒的出租屋能這麽熱鬧,被三個人擠的滿滿登登的,愛都要溢出來。


    他現在的身份也掛著[越弱越美麗]的外掛,但相較溫然還是好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溫良都能吃上幾口。


    他自己吃還要給沈斯南夾,沈斯南來者不拒,連夾到碗裏的花椒都嚼碎了全都咽下去。


    小圓桌坐四個人,其中三個並沒心思吃飯,全都用餘光瞄著一門心吃飯的人,還不敢明目張膽的看,怕他生氣不吃了。


    溫良吃了小半飽後才想起來救救苟延殘喘的任務,他給沈斯南夾了個雞腿問他:“我對你好不好?”


    “好”


    “那你乖,答應和我分手”


    沈斯南捏著雞腿的筷子一抖,“那我不乖了,不可能分,我死了都不可能分”


    溫良伸手把沈斯南的雞腿搶了回來,不答應還吃什麽吃!


    我自己吃!


    靳原恨的不行,可沒辦法,沈斯南現在是最後一個沒答應和溫良分手的人。


    溫良就是個風箏,沈斯南是拴著他的那根線,溫良在意他,哪怕靳原恨不得把線剪的稀巴爛也不行。


    線一斷溫良就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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